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莜dxm
白朝辞睁开眼,从抽屉里拿了一张没有画的黄符,扔到空中,念着口诀,四散的灰色气体被黄符吸收,黄符一点一点地变黑。
湛正卿还算镇定,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但绝对不是好东西。
段磊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他结巴道“你、你们玩戏法吗?”
白朝辞看向他,说道“段先生,现在你是不是感觉到头上没有那么重了呢?也感觉到五脏六腑没那么虚弱了呢?”
段磊迟疑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但他仍然不大相信。
白朝辞又问“段先生家中是不是有一个老虎摆件?就摆在一张书桌上面?”
段磊眯了眯眼,心中在思量着,她怎么知道的呢?他看向湛正卿,他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差,已经猜到了湛正卿和这俩神棍认识,莫非是湛正卿和他们串通?
“是有一个老虎摆件,好像有不少年头了。”
白朝辞勾了勾唇“你可以打电话回家,问一问你家中的人,那个老虎摆件现在是不是已经碎成渣渣了呢?”
段磊自然不相信,但湛正卿催促道“快给你爸打电话,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今天就是把你骗来让白天师看一看的,白天师很厉害,你大伯堂兄现在是不是正焦头烂额?我告诉你哦,这件事情白天师居功至伟。”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段磊茫然道,但拗不过湛正卿,只好给他爸爸打电话,但他爸爸电话通了却没人解,无奈他只好打电话给家里的佣人。
佣人接了电话,但佣人声音很是惊慌道“不好了,少爷,方才来了一群警察,把先生带走了,还有警察说要找你。”
段磊被惊得站起来“什么?我爸能犯什么事儿?”他们父子身体都不大好,常年在家养身体……
佣人又道“是真的,少爷,警察说要通缉你。”
挂断电话,段磊被惊得五脏六腑都沸腾起来了,脑门上都冒出热汗了,他整天宅在家里,他能犯什么罪?
白朝辞勾了勾唇道“知道你爸为什么会被警察带走?汀溪医院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在你们来之前,也就九点钟到九点半之间,警察封锁了安清医院、苏南医院,这两家医院都是私人医院,安清医院的老板是你爸爸,而苏南医院的老板是你。”
段磊整个心神都丢失了,他懵逼摇头“怎么可能?我名下什么时候有医院了,我怎么不知道?”
白朝辞淡淡道“那你就要问你大伯和堂兄了,我虽然不十分肯定是你大伯和你堂兄所为,但可以十分肯定的是,你和你爸之所以身体这么虚弱,是因为有人把别人的罪孽转嫁到你们父子身上了。”
“盗卖活人器官、杀人、贩毒、贩卖人口,这四项每一项都是重罪,何况是四罪全犯?”这是白朝辞刚刚从段磊恢复的面相上面看出来的,她隐约想明白一些事情。
段磊瞠目结舌,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嘴唇哆嗦道“贩毒?贩卖人口?杀人?盗卖活人器官?”
白朝辞点了点头“警察从你名下的安清医院不只是搜出大量的器官,还有失踪人口,只是这些失踪的人五脏全失,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藏在冰柜里,还有大量毒-品。”
湛正卿立即起身道“走,段磊,我送你去公安局,你千万不要想着跑路,反正不是你干的,你问心无愧,配合警方查清楚背后的真相,还你和你父亲一个清白。”
段磊茫然无措、失魂落魄地被湛正卿拽着走,湛正卿想起还没有给钱,老远挥了挥手“白妹妹,回头再来给钱啊。”
白朝辞点了点头,凌逸在门口送他们,目送法拉利豪车离去。
第七十三章 被反噬
法拉利豪车里,湛正卿开车,段磊魂不守舍的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面,他抱着脑袋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湛正卿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是打给慕容景焕的二叔慕容川,从他那得知汀溪医院、安清医院、苏南医院三家医院的事情太过于重大,这集结了毒-品、杀人、盗卖活人器官的重案已经移交给燕京公安总局。
警察那边暂时还没有查到贩卖人口的事情,但这是早晚的事情。
于是湛正卿就把段磊直接送到了公安总局,段磊的父亲段起澜刚刚好从分局被移送到总局来。
父子俩在总局大厅相会,段起澜也是一脸懵圈呢,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他名下何时有医院了呢?
段磊看到父亲,才猛然反应过来,貌似他今天受到了这么大的冲击,情绪起伏这么强烈,他居然没有发病?
回过头来,段磊看向湛正卿,就差揪着他的衣领了,急切道:“湛正卿,你帮我约白天师,约她来帮我爸爸看一看,好不好?”
湛正卿忙说:“我打电话给白妹妹,问问她能不能……”但他看了看公安局那标志性的警徽,咽下了余下的话。
貌似在公安局搞封建迷信,不大好吧?不过国家不是有特别部门吗?或许特别部门会来处理呢?
湛正卿打了电话给白朝辞,白朝辞告诉他,让他不要担心,会有专人协助公安局追查的,段起澜和段磊身上发生的事情,她已经上报给相关部门了。
段磊扶着父亲在长椅上坐下,又接了一杯热水,让他父亲放平心态,不要想那些事情,反正不是他们做的,警察绝对不会冤枉好人。
湛正卿走过来,小声道:“段磊,白妹妹说不需要担心,会有人来为叔叔破除他身上的…东西。”
正说着呢,警局大厅来了两个人,一个老和尚和一个穿t恤七分裤的小女孩,有警察迎了上去,分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把老和尚和小女孩迎了进去。
湛正卿眼睛一亮,这是说曹操,曹操到吗?净远禅师啊,那可是佛门最为佛法高深的大师。
他正踌躇着,要不要去打个招呼?老和尚和小女孩已经随着那小警察进去了。
湛正卿戳了戳段磊,轻声道:“你看到方才那位老和尚了吗?他肯定是为了你们来的。”
段磊满眼狐疑:“真的假的?”
正好一名警察来了,如果白朝辞在这里,便会认出来,他是陆星光。
陆星光从金猴区分局调到总局来了,刚来一个月的样子,现在整个总局上下为这件泼天大案忙得脚不沾地。
段起澜和段磊被陆星光带了进去,湛正卿这个外人自然不被允许进去,不过他也没有离开,就在大厅里等着。
段起澜、段磊父子被陆星光带进了一间审讯房,里面已经有人了,赫然就是方才段磊看到过一眼的老和尚和小女孩。
净远禅师又是被徒弟临时安排了任务,实在是八局留在京城的组员们个个忙得分-身乏术,花和风就打电话派自己师父来破开段起澜身上的嫁接术。
现在农历刚过七夕节,今天是七月初八,阳历八月二十六日,正是暑假的时候,但离着开学也没几天了。
花语和师祖出去游历了两个月,前天刚回京城。
净远禅师的目光在段起澜和段磊身上来回往返,最后目光落在了段起澜身上,实在是他身上的孽债都快黑透了,要不了多久,他大概就要被孽债索命了。
“阿弥陀佛,段施主,你受苦了。”虽然看不清段起澜的命数,但可以从他儿子身上反推啊。
他儿子身上的气特别干净,虽然不到完全的纯白色,但隐隐还有功德之气,且这功德之气不是属于段磊自己的,好像是长辈遗泽,至于是哪位长辈,净远禅师心中有猜测,但还得破开了段起澜身上被下的嫁接术之后,从段起澜身上来看。
段起澜很迷惑,且他实在没心力和人交谈,被儿子扶着在靠墙凳子上坐下,闭上眼休息一下。
段磊双手合十拜道:“麻烦大师,请大师施法。”
段起澜被儿子这一说法惊到了,立即睁开了眼,眼里心里都是满满的疑惑,奈何心气短,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净远禅师微微笑道:“阿弥陀佛,这是我辈玄门中人应该做的。”
花语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个金灿灿的钵盂,段起澜段磊父子眼睛都惊呆了,守在门口的警察们也惊了惊,但都飞快的收敛了心神。
像陆星光,调到总局来之后,经常与八局接触,经常处理这些灵异事件,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钵盂是净远禅师的法器,是他师父传给他的,这个钵盂几乎是佛门最为顶级的法器。
“小段施主,麻烦你滴一滴你父亲的血。”净远禅师一手捧着钵盂,一手作佛礼手势。
其实不需要血也可以做法,但对做法者要求很高,有了血,方便许多,且还可以留着一份力,万一遇上同道高手,还可以最后一战。
陆星光递给段磊一根针,段磊拿过来,还把针放在嘴里含了含,段起澜见状,想阻止都来不及。
段磊操作不当,多滴了好几滴血在钵盂里面。
“阿弥陀佛。”净远禅师闭上眼,左手托着钵盂,右手依旧是单掌佛礼,他嘴里念念有词,除了花语之外,段起澜父子和陆星光几个警察也都听不懂,但语调却非常好听,就好像听到一场极致的音乐会一样。
花语盘膝坐在师祖身后,她也跟着呢喃着佛经。
而钵盂里鲜红的血液顷刻间消失不见,段磊满眼亮晶晶,期待的望着净远禅师,段起澜没有看到钵盂里属于他的血消失不见了,他靠着墙壁,觉得这屋子里所有人都疯了吧?尤其是那几个警察,公安局可是国家部门,他们怎么也任由这老和尚胡来呢?
但下一刻,段起澜觉得自己呼吸不畅,好像有人捏着他的脖子,他喘不过气来。
“爸,你怎么样?”段磊一手抚着父亲胸口,一手撑着父亲,不让他摔下来。
陆星光连忙递上一杯温开水,满脸严肃道:“放轻松,不要急,放轻松……”
突然,净远禅师的动作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他口头上念着的词好像没变,但语调变了,颇为严肃威严的样子,并且他右手往前一推,应该是打了一掌出去。
他们看起来这一掌轻飘飘,但实际上,在另一片玄妙之地,从天而降一只佛手,佛手把一尊邪佛打得稀巴烂。
也就是在这关键时刻,段起澜才感觉到自己呼吸不畅,如果净远禅师打不过邪佛,段起澜就会被立即索命。
但净远禅师打过了邪佛,段起澜的命就被救回来了!
刹那间,段起澜顿觉浑身轻松,堵在喉咙里的不明之物也消失不见,他整个人觉得轻松多了。
挥开儿子的手,段起澜重重的呼吸,呼、吸,呼、吸!
“我感觉好多了。”他话音落,段磊和陆星光的目光就看向净远禅师。
净远禅师正好睁开眼,他把钵盂倒转过来,参考新白娘子传奇里面法海收白素贞的金钵,嘴里念着佛经,在段磊和陆星光看来,好像段起澜周身的空气都被钵盂吸过去了。
花语也睁开了眼,从地上站起来,把自己的背包背上。
大概三十秒,净远禅师嘴里的念念有词结束了,钵盂也被他转正,段磊和陆星光直起身看过去,只见钵盂里有着不明的黑色物质在旋转、旋转。
“好了,段施主,你身上被非法嫁接过来的孽债我都收了,不过这些年你的身体还是受到了影响,以后应当好好调养身体,方可长寿,千万不要劳累。”
净远禅师的目光看向段磊,微笑道:“小段施主倒是无妨,你本来就年轻,又有你母亲的功德之气保护你,只要以后不过度劳累,便和常人无异。”
段磊双眼含泪,双拳紧握,到这时候,他才真正彻底相信这种玄妙之事。
“大师,请问,我母亲当初是否……”他是想知道是不是他母亲不该那么早死亡的,是不是大伯……
净远禅师微微蹙眉,不是很肯定道:“从你们父子身上,我可以看出些许情况,你母亲确实不该早亡。”
他的目光看向段起澜,说:“你们夫妻俩当初做了不少善事,身上有不少功德之气,因为有邪修插手,导致你们父子成了别人的背锅侠,段施主妻子的死亡确实有猫腻之处,且容我再想一想?”
毕竟段磊母亲已经死了,没有当事人在眼前,又有同行作祟,他不好断定段磊母亲为何早亡。
……
在净远禅师打出那一招佛手时,八局局长荀鸿奚及三队两个组员正好来到了徐康仁和大师兄马向忠、二师兄吕丰茂的住处,南郊一栋别墅。
他来时,别墅里正乱着呢,徐康仁和马向忠及马向忠、吕丰茂的徒弟们正在客厅里急得团团转。
“大师兄,给师叔打电话了吗?师叔怎么还不回来?二师兄吐血了……”他话音落,他一个师侄又惊慌大喊:“不好了,师伯,师父又吐血了。”
“不好了,师父晕过去了!”另一个师侄声音更大,引得马向忠、徐康仁都跟着慌乱了。
马向忠一面回师弟的话:“我已经打了电话给师父,师父说他正和鸿宣法师在一起,现在马上赶回来。”
荀鸿奚领着下属直接进了别墅,徐康仁和两个师侄留在最后,看到有人闯进来,顿时感到愤怒。
“什么人?胆敢擅闯……”话音未落,看清楚来人,徐康仁都惊了一跳。
两个师侄皱眉道:“荀局长?”八局局长来做什么?
荀鸿奚亮出了逮捕令,说:“现怀疑诸位利用玄门之术做不法之事,请诸位随我走一趟。”
徐康仁瞠目结舌道:“不可能!”这时候,二楼传来嘈杂声音,徐康仁顾不得荀鸿奚等人,撒开脚丫子往二楼跑。
荀鸿奚三人也跟着上了二楼,就见一间房门大开,马向忠抱着吕丰茂的脑袋,皱着眉头大为惊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