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久安
叶让:“……”
花清月也:“……很难。”
生活太难了。
不过,好歹是换装完毕。
再次打开卧室门,花栖云抬起头,说道:“我游戏都通关三遍了,你们终于出来了。”
叶让又捂住了肚子。
他:“……为什么还疼?我昨天吃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吗?”
花清月呆愣住。
十秒后,花清月问:“今天……几号?”
叶让的脸开始发白,疼痛感向下坠,慢慢加重。
这是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疼痛。
像是他肚子里,揣了个冷冰冰的秤砣,还是千年玄铁材质的,疼得他浑身冒汗,手脚冰凉。
花清月:“呃,叶让,你别崩溃,慢慢听我说……”
她深吸口气,说道:“你还是去换长裤吧……那个,如果没错的话,是……那个啥。”
花栖云扬声问:“哟,是生理期到了吗?”
花清月:“哥哥你闭嘴!”
太直白,会把叶让吓到。
叶让坐在地上,又觉得屁股也疼。
沾哪都疼,站着疼,坐着疼,腰疼背疼胸也疼。
最疼的还是小腹。
叶让像中了千年奇毒,捂着肚子虚弱道:“你确定是生理期,而不是什么……恶性疾病吗?真的不用看医生吗?”
花清月也有些错愕:“……没这么疼吧?我生理期也就一般般不舒服。”
叶让:“我觉得我快死了。”
花清月:“……跟我到卫生间。”
十分钟后,确认了。
花清月红着脸,抱头蹲在地上,低声说道:“对不起,连累你要经历这些,我觉得很丢人……”
“没什么,都是人体正常反应……”叶让擦了汗,白着脸说,“就是没想到,这么疼。要吃药吗?”
花清月蹭了蹭鼻子,一脸渣男样道:“一般喝点热水就好了。”
不知为何,叶让看着她顶着自己那张脸,说出这样的话,他心里蹭的窜起了某种无名火——不受控的那种。
叶让平复心情,低声道:“……对不起,以后你要经历生理期,我……”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才知道,我真的没有用心关怀过你。
叶让哭了。
花清月龇牙。
“不、不是吧……连情绪脆弱也要一起来了??”
叶让:“我没有脆弱,我是……我是在心疼你。”
花清月愣了愣,轻声笑道:“我就知道,叶让你是个好男人。”
第34章 我好虚弱呀
男子气概,男人尊严什么的。
叶让早看开了。
这种情况,不看开,难道还要为它们去死吗?还是早看开早超脱。
叶让不打算从厕所出来了。
他:“我和马桶绑定了,这根本起不来!”
花清月没办法,只好跟花栖云商量:“今晚我还留在这里好了。”
花栖云:“那我也留这里好了。”
花清月:“哥,你能不能别添乱。”
花栖云打了个响指,指着花清月那张叶让脸,说道:“来,再用这张脸这个声音叫声哥听听!”
花清月:“……”
是他的人生太无聊,导致他到处找乐子。
花栖云还真的说到做到了。
而且,他不仅留下了,还做起了饭……还熬了四物汤!
“虽然难受的是你,但你的身体是我妹妹的,关心妹妹是每个哥哥的天职。”花栖云把四物汤端给叶让时,如此说道。
叶让好不容易和马桶解绑离婚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又慌忙进去跟马桶“复婚”。
一来二去,一上午时间,三分之二给了马桶,剩下三分之一,给了床。
花清月还在床上贴心的铺上了小被子。
叶让刚开始,并不知道铺这个小被子是干什么用的,直到花清月让他躺在上面,叶让才:“为什么?”
“……就,防漏。”花清月挠头。
叶让:“……吓死我了。”
花清月:“怎么?”
叶让:“特别像尿片。”
花清月顿了顿,诚实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
于是,叶让一二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成年许久的人,伟人逝世般躺在了床上。
不久后,他哼唧起来。
花清月正在给他洗着裤子,新手叶让已经报废了一条裤子。
花清月听到他哼唧,连忙跑来:“怎么了?”
叶让:“好难受……”
男人,男人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呢?
脆弱、矫情、怕疼。
国外有这么一个名词,讲的就是脆弱多事又矫情的广大男同胞,这词叫做:男士感冒。
感冒就是感冒,男士感冒是个什么鬼?
是矫情鬼。说的就是广大男士感冒后,就会像得了绝症一样,躺在床上……当然,大多数是躺在沙发上,裹着个小毯子,一副委屈至极虚弱至极的样子,四肢瘫痪,全身细胞罢工,吃喝拉撒,都得麻烦妻子,情绪还极度脆弱,哼哼唧唧,抱怨:我都生病了,我都要病死了,你怎么还不关心我?!
叶让现在,也是如此。
但比“男士感冒”稍微好一些的是,这位勇士是真的在失血。
且疼。
叶让体会到了在男人身上永远体会不到的痛感,那种痛并不致命,却像束缚带一样,捆绑着他,令他的身体和情绪都虚弱到了极点。
从头到脚,发高烧的那种酸胀,所有的肉,一戳就痛。
且他还不能动。
花清月坐过来关心他。
叶让把自己卷成了卷,只剩一个脑袋放在外头:“不要过来,你现在浑身带着水气……我不想靠近水。”
呵,瞧他这样子,跟那个裹着小毯子流泪说自己好柔弱的猫猫表情包似的。
花清月想了想,问道:“家里有热水袋吗?”
“哈?”那是个啥?
这一瞧就知道是城里的男孩子,从来没使用过热水袋这种神器。
花大哥尽职尽责,出门给妹妹的身体买热水袋了。
花清月就先灌了瓶热水,用毛巾包着,递给了叶让。
叶让的手冰凉,接过暖和和的水瓶,热了会儿手,无师自通地把瓶子按在了小肚子上。
花清月欣慰一笑,继续洗衣服。
没想到三秒之后,叶让闹起来了。
“啊!!清月!清月救我!”
花清月赶紧跑来,神色紧张道:“又怎么了?!”
为啥她自己来例假时没这么大阵仗??叶让这哪是来例假,活脱脱像久病之人怀了个孩子,虚弱至极的那种,仿佛一动孩子就没了。
叶让惊慌失措道:“好多!流了好多!我感觉到了!!”
花清月愣了会儿,默默捂住了耳朵,面无表情转身,继续干活。
叶让冷静了会儿,又不行了。
疼,还是疼,哪都疼,还空虚寂寞冷,想抱抱。
他拍床道:“清月,清月!”
花清月一脸疲倦。
“……说。”
瞧瞧她这副渣男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