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矢翊
师无命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闻兔兔像找到救命稻草一般,一把将他抓住扯过来,语无伦次地说:“快、快过来,看看宁哥哥怎么样?宁哥哥一定会没事的,是吧?宁哥哥怎么会有事?”
“啾啾啾!”小凤凰焦急地叼着师无命的头发,让他赶紧想办法。
师无命被它叼得头皮疼,龇牙裂嘴地说:“是的,他不会有事的,你们放心吧!闻毛毛,别叼了。”
然而众人听在耳里,却以为他是顺着闻兔兔的话安慰他们。
师无命终于将叼人的小凤凰抓下来,无奈地道:“我说的是真的,那邪修的元神很虚弱,就算是元圣境又如何?他们现在应该在宁兄弟的识海里争夺。”
如果不是怕吓到他们,他都想说,那邪修真是不自量力,什么人不挑,偏偏挑了个最难啃的骨头。能经历无数轮回而不灭的神魂,是一介元圣境元神能夺舍的吗?
只怕刚进去,就是自投罗网,直接被灭了。
“真的?”闻翘紧盯着他。
师无命一屁股坐下,揉着刚才被邪修五指扣住的脑袋说:“骗你们作甚?你们应该相信宁兄弟。”不相信这老怪物,能相信谁?
“可是他现在……”闻翘还是很担心。
“因为他受伤了。”师无命说,“先前他杀死鬼首,动用特殊的力量,那时候他就受了伤,现在又有个邪修送上门,估计是承受不住,所以直接昏迷。”
师无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偏偏听起来有理有据,在场的人都似信非信。
不信也没办法,宁遇洲昏迷不醒,他们又不敢轻易探查他的识海,担心他的元神正和那邪修相斗,冒然探查,只会害了他。
闻翘神色复杂地看着怀里的人。
她知道他能灭杀那鬼首,定是付出极大的代价,也能感觉到他的虚弱。但她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或者说,他表现出来得太轻松,欺骗所有人,没人能察觉到异常。
一时间,现场的人都不由变得安静。
宁遇洲不醒,他们不敢冒然做什么,只能安静地等待结果。
安静的虚空里,一道低低的呻吟声响起。
狄菀他们抬头看过去,便见不远处趴在地上的闵狂兴坐起身。
众人顿时被惊住,防备地看过去,接着见闵狂兴警惕地看过来,吃惊地道:“你们怎会在此?”
“三叔?”
“闵前辈?”
“曾叔祖?”
众人小心地唤道,生怕这人是伪装的邪修。
闵狂兴随口应一声,强撑着身体朝他们走过来,一边问道:“你们是何时过来的?我宁贤弟怎么了?”
闻翘看他一会儿,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曾叔祖,你没事……”
闵狂兴被吓了一跳,看到向来坚强冷静,总喜欢冷着张脸的曾外孙女抱着宁遇洲哭起来,顿时慌得不行,赶紧道:“阿娖莫哭,我没事,我先前被邪修夺舍了。不过在邪修夺舍之时,我自知不是其对手,便逃入识海深处,用阵法将元神保护起来……”
作为一个王级阵法师,在自己的识海深处建立一个阵法保护是件极为常见的事,也唯有王级的阵法师能做到,古往今来,想夺舍王级阵法师的人可不容易。
狄菀也想起这事,整个人放松下来。
她激动地说:“三叔,您没事就好……”
“那邪修的元神呢?”闵狂兴沉着脸询问,目光扫过在场的人,回忆刚才醒来时所见,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那邪修离开我的身体后,去夺舍我宁贤弟?”
闻兔兔压抑地道:“正是!曾叔祖,你先前是如何将那邪修赶出去的?”
闵狂兴愣了愣,说道:“我没赶。”他的元神躲在识海深处,根本无法和元圣境的邪修的元神相斗,更谈论是将之赶走?
按闵狂兴的打算,那邪修既然敢夺舍他,定会利用他的身份行事,若是邪修用他的身份离开邪修洞府,他的两位兄长定然会察觉,届时会对邪修有所防范,同时也会想办法将邪修的元神消灭,所以他并不怎么担心,首先保护好自己的元神,别被邪修的元神吞噬。
不过他倒是担心还在邪修洞府里的闻翘几人,生怕他们找到这里,察觉到自己被邪修夺舍,那邪修对他们不利。
哪知道等他发现邪修已经离开他的识海,将自己的元神放出来,清醒过后,却发现事情完全超出他的掌控。
邪修竟然离开他的识海,选择去夺舍他的宁贤弟。
众人错愕地看着他,“你没赶?不是你?”
若是闵狂兴没赶走邪修,刚才又是谁将邪修的元神从闵狂兴的识海里赶出去的?而且当时的情况,看起来就像邪修和闵狂兴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最后邪修败落,被赶出去,只能选择继续夺舍。
“我知道是谁,是宁哥哥。”旁边安静的小麒麟突然开口。
众人的目光落到小麒麟身上,满脸惊异。
“小霆,你说的是真的?”闻翘双眼发亮。
小麒麟蹲坐在旁边,点着脑袋说:“是的,宁哥哥的神魂比一般修炼者要强,如果这里有谁能对付那邪修的,也只有宁哥哥啦。”
“小麒麟说得没错,就是这样。”师无命盘腿坐在旁边,一脸肯定地说。
狄菀、柳若竹和闵狂兴三人看看师无命,又看看小麒麟,对此暂作保留。
闻翘也是满脸恍然,“确实如此,夫君以前就说过,他的神魂比同阶的修炼者要强。”
其实闻翘也能发现,自己的神魂之力也比同阶的修炼者要高,她觉得应该是她身负神皇血脉的原因。同理,她家夫君觉醒了帝羲血脉,据说这可是五帝血脉之一,极为珍贵,神魂定会比寻常修炼者要高。
闻翘这话,也算是证实了刚才是宁遇洲将那邪修的元神从闵狂兴识海里赶出来。
突然,狄菀想到刚才闻翘正和夺舍闵狂兴的邪修相斗时,她看到的宁遇洲的眼睛的变化……当时没有细想,现在却觉得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