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末果
他轻摇了摇头,“前方也没有岔路,它们定会从这里经过,你设法寻地方,能隐便隐藏起来。”
白筱环视左右,好不为难,这地方两边是山,一眼望穿,哪有地方可隐,“可是这地方……”
抬头间,见他面朝着一侧依山的一片河泊。
河边芦草丛生,密密麻麻,难见河畔。
灵光一闪,有办法了,“你等我一等。”
她回身急奔。
他眉心越加拧成一团,忍不住道:“小心跌着。”
白筱急起来也没想怀着孩子的事,听了他这话,才猛然醒起,慢了下来,回头朝他看去。
他视线与她一触,下意识的避开,“有时间,不必这么急。”
白筱轻咬着唇,点了点头,朝青儿走去,脚下虽然快了些,却稳稳当当,并不象方才那样跌跌撞撞。
他暗松了口气,看着她向青儿和属下吩咐了几句,那些人取了刀剑
朝较远的河边而去,砍割芦草。
微埋了头,嘴角拉上一抹欣慰笑容,她当真是冰雪聪明,一点便透。
他听了属下禀报便已想到此法,只是他现在扮着一个瞎子,又不能在她面前过于表露对活尸的了解,否则定会引起她的怀疑,猜出身份。
所以才叫青儿唤她过来,以此方法不露痕迹的点她一点,她果然不负他所望。
抬手摸了摸脸上粘着的络腮胡,带了马慢慢转身,放缰向前奔去。
白筱听到马蹄声,脸色微变,转身见十哥已然离开,忙唤人牵子马来。
车厢里蓦然伸出一只手,将她的手腕抓住,风荻探头出来,唇白如纸,“你要去哪里?”
白筱急着去追十哥,无心思与他多做解释,强行扳开他的手指,抽身便走。
当初她落在他手中,被他丢给手下将士也不曾流露过现在这样的焦虑神色,心里一抽一抽的发紧,强打精神,抽了头上发带,将伤腿膝上牢牢束紧,减缓血液流通,一咬牙翻身坐起,也招来匹马,跃上马背,一夹马腹,追着白筱而去。
青儿正指划着人采割芦草,听见动静,赶了过来,只见一抹红影奔远,想要追赶已是来不及,急得脸上变了颜色,又无可奈何。
拧眉跺了跺脚,低声嘀咕,“这个混蛋就是让人不得安身。”
见有人抱了芦草回来,只得又去张罗堆放之处。
古越奔出一阵,转过一处山坳,见路边又有那种整齐的脚印,下了马,将马留在附近,飞身上村。
正要离开,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蹙了蹙眉,“这丫头。”
等了一阵,果然见白筱骑了马转了出来。
白筱见十哥的马在路边吃草,上面却失了人影,微微一愣,视线回落,也看见绕着山边的那排脚印,秀眉锁紧,望向前方,丢了缰绳,正要弃马向前跃去。
一侧树梢上突然有一个高大身影如鬼魅般向她扑来,吃了一惊,正要闪身避闪,已看清来人,松了口气,腰上一紧,已被他揽了腰身,身子凭空一旋,又稳稳回到树梢。
白筱心里砰然乱跳,她一直知道容华和古越有一身好功夫,但只见过容华在战场上的勇猛,离了战场,他功夫如何就不得而知。
而古越最深体会便是那次她坠崖,他扑身相救,就凭着他那身手,已是她从来不曾见过。
而十哥这身手,较上次古越扑下悬崖救她时更敏捷不知多少倍,这个十哥这身功夫到底有多高,实在叫她惊诧万分。
第二卷 第084章 惊悚
古越见她定定的望着自己,眉头一皱,不悦的道:“为何不肯老实呆在那里?”换成以前,她跟着他,他是千愿万意,可是她现在怀有身孕,他且能让她涉险。
他不等她,她便知道他不愿自己一路,这么硬跟了来,他不高兴也是难免,干笑了笑,“十哥好本事,比我以前一直认为功夫最高的人,还高了不知多少,不过多双眼睛总是方便些。”
那时所见古越功夫是失子功力,不知恢复以后能不能有十哥这么好。
牙关一合,把舌头咬了,捂了嘴,小脸苦出了汁,就知道说错了话,人家瞎的,偏要提什么眼睛。
古越看着她这么不顾惜自己,怒意上涌,偏偏这身份又容不得他对她过于追究,生生忍着,发作不得。
暗骂容华给他安排的狗屁身份,但除此之外,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接近于她。
再看她笑得一脸娇憨,大眼心虚的滴溜乱转,实在惹人怜惜,暗叹了口气,满腹的气恼泄得没了。
但这般任她胡为下去,也是不妥,眉头凝着,一时默然无语。
白筱见他崩着脸,只道是自己方才的话刺到了他,急得涨红了脸,说话也结巴了,“我……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就是想……想十哥身边多一个人,多个照顾。”
古越冷哼了一声,脸拉得更长,多个照顾……她把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照顾好了,比什么都强。
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
她都已经跟出来了,总不能这时再叫她一个人回去,“算了,走吧。”
他虽然眼睛被蒙着,但白筱愣是不敢正眼去看他,这一声算了,叫她大松了口气,虽然他口气仍不太好,但总算是答应了。
嘿嘿一笑,耳鬓边感觉他转脸过来,忙以掌压了嘴,将刚刚溜出口的笑声堵了,轻咳了一声,“我也会轻功的,可以跟着十哥。”
她是来帮忙的,不是来给人添负担的,他这么带着她,飞上飞下,总是费气力,让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古越刚泄了肚子里的火气,听了这话,险些没气死过去,这丫头还当真不知死活,真想揪着她狠狠的摇上两摇,好好问问她,到底做不做得来人家的娘。
闭了闭眼,强忍了气,将眼睁开,“姑娘冰雪聪明,又心地善良,想必你爹娘自小便很宠爱你吧?”
白筱愣了愣,他怎么不搭三四的突然闲扯这些?“我没见过我爹,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得了怪病,每天陪着我的就是一些丫头和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