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末果
“没偷看,你现在是什么?”白筱纳闷之极,自已那该死的威胁之言啊,早该知道他是不怕她的人,还说那番话来给自已煽耳光不成。
容华抬手拈耳边发束,耳边响过她似梦的声音,结发便为夫妻……“我看自已的妻子,正大光明,何来偷看之说?你也无需把自已淹死在这水中。”
白筱长松了口气,松到一半,才醒起在他面前这般表示太过直白了些。
果然,对面那张俊脸嘴角一弯,露出异样笑容,直身向她走来。
白筱目视着他,胸腔突然间象变得空空荡荡,只得一颗心,一下接一下的跳。
她与他许久以前便已有肌肤之亲,第一次她被药物所迷,第二次又在幻境之中,虽然事后都记得当时的情景,但终都不是此番这么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的存在和靠近。
这感觉竟让她………不知所措。
既想叫他走开,又想他这这么靠近过来。
思绪兀自飘飞,呼吸却再难平稳,微张了嘴,深深的吸着气,却怎么也感觉不到有气息进入,神色略见慌乱,红着脸慢慢垂下睑,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耳却竖了起来,静听着他脚底触着细草的轻微声响,心跳更是又重又快,象是要跃出胸膛。
她静等着,忽觉他在岸边停了步子,不再上前,过了好一会儿,仍听不见动静。
重新抬眼看去,对上前方深黯双眸,唇角微勾,正浅笑对着她,并无上前之意。
他见她眼中迷惑中隐着一抹失望,眼中笑意更浓,“想什么呢?”
白筱顿时语塞,想他靠近,想他将她拥进怀里………想与他……
这些话如何说得出口,光是想想已是面红耳赤,对面那双眼里分明告诉她,他知道她想什么,却这般问话来捉弄于她。
脸红了白,白了红,最后黑了下去,恼羞成怒,“我想你怎么还不快些滚蛋。”
容华垂眸低笑,单手握拳,置于鼻下,轻咳一声,“如果我敢乱来,有人就得摸黑下山,我不想某人摸黑下山,自是心无别念。”
白筱脸上更加挂不住,然这些话全是自已事先说下的,现在被他拿出来随便一抖,反刺得她浑身无处不难受,又拿不出话驳他,恼得脸也沉了下去,“既然知道,那还不走开?”
他看着她,唇角眼角全储了笑,她笑,她嗔,她恼,他都想在今晚记得更真切些,毕竟这一别将数月。
“炎夏这水浸着自是舒服,但你浸得也久了些,小心晚风清凉,这时图个舒服,受了凉,晚些就有罪受了。”
他从手臂间抖开一块薄软大丝巾。
白筱方才只顾着看他,这时才发现他臂间搭着与他身上衫袍同样白净的薄巾,方知他是送给她裏身用的薄巾过来,至于它意,是她自个想歪了。
羞得无地自容,只恨不得一脚将他踢下山去。
他将薄巾置于溪边干石上,并不走远,只背了身立于一边树下抬首静看树杈上一朵被风吹得不住轻颤的小小花朵。
白筱脸庞潮红,在这水中泡得久了,确实有些微冷,如今她已非一人,也着实怕受凉累到腹中孩儿,见他并不向她看来,定了定神,跃出水面落于那块青石上,飞快的卷了石上薄巾齐胸裏了身子。
低头看下,脸红过耳,薄巾不甚宽大,上面肩膀无法遮覆自不必说,下面长度却仅勉强过臀,一双雪白大腿尽数露在外面。
这副形容如何见得人。
向他背影望去,他平时少有束腰带,这时随意用编织锦带挽了雪白衣袍,袍随风动,更显得体态修长,飘逸出尘。
她呼吸微顿,竟想上前打身后将他抱住,咬了咬唇,将拽着薄巾下脚的手紧了紧,“喂,你就没别的的浴巾了吗?”
“怎么?这个不好?”他这时还当真没有别的,但那快薄巾质地柔软,不该不合用,迷惑间慢慢转身。
波光映着她微泛嫣红的面颊,精致的五官被泉水浸过,水润湿滑,更加精美绝伦,窘得咬红的唇,宛如一朵含苞的花瓣,隐隐生着宝珠辉华。
披散的长发,柔顺的拢在肩膀一侧,垂于腰间,风一吹,丝般的飘舞。
赤裸着的修长双腿如月华般姣洁,在水雾中笼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浅浅光芒。
雪白的小脚踩在青石上,纤细精巧,小小的脚趾甲泛着粉红的光泽,与沾覆在瓷细脚背上的花瓣,分不清到底谁更娇柔。
他的呼吸一瞬间紧窒,与她相识相交已是两世,仍抵不得她此番娇颜。
齿间仿佛犹存着她醉人的香气,掌心间是抚过她细腻肌肤的柔滑触感……
腹间突紧,眸中刹时间燃起一撮旖丽的火苗,片刻间已燃遍整双黑眸。
她本就窘迫,没料到他会突然转身过来,火辣辣的目光又毫不避忌的在身上游移,更窘得乱了方寸。
不自觉的向后退步,只盼能在他眼前消失。
一时间忘了青石沾水有些打滑,她慌乱间又未留意脚下,脚掌落于倾斜处,身子顿时失了平衡,听容华低呼了一声,“小心。”
脚下一滑,身体已向身后溪水中栽落,忙乱中,竟忘了提气稳住身形。
回眸间,已至水面,才惊白了脸,正要设法补救,眼前白影闪过,腰间一紧,已被他打横牢牢抱在怀中。
他无处落脚,便将她牢固在怀中,背心向下的由着自已向水中坠去。
第二卷 第046章 如何能拒
如果只是她自已,大不了吃上两口水,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腹中怀有孩儿,且经得这般跌摔。
白筱惊魂甫定,身体被他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固住,有他垫在身下,随他一同坠入水中,力压尽数被他身体阻去,平平隐隐,全无落水的震荡。心顿时安稳下来,呆视着他半晌没出得声,直到耳边传来他温柔的声音:“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才回过神来,并没觉得身上有何不适,才小喘出口气,幸好有他。
心初定,又化开一抹不安,她怕跌着腹中孩子,可他又为何小心至此,换做平时,他就算救她,也大可揽了她于空中旋身返回岸边。
虽然那样难免令她扭动腰肢,然那对平常人又有何关系。
何需随她一同跌入水中,用自已身体为她阻去水压,令她的身体不受丝毫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