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小八
朱有财和龙北渊对视了一眼，朱小能恰好捕捉到了这个画面，爷爷和龙北渊今天好奇怪。
……
“眼睛恢复得很好，只要不长期盯着看电脑电视，一般没什么大问题，你最好三个月来检查一次，你要是嫌麻烦，半年来也行。”还是同一个灵医师，他一边检查朱有财的眼睛，一边说道。
“那太好了。”朱小能高兴得快要拍手。
“不过，老先生还有其它的问题，有些话，我不知道能不能说。”龙北渊事先和他通过气的，他和朱有财都是同样的想法，把朱小羽带到医院来，顺便要灵医师检查一下朱小羽，但是不能明说，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要不然这位姑娘，你留下来，配合一起检查，我想做个比对。”
刚才灵医师说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又要做检查呢？难不成，身上其它的还有问题？
“好。”朱小羽点了点头，只要是爷爷的事情，她无条件的配合。
“我，我也可以啊。”朱小能拍了拍胸脯，他可是家里的男子汉，按理说，应该找他才是。
怎么哪里都有他，朱小能又来添乱了，龙北渊赶忙把这个缺心眼的孩子拉走。
“灵医师，我爷爷到底怎么了？”
“你爷爷印堂发黑，额。”灵医师词穷，平常唬人一套一套的，这个时候忘得一干二净，竟然来了迷信的一套说辞，反正这个小姑娘单纯得很，什么理由都会相信的。
“他印堂不黑啊，额，那印堂发黑不是庙里的……”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这个丫头比想象中不好糊弄啊，灵医师结结巴巴地继续胡诌，“我的意思是，他气血有亏，所以看起来没有精神，我想给把把脉，运功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此。你呢？也配合一样我，我拿你们俩做一下比对，你们之间不是有血缘关系吗？我这样更容易一些。”
“可是，他气血有亏，和我并没有关联啊。”看起来懵懂，实际上很有逻辑的好吗？朱小羽可不是傻白甜。
“你只要配合，不需要提起什么血液什么组织，我只要运功。看你爷爷……”灵医师嘴角和眼角同时抽了抽，昨天那龙北渊来医院一趟，说什么这个丫头随便说什么就可以糊弄住，万一继续问下去，他该说咩？
但是不配合龙北渊，那家伙可不是好惹的主。朱有财的眼睛恢复得很好，他也没什么好求他的了。
“小羽，你还是配合一下灵医师吧，等下竹里馆那边时间晚了。”朱有财开始发话了，他不出马这个灵医师是没法检查朱小羽了。
朱小羽皱着眉头，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
……
“清楚了吗？”龙北渊问灵医师，就在检查完后，灵医师把他和朱有财留了下来，朱小羽和朱小能在外面等。
“清楚了，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只是负责五官科的，眼科是我的强项。”灵医师摊开手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还有，对这个有办法的，我们医院几乎没有灵医师可以做到。”
“那是为什么？”龙北渊和朱有财同时追问。
“姑娘的妖丹，应该是在出生的时候就毁了，而毁她妖丹的，是耗尽了几乎毕生的修为，所以，你们不难理解，我刚才说，为什么我们妖界第一医院几乎没有灵医师能做到，能修复她妖丹的，也必须耗尽大半辈子的修为。试问，哪个灵医师愿意这么做。如果只是损耗一点点修为，吃一点增强灵异的灵草，灵药即可，但是修复妖丹，最少好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也未必能恢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女孩和您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这是你们之间的私事，我不想过问，不过，医者仁心，我好生劝一句，你还是先解决你自己的事情。你，中！毒！了！”
“朱老先生，您中毒了？”和知道朱小羽不是朱有财的亲孙女一样惊讶的是，朱有财竟然中毒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这件事情，还希望你们帮我保密，我不喜欢我的两个孩子知道。”朱有财对自己的身体毫不在意，反正他已经一把老骨头，半截身体埋在了黄土里，死了也就死了。可是朱小羽，他希望她无忧无虑的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第一百三十三章 爷爷的心谁能懂（二）
“可是你身上的毒……”龙北渊现在更加替朱有财担忧，朱小羽现在还没有生命危险，可朱有财的身体才是不等人，中毒可不是什么小事。
“我身上的毒，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朱有财摆了摆手，打着哈哈，“我身体硬朗得很，昨天我还做了五桌菜……”
毒都浸入骨髓了，还说硬朗得很，灵医师还没见过这么嘴硬的病员。
“龙少爷说得没错，那小羽姑娘，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也就是精神差点，再晚点无非吐血爆体而亡……”在灵医师眼里，生老病死再寻常不过，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他闭着眼睛哔哔，没看到龙北渊的眼睛快要杀死他，“但是朱老先生你就不一样了，虽然，我对这个解毒不在行，但是道理都差不多，你这个毒可不是什么寻常的慢性毒药，要是治疗不及时，势必无力回天了。我给你介绍个灵医师，你若是怕你的孙子孙女知道，你可以晚点去那里检查。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若是身体不硬朗，你的孙女怎么办？她现在的状态是，妖丹已经聚拢，但是不紧密，这就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我是搞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她的妖丹弄碎，所有人看不出真身。”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这样了。”说到这里，朱有财是不得不向灵医师和龙北渊坦白，“她的确不是我的亲孙女，不过，对待她，就像我的亲孙女没什么差别，所以，在万不得已，我不希望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有什么办法能隐藏真身的？”
“有是有，有一种丹药能隐藏真身，不过，对于高等灵修者没用。”灵医师啧啧了两声，他见过的病员，各种各样，家庭复杂，穷的，有钱的，妖生百态，对于朱有财和朱小羽这么复杂这么头疼的，他从业这么多年来，也不多见。
“那你开给我，多少钱，我们都付得起。”
“你有钱干嘛不先把你自己的病治一治？”灵医师服了，还有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的，关键问题，他并不差钱，“这种隐藏真身的丹药，我们这里没有，你得去……”
“去黑市？”龙北渊恨不得把这个灵医师暴揍一顿。
这个世界，最顶尖的特效药被垄断，被垄断还不打紧，他奶奶的，还故意把很多资源集中在黑市好炒价格。妖界管委会的那帮孙子，真是草菅妖命。
“对，你也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个药本来就少，再则，谁会隐藏自己的真身呢？根本没必要，因此，在我们医院，需求并不多。”灵医师耸了耸肩，“我可不是什么医托，我说的是实事求是。你们在这里开药，我还可以拿提成呢，你们去黑市，我拿不到一毛钱。”
“那我暂且相信你，还劳烦医师介绍，我好带龙老先生去祛毒。”
“好，我打个电话，再给你们一个号码，你们有空随时去。”
……
“爷爷。”朱小羽撑着下颔，坐在椅子上看着朱有财做螺蛳粉。螺蛳粉是一大美味，又鲜美，又超级开胃。今天他特意搬了一把椅子叫朱小羽坐在灶台边，他在旁边做菜。
“嗯，你好好看着，好好学，这个螺蛳粉，我教过小能了，那孩子，上次看我准备那么多的配料的时候，就嫌烦了。”本来，朱有财想叫两姐弟一起看的，但是等到时间到了，那孩子溜到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他最近嘴角笑得合不拢嘴，也不知道是真的在恋爱还是在单相思。
“我站着也可以，这样坐着，我感觉懒洋洋的。”朱小羽有点不习惯。
“坐着就好。”朱有财生怕她累着，她就是这样，身体不好，或者有什么事情从来都是憋在心里不说出来，这也不能怪她，她养成现在的性格，和她独自照顾他十来年，抚养朱小能长大有关，那个时候，她也不过是个小孩子，有什么难题，她除了自己又能找谁，“你仔细看着，这个螺蛳粉，汤很关键，必须要大骨头熬制的汤当汤底，配料也是关键，配料足够，花样多，那顾客选择就多，这些东西，就算互相串味，也恰好是这道螺蛳粉的精髓。大杂烩，反倒是好吃。你再看看这个螺丝，你和龙北渊一起去捡的……”
说道这个，朱有财点了点头露出赞许之色，龙北渊这孩子真是朴实无华好得很，堂堂龙行天下继承人竟然可以下河里摸螺丝。
朱小羽交给他，他很放心。
“螺丝挺肥的，洗的也很干净，没有什么沙。”朱有财仔细检查了一下清洗好的螺丝。这些螺丝，全部用开水煮沸，煮熟透，再用牙签一根根挑出来的。野生的食物，必须经过高温煮沸，这样才能确保这道食物是安全的。为了让它更加干净和去除土腥味，朱小羽还在山上采摘了一些紫苏，伴在里面，在爆炒之前，拿出来即可。
他在锅里倒入了宽油，用来油炸腐竹，螺蛳粉，一定要有腐竹，没有油炸腐竹是不完整的，就像吃酸菜肉丝面，得搭配有嚼劲的辣椒萝卜，才起到画龙点睛的味道。
炸好的腐竹备用，把宽油盛出来大部分，剩下的油留着备用，用来炒笋干之类。
“小羽，你吃吃看，味道怎么样？”朱有财刚才要朱小羽注意火候，配料等等，出来的第一碗螺蛳粉，他端给了朱小羽。
朱小羽夹了一筷子，哧溜到嘴巴里:“嗯，好吃。”
看到她一脸满足，食欲很好的样子，朱有财很满意，她最近精气神有点不大好，胃口好像也不大好，他想着给她单独弄点吃的，让她有胃口一点。
每个当长辈的都是如此，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们吃饱穿暖，一旦他们身体不好，他们的心就像被刀扎进心窝子一样。
孩子们，是很难懂的。
“要不要加点酸豆角？再来一点粉怎么样？”朱有财拿着小勺给她的碗里加一点酸豆角，她碗里的酸豆角被她先吃完了。
“嗯，好，谢谢爷爷。”
朱有财淡淡一笑，眼神看着窗外，龙北渊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为了不让朱小羽担心，他一个人去了黑市。
第一百三十四章 独闯黑市
龙北渊一个人开着车来到了“马豪”，今天的马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两个房子同时着火，他好不容易从人群中开车穿了过去，来到了经常去的桌球室。
今天，秦先生在，不过，桌球室没有一个客人。
客人都在街边上看热闹，整个“马豪”的人几乎都从家里跑了出来。为什么跑出来，一是这里的确鱼龙混杂，住在这里的，三教九流的都有，再则，这里有很多危房，就包括这个桌球室吧，其实是木质结构，看这个房顶，是用彩色的雨布盖着的，吹一吹，这个屋顶还会飘啊啊，如果下雨，这个店就更加热闹了，那个雨布本就是塑料的质地，下起雨，就像爆豆子一样。
他正在无聊的拿着磨指甲的工具，磨手指甲。如果他不磨指甲，龙北渊还不知道他的指甲竟然那么长，长到可以演清宫剧凉凉的程度。
“秦老板。”
“呦，今天你一个人？”秦老板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把指甲工具放在桌上，两边嘴角往上提了提，“那位漂亮的小姑娘呢？怨我孤陋寡闻，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个小姑娘是网络上的名人，还是一个餐厅的厨师，我说的没错吧。”
秦老板挑起眉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他确认自己没错。
“对，是她。”
“你来是想找月白掌柜的？今儿个，他不在，不过，你可以在这里留个信，我可以帮你转告给他。”这不是秦老板故意生是非，他只是个引路人，黑市，妖市那边也给了不少好处，他没必要给龙北渊使绊子。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龙北渊想快点解决朱小羽的事情，还有，朱有财的事情同样棘手，是妖界第一院的灵医师也解决不了的。他不能一直在“竹里馆”等待，他想要马上得到确切的消息。
“你就那么着急？”秦老板看了一眼前方，“你跟我来。”
他还是从陈旧的木桌里面拿出了手电筒，还是同样的路线，他把龙北渊带上了木楼，而今儿个，木楼没有一个房间是亮着的，他把龙北渊戴上了木楼的最上面。
“你往这里往下看。”秦老板示意龙北渊看一样下面。
龙北渊才发现，这个木楼竟然是“马豪”地势最高的地方。在他的这个角度，他看到了前面有三个着火点，其中两个着火点是挨在一起的。
“等月白回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从别人看来，马豪这个地方是这个城市最肮脏的，最不堪的地方，但是对于很多人，很多妖界的人来说，是净土，是乐园。有人喜欢把这个地方住的人贴上标签，说他们是这个城市的臭虫，过街老鼠。可是，他们是三界生灵中最普通的存在，他们有生存的权利，有生活的权利。你看，那是火焰，有人巴不得火焰燃烧得越久越好，有人巴不得这些人，这些妖，随着这场火消失。”秦老板说起来有些动容，他不知道龙北渊明白了多少，就在昨天的报纸上，这块地方纳入什么计划，要在未来清除这块地方，“但是，我们不会让他们如愿的。月白我会尽快联系，不过，你得等。”
。。。
龙北渊回到“竹里馆”已经是凌晨四点，他打开手机，手机推送了一条消息，“马豪”火灾有5间房屋受到牵连，有一人死亡。
他再查阅了一下新闻，“马豪”这块地方纳入了什么计划，说是全部拆除。
这下子，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秦老板带他去顶楼看“马豪”，月白消失的原因。
这个世界，错综复杂，你看的只是你看到的，背后的原因你又哪里看得清。
他推开窗，看了一眼对面朱小羽的房间，窗户是开着的，拉着小碎花的窗帘，微风吹着门窗的风信子，风信子上面的小铃铛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不是故意要看她的，风恰好吹开了她的窗帘，他偶然看到了她的侧脸。她的侧脸是圆润的，睡着的样子，憨实甜美，有些可爱。不过，她的眉头好像微微一蹙，好像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风又把窗帘也阖上了，他侧过身，乖乖地躺好。
在另外一颗树上，树屋中，传来嬉笑的声音，朱小能还在和别人语音聊天，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胡一森知道“竹里馆”最近的异样，他心里知道，什么都不说，不问，守口如瓶。整个“竹里馆”最没心没肺的就是朱小能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朱小羽知道些什么吗？他不确定。
一阵风从窗外吹了进来，他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他有点累，所以，他慢慢地阖上了眼睛。
“窸窸窣窣”，一个灰色的影子从树上落下，落在窗棂上，再从窗棂，悠地钻进了窗帘中。
月白闲庭信步地走在朱小羽的房间里，他是接到秦老板的消息第一时间就来到了“竹里馆”，那边，龙北渊应该睡着了，他确认龙北渊隔壁房间的胖狐狸也睡着了。
另外一颗树上，老头子刚才在打坐，看他满头大汗，想必是运功耗费了不少修为，他目前也只能通过耗费修为，来让自己的毒没那么快发作了，至于那个握着手机的少年，他完全可以忽视，他的专注力都在手机屏幕的美女身上，那手机屏幕的美女很矜持，反倒是这个少年笑得花枝乱颤。
很明显，少年喜欢美女，那美女可没怎么动情。
这种爬墙角的事情，月白不怎么干，他纯属好奇，秦老板说经常来的那个姑娘出了什么事。地址电话都留下了，他不喜欢电话里面谈事情，所以自己来一探究竟，她到底出什么事。
看她目前的状况，她好像还好，不过，她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上次，他是看不出她的真身的，这次，他可以确认，她是雀灵！
雀灵，这个族类现存活的并不多，据说，在一千多年前，这个族人的人口很多，到现在，或许不到十几个，关于雀灵的事情，很多人都讳莫如深。
他轻巧地跳到她的枕头边，想确认一下，真身斑驳，好像破碎的玻璃一样。
他的猫爪搭在她的手腕上，灵识告诉自己，她的妖丹和她的真身一样，都是破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