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矢翊
等闻翘看到他的笑容时,突然间就不紧张了。
凭他们这次在飞星大陆所做的事情,便算是对飞星大陆有恩,只要这群飞星大陆的修炼者不是恩将仇报之辈,应该不会对他们如何。
应该吧……
闻翘唯一担心的是,如果让这群飞星大陆的修炼者知道神音宝树的存在,会不会有人觊觎它?虽说神音宝树关系到飞星大陆的生死存亡,但不是所有的修炼者都会恪守本心,有些人只图既得的利益,若是大陆真的毁灭了,换一个便是。
对于那些自私自利的人来说,一座大陆的存亡,甚至比不过神音宝树能带给他们的好处。
【阿娖莫要担心,乔乐山和苏望灵定不会将神音宝树轻易透露出去的。】宁遇洲传音安抚她。
闻翘忧心地道:【他们两人的人品值得信任,但其他人可不会。】
宁遇洲道:【放心,他们知道分寸!神音宝树事关重大,两人不会轻易透露出去。】
最多只会告诉他们认为的可靠之人。
而且,飞星大陆的高阶修炼者也不是蠢的,他们知道神音宝树代表什么,更不会轻易去动它,反而会防着其他人生出贪婪之心,对神音宝树出手。
这也是为何刚才乔乐山向两个元圣境尊者汇报时,特地隐瞒神音宝树的存在。
其一是大庭广众之下,不好说这事;其二,纵使是元圣境尊者,在没有征求他最信任的人的意见时,他仍会死守着秘密。
乔乐山外表看着风光霁月、纯粹通灵,实则是个心志坚定之辈,自有主张道法,不愿意的事情,无人能让他妥协。
这也是为何苏望灵会选择和他合作,借他的菩提子让闻翘去寻神木。
更不用说苏望灵,作为灵珑堡的少主,灵珑堡又有那样的族规,更不会轻易透露出去。
接着他们又前行一段路,再次感觉到十几道强大的威压向这儿逼近。
这次他们已经有经验,并不慌张,很快便看到十几道身影出现,正是飞星大陆那些元帝境的老祖。
这次出现的元帝境修炼者都是各个势力的老祖,几乎在场所有修炼者所在的势力门派的老祖都在——除了没加入散修盟的散修和闻翘、宁遇洲。
在场的修炼者十分惊喜,纷纷上前拜见各自的老祖。
等他们拜见完各自的老祖后,那群元帝境的老祖便问:“只有你们这些人,其他人呢?”
各门派的老祖都在寻找自己门派的弟子,发现这里的人数实在太少,和掌门报给他们的人数不符,特别是幻海殿的老祖,不可思议地看着丁磊两人。
“只有你们两个?其他人呢?”
丁磊愧疚又难过地说:“其他人都……没了。”
这次进入天之原的幻海殿的弟子并不少,其中一部份和丁磊他们进入那处幽冥之地时不幸陨落,另外一部份估计也在天之原被血海吞噬时没了。
元帝境的老祖们听完门下弟子的话,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在狱水泽发生异变时,他们便收到门中弟子的传讯,天之原有变。
然而当他们赶到天之原外时,却发现天之原的入口竟然封印,他们用了很多办法,都无法进去。
就在他们束手无策,着实担心天之原的变异,想着要不要去请示潜修的两位元圣境尊者时,哪知他们却突然从潜修之地出现,来到天之原。
元圣境尊者已能参悟天地规则,天之原即将被血海吞噬时,两个元圣境尊者若有所感,才会亲自赶来天之原。两人虽然不知道天之原里发生什么事,却直觉知道,若是天之原有什么不测,可能会危及整个大陆。
后来,灵珑堡的元帝境老祖的话亦证明他们的猜测。
这群元帝境老祖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看到数万修炼者进去,只有三千余人活下来,依然感觉到不可思议。
闻翘和宁遇洲安份守已地站在人群中。
这时,便感觉到几个元帝境修炼者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到他们身上,闻翘的身体再次紧绷起来,冷汗瞬间冒出来。
当感觉到两人的修为和年纪时,那群元帝境修炼者都忍不住心头微震。
这两人实在太年轻,实在难以想像,竟然能布置出一个大阵,让他们能幸运地活下来。更不用说闻翘离开血海后,去做了什么,为何血海突然退去,这些都是一个迷。
仿佛天之原得以脱困,都和这两人有莫大的干系。
元帝境修炼者心中千回百转,面上却没有透露分毫。
不过,他们已经记住闻翘和宁遇洲二人,打算等离开天之原后,再探寻两人的身份来历。
这时,灵珑堡的堡主苏守灵道:“他们辛苦两个月了,先带他们离开罢。”
其他元帝境老祖纷纷点头,他们知道这次天之原还发生了他们所不知道的事,不过这些最好私下询问自家徒子徒孙,就没必要在其他人面前问。
于是一群元帝境修炼者都纷纷决定,先让这群人离开天之原,到外面休息,他们继续探查天之原的情况。
这群元帝境的修炼者商议了下,决定让三个元帝境修炼者护送他们离开。
三人之中,有灵珑堡的堡主。
苏守灵不放心儿子,决定先带他离开。
其他元帝境修炼者看到趴在武奇杰背上、气息微弱的苏望灵,看向苏守灵的眼神都有几分同情。
他们先前隐约听说灵珑堡唯一的继承人不慎受伤,却不知道受了什么伤,只知这伤一直未能好,没想到会这般严重。若是苏望灵不幸陨落,灵珑堡可能真会在苏守灵这一代断了传承。
众人面上同情,至于心里是如何想,便不得而知。
苏守灵神色平静,仿佛没有看到这些人的同情之色,将虚弱的儿子负在背上,带着灵珑堡的弟子一起离开。
有元帝境修炼者护送,他们很快便离开天之原。
当旷野的风吹来,天地间的元灵力涌入身体,众人都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