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葡萄
陆甄仪当然不愿意因为怀孕而使异能不得寸进,所以她琢磨着自己训练,她练习用意念和肚子里的小宝宝沟通。
说是沟通,当然也不是真正的沟通,甚至还比不上和Elsa它们的沟通,毕竟宝宝月份还浅,她也不敢贸然进入他的精神核心。
她只是用精神力量宛如实体一样安慰和爱抚他。
很快她就发现了这确实是个男宝宝。
她心跳了下,玺玺……会不会有很大可能是玺玺?
她使用精神力的内部探查很像道家所说的“内视”,这个过程很玄妙。
而当她随意探索到自己脖子上的金刚降魔杵时,却隐隐觉得里面似乎有一点点能量变化。
晚上秦椹回来,她就问他:“你一直强调这个降魔杵,让我贴身佩戴,不要随便取下来,到底为什么?”
秦椹没有立刻回答,他注视着陆甄仪胸口这个粗糙的,看上去甚至锈迹斑斑的金刚降魔杵,似乎自己也觉得很疑惑。
他组织了会儿语言,才说:“甄仪,你有没有觉得它哪里有点不同?”
陆甄仪想了想,说:“有,我金属过敏,除了纯金不过敏,连银都不能长时间戴,别说这种不知道是破铜还是烂铁的东西了。但是很奇怪,我贴肉戴着它,连睡觉都不取下,却始终没觉得过敏……”
秦椹说:“这个东西,重生前我就有了,也是旅行时候无意捡到的,那会儿你就说你金属过敏,不想要,那时候我总是觉得在那种地方发现这么个东西很神奇,你还嘲笑我说这显然是个被扔了的旅游纪念品,后来我就洗干净用绳子挂着了,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它,总是抓在手里玩,我有好几次,都潜意识觉得这东西好像很神奇,但又说不出为什么……后来我和儿子都有了异能,你没有……咱们当时都不在窍脉之上……所以,我总觉得和这个金刚降魔杵有关系……”
陆甄仪恍然大悟,“难怪我起初每次郁闷自己没有异能,你都要看着或提到这个降魔杵,你心里面觉得它能使人拥有异能?”
“也许不是使人拥有异能,而是更容易把人的异能开发出来……”
陆甄仪思索着:“刚才有一瞬间我好像察觉它有能量波动。”
两人用各种方法研究了一番这个金刚杵,却没有发现它有任何特殊之处,好像它真的只是这么一个粗糙生锈的普通的铜的金刚杵。
最后也只好作罢,陆甄仪依旧把它挂在脖子上。
陆甄仪慢慢开始显怀了,转眼已经到了怀孕四五个月,怕将来难生,她开始增加散步时间。
白龙住得离他们很近,结果就偶遇了。
这时候已经入秋了,白龙的目光扫过她黑色蕾丝娃娃衫下微微隆起的小腹,温颜说:“甄仪,出门散步?”
陆甄仪微微一笑,说:“嗯。”
太阳已经偏西,天空深蓝,天边却被夕阳染出金辉与火焰,美丽极了,照在她白玉般面庞上,格外静谧甜美,她的黑色蕾丝娃娃衫下面配着孕妇专用的托腹打底裤,平底黑色褶皱小羊皮的软皮船鞋,脖子上一条白色真丝绣花雪纺和灰色薄羊绒复合的围巾,挎着一个颜色浓烈的宝蓝色大皮包。
白龙忍不住称赞她:“陆甄仪你穿衣服总是那么有品位。”
他似乎一开始就不叫她秦夫人,而是叫陆女士,现在连陆女士也不想叫了,叫了她甄仪,又怕她责怪,最后连名带姓,叫她陆甄仪。
陆甄仪对于白龙的称赞有点尴尬,这要是以前,自然是对一个女人莫大的称赞,但是现在这般乱世,她还在意衣着,倒像是终日无所事事,不通世情了。
虽然她最近确然如此。
白龙走到她身边,挨着她肩膀,一起朝前走。
走了会儿,他终于忍不住说:“我以前觉得,一个女人容貌身材,品德学识,性情性格都很完美的,那只存在于想象里,想不到在这样的乱世里还能遇到……只可惜,罗敷有夫……”
陆甄仪听了失笑,扭头看着他,说:“张先生,恭维女人是美德,到了这个地步就是过分了。”
白龙有点失落地笑了笑,沉默了会儿说:“这个世界就这样,真话会被当成客套,假话却总有人信以为真……陆甄仪,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
陆甄仪侧过头看他,微笑说:“这世界好女人多得是,我算什么完美,如果张先生说的是真心的,大概只是我恰好符合您的审美地图吧……至于您,当然是了不起的人,我觉得,历史上很多成大事的人,应该都是您这样吧。这般乱世,正需要您这样的人。”
白龙对这样的评价油然生起高山流水得遇知音之感,心里对陆甄仪印象更上一层,问她说:“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
陆甄仪望着天际,说:“我们热爱自由,想要做自己,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臂膀或基石……不过,我们还是很认同您的努力,所以,如果有需要,我们很愿意帮帮忙。”
白龙目光流连在她面庞,很久才开口轻叹,说:“真遗憾啊……不过,也许我应该满足了……”
陆甄仪看着他俊美的面庞,最后忍不住说:“既然您知道要满足,能不能不要试图挖我们的墙角了?”
白龙一怔,失笑看着她,温柔地说:“……你放心,我不会用下作手段的……绝对不会扣住骆医生不放。”
陆甄仪直视他:“我不止说骆医生。宫徵羽,是个很可爱的姑娘,你不要为了可能的利益,跟她玩暧昧,这对一个单纯少女太残忍,而且,对于你这样的地位,也有点太掉价。”
白龙慢慢收起笑容,凝视着她,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似乎在搜索什么。
第118章 去意
白龙的目光清澈动人,慢慢在陆甄仪脸上逡巡,陆甄仪坦然而平淡地直视着他,丝毫没有退缩与回避,他终究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最后轻轻叹息了一声,说:“你是不是经常在突然间会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勇气?”
陆甄仪突然听到自己意料之外的回答,怔了怔,没有说话。
白龙目光掠过她清透晶莹的黑色双眸,扫过她未施脂粉的淡红樱唇,再次叹息,说:“我明明觉得你就是上天为我造的女人,却竟然太晚遇到你。”
陆甄仪听明白了他的话,大大出乎意料,又想哂笑。
白龙用目光举止言行对她透露出的暧昧意思,她一直觉得充其量和对宫徵羽那种同样性质,可是他竟然亲口说出这样的话。
是她对白龙一向太高估了,还是他对她真的颇为有意?
她冷然笑了笑说:“我相信上天造我时,必然不是为了什么男人……”她看到白龙想要分辨什么,举手示意阻止了他,继续说,“好吧,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就算用你的修辞法,我也要说,你肯定不是上天为我造的男人,我丈夫才是。……即使我假设你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也不过说明我恰好是你喜欢的那类女人中的一个,这世界上这类的女人绝对不是一个两个,你以前没有遇到,不代表以后不会遇到……我只能祝你好运。至于我,不好意思,你确实晚了。”
她在夕阳和晚风中长长的围巾飞舞,站立的姿势优雅而又凌烈。
白龙说不出心里的滋味,只是这么看着她,最后再次叹气,说:“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是不知进退之人,以后,我会尽量少出现在你面前。”
他这一次没有顾及礼貌,连再见都没有说,转身就步履匆匆走开。
陆甄仪看着他的背影,最后也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