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风寄月
汤匙舀起汤圆,他递到唇边。
热气氤氲他乌黑的双眸,像是潋滟的江面。
他的唇衔着圆滚滚的汤圆,沈竹漪并未马上咬,而是伸出舌头,将上头的的水舔干净。
他吸吮着,发出清晰的水声。
红润的唇覆着晶莹的水光,包裹住雪白绵软的汤圆,鲜明至极。
这幅画面蓦地刺激到了云笙,令她想起了梦中,他的唇舌也是这般吮吸,这般灵活。
她总觉得别扭:“快点吞了,哪有你这么吃的?”
不像是在吃汤圆,反而像在吃……
云笙不由得收紧了胸旁的手臂。
直至那汤圆肿胀起来,沈竹漪才用一侧犬牙,用力咬了下去。
稠密的内陷顺着雪白的皮流淌,被他鲜红的舌尖尽数卷入口中。
他将她剩下全都吃干净,才将碗勺放入食盒内。
云笙梳好发,简单地用木簪盘起来。
只有沈竹漪在给她梳发时,才会给她抹上洗头水,辫那些繁杂的辫子,用绢花,或者丝绦,铃铛之类的点缀上去,就算是发髻,也是多样的,再配上各种钗和发簪。
云笙虽然爱美,却经常偷懒,只有在兴致来了的时候才会装点一二。
沈竹漪从袖口中取出一样东西。
云笙垂眼看去,是一双带绒的罗袜。
这双罗袜靿后开口,附着着绢带。
沈竹漪道:“天冷,这双厚。”
说完,他的手便探入衾被中,攥住了她的脚。
她的脚果然是冰冷的。
他的手掌宽大,掌心的温度很高,熨帖到她脚掌处,是一片温热蔓延。
云笙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在他修长的五指中,她的足像是孩童的玩具,他揉捏着她冰冷的脚趾,直至她的肌肤开始红润起来,才将那罗袜给她穿上。
那系带绕过她的脚踝,沈竹漪的指腹忽的在她的右脚踝骨处停了下来,指腹来回摩挲着。
在梦中,就在突出的踝骨这里,留下了一道属于他的烙印。
想至此,他不由得舔了一下尖利的虎牙。
云笙立刻将脚缩了*回来。
绢带绕着她的脚踝,她总觉得像锁链。
云笙干脆没有系。
沈竹漪自然没错过她脸上的慌乱。
他的神情耐人寻味,鸦青的睫毛下,眼中涌动着暗流。
就在这时,响起“笃笃”的敲门声。
门后传来赵耀文的声音:“云笙姑娘,家母命我送来一些昆仑的特色小食与你,不知现在可方便?”
云笙暗叫不好。
赵夫人还没放弃撮合他们两。
云笙熟知沈竹漪的脾性,她连忙低声道:“他是缨遥的哥哥,昆仑此番帮了我良多,再者,我们马上就要从这里离开了。”
沈竹漪的眼神令云笙浑身发毛。
云笙推开房门时,沈竹漪便一声不吭地站在门后的阴影里。
赵耀文那个角度,恰好看不见他。
沈竹漪的目光如有实质,甚至莫名地,透着一股子冰淬的幽怨。
就像是见不得光的关系,在旁人面前,总要遮遮掩掩。
云笙心不在焉地与赵耀文寒暄着。
“云姑娘放心,帝姬已命人细查尹禾渊的过失,如今桩桩件件,这些年因他之过失,让魔域得逞了许多计划。就是广阳宫宫主也保不住他,尹禾渊是再也翻身不了了,如今被关在王庭的牢狱之中,任由处置。”
云笙点头:“如此甚好。”
沈竹漪靠在门扉后,眉间不耐烦了,冷不丁地用手指勾了一下云笙的手掌心。
云笙吓得一哆嗦,立刻结束了谈话。
“多谢伯母好意。”
赵耀文红着脸离开了。
赵耀文没走出几步,忽的想起母亲的叮嘱。
于是他鼓起勇气,想要邀请云笙出去游湖。
这般想着,赵耀文心中雀跃,快步折返回去。
就在这时,抵着门的沈竹漪听见了他回来的脚步声。
沈竹漪眼眸中的光一点点被阴暗蚕食。
他漫不经心道:“师姐的灵力,似乎许久没有长进了。”
云笙一怔,跟着叹了一口气:“每一次都是差一点便能冲破那层封印。”
沈竹漪抬起她的下颌:“张嘴。”
“啊?”
在云笙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沈竹漪便已然俯下身来。
他的五指紧紧扣着她的后颈,错乱的铃声响起,他腕间冰冷的鸳鸯镯紧贴在她的肌肤上。
他的唇瓣贴上来,轻易地便撬开她的唇。
很快的,汹涌磅礴的灵力便侵-入了云笙的体内。
属于他的灵力滚烫,就像是一股热流,熨帖过心口,直直朝着下头涌过去。
他的气息和他本人一般凶戾,在她的胸腔内横冲直撞。
云笙的小腿肚都开始颤抖。
这种感觉格外刺激,也特别惊恐,她觉得自己的四肢都开始不受控制,不受摆布,一种钻心的痒从骨髓里溢出来,流窜过身体。
灵力在二人之间流转,很快便溢满整个室内。
云笙并未注意到,门扉未合拢。
赵耀文整理好衣襟后,刚想敲门,门扉便“吱呀”一声,开出一截小缝。
透过那道幽闭的小缝,赵耀文猝不及防,对上一道冰冷的视线。
沈竹漪的五指虚虚拢着少女的后颈,他懒懒瞥来一眼,像是进食的猛禽,在警告想要分一杯羹的秃鹫,眼底晦暗的光化作锋锐的刀刃。
只是对视一眼,赵耀文便近乎落荒而逃。
沈竹漪指尖的傀儡丝缠上门把手,“砰”得将门合拢。
第79章
云笙急促呼吸着,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异样。
她丹田处的灵脉不似以往贫瘠,那朵盘旋着的灵花如同汲取养分一般吸取着灵力,多日不见,它被滋养得格外好,枯黄的瓣叶早已焕新。
只是,在她的灵脉之处,仍有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着,这便是云何月在她体内设下的禁制,只要这一抹禁制在,她就无法自如地使用灵力。
他的灵力已然到了她丹田,在她灵脉外的禁制处徘徊,很快便找到了禁制最薄弱的地方,一下又一下地往里凿着。
云笙承受不住这般汹涌的灵力,她紧锁眉心,
他面无表情盯着,眉骨间浸着晦暗:“师姐,凝神。”
他的灵力气息强而有力地撞着她。
云笙深吸一口气,被撞得绷紧了身子:“别……”
他却将她软下去的身子架起来,清泠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神抱住气,意系住息。”
她丹田的禁制很快便承受不住这般凶猛的撞击,被凿出一个狭窄的小口。禁制便开始收缩,和他对抗着、排斥着。
“宛转悠扬,聚而不散,则内脏之气与外来之气,交结于丹田。”
云笙的手腕被他牢牢攥住,他指腹的温度,薄茧摩挲而过。
体内有火在烧,丹田开始发热、充血,云笙死死盯着沈竹漪的手,就像是那修长的骨节在狭窄脆弱的灵脉内壁中搅动一般。
云笙颤巍巍地攥住了他的手,呼吸急促:“等等,要不换一天再突破吧。这结界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
沈竹漪并未理会她的挣扎,也并未有停歇的意思,他昳丽的眉目冰冷,命令道:“意念运气,坎离相交。”
禁制的缺口太小了,属于他的灵力无法进去。
她绷得太紧了,过于紧张,便连丹田也处于紧绷的状态。
云笙咬着唇瓣,她蜷缩着,开始抑制不住地抖动起来,直至她唇瓣捱出一排靡红的血迹。
沈竹漪将另一只手抵入她的唇瓣内,任由她咬着他的指腹。
他忽然放低了声音,将她汗湿的刘海拨弄过去,柔声道:“师姐,放松。”
“寂然不动,任鼻呼吸。”
虽然他是在助她破解体内的封印,丝毫不吝地给予她灵力与精气,但不知是否是因为那个梦的原因,云笙始终无法放心下来。
沈竹漪似乎觉察到她的分神,食指指腹下压,抵住她的舌。
“唇齿轻合,呼吸缓细,舌抵上颚。”
云笙只得照做,直至她唇角有了一丝晶莹,被沈竹漪用指腹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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