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末果
脸沉了沉,一摔袖子,下楼去了。
等门外脚步声远去,古越揭了慕离,眉头已然拧紧,看向容华,“凡事小心。”
容华轻点了点头,也叮嘱他道:“遇事,万万不可情绪过激。”
古越瞅了眼白筱,停了停方点了点。
容华背了药箱,走向门口,方回头对仍愣杵在那儿白筱道:“走了。”
白筱又咬了咬唇辫,才去将背篓抱在怀中,心里拧得难受。
看着他们为了株相思草这么辛苦,而怀中或许便是他们所要的东西,却不能让他们辩上辩,帮他们一帮。
随他上了方才那辆马车,将背篓放在车厢一角,蜷着身子缩坐在一边,抱了膝盖愣愣发呆。
突然脸上一凉,猛的抬头,见容华不知何时已取下慕离,手抚着她的脸颊,双眸黑如沉潭,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出了什么事?”
白筱长舒了口气,勉强笑了笑,“没事,相思草真这么重要?”
容华神色微黯,于她身边坐下,垂了眼睑,那是古越的命,“等我寻到了方法,便不再重要,暂时还离不得它。”
暂时吗?白筱眼角轻瞥背篓,“相思草是什么样子的?”
容华转脸审视着她的脸,“你为何对相思草如此感兴趣?”
白筱咬了咬唇,不该为自己的私心打破青儿安稳的生活,呼出口气,“前几天,我和青儿看见“平州”的一个官吏在一间民屋前打死了一个家丁,从那屋里搜出一株草,说是什么仙草。”
容华双眸微闪,“什么样的草?可曾看见?”
白筱将相思草的样子照着说了一遍。
容华薄唇紧抿,眉头慢慢蹙紧,风荻果然有所防范……
白筱静看着他脸上神情,“那可是你们所说的相思草?”
容华点了点头,“正是。”
白筱心间砰然乱跳,或许可以再去寻寻青儿,向她讨要一株。
她虽然极爱那些相思草,然她毕竟有着十来株,或许可以分她一两株,再说如会背篓里替她带的便是相思草,再多一两株也是个带,又有何关系?
尚未开口,马车突然停下,车外传来吵闹声。
车外传来搜查的喧闹声。
白筱并不大将生死看得过重,然此时在容华的车上,她被搜出,他定会受到连累,背后冷汗骤涌,随着车外声音逼近,额角俱渗着汗珠,看向身边散靠向身后靠枕的容华,见他神色怡然,全无忧虑之色。
不由心里也是略略平定。
转眼间,搜查声已到车前。
西越守卫官兵伸手来撩车帘,白筱的心脏一搐一搐的紧,手慢慢攥紧,汗湿一片。
容华大手覆上她的手背。
冰冷的手让她神智一清,仰脸朝他笑了笑,暗自惭愧,终比不得他从容淡定。
车夫拦下伸手来撩容华车帘的手,“兄弟,看清楚,能搜不能搜。”
官兵瞅了他一眼,重学了一声,“我们是奉了二皇子之命,没有不能搜的。”
车夫冷笑了笑,“就算你们奉着你们二皇子之命,也得看我们主人是谁,你们二皇子碰得,碰不得。”
官兵见他口气不小,又将他打量一番,果然不比得寻常马夫家人,略有犹豫:据他所知,不能搜的只有南朝来的太子,然古越是骑的马,自不必搜。
再看这辆马车,虽然朴实,却整个车厢均是上好的花梨花,且能是普通大富大贵之家所能有。
然不搜,又有违军令,思量再三,看在这辆马车的主人的份上,容气道:“军令在身,这位兄弟借借路,否则万一伤到兄台,便对不住了。”
“兄弟虽然有军令在身,但我们公子却非你们能碰的,如果兄弟要执意而为,也怪不得我得罪了。”车夫一番说辞,表面上口气还算和气,话中之话却是全无敬意。
对方顿时垮下脸,冷哼一声,眼见便要兵刃相见。
容华在车里和声道:“罢了,我们回,不出城了。”
车夫和官兵同时一愣,车夫问道:“那王后之邀如何是好?”
官兵听“王后”二宇,心里紧了一下,没立马出声,听车内反应。
容华冷声道:“我的车且是他们搜得,这城何时解禁,我们何时出城,回客栈。”
车夫应了声“是”。
准备调头。
白筱这时已冷静下来,见容华淡淡然的含笑看她,脸上微微一红,故意问道:“那西越王后的病,如何是好?”
容华不以为然的道:“万一西越宫中当真无良医,过些日子,宫平有丧事传出,我们去祭拜祭拜,尽尽心意便是。”声音低柔。
此言一传出,外面的人均是面色大变,眼见他的马车调头,官兵中有人冲出,一把拽了马头缰绳,急唤道:“公子留步。”
白筱趴在车壁上,从车内暗孔看出,拦他们去路的正是跟随冯湘前往容找的那个护卫,心里暗赞容华料事如神。
马车面露不快,“你们别欺人太甚。”
护卫二话不说,侧身扬手重重的先捆了拦下容华去路的官兵一耳刮子,骂道:“你长了一对狗眼睛吗?认不得这是谁,南朝容公子的车且是你能搜的?”
官兵又恼又委屈,他们前来搜查的时候,他缩在后面屁话没一个,这时却出来拿他们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