他的手段 第53章

作者:蝗蝗啊 标签: 星际 玄幻仙侠

  少帝曾明示暗示过她,说她可以利用薛天守的感情,也许少帝并不是在异想天开,她当事者迷,而他是旁观者。

  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很显然,薛天守有蓄势待发的苗头,她若再躺下去可不妙。

  段焉立时起身,对薛天守道:“我饿了,去吃饭吧。”

  说完她去洗漱,换上衣服,等着比她慢的薛天守。

  晚餐已送到三楼的餐厅,他们不用下去,拐个弯就到了。

  段焉看着桌上的饭菜,谁说的权贵人家天天山珍海味,她在英山公馆吃的每一顿饭,都不太可口。

  可能是他们这样的人怕死吧,菜品的摆盘与营养绝对是有了,就是没滋没味。对吃的从来没什么要求的段焉,都开始想念以前在外面凑和一口的日子了。

  段焉忽然生出一个主意,她都没在餐桌前坐下,转头对薛天守道:“要不要出去吃?我带你去。”

  但凡薛天守对她有一点别的心思,他会同意的。他若同意了,后面就好办多了,感情这种事情,是要培养的。

  至于怎么培养,段焉知道的方法就是,吃饭,聊天,玩闹。而出去吃,能把这三样都占了。

  薛天守刚要坐下,听她这样说,抬眼看她。

  她歪着头,眼睛亮亮的。出去吃?薛天守从来,真的是从来没有在外面吃过饭。

  小时候家教严,又因他得隐藏异能者的身份,别说出去吃饭了,就是出去跟同龄小朋友玩,他都没有过。

  后来在实验室,他连自由都没有,晚上睡觉都在被观察着。

  终于被放了出来,住进了楼克家,楼教授两口子对吃更是不讲究,他们自己的饭都是在单位解决的,楼克和他的也是。所以前些日子他才惊讶楼克竟然会做饭了。

  待到他自己生活时,他延续了母亲的做法,每顿都讲究摆盘与营养。

  所以,出去吃饭对薛天守来说,是一个陌生的东西,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他其实并不想尝试,他的时间宝贵,为什么要浪费在吃饭上。

  但,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跃跃欲试,看着段焉的眼睛,他鬼使神差地,问都不问地答应了。

  当“可以”从薛天守口中说出时,段焉心里楞了一下,他竟如此痛快地答应了。

  段焉开始站在一个全新的角度,来评估薛天守抓着她不放的动机与目的。

  她不再歪着头看他,她摆正昂起头,笑着走向他。

  然后,自然地拉了他的手:“走吧。”

  薛天守手腕一颤,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任段焉带着他下楼,带着他走出公馆。

  很新奇的感觉,他高高大大地被娇小的她领着,头皮开始发麻,刺激程度比他在她身上获得的还要有后劲。

  他们不可能走下英山,段焉在看到车舰后,回头对薛天守说:“你来开好不好?今天不要别人。”

  薛天守没回她,而是直接挥手让等着给他开车门的司机离开了。段焉看到松开了他,先他一步朝车舰走去。

  薛天守驻足看了眼,上一秒还被她握着的他的手,不知在想什么。

  他坐上驾驶位,段焉理所当然地坐进了副驾。她正要扣安全带,忽然被薛天守拉住了她的手腕,她不解看他,他道:“别动。”然后亲手给她把安全带扣上。

  段焉还是不解,她问:“你这车舰,有什么不同吗?那一会儿解的时候,也要你来吗?”

  段焉的想法很现实,听说帝主的专用车舰结构就与大众的不一样,薛天守这辆是不是也有这个问题。

  薛天守扣着自己的:“没有不同,就是普通的安全带。”

  段焉点了点头,有话憋了回去。车舰启动,没开出去多久,她旺盛的好奇心,让她开始研究起安全带的卡扣来,好像并不相信他所说。

  薛天守忽然来了一句:“对,就是不一样,特制的,弄坏了你赔不起的那种。”

  段焉立时抬起手:“我没碰它,只是看看。”

  薛天守当然不会告诉她,她扣安全带的样子,让他想起一些不好的画面,是她醉酒楼克抱她上车的那一幕,她的安全带是楼克贴身给她扣的。

  薛天守这会儿心情非常好,他不想被这灵光乍现的画面所影响,他主动问段焉:“去哪里?你选地方,你指路。”

  段焉刚想说,去人气最旺的中南区,但她想试探一下薛天守的底线。

  她道:“之前我在下西区打工的那家餐馆就很好吃,我对它的卫生状况很了解,后厨挺干净的。”

  薛天守:“换一家。”说着他打开舰内通讯,联系了奥朗,问他东区与北区有什么好的餐厅。”

  奥朗哪怕已坐在上将大人的副将的位置上,还是对自己的大族身份感到自卑。东区与北区的娱乐场所,他基本不去,但他知道。

  他提了两家,薛天守记下,挂断了舰内通讯。

  他好像忘记了之前还让段焉选地方来着,直接输入奥朗所提的餐厅,让车舰自动驾驶着带他们前往。

  段焉看着窗外心想,这算是试探失败了吧。也是她心急了些,薛天

守的底线哪有那么好破。

  当他们坐在东区的这家餐厅时,连薛天守都觉出了气氛的尴尬。精美的壁画,奢华的吊灯,陨晶而制的餐桌,有营养且摆盘好看的精致餐,这与在英山公馆吃有什么区别。

  段焉不是装的,她是真的在内心叹气,早知道不提什么下西区,直接带他去一家中南区的小馆子,也不用在这里味如嚼蜡。

  薛天守看着兴致不高,安静的段焉,根本来不及深想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会因她而上下波动,就拉起了段焉往外走:“去你以前工作的地区找一家。”

  换了地方后,段焉的脸上又扬起了神采。

  虽然薛天守偶尔会在公共场合露面,但并不是每一位圣陨公民都认识他。

  但有很多人看他们,不知是因为薛天守突出的身高,出众的长相,还是真的认出了他。

  反正就算真认了出来,也没有人敢说出来。所以,薛天守大大方方地坐着,观察着周围,这就是她以前生活的世界,她过的生活。

  她带他来的这一家,是不是也跟楼克来过?他们吃了什么?也是眼前这些吗?

  薛天守正想着,段焉把洗好的餐具递给他,还贴心地把擦嘴纸巾抽出来,叠成一个小三角形状放在他手边。

  薛天守乐享的同时,忍不住又想:她是不是也这样伺候过楼克?还有,她逃到下西区,在餐馆打工时,有没有在那里与那个叫递赛的一起吃过饭?

  薛天守看着段焉脸上的笑容,他转变了想法:她也开始对自己这样笑了,也跟他在外面坐在一张餐桌上吃过饭了。还有,他也给她扣过安全带了。

  以后,还会有更多。她对那些人的好,跟那些人做过的事,也会跟他一一补上,一一做来。

  薛天守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些,但他知道,心里泛起的些许酸,。涨,被他这种想法全都驱散了。

  说实话,他不适应这样的环境,过于嘈杂了,但她好像乐在其中。

  餐厅里这会儿响起了音乐,有乐队在现场演唱,底下还有食客跟着一起唱。

  这种情况下说话要很大声,对方才能听到。于是段焉每要跟他说话时,都会身体前倾凑近他,像是在跟他耳语。

  只要她凑近,他就能清楚地看清她的睫毛。她很多地方都很美,这副睫毛也是,他餍,。足后,曾吻过也数过。因为忍不住,它忽闪着挑动着他。

  此刻,在这种穿戴整齐的公共场合,一样忽闪着,一样地被挑动着。甚至配上她的明媚鲜活,更令他心悸。

  周围的声音消失了,耳畔只有她的声音,廉价餐厅空气中的乌烟瘴气他也闻不到了,鼻尖都是她的味道。

  台上开始唱起一首外星舶来的老歌,餐厅里安静了下来,男歌手低沉忧郁的嗓音,很配它的歌词:结局还是失去你,我被爱判处终身孤寂,不还手,不放手……

  薛天守朝台上看去,这歌听得人好不舒服,莫名的感到心慌与绝望。

  他转回头来,对段焉道:“回去了。”

  可算是结束了,段焉都演累了。她提着最后一口气,准备给今天的演出来个完美收尾,她对着薛天守璨然一笑:“好啊。”

  一路上山,回到公馆。车舰停下后,薛天守又按住了段焉想要解开安全带的手:“等一下。”

  他在段焉的疑惑中,先下了车,然后绕到她那一侧,打开车门,俯身进去给她解了安全带。

  做完他没动,保持着姿势低头看她。他们离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僵持了一会儿,薛天守问:“你不该做点什么吗?”

  段焉满头问号,她试着道:“谢,谢?”

  薛天守没说话,但压迫感上来了。

  就在段焉想,明明一切都很顺利,是哪里出了问题时,薛天守把她从车舰里抱了出来。

  他抱她上三楼的路上想,楼克那个姿势给她解安全带时,她主动亲了上去,也不知是醉到不知还是在跟他装傻。

  来到主卧,他把人放在床上,头埋在她身上,又不说话,也不动。

  段焉困了,心里还惦记着换衣服洗漱,但若是这样睡过去也行,毕竟她今天身体与心灵都太累了。

  可薛天守在她似睡非睡时,忽然开始小动作,段焉迷迷糊糊中拍开了他,嘟囔着:“我要睡觉,困死了。”

  第二天段焉没能自然醒来,薛天守在上面看着她,看到她睁眼后说:“这会儿又不娇气了,折腾了这么久才醒。”

  这是昨晚放过了她,这会找补来了。

  但昨天晚上他竟能忍住,倒让段焉感到意外。他以前对她十足心狠,是不可能照顾她的感受,给予怜惜的。

  昨夜她记得,她不仅拒绝了他,甚至还拍开了他,他竟任她睡过去了。

  但他讨债的时候连利息都要了回去,这让段焉清醒地认识到,在这件事上,他保持着他的强势与霸道。

  段焉再醒来时,薛天守已不在,不用打起精神应付他,她可以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薛天守可能真有点喜欢她,这是段焉昨晚刻意试探,得出的结果。

  有喜欢就好,无论是谁,只要与人产生情感上的连接,都会有情绪化,麻痹大意的时候。

  她与少帝的计划中,希望能利用到这一点。

  段焉心里有了数,一旦她明确了目标,她就会开始做计划,然后义无反顾地朝前冲。

  英山脚下的军部,奥朗发现上将今天虽然来迟了,但心情不错。

  但这种好心情只维护到了中午,荪江兰公爵来访后,奥朗进去送过一杯茶饮,是兰爵主动点的。

  他一进去,两位沉默着,但上将的脸色比外面的天色还要阴沉。

  今日天气预报有大雨,这样的天气,兰爵都要亲自跑一趟,再加上上将的变脸,看来兰爵要说的事情,事关重大。

  奥朗退了出去,把门关好。

  “你是说,你不仅把假段木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还把真段木已死的事也说了?”

  荪江兰很少见上将这样阴鸷狠戾的样子,但这是他能想出来的两全之法。

  一方面满足了爱人的愿望,一方面也不算全然背叛盟友。

  荪江兰倒不怕失去这个盟友,因为他掌握的东西,薛天守会需要的。

  他正要开口,又听薛天守说:“他们联系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