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匪满
他可以接受卫弋曾是他的救命恩人,但他却接受不了,卫弋……是那个他从不放在眼里的镜子。
再明显不过的联系摆在他面前,他不肯承认,不肯相信,以至于我们盲目地信崇他,每每触之即去,不敢深挖。
真不知是他可悲,还是我可悲。
我仰起头,阻止眼眶中的湿意溢出,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儿女情长的琐事。
不管别人当我是什么,天机镜也好,剑炉也好,别人的替代品也好,只要我自己知道我是卫弋,谁也不能肆意伤害我,谁也不能对我为所欲为而不付出代价!
我灵台一片清明,运起巨大充沛的神气自胸口往四经八脉而去,依旧受遏,我不顾一切,硬着头皮强行催法,如此艰熬一炷香时间后,终于忍不住,浓血喷出,内息大损,气喘吁吁匐在地上,几晕厥过去。
切,以为这样我就束手无策?
我虚弱地支起半身,笑得妖冶。以为打灭我的元神,天机镜就能任你们予取予求?要散我的元神,我就带着本身一块儿灰飞烟灭,看谁更狠!
我勉强稳住身子,重新盘坐,再次强行冲关,孰料始行真气,忽而听得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
缓缓睁眼,竖耳细听,我贴着地面一寸一寸地找,终于寻到声源。
地面不知用何材质制成,坚硬无比,我取出相风扇敲了敲,毫无破绽。
若我能使出法力,凭借手中神兵,或可强攻而出,可现下却百筹莫展。
正头疼时,地面又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似乎在地下小范围的地方有巨大的力量冲撞,我赶快拔下腰上的鞭子,用柄配合震动狠狠地击打,同时拿相风扇的刃面去撬。
如是三番,连青黑色地面一块皮都没戳破。我垮坐地上,垂头丧气。
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刚才还平整的地面,突然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缝,我紧张地爬过去,死死盯着那条细缝。
紧接着,缝隙周围逐渐隆起一个小坡,又感觉地面震了震,仿佛有赤红色的火星子,我嗅到一股刺鼻的烟尘气息,微微别头,也就这会儿,一只尖锐的兽爪破土而出,在我惊异的目光注视下,巴掌大小的怪物爬了出来。
这小东西乍看有些像蝎子,可凑近仔细一瞅,龙头犄角,四肢如兽,身披龙鳞,竟然是头蒲牢!
它双眼奇诡,透明无色,待对上我后转像两盏油灯闪烁,嘴一张,里面传出个声音:
“祖师爷,俺来救你啦!!!”
噗——
我汗颜,嘴角抽搐,指着它难以置信颤声:“云……云大郎?!”
“就是俺!”云大郎似乎很兴奋。
“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你不是人么!”我四肢并用爬过去,跟那头蒲牢大眼瞪小眼。
作者有话要说:看过殇宠的同学可能会问剑坛不是中间有个漆黑龙柱么,那个是幽帝搞出来的,这时候幽帝还没搞出来这个东西哦。
64逃出剑坛
“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你不是人么!”我四肢并用爬过去,跟那头蒲牢大眼瞪小眼。
“不是啊祖师爷,俺在外面呢,这里是剑坛,俺进不来的。”
“剑坛?!”我往后环视一圈,“毛剑都没有!”
“这里就是敦玄天女神体寂灭之所,有轩辕剑气金芒镇守,若进不得法,轻则被魔尊察觉,重则受罡气凌迟。”
“那这只蒲牢是怎么进来的?”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云大郎,简直潜力无穷,深藏不露阿!!
“这是俺造的机甲兽,机甲兽不是活物,魔尊感觉不出来的,俺用施过咒法的火药从底下炸了条地道进来。”
“你怎么……”
我还要问问题,却被云大郎焦急打断:“祖师爷,您要问啥问题咱出来再说!”
说得没错,虽重伤在身,前头些还不想活了,但一旦出现一线生机,我立刻涅磐重生,神采奕奕,激动道:“你说,我该怎么出来?”
“祖师爷,您看到那个五行阵了没?”
“看到了,我解不了,而且我现在法力尽失……”
“俺晓得俺晓得,你莫急嘛!你先找到甲阳木位。”
我依他之言,抓起那只机甲蒲牢往神坛之东,迅速找到甲阳木位:“找到了,然后呢?”
“您先启动甲阳木,然后再启动一次,第三为乙阴木,第四丙阳火,第五庚阳金,第六癸**……”
我小腿抡得飞快,按他指示绕着神坛东奔西跑,待听到第六位,已经明白其中道理,遂打断他:“是不是依次累算,后一位为前两者叠加?”
“对对对,这五行阵暗合太乙宫,你一旦发现西北乾位开门,就赶快过去,这个阵会把你传到附近,但到底传去哪儿俺也说不准,你拿好蒲牢,先离开剑坛再做打算。”
我心情澎湃起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立即揣好机甲蒲牢,逐步启动阵法,不过一盏茶时间,果见地上显出乾位图,连滚带爬冲了过去,眼前炽光一过,便被传了出去。
四周阴暗,似乎是个地道,带着泥土的腐潮之气。
我跟云大郎大致描述过周遭环境,他大呼一声:“等着别动!”咚咚咚咚之后,便没了声响。
胸口忽然一阵窒闷,我呕出半口血,刚才忙着逃命不觉得,如今恢复自由之身,立刻感到浑身乏力,体内真气紊乱相冲。
自残这种事情果然不能随便玩的!
我疲惫地坐在地上,闭目养神,不久感到地道里风驰电掣烈风袭来,甫睁开眼睛,就见黑咕隆咚的地道远处两盏幽幽的光。
我浑身一个激灵,还没来得及拔腿逃跑,一个黑影已经从我身边飞掠而过,重重落地,震得地道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