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第一小祖宗 第35章

作者:安妮来杯柚子茶 标签: 玄幻仙侠

  小白不屑哼道:“天界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大人别同他们走得太近!”

  小黑也冷冷应和道。

  轻殊打量了他们一番,笑出声,“你们这是以偏概全。”

  况且他们不知道,太上老君说的确实是事实,也并非是故意针对,只是态度强硬了些,手段狠了些。

  轻殊让阿言将郁瓷请进来后,便让其他人都退下了。这人刚走,郁瓷就进来了,只是平日里笑嘻嘻的她,今日却是嚎啕大哭着朝她跑来。

  “轻殊!”郁瓷满面斑斑泪痕,“呜呜呜……”

  轻殊头一回见她哭,还是鬼哭神嚎,哭天抹泪的哭,同这酆都鬼城倒挺迎合。

  郁瓷一下扑在她怀里,抱着她泣不成声,轻殊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抚了抚她抽搐着的背,“你先别哭,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呜呜呜……”郁瓷声泪俱下,埋在她胸前,将她的衣襟都哭湿了,“言、言烬他……他去春风楼了!呜呜呜……”

  春风楼?轻殊觉得很是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什么春风楼?”

  “就是……人界的花、花楼!”她抽泣着,吸了吸鼻涕,又气呼呼道:“那种烟花之地,都是残花败柳,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听她这么一说,轻殊突然恍悟过来,那次要带师父去小酒馆时,路遇的可不就是春风楼,原来这春风楼是□□之地,难怪门口的女人妖娆分外,搔首弄姿的。

  轻殊拍拍她一抽一抽的身子,安抚道:“言将军怎会屑于去那种地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亲眼看到的!”郁瓷哭着指控:“他最近三天两头不在天宫,我问他他还不告诉我,我就悄悄跟着他,才发现他去了人界,还进了春风楼!”

  “……”既是她亲眼所见,那这真是证据确凿的事了,轻殊也再没理由替言烬说话,只好叹了口气,言将军,自求多福吧,做了这糊涂事,我也保不了你了。

  轻殊又抱了抱郁瓷,哀叹后沉默一瞬,变脸就骂:“没想到言烬是这种人!平常人模狗样的看不出来,竟是个道貌岸然之辈,真是堪比色心万端的登徒子,朝三还暮四,寻花问柳又沾花惹草,真是唯男子和小人难养也!”

  郁瓷听得愣住,“好像……是女子?”

  轻殊:“……”

  “我说是男子就是男子,在这儿我说了算!”

  郁瓷被她唬得一时忘了哭,轻殊又哄了她好一会儿,向她承诺一定替她讨个公道,直到月半三更,才算将她哄好了些,送了她回去。

  虽然冥界的白昼也不甚明亮,但入夜看不见月亮,萤火也暗了,总归更黑了些。轻殊摸着黑进了冥楼宫,她今天这么晚回来,应该不会碰见师父了。

  想到这儿,她不知是松口气,还是不经意间流露的失落。

  在原地怔了一瞬,突然发现远处有人提着灯走来,是师父!轻殊来不及思考,一下子躲到最近的草树后。

  她捂住嘴,心捶如鼓地缩着,微弱的脚步声从远处而近,眼下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透过草木缝隙,扶渊提着灯从她面前不急不缓从容经过,根本没有发现她。

  等他消失在视线里,轻殊呼了口气,从草树后撑腿站起,刚待趁着没人溜回偏殿,一回头,入目的就是扶渊毫无声息地提着宫灯,好整以暇站在她身后两步远。

  “啊——”轻殊着实受到了惊吓,一时恐慌叫出了声来。

  扶渊略微往后侧了侧头,像是被她的尖叫声刺到了耳朵。

  好一会儿,她才缓了缓,“师父你不是……”走了吗?

  夜色中,四处皆黯然无光,宫灯的光亮唯照着他们周身一圈。

  扶渊凝望她一眼,低沉了声,“过来。”

  “……”轻殊虽有些扭捏,但还是认命靠近他两步。

  扶渊:过来。

  轻殊:我不。

  扶渊:那我过去。

  轻殊:???

第41章

  等她在眼前站定,扶渊低头去看她,只见她垂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模样。他将手上的宫灯递向她些许,轻殊小心地接过,双手捏着灯,目不离地,似要将地面看出个洞来。

  扶渊唇角噙着微不可见的淡笑,出口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一连三日不见人影,今日又回来得如此晚,真是愈发没规矩了!”

  他的语气虽探不出喜怒,但却没了平日里的温润笑意,轻殊顿时屏息,觉得他是生气了,于是头更低了低,呢喃低语:“哪有……”

  扶渊挑了挑眉,“哦,那是我错怪你了?”

  轻殊捏着宫灯,咬了咬唇,“我……我跟郁瓷多说了两句话,才回来晚了……”

  “嗯,前三日呢?”扶渊仍旧不冷不淡。

  “前、前三日……”轻殊只觉得心头慌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总不能告诉他,是故意在躲他。

  她兀自犹豫着说辞,这时眼前男人那双绣有腾云的靴履闲闲踏近了一步,到了她跟前,便听他慢条斯理道:“躲着我?”

  “没有没有!”轻殊立马抬头一口否认,心虚尽显脸上,随即又马上低下了头。

  “言辞重复生硬,语调过分高扬,神情飘忽不定,”扶渊说着更踏近了一步,靴子抵上她的鞋尖,太近的距离引得轻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直接抵在了树背上,可扶渊并没有打算放过她,步步紧逼,直到她无路可退,低头沉声继续道:“你在说谎。”

  到底是不敢在他面前凭空扯谎,话一出口就紧张,“哪、哪有……只是因为阎摩殿事多,抽不来空而已……”

  扶渊没有退步,“哦?”

  “真、真的……”她毫无底气。

  跟前的人静默了片刻,轻殊祈祷着扶渊放过她,在他面前,她着实是止不住手脚慌乱,心跳如雷。

  半晌,扶渊突然动了动,伸手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低垂的脑袋抬起来直视自己,轻殊被囚禁在在他和树之间的一寸之地,四目相对,空气中凝着丝异样情愫。

  扶渊的指腹轻柔地抚过她被咬破的下唇时,温热的触感惹得轻殊心间一跳,手中的宫灯“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只是两人皆未去在意。

  他原本佯装肃容的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笑意,嘴唇被他咬破的那处已结痂,指腹停留在那处,他却还是轻声问道:“还疼么?”

  他发间和领口传来的淡淡暗香,让人心猿意马,轻殊一时陷入他的似水柔情,在他的轻语下,在他的禁锢下,在他无法回避的目光下,她面上漾起一抹轻晕,“不疼了……”

  扶渊目光掠过她的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道:“为什么躲着我?”

  轻殊掩饰般挪开目光,垂下两侧的手捏紧了衣角,“我……”

  他静看她片刻,不容忽视道:“不说实话,就别走了。”

  轻殊几乎是要哭出来了,终于没办法,苦着脸闷声道:“师父我错了……”

  扶渊却一直不说话,直直看着她,似是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敌不过他灵透探查的眼神,轻殊顿了顿,小声开口:“我那晚真不是有意的,是因为喝了酒,神识不清,才会亲师父的……我已经知错了,以后绝不喝酒了!”她说着就要立誓。

  闻言扶渊倒是怔愣了极短的一瞬,静静同她对视片刻,眸中掠过一丝别样意味,忽然唇角微挑,“所以躲着我,是因为后悔,担忧,还是,害羞?

  他又往前踱了一小步,两人距离陡近,轻殊抿了抿唇,思索了会儿,艰难开口:“是因为……害怕……”

  “害怕?”扶渊松开手,她也没再逃避目光。

  “嗯……”轻殊咬了咬唇,“怕师父生气……”

  扶渊略作沉默,“刻意疏离,便不怕我生气了?”

  闻言轻殊忙扯住他的衣袖,迎上他的目光,“那……师父别生气,以后不会了!”

  扶渊暂未答她,垂眸瞥了一眼,忽然轻淡一笑,存心忽悠道:“知不知道,亲了男人,是要对他负责的。”

  轻殊面容一呆,“这是……什么道理?”天上人间,魔域妖界,从未听过这道理,是她活得不够久,还是她太无知?

  扶渊面色不改,“是我这儿的规矩。”

  “……”轻殊一时恍惚,只能顺着他的话道:“要怎么负责……”

  扶渊扬唇一笑,声音温润好听,却有一丝得逞的意味,“你说呢?”

  轻殊刚想说什么,便见他突然更加贴近,有些冰凉的掌心抚在她的侧脸,额头抵上她的,近在迟尺的脸让她突然心跳加速,挂在嘴边的话竟说不出了,只听他低声:“但这次,不得不罚你。”

  轻殊还在思考他话中的意思,还未想出个所以然,疑惑的眼神刚对上他的,就被他突然凑近,倏地咬了下鼻子,没有丝毫防备。

  “唔……”轻殊蓦地捂住被咬的鼻尖,睁大眼睛惊愣看他。

  他的力道不轻也不重,不痛亦不痒,却有一丝电流陡然闪过心头,令她心间一触。

  “师父你怎么……咬人!”她委屈地揉了揉鼻子。

  扶渊倒不以为忤,状态从容,“想好怎么负责了么?”她总是接不上他的话锋,一时哑口,扶渊却像是在意料之中,又道:“没想好,那我来想。”

  他松开了她,直起身子从容负手,轻殊仍呆呆靠在树上,和他四目相对,夜风飘摇,一丝暗香隐隐浮动。

  “回去吧。”他笑容惬意。

  直到回了寝殿,轻殊还在呆愣之中,想了半晌才觉有些不对劲……师父的冥界都没有女人,怎么会有亲了男人要负责这样的规矩?

  虽是觉得很奇怪,但她也没怀疑他的话,只好在心里半信半疑地接受了。

  因为言烬的事,轻殊答应了郁瓷要替她做主,待第二日正要出宫时,突然想到昨夜扶渊的肃容质问,她摸了摸鼻子,于是转身去了正殿,打算先告诉他自己的行踪,免得到时候回来晚了再被咬一次。

  她敲了敲门,轻轻喊了他一声,在他应了句“进来”后,轻殊才仔细推门进去。

  扶渊向来起的早,此刻已在案前闲怠而书,见她走来,才放下手中的笔,抬眸看了她一眼,好整以暇一笑:“什么时候学会的敲门?”

  先前都是直接破门而入,今日她倒是拘谨了几分,“前些时间,是因为师父病了……”

  “我现在也还病着。”扶渊毫不掩饰,定定看着她。

  轻殊想了想,他上回伤得那么重,几乎生命垂危,确实不会那么快痊愈,倒是自己这几天因为逃避疏忽了。

  怎么都是她理亏,轻殊担忧道:“师父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喝药?”

  扶渊睨了她一眼,“你不在,谁会记得?”

  轻殊黛眉轻皱:“小黑小白没有按时来送?”话音刚落,便戛然而止,她暗骂自己笨,平常送药的都是她,这几日没去自己也没跟小黑小白先打个招呼,他们怎么会知道要来送药。

  轻殊懊悔道:“都怪我,我这就去让林泉熬药来。”

  “回来。”她说罢就要转身跑去,被扶渊喊了回来。

  轻殊回过身,听他接着道:“不急,先说说,这么早过来所谓何事?”

  轻殊自然不会隐瞒他,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同他说了,得知她要去人界的春风楼抓了言烬去向郁瓷认罪后,扶渊默然了半晌,竟说要陪她一起去。

  “师父也要去?!”轻殊甚是惊讶。

  扶渊不以为然,“怎么,我去不得?”

  轻殊确实有些为难,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怕他身子未好,若再伤筋动骨就不好了,“可师父尚病着呢,还是莫去,在屋子里歇息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