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古董在向我爆料 第27章

作者:盼星星 标签: 幻想空间 爽文 都市情缘 异闻传说 轻松 玄幻仙侠

  “没事吧?”江溪上前扶起李秋白。

  “江姐姐,你去哪里了?我差点以为我要交代在这里了。”李秋白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倚靠在阿酒和陆君安身上才没有摔下去。

  “去打听了点事儿。”江溪确认他没受伤,便让他先坐着缓一缓。

  刚才攻击李秋白的物灵看到陆君安,像是看到了杀父仇人,想要重新朝他下手,但被浑身凶戾煞气的折瞻挡住,她扶着桃树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你我同为物灵,为什么阻拦我?”

  “因为不想你滥杀无辜。”江溪站到折瞻身边,看着四周逐渐暗淡的桃花林,视线又滑向被折瞻打得站不稳的物灵,轻轻地叹了口气。

  物灵埋怨的盯着江溪,刚想张嘴让她别多管闲事,就听到她笃定的说:“玉娘,你的小姐,她一定很喜欢这片桃林。”

  物灵错愕的看向她,似乎没想到江溪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听他说的。”江溪指了下陆君安,用轻柔的语气描述着自己所知的一切:“他说他迷迷糊糊进来时,听到你说自己叫玉娘,我在桃花林后面看到一块墓碑,上面雕刻着陈婉玉,你家小姐叫陈婉玉,你的名字是取自她的名字?”

  玉娘没想到她会猜到,红着眼嗯了一声。

  江溪轻声说:“玉,珍贵美好,是个寓意很好也很好听的名字。”

  轻柔的声音如外面的平静的河流,静静流淌进心中,玉娘心中对江溪的防备、敌对少了一些,“小姐说玉指美石,珍贵美好,如这片漂亮的桃花源,她希望我能永远留住这片美好桃花源。”

  “她将这片桃花林画了下来,已经留住了,不是吗?”江溪朝玉娘温和的笑了笑。

  玉娘怔住,缓缓点点头。

  确实留住了,只是物是人非,小姐再也无法亲眼看到这片桃花林重新绽放了。

  江溪看她陷入沉思,轻声引导着玉娘说出那幅桃花源山居图背后的故事:“我从其他宾客口中得知吕郎君和陈小姐的故事,他们说他们情投意合、天造地设,整座县城都没那么般配的一对夫妻。”

  “他不配和小姐相提并论。”提起吕均安,玉娘脸上再次浮现出厌恶,同时她也厌恶的看着陆君安,像是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陆君安被玉娘恨不得杀死他的眼神吓得往后躲,江溪偏头看他一眼:“他叫陆君安,吕郎君叫吕均安,和他的名字的确很像,是因为这个名字你才会将他带进来的?”

  “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也是。”玉娘厌恶的看着陆君安,名字像,身份像,做的事也像。

  陆君安连忙摆手,“冤枉,我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从小到大,家里管得严,他没做过纨绔的事情。

  “他玩弄女子感情。”玉娘被陆君安买回家中便被挂在墙上,她看他长相温润,还会念诗作画,才华横溢像是个读书人,原本以为他会和其他读书人不一样,却没想到他也那么冷血无情的赶走了爱慕他的女子。

  玉娘想起被读书人抛弃的小姐,恨屋及乌的控制住陆君安的心神将他带进来,想他以吕均安的身份慰小姐在天之灵,想用他的鲜血染红这片小姐最喜欢的桃花林,可惜没想到他挣扎着醒了,不肯配合就算了,还有人竟能进入画中救他。

  江溪、李秋白都齐齐看向陆君安,陆君安焦急摆手说自己没有:“就是正常分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喜欢了分手是很正常的事啊。”

  “男女之情就应该从一而终,不离不弃,相守相望,直到白头。”玉娘不喜陆君安的言行,冷哼一声:“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陆君安真的是冤枉,现代社会,你情我愿,怎么就变成负心人了?

  玉娘并不理解,只想将他五马分尸。

  江溪轻咳一声,将玉娘的注意力拉回来:“所以吕均安做了什么,让你那般恨他?”

  “可他背叛了小姐,他背叛了对小姐的诺言,还害死了小姐。”玉娘冷漠的看向江溪,一字一句的反问:“难道不该恨他吗?”

  “该。”江溪点点头。

  玉娘闻言笑了,心中对她的印象好了许多。

  “你能告诉我关于他们的事情吗?”江溪轻声问道。

  玉娘敛眼看着地下的花瓣,满地桃花瓣轻轻飞舞起来,眼前的景象变换,江溪看到了一群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各自提着书箱回家。

  一个年轻书生赶上前方一个长相俊朗的书生:“吕兄,明日便是上巳节,你可要和我们一起去郊外踏青?”

  一身灰白色儒生服的吕均安回头朝同窗温润浅笑婉拒:“多谢李兄邀约,只是我课业有些懈怠,先生让我多用用功,下次再与李兄同游。”

  “吕兄这般上进,倒是让我们自行惭秽。”年轻书生倒也不生气,调侃几句后便各自离开。

  吕均安目送同窗离开,背着书箱回了家中,到家后径直走去后院竹林里看书,看了一会儿,一墙之隔的隔壁传来空灵的古琴音,弹奏的是高山流水,柔美宁静,又意境悠远。

  他托腮望着隔壁,自他们家搬来这里,隔三差五都能听到隔壁弹奏古琴的声音,他想隔壁的弹琴者一定是个才华横溢、技艺高超的人,而且性子一定很娴静,否则弹奏不出那一股柔美宁静。

  吕均安擅长竹笛,听着弹奏莫名心痒难耐,拿上特意准备好的竹笛走到围墙下,一起吹奏着起这首曲子。

  竹笛清脆悠扬,像山间的清泉,潺潺流淌向隔壁,隔壁弹奏古琴的陈婉玉怔了怔,随即像是遇到知音一般用古琴回应起来,一个空灵,一个清脆,差异极大,却又莫名合拍。

  弹完高山流水,又换了平沙落雁、阳春白雪,待几曲终了,吕均安才放下竹笛,他意犹未尽的望着高高的围墙,正所谓曲高和寡、知音难寻,他真想爬过去认识一下那位弹琴的人。

  陈婉玉望着院墙边上那一片桃花树,嘴角微微勾起,桃花春色暖先开,这一枝枝桃花开得真好。

  她回屋拿出笔墨,对着桃花画着,画了一会儿爹娘过来,“阿玉的画技越来越精湛了,已经快赶上你爹了。”

  “爹是书院里最擅画画的先生,女儿的技艺还差得远呢。”陈婉玉笑着说道。

  陈父笑呵呵摸着胡须:“已经很不错了,比好多书生画的都好,旁边的题诗也写得好。”

  他笑着笑着又有点惋惜,女儿不止精通韵律,还擅长文章诗词,可惜是女子,若身为男子就好了,功名榜上必定有女儿一席。

  “哪有那么好,女儿觉得一般吧。”陈婉玉谦虚收起画卷。

  陈父收回思绪,看着墙角那十几棵桃树,“已很不错了,只是家中桃花还是太少了,画出来不够花团锦簇,明日上巳节,阿玉可去桃花山踏青,在景中作画才能更传神。”

  陈母也笑得温柔:“你爹说得对,阿玉你别整天待在家中,多出去走一走,你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三月三县城郎君都会前去赏花,你也趁机看看。”

  陈婉玉害羞的飞快看了下连接隔壁的院墙,“娘,我还小呢,还想跟着爹多学一些画画诗词。”

  陈母牵着女儿的手,“成亲了也可以继续学的。”

  女儿再有才情,终归也是要嫁人的。

  陈婉玉也知道这个道理,女子不能像男子一般洒脱自在,会再多也终归要成亲生子的,她顺从的点点头:“知道了娘,可是桃花山人好多,我们去桃花坞吧。”

  陈母想了想:“好,既可以坐船也可以看桃花,人也少一些,我们一家子都去。”

  陈父执起妻子的手,“那我明日多与你画几张游玩图。”

  陈母笑着应好,她最喜和丈夫一道出游画画,寄情于山水,忘忧于天地。

  陈婉玉对心意相通的父母如此亲昵相处早已见怪不怪,心中欢喜又有些羡慕,她扭头看向桃花林角落的那一处高高的院墙,嘴角又轻轻的上扬起来,她也盼着能寻一个情投意合的男子,能像爹娘这般恩爱就好。

  隔天一家子出游,从城郊乘船顺着河流往上游而去,十里地之后便到了桃花坞,漫山遍野都是桃花,几处村落掩映在桃林之下,村中少年少女在河边吟唱着歌儿,好不动听。

  陈家父母将船停在岸边,一家人就在桃花林中野餐画画,陈婉玉画完一幅画看爹娘黏黏糊糊的,便坐船顺着桃花坞继续往上游走,上游几里外是一片桃花涧,这里没有房屋也没有人,桃花开得比外面还要娇艳。

  她顺着桃花林往山上爬,爬了一会儿忽然踩滑,脚忽然卡进路边的一处石头缝里,疼得疼得她惊呼了一声。

  “小姐,你没事吧?”一个丫鬟赶紧上去搀扶她,避免她站立不稳的摔倒,一个则去帮忙挪动卡在石头缝里脚,但是姑娘家力气太小,压根挪不开足有二三百斤的大石头,反而越弄越紧,疼得陈婉玉脸色惨白。

  就在两个小丫鬟六神无主时,旁边的桃花林里传来动静,几人警惕的看向桃花林,“谁在里面?”

  很快一个人长相俊秀、气质温润的吕均安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根木棍:“刚才在林间听到小姐的脚卡在石缝中,特意寻了一根木棍过来撬开石头。”

  “这能行吗?”陈婉玉脸色苍白,忍着疼看着书生,这人瞧着是书生,应当不是坏人吧?

  “可以,曾经家中马车陷入泥沙,便是用木头顶起来的。”吕均安放下书箱,将木棍插入石头缝隙之中,用男子的力气用力撬开石头缝,顺利将陈婉玉的脚救了出来。

  只是救出来后,她的腿却肿得不成样,没办法再走路下山,只能让一个丫鬟先下山去叫守在船边的家丁回去拿步舆上来。

  小丫鬟下去后,另一个小丫鬟扶着陈婉玉坐在路边的石阶上,脸色苍白的望着山下漂亮的桃花林,可是脚疼得她无心欣赏。

  吕均安远远的站着,听到她时不时发出吃痛的吸气声,拿出随身携带的竹笛,轻轻的吹奏起高山流水这首曲子,清脆悠扬的笛声像桃花涧里的溪水,潺潺流入陈婉玉的心间。

  她偏头看向背对着自己站立的吕均安,意识到他就是隔壁吹笛子那人。

  她想了想,让小丫鬟将随身携带的古琴放下来,放在膝盖上,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划过琴弦,与笛声合在了一起。

  吕均安怔住,回头看向桃树下坐着的娇滴滴的小姐,肤如凝脂、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都是才情,他想,那一棵桃花是他这一辈子见过开得最娇艳的桃花了吧。

  江溪看到这里,已经猜到了故事的前因后果,因琴结缘,因意外心动,之后应该就是一个顺其自然的喜庆故事。

  玉娘点点头,之后便是相识相知相爱的故事,后来顺理成章的上门提亲,年尾举办了县城最热闹的婚宴。

  成亲后,她们恩爱有加,两人一起吟诗作画,一起吹笛弹琴,一起看书写文章。

  也是这时,吕均安才知晓妻子除了会写诗作画,对写文章也有一手,破题角度都很新颖,有些是他都没想到的,这一刻,他抱住妻子,觉得自己与妻子心意相通,是天造地设的般配:“阿玉好聪慧,能娶到你真是毕生之幸。”

  “都是爹教的。”陈婉玉红着脸,将头埋在丈夫的怀里,吕均安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岳父也很厉害,岳父的字也好,是考官最喜欢的字体,我也要好好模模。”

  陈婉玉应好,将阿爹的字体找来给丈夫模仿。

  之后两人如胶似漆的一起弹琴画画读书,时不时出去游玩,一直恩爱有加,像一对神仙眷侣一般生活着。

  等到第二年开春上巳节时,两人再次一起前往最初相遇的桃花涧。

  三月三,春暖花开,桃花开得最艳,两人都极喜欢这片桃林,在林间一起亲手绘下了桃花源山居图,并留下落款。

  画好后金乌西坠,落日余晖落在山间、河面、画面上,两人站在船头,相互依偎看着这幅画,“阿玉,这次若是我考不中,便回到这里隐居,一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如何?”

  “好。”陈婉玉羡慕父母的恩爱感情,也喜欢这里的桃林静谧生活,盼着能和安郎永远像这一幅画里呈现的一般闲适生活着,“安郎,我盼着与你一日三餐,三餐四季,两三孩子,一直恩爱到白头。”

  吕均安紧紧握着她的手,“好,等我。”

第27章

  画下桃花源山居图后不久,吕均安便收拾行囊提前赴京读书赶考,将这幅画留下代替自己好好陪伴妻子。

  他走后第一日,陈婉玉便开始想念他,总是托着腮望着她们一起寄予了期望的这幅画,守着它,便好像守着安郎,好像安郎陪伴在她身边一样。

  她痴痴的望着画卷,喃喃自语着:“也不知道安郎走到哪里了?也不知道这一路安不安全?也不知道他的书信何时送回来?”

  越想越烦闷,陈婉玉将古琴搬到画前,点上檀香,弹奏了一首相思曲,声音空灵婉转又哀怨,似凄冷的涓涓细流,顺着风流向路上的吕均安。

  初初离家的吕均安也是想念妻子的,当夜休息时便在写了信,“别*有相思处,啼鸟杂夜风......”

  写好的信第二日便托驿站的人送信回县城,第三日陈婉玉便收到了来信。

  她坐在画卷旁边,低声念着来信,薄薄的信纸上写满了绵绵情意,念着念着便红了脸,像极了三月里最娇艳的桃花。

  害羞过后,她便在画卷前的书桌上写回信,簪花小楷慢慢写着自己的思念,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夜思君......

  红着脸颊写完书信,小心封好再寄出去,之后便是更长的等待,一旬,半月,再到一月,两月、三月、小半年,等待期间的陈婉玉每日都在画卷面前弹琴画画、看书写字,就像安郎还在身边一般,只是倾听的对象变成了画卷。

  “安郎说他在路上遇到了山石滑落,幸好有同行的商队相助,否则就受伤了,画卷你一定要保佑他平安到京城。”

  “安郎说他已经抵达了京城,他说北方天气已经转冷,听说北方冬日特别冷,也不知道他习不习惯,也不知道他可置办了厚实保暖的冬衣。”

  “安郎说他已经拿着爹爹的推荐信进入书院念书,他说他会努力金榜题名,给我挣一个诰命夫人回来。”

  “诰命夫人什么的我不在意,只要他平平安安回来就好。”陈婉玉她幻想着安郎能尽快回来,和她一起住到桃花涧的小院里。

  她已经无数次幻想过屋子如何布局,幻想着养几个孩子,幻想着每日和丈夫采桃东篱下、轻卧乌篷船头的神仙伴侣生活。

  墙上的桃花源山居图随风动了动,似是回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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