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岁岁荣
“才一会儿没见,怎么感觉一念变漂亮了许多?”宋淑媛小声嘀咕了一句,视线不经意间看到了二楼阳台上挂着的红色床单,先是一怔,随即捂着嘴笑,“我这是——要有孙子了吗?”
江一念可不知道洗个床单还能让裴母产生这么大一个误会,她走了好几家店,才把想要的药材买齐,还买了些朱砂和黄纸。
正要离开时,识海中传来灵物的呼救声。
“呜呜呜,谁来救救我,我还是一条小小鱼,我还没有长大,我还没有等鲤哥来找我,我不想这么快死啊!”
“妈妈呀!!!”灵物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好几个度,听着怪可怜的。
江一念让王叔帮忙把她买的东西提回车里,自己循着声音找去,最后来到农贸市场,停在了一家水产店门口。
店内,老板一手举着菜刀,一手摁住鱼身,眼看着刀就要落在身上,小鱼在案板上拼命挣扎,张口吐出两股水柱喷到老板脸上。
“啊呸!”这水腥的很,顺着脸颊流进嘴巴里,老板嫌弃不已,抹一把脸,连“呸”了好几口。
小鱼则趁他松手的空挡,猛地向前一跃,正好落在进门的江一念手上。
“尼玛,这鱼是成精了吗?”店内另一个年轻男子看得目瞪口呆。
“救救我!”小鱼察觉到了江一念身上的灵气波动,意识到她能听见它说话,连忙呼救。
“老板,这条鱼多少钱?”江一念单手握着鱼,问道,“我要了。”
“这条鱼这个小伙子已经付了钱。”老板指着青年道,“我给你另外挑一条吧,你看看要哪条?我家的鱼都是乡下亲戚自己养的,吃草长大……”
老板推销起自己产品来,那叫一个口若悬河。
“不用了。”江一念打断了他,目光转向另一人,“你好,这条鱼可以让给我吗?”
“可、可以啊。”陈宇彬看得愣了一下,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咳嗽一声,大声道:“给这位美女吧,老板你给我另外挑一条就行!”
“谢谢。”江一念点头致谢,把鱼递给老板,“那麻烦帮我装起来。”
“好嘞,要剖吗?”老板抄起菜刀,在鱼身上刮了两下,作势要刮鳞。
鱼儿瑟瑟发抖,生怕她见死不救,一个劲儿地说“不要不要”,奶白色的尾巴甩来甩去。
江一念摇了摇头:“不用了,帮我拿个鱼缸装起来吧。”这可是条开了灵智的聚灵鱼,吃它是要造杀孽的,留着它反而更有用。
“鱼缸?”老板一愣,他这卖的又不是观赏鱼,哪来的鱼缸,“没有鱼缸,塑料袋可以吗?”
江一念也没有嫌弃,当即应道:“可以,多装点水。”
陈宇彬觉得她的要求有些奇怪,好奇地多看了她几眼,在对方望过来时又面红耳赤地移开了视线。
那张脸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看久了他怕自己没出息地流出鼻血来。
江一念付了钱,临走时看了一眼印堂发黑的青年,提醒道:“我观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等会儿过马路时,记得等绿灯亮了再走。”
“啊?”陈宇彬一头雾水,再想细问时,人已经走远了。
他只觉着莫名其妙,却也没有多想,片刻就将之抛诸脑后,提着老板处理好的鱼往家赶。
没走多久就到了三岔路口,绿灯还没亮,但路上并没有车辆,想到暴躁老妈还在家等着烧鱼,他打算直接过去,不遵守交通规则了。
刚一抬起脚,脑海中就响起那句“等绿灯亮了再走”,陈宇彬迟疑地把脚放下,随即自嘲地笑笑:“我这是怎么了?傻了吗?”
然而就在黄灯闪烁,他正要迈步时,从侧面冲出来一辆小轿车,在他面前急驶而过,轰的一声撞在了路边的榕树上,车仰人翻。
陈宇彬顿时傻眼了,随即便是一阵深深的后怕,要是他刚刚没有停那么一瞬,那么这会儿他还有命吗?
想到这里,陈宇彬青天白日的惊出了一身冷汗。
靠!这是遇到高人了啊!
——
“恩人,谢谢你救了我!”得知江一念不会吃它后,聚灵鱼顿时放下心来,在袋子里快活地游了一圈。
没过一会儿唉声叹气道:“我现在就后悔,当初不该贪吃跑去别人的鱼塘偷吃,差点丢了小命,要是真被普通人类吃了,那我死得也太憋屈了!”
江一念正要问话,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个文名,原名《玄学大师的婚后日常》。唉,头秃,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好文名,文案也无能,就这样吧,以后可能还会改←_←
第3章 身世
“一念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祝景汐诧异地看着她,目光掠过她手里土气的红色塑料袋,神色有些古怪。
“出来买点东西。”江一念回道,眼前这人是她的堂妹,祝家老二前妻留下的女儿。
江一念这一世生于豪门,本该是祝家的千金小姐,却在出生时被人恶意掉包,丢弃在野外。
被丢弃的江一念被农村一对老夫妻捡到,两人将她抚养到十二岁后,便寿终正寝了。
两位老人去世之后,江一念在老师和一些善良的村民的帮助下读完了初中。高中三年,她靠着学校助学金和奖学金,加上假期兼职,也安稳渡过了。
直到三年前,江一念考上帝都大学,来到了这里,机缘巧合之下被祝家人认了出来。
没有觉醒记忆之前的她,因为从小的遭遇,对亲情极为渴望,在亲生母亲泪水的攻势下心软了,跟她回了祝家。
她本以为等待她的会是亲人的欢迎与爱护,不曾想得到的却是一家人不冷不热,甚至是嫌弃的眼神。
门当户对很重要,这话用来形容亲情也很适用。
她的生活方式和态度与豪门格格不入,比起她这个从小在山旮旯里长大,和他们感情不深,又不会撒娇卖萌的亲生女儿,无论是祝父还是祝母,都更喜欢养在身边知根知底的贴心棉袄祝奕欢,也就是顶替她身份的那个人。
毕竟后者是他们花费大量心血培养出来的,以祝家唯一继承人的身份。
加上祝奕欢的未婚夫,庄家三少曾公开申明,无论如何,自己的未婚妻只会是祝奕欢。
庄家虽不比裴家显赫,却也是帝都有头有脸的世家。
小门小户出生的祝父自然不会放弃攀高枝的机会,因而不但没有冷落祝奕欢这个假女儿,反而比之前还更加疼惜,对亲生女儿不假辞色,生怕江一念的存在会影响他们父女情深。
至于祝妈妈,她是个十足的利我主义者,凡事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从来不会换位思考,自以为是到令人生厌的地步。
亲生父母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在祝家的那两年多,明里暗里的,江一念没少受她那群堂兄弟姐妹的气。
倒是祝景汐因为继母和妹妹的暗中使坏,在祝家也颇受排挤,对她反而没有那么大的恶意,两人关系还可以。
“你这鱼不会是买来吃的吧?”祝景汐蹙着眉问道,除了买来吃她也想不到一条草鱼还能干嘛。
“不是,我买来养。”她还没奢侈到吃聚灵鱼的地步,也下不了嘴。
祝景汐顿时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养一条草鱼?”还用个破塑料袋装?
“草鱼怎么就不能养了?不也是鱼吗,你这小姑娘怎么还搞种类歧视呢?”聚灵鱼不满地吐着泡泡,“再说我也不是草鱼啊,就是长得有点像而已。”
江一念低头看了一眼怨念满满的小鱼,吸收掉它聚拢的灵气,没有过多的解释,只道:“这可不是一般的草鱼。”
除了尾巴比别的鱼白,祝景汐还真没看出来它有哪里不一般,不过她也不是很在意就是,话题一转:“我昨天偷听到大伯母和大伯吵架了,因为你。”
江一念神色平静,并没有问为什么,祝景汐自顾说道:“大伯母怪大伯不该和你断绝父女关系,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江一念点头。
祝景汐不解地看着她:“可是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大伯母昨晚看上去很生气,说明她还是在乎你的。”
“她是怕传了出去不好听。”江一念深知她生母的个性,她会那样跟祝乾国闹,绝不是因为母爱泛滥,多半是有人背后说了她,毕竟她是个把面子看得极重的女人,为了她的面子,连她的宝贝女儿都得往后靠。
祝景汐沉默片刻,试探性地问道:“你难道真的甘心就这样把祝家让给祝奕欢吗?明明你才是祝家正牌的千金,她不过是个冒牌货罢了!”
江一念看了她一眼,她其实一直都知道祝景汐的小心思,她交好自己,除了是因为她俩处境相似,另一层原因则是希望她跟祝奕欢争夺家产,成功后拉她一把。
因为她的妹妹已经是祝奕欢的忠实跟班了,对方又那么厌恶她,让她在祝奕欢那里没有任何机会,所以才会把主意打到突然出现的江一念身上。
可是江一念从来都没想过这些,以前没有,以后就更不会了,她摇了摇头:“我跟祝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都不会再回去,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实在受不了就搬出来一个人生活吧。”
祝景汐低着头不说话,她没有江一念这么想得开,明明她妈妈才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自己却被小三和她的女儿踩在脚下,活成了一个笑话。
她本来是指望着江一念能和她同仇敌忾,改变现状的,没想到一场婚姻让她退出了祝家这个泥塘,自己又是独自一人了。
想到这里,祝景汐有一种被抛弃的难过。
江一念看着她眉间突然浮现的黑气,伸手弹了弹。
“哎哟。”祝景汐捂着脑门,吸了吸鼻子,“一念姐,你干嘛啊?好痛!”
江一念收回手,“你被阴魂诅咒了?你做了什么?”
祝景汐:“……”阴魂是什么鬼?诅咒又是什么东西?一念姐脑子这是坏掉了吗?
见她一脸看智障的表情,江一念也没解释,伸出一指在她额头上画了一道护身阵法:“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今天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祝景汐摸着微微发热的脑门,一脸懵:“什么情况?”
回到裴家后,江一念迫不及待地处理了买回来的药材,熬成药浴。另外给裴恒修也配了一副相对温和的,希望能帮助改善一下他的身体。
算命先生说跟她结婚能让他活下去,如果这是真的,大概是指她的丹药?江一念不确定地想到。
裴恒修泡在浴缸里,明显能感觉到一股暖流在体内流窜,让他整个人由内到外暖和起来,这让他惊讶无比。
他这副身体常年冰冷,家人都认为是体寒,经常要他多穿衣服,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穿再多衣服他也感受不到温暖。
平日里穿着毛衣也只是为了让家人安心罢了,很多时候他甚至都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也许正是应了大师口中的“半只脚踏入阴间”,他就不是一个正常的活人。
可现在,躺在浴缸里,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温暖,裴恒修心跳加速,他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他的未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
第4章 黑气(小修)
接下来的两天,江一念完全融合了两世的记忆,待在家一边修炼一边画符。基本上所有的符文她都牢记于心,画出来简单,就是太费灵力了。
再一次把灵力耗尽后,江一念无力地躺在床上,看来还是得早点把既白养肥,既白是她给聚灵鱼取的名字,它现在太弱了,聚拢的灵气杯水车薪,还不够她画一张符,江一念叹了口气。
“咔哒。”
门开了,江一念掀了掀眼皮,从床上坐起身,用手指了一下桌子,道:“我画了几张暖身符,你带着吧,会暖和一点。”
“谢谢。”裴恒修摩挲着手中略感粗糙的黄色三角形,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
“天师,道士,神棍,随你怎么叫。”江一念望着窗外,回答得漫不经心,她的这一层身份并没什么好隐瞒,迟早都要曝光的。
毕竟她已经重新踏上了修行的路,实在没那个必要藏着掖着。加上她这一世从小在偏远的乡下长大,他们就算怀疑也查不出什么来。
只要她一口咬定师傅是暗中教她的,就是同村人也没法怀疑这事的真假。
裴恒修一愣,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同时也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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