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丝着墨
顾匆匆心头一动:不是身体不好?这么多年?病得时间看来很长时间。又不好对别人说的难以启齿的难言之隐?
吴时弦见她面有动容,不由继续叹气:“所以,这么些年,老大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我和吴端虽然跟他这么久,但是有的事情也真帮不上忙。”
还只能一个人过?
顾匆匆听到这里,心里大概有了谱,惋惜不已,难怪一个这样优秀的男人,长得这么好,身旁却没有女人,原来是因为脑子有病啊。
这精神病的确不好治,也断不了根,只能长期用药控制。
她心中不由跟着叹了一口气。
“厉总没有家人吗?”
“家人么?”吴端摇头,“厉总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联系了,大概从生病开始,对方也当厉总不存在了吧。”
真是个可怜人啊。顾匆匆也跟着叹了口气。
两人又说了一会,等微波炉的菜到了时间,于是这么端着菜出去,菜上了桌,吴时弦不敢看厉承泽的脸,自然也没敢说厨房里混乱的情况。
厉承泽有点洁癖,虽然这么久,基本没见厨房开过火,但他做菜的锅和烧汤的锅、炖汤的锅都是分开的。
好在他只是僵硬看了一眼菜品,没有说什么。
“你也一起吃吧。”他看吴时弦。
吴时弦这方面何其敏锐:“匆匆,咱一起吃吧。”
菜够多,再推辞下去就显得有些矫情了。顾匆匆也不是扭捏的人,但是桌上没有主菜,吃人嘴短,好歹出点力,她便请缨道:“我刚刚看厨房有面,不如我再做个炒面当主食怎么样?”
吴时弦知道那面,那是上周来访那位特殊客人带来的礼物,据说是古老欧洲贵族夫人亲自制作的手工意大利细宽面,只怕整个浮城和南方都找不出第二份来。这样的面条,用来做炒面么,他正要说话,厉承泽点了点头。
顾匆匆去了好一会,吴时弦才收回惊讶的目光。
诶,老大最近的耐心真是不错呢。
一般蛇在蜕皮之前,脾气总是会不由自主变好的。
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厉承泽的下巴,下巴光洁,除了看起来有点疲倦,什么也看不出。
又是小半个小时过去了。
三份带着家常味的炒面端了出来,里面加了鸡蛋、西红柿,散发着热腾腾的温度。
吴时弦一通彩虹屁。
“天呐,我们这里已经多久没有闻道过这种家常味道了,闻起来好好吃啊,真怀念以前在乡下房梁……房子时候的日子啊。”
他吃了一口:“啊啊,匆匆,你里面加了什么,这么好吃。”
厉承泽看着炒面迟疑了一下,吃了两块西红柿,他一边用叉子卷面,一面很随意一般问顾匆匆:“顾小姐下周六有时间吗?”
顾匆匆正用筷子卷起一圈面:“厉总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就是个宴会,少个女伴。”他说的极其平淡寻常。
顾匆匆手停了一下:“女伴?宴会?”
吴时弦咳嗽了一声,补充:“那个,匆匆,是正常的宴会,只是厉总这边想要一个信得过的人。”他眨了眨眼睛。
顾匆匆想起厉承泽的隐晦不能人知的“病”,顿时心下了然,只是她之前从未参加过这类宴会,如果什么地方不尽责,反而有影响,正想着怎么说出顾虑。
吴时弦又道:“这次,情况特殊,三倍工资如何。”
工资不工资的无所谓,主要她是个乐于助人的人。
顾匆匆便道:“时间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着装有什么要求吗?”
厉承泽立刻道:“这个你不必担心。”
他将盘子里的鸡蛋拨~弄到一旁,慢条斯理将剩下的面全吃了。
顾匆匆见状:“锅里还有些剩下的,厉总还要吗?”
“不要了。”
这边吴时弦也吃完了。顾匆匆眼巴巴看着他,等他吃完了,然后又收拾了厨房,等顾匆匆出来,想要算算今天的时间和工资,却意外发现一个问题,墙上的五点的时钟还是五点,竟然丝毫没有变化。
她顿时脸色一变。
“现在几点了?”
吴时弦假惺惺看了看腕表:“哎呀,这么晚了,都快十点了。啊,我不知道那个钟坏了,老大,你看你这里方不方便,今天晚上让顾小姐临时住一晚。”
没问题,厚脸皮和坏人都是他来当。
顾匆匆却着急了起来:“不行,我不能在外过夜。”
厉承泽刚要说话,就听她道:
“那小吴特助你刚刚不是说要走吗,我们一起回去吧。今晚要查寝的。”
最后到底吴时弦还是没送成,厉承泽打了电话让吴端将顾匆匆送了回去。
客厅安静下来,厉承泽心情看起来也不差,吴时弦心里有话,便有些藏不住。
“老大,说句实话,我觉得,顾小姐嘛,其实看起来挺需要钱的。”他耿直建议,“其实,我想说,用钱很多事情解决起来很快的。也没有这么麻烦。也许,把这些换成钱给匆匆,她可能更喜欢呢。而且,我觉得这个时薪,真的……有点低了。”这个时薪还要陪这些睡觉的话,说出去昆仑蛇丘的面子还要不要,况且老大这总端着架子,磨磨唧唧的,只靠脸卖情怀,把钱不用在正途,尽整些有的没用的,就算得到了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啊。
“你,是想羞辱她?”厉承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