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彩虹鱼
菜好吃吗?好吃。
酒好喝吗?好喝。
可杏谷就是想崩溃,啥玩意儿啊,他直系的血脉!给这些…低劣的人族做饭吃——看在扈轻的面上,有更脏的他没骂——他们魔螭族的脸面呐!
想掀桌,看看这道菜,扈轻做的,看看那道菜,也是扈轻做的,这一桌全是扈轻亲手炒的,杏谷也只能恨恨往嘴里多塞。这是扈轻对他的孝心,他要多吃、全吃掉!
这一桌坐的杏谷云中捌爷,云中算是熟人,再有杏谷和捌爷一看便不是普通人,所以有留守的长老不动声色的过来陪坐。大家笑眯眯谈笑风生,实际心里都防着杏谷会突然作乱。
知道捌爷和云中是一家,大家就把他自动归为扈轻的人。
但杏谷介绍他自己是扈轻太爷,并再三强调扈轻的魔螭血统,大家心里就不高兴了。
在心里骂不要脸。魔螭血统很高贵吗?要他们说,那就是不要脸!一点点血罢了,怎么就吃你家的血变成你家的人?我们人族的神仁爱众生都没这么不讲理呢。
有个食部的直翻白眼,转身给杏谷端了一大盆油乎乎红艳艳的麻辣水煮,里头满满当当除了配菜就是猪红,一大块一大块的。
杏谷哪里了解这边的饮食文化呀,这是他没见过的,吃得津津有味。
同桌的人默契的谁也不去提醒,笑眯眯的推杯换盏。以后双方决裂的话,他敢拿扈轻的血统说事,他们就拿双阳宗后山的猪说事!
食部的人见扈轻炒菜炒个没完,抢了她的大铁勺把人推出去:“大家伙儿难得见你,去喝酒。”
扈轻两手在身上一擦,围裙都不解去和大家喝酒。阿酒跟着她,扈轻只需拿一只碗,酒喝光阿酒看一眼那酒又满上。
这是生怕她少喝?
阿酒酒窝甜甜:“我在呢,你不用怕醉。”
她会吸酒气呀。
一碗一碗又一碗。
宿善原本和白吻等人一桌,敬酒叙旧,身边人换了一拨又一拨。
绿云骓傻乎乎的笑,实则内心紧张死了。他只见过点兵点将的大场面,大场面不该严肃、硬板?眼前的大场面太欢乐太跳脱,他委实适应不来。好几次忍不住去拉宿善的衣裳,因为这些人太热情,非要和他喝酒,他拒绝不了。
宿善了解过他可以喝且不会喝醉后就劝他:“这是最快融入大家庭的方式。”
绿云骓听劝,他相信宿善最不会骗人,老老实实和别人喝酒。别人激情的碰杯,酒水能洒去一半,他不一样,两手稳稳的端,轻轻的碰,嘴搭碗边上咕嘟咕嘟,一滴都不会浪费。
太实诚了。
也太…内秀了。
一群姑娘瞄上他,嘻嘻哈哈轮流和他喝,一个喝的时候别的就在旁边盯着他看。
绿云骓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脸烧得慌,硬板板的面具贴在脸上凉滋滋。
“你为什么戴面具?”姑娘们直接问出来。
绿云骓慌乱挡脸,生怕面具会掉下来:“我…丑。”
恐慌。
虽然对这里很陌生,对这里的人也很陌生,但绿云骓一想自己会被众人排斥,便恐慌起来。
“哦。”
姑娘们听了照旧嘻嘻哈哈,你看我我看你,有个大眼睛的,两颊被酒气染得殷红,笑眼问他:“你生的孩子会丑吗?”
啥?
绿云骓傻住。
姑娘又问他:“你是留在文丁吗?”
绿云骓啊啊:“我要跟着扈轻。”
姑娘立即遗憾起来,其他人也遗憾起来:“跟着师叔祖呀…”
进双阳宗几个千年了,扈轻的辈分早就抬得高高,是被人叫一声“祖”的人了。
这群姑娘看着小,实际也不大,还不到百岁的年纪。
宿善问她们:“你们是双阳宗的?”
“我们是六阳宗弟子。双阳宗到现在还没女弟子呢,只有师叔祖。”
其中一个姑娘噗嗤噗嗤笑:“我原本想拜入双阳宗的,被我家师傅半路抢走的。”
大家哈哈笑起来,明媚大方的小姑娘,让人看着听着就心情好。
宿善也笑。
小姑娘们给宿善敬酒:“祝您和师叔祖长长久久。”
这酒必须喝!
喝着喝着,扈轻晃着脑袋到处看:“不对呀,这都多久了,我师傅他们怎么还没来?哦,我知道了,生我气了,要我亲自去请。我这就去。”
碗塞给阿酒,扈轻要去传送阵。
旁边人拉住她:“你师傅他们和你一起走的,走后就没回来过。你去哪里请?”
一直没回来?
扈轻一惊,后背汗湿,酒意全无。
第1250章 看账本
“坐下,坐下。你激动什么。”
扈轻被拉着坐下来。
“魂灯都好好的,宗里都盯着呢。还有老祖们,也都神出鬼没,说不定都在一起。没事,很安全的。”
扈轻抹了把脸:“手机也联系不上?”
说到手机——
“咱手机卖得再好也不能短短千年把所有魔界都铺过去。”
扈轻:“真麻烦。得想个隔着千界万界都能即时通讯的法子。”
韩厉匆匆赶来的时候,天上的太阳和月亮都换了好几轮的岗,现场仍旧人声鼎沸,灶火旺盛。
扈轻被扒拉转身,眼睛一亮:“师兄——我以为你又出任务了。”
说来这次回来,往日最熟的人都没见着,千年过去,大家都成栋梁,肯定是被宗门不遗余力的使用。因此她也没奇怪。
韩厉还是那个一板一眼的韩厉,眼前欢庆的气氛一点儿感染不了他。
他说:“宗主给我留下消息,说你回来后让我帮你做什么事。什么事?”
扈轻先懵了一下:“我师傅?我不知道哇。呵呵呵。”
放纵饮酒好几天,她已经有了五分醉意,在自己的地盘和自家的人,心比五分更要醉。此时此刻,扈轻大脑休息,一点儿不去思考韩厉的话,只沉醉在回家的美妙情绪中,甚至哼起小曲。
嗯,衣锦还乡,也就这样。
韩厉可半点儿体会不到她的心情。他本来就是个严格要求自己的人。不只下头的师弟怕他,上头的师兄也怕他,连他的亲师傅都嫌弃他刻板。
当然,这个怕并不是排斥,相反,大家格外信任他看重他。韩厉一直为这份信任看重骄傲,一直以不辜负这份信任看重为目标而努力。
他知道扈轻也“怕”他,可她也能在刚认识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拿他当挡箭牌。
韩厉的心里,这个师妹是最亲近的。
直到扈轻在战场失踪,流落魔域。
自此之后,韩厉的严厉变成严苛,不只要求自己,还要求别人。
严苛到双阳宗的弟子谈韩厉色变的程度。
他不在乎。他只想一件事:只要扈轻回来,他再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小师妹是回来了,可他好像帮不上什么忙。
小师妹又走了,他好像真的帮不上忙。
小师妹是文丁魔帝的事情爆出来了,他真的帮不上忙…吗?
不免沮丧。
想到宗主给自己最后发的消息,韩厉迫切希望扈轻需要自己。
他都来问了,她却给他哼小曲儿?
扈轻脸颊酡红酡红的,喝醉的她没有平日的嬉皮和油滑,傻憨傻憨的。此时能看出扈暖那孩子与她的相同了,亲母女,肯定是相像的。
是呀,扈暖是个孩子,他家小师妹也没比孩子大几岁嘛。
韩厉自己把自己哄好。好不容易回家,问东问西是他不懂事了。
端过一碗酒:“师兄敬你。”
高兴着呢,其他事往后放一放。
“干!”
“干!”
这一放,就到了几个月后。
韩厉心态已经相当平和,他没有去拦扈轻,只和宿善在一起。在一起也没闲着,看文丁界的账本。
是宿善倡导的:“轻轻先前说过的,你们逃不过的,不如现在先开始看,有不懂的请教大家,免得被轻轻说偷懒。”
他说的令皇白吻他们。
绿云骓就不懂了:“为什么我也要看?”
册子上记的名目和数字密密麻麻,虽然他是阵法师,计算缜密,但不是用在看账本上。这么多条目看下来,他两眼晕晕。
“因为,轻轻身边不需要没用的人呀。”宿善说话好温和,但说出的内容好扎心。
韩厉从账本里抬头看了眼绿云骓,几分嫌弃。
没用的人?要不给他带走算了。
绿云骓出于直觉打了个抖,脸埋在账本里:“我看。”
令皇举着账本过来,指着上头:“文丁界扩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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