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们的团宠/醒悟后我成了神仙们的团宠 第69章

作者:画七 标签: 仙侠修真 天作之和 青梅竹马 玄幻仙侠

  “六道气运一分为十,十就是个固定的数字,无法增多,也不会变少,从我们几人出世的那一刻,它就一直伴随左右,可以说,它其实就是先天神灵的象征和凭证。”

  “为何我们从未感知到?”扶桑看着远处尖尖的雪顶,问。

  “气运这种东西,本就不可捉摸,只是那种层次的力量,也唯有顾昀析方能有所察觉。它始终都站在我们这边,或者说,它的力量,长久为先天神灵服务。”

  “但是我们都忘了,先天神灵的头衔是从我们出世前就定下来,但这并不代表,真的不存在有人通过各种手段,不择手段,成为新的神灵。”

  这话带给扶桑的震撼极大,他嘴角噙着的温润的笑意凉了凉,“此话是何意?”

  若真有这种法子,前段日子,天君和锦鲤族族长又何必大费周章攻打九重天,没有得到想要的不说,还得赔上万年经营的口碑和大量的财宝,根本没必要。

  除非他们不知道。

  但锦鲤族如果知道的话,身为同一条绳上蚂蚱的天族,必然也无法瞒住。

  “锦鲤一族,在六道录中,属于异类。世人常说他们为天道所不容,所以后嗣艰难,其实这个说法,也可以换一种解读,锦鲤族之所以后嗣不丰,人丁凋敝,是因为他们和我们一样,是被天道偏爱的族群。”余瑶垂下眼睫,一字一句道:“天道偏爱我们,给了我们先天神灵的身份,天道偏爱他们,则给了他们调集气运的能力。”

  “调集气运?”扶桑讶然。

  “是。”清冽的男子声音从结界外传来,他一步一步,旁若无人地踏入结界中,云淡风轻地拿过余瑶饮了两口的竹杯,浅浅地抿了两口,而后啧了声,放回了原处。

  “天天吃甜的,也得亏你是个神仙,不然牙都掉光了。”

  余瑶捂脸,低声道:“你别揪着我这点说了,真戒不了,就剩这么个乐趣。”

  闭关三日,顾昀析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若说以前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剑,现在就是含蓄内敛的冰流,冰融化成了水,温和,从容,清隽,但依旧藏着暗芒,有着能让人色变神伤的温度。

  而且,完全视扶桑的结界于无物,他不现身出来,扶桑甚至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已到了跟前。

  若问感受,就是强,实力比大战时更加深不可测,强到离谱,不可捉摸。

  扶桑甚至都想问问,他平时到底是怎么个修炼法的。

  “昀析,这一闭关,你又有所沉淀。”扶桑站起身,笑着说了句。

  余瑶上上下下看了顾昀析几眼,温柔的杏眸里蓄着亮晶晶的光,她的目光重点落在衣裳上,十分惊喜地问:“你这身穿搭,也是在话本中学的吗?”

  顾昀析眉峰微拢,又听她笑着夸:“好看诶。”

  他凝目,细扫流畅的宽摆,米白的衣袍上,绘着暗红的妖异的图案,像是冬夜雪地中燃烧起来的火,也像是春日河畔开出的绯红的花。

  那些花纹衬得他肤色更为冷白,泛着陶瓷一样冰凉的色泽,像是个大病初愈的贵公子,浑身上下,仍透着一股熟悉的慵懒意味。

  “喜欢白的?”顾昀析想起琴灵说的话,懒洋洋地问。

  余瑶笑得眼睛弯成两轮月牙,软声纠正:“喜欢长得好看的。”

  顾昀析瞥了她一眼,揉了揉她乌黑的发丝,柔顺的触感令他半眯了眯眼,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出息。”

  余瑶:这就更没办法,天性使然。

  扶桑一看这两无限接近于热恋男女的互动情形,只觉得眼皮上下都扎着针一样,他还算是沉得住气,蒲叶要是在的话,估计得飞奔过去把两人拉开,再凭着一腔勇气和蛮力,找顾昀析打一架,然后成功挂彩,骂骂咧咧来找他诉苦。

  可惜,他没有这样的胆量。

  “昀析,方才我和瑶瑶说的话,你听见了多少?”扶桑清咳了一声,问。

  “不多,也不少。”顾昀析掀了掀眼皮子,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一身的锋利尽数敛去,就连声音,也温和不少。

  “锦鲤族有聚集气运的能力,但普通的族人,骨子里并没有铭刻这种天赋神通,只有类似于锦鲤族族长和圣女的人物,才能聚全族气运于己身,再耗费精血,施展秘法,窥伺天机。”明明是这么严肃的大事,从顾昀析的嘴里说出来,每一个字眼都是漫不经心的。

  余瑶从椅子上跳下来,果断道:“走,去锦鲤族,把温言和那个老东西带回十三重天。”

  “来不及了。”顾昀析笑得凉薄,“早就跑了。”

  “怎么……”余瑶话说到一半,突然懂了,“锦鲤族的温言,自打那次从我们手中逃脱,就再也没有现过身!”

  扶桑目光微寒:“从那时候,锦鲤族就在布局,他们在觊觎什么?”

  三人的目光对碰到一起,心里的想法也随之明朗。

  神位,永生,天道的偏爱。

  只可能是这个。

  “他们……会不会早就摸到了正确的方向,开始用天赋神通,影响六道气运了?”余瑶这句话说出来,后脑勺都在发凉。

  等六道气运真的偏向它们那边,那余瑶等人,必将消亡,与此同时,锦鲤族的手中,真真正正的拥有了十个神位。

  十个后天神灵,即将出现在锦鲤族。

  顾昀析俯身,漆黑的瞳孔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奖励答对题目的乖学生一样,他伸手,拉着余瑶青葱一般的纤细手指头,轻轻地捏了捏,道:“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好歹是学聪明了些。”

  一股凉意,从余瑶的脚底只往脑门上冲。

  “怎么办?”她的手指有些凉,堪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才从鬼门关出来,这下,又把头伸到了断头台上。”

  顾昀析低而浅地笑了声。

  “掌握了方法,也得看锦鲤族有没有那种能耐,六道气运可不像你,会轻而易举地任蝼蚁算计摆布。”

第65章

  汾坷和余瑶等人说好,共赴魔域, 但在此之前, 他离开蓬莱,回到十三重天自己的财神观中, 准备取些东西。

  汾坷性子低调,不铺张,也不像扶桑那样,一心隐世, 想着跟小红雀过朴实无华的田园日子。他的财神观就是个小破地,在十三重天最边缘的地方, 财神观三个字上面的墨色掉了个七七八八,乍一看,就是个荒无人烟的小院子。

  院子外头, 围着一层木篱笆,篱笆上,抽出新的嫩叶,是老旧的屋里唯一的亮色。

  汾坷前脚才踏进院子里,房门就嘎吱一声, 缓缓地朝外开了, 屋里黑漆漆的一丝光亮也无, 但看得出来,整座屋子仿佛有人的情绪,见到久违的主人出现,它在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喜悦和欢迎。

  借着天光, 屋子里,正对门的香案上,不知燃了多少年的香,齐齐熄灭。

  一丝淡淡的幽昙香蔓开。

  风起,汾坷猛的弯身,堪堪躲过了往他后背掷来的弯刀,他拍了拍袖子上莫须有的浮尘,模样清俊,从容淡定,他摊摊手,有些无奈地道:“就知道你要跟到这里,我在蓬莱那么久,你又不敢出现。”

  他这话里显而易见的带上了些挖苦,但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

  半空中,身着古典盛装的女子一步一生莲,她头顶戴着一顶小巧的白骨皇冠,举手投足,皆是难以言说的大气和威压,她眼尾瞄着一朵纯黑的幽冥花,玉足下,莲花在水中起,又在水中灭。

  她看着汾坷,声音空灵:“既然知道,为何来此。”

  汾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得开怀,丝毫不顾及插在泥土中仍在嗡嗡作响的弯刀,吊儿郎当道:“托始皇大人的福,这不,前段时间渡了劫才彻底想起来前尘往事,我寻思着,怎么也要回来看看。”

  “一出蓬莱,你就跟着我,干什么呢?在人间朝夕相处,还没看够?”他似笑非笑地问。

  夙湟美,但是那种身居高位让人不敢亵渎的美,财神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看了会,见她神情淡漠没有开口的打算,摆了摆手,做出个慢走不送的姿势,“行了,我才渡雷劫,身体有所损伤,但看你这样子,也是才脱困不久,尚未恢复完全,且此处我的主场,你并不占上风。”

  “退开吧,乘我没发怒之前。”财神依旧是笑嘻嘻的神色,但浅色眼眸中,显然蓄起了一些别的意味。

  “你现在,打不过我。”夙湟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她伸出手,女子的手掌纤细白皙,骨骼小,手腕上,挂着几圈珊瑚手钏,又因为她的瘦,像是撑不住随时要掉下来一样。

  嗡嗡作响的弯刀破空,径直回到她的手掌中,她抿了抿桃花色泽的唇瓣,道:“我今日,不想同你动手。”

  汾坷扫了她头顶的皇冠一眼,饶有兴味地问:“那你跟来做什么?”

  两人生来为天敌,聚在一起,除了打斗,连现在这样好声好气地说话都是头一次。

  “你,跟我回幽冥泽。”夙湟伸出纤长的手指,点了点财神,“你夺了我的身子,按理,该成为幽冥泽的皇夫。”

  她的声音十分空灵,好听,但并不蕴含感情,说话时,带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下达命令的意味。

  又并不惹人反感。

  简直是顾昀析二号。

  财神被气得笑了两声,他看傻子一样地看着跟前美得令人生不出绮念的女子,“你怕是被镇压之力镇得伤了脑子,我次身去人间,潜伏在你身边,是要封印你的,且,那也不是你之真身。”

  这真要这么论起来,到底谁夺了谁的身子?

  这种事情,都没有理可讲。

  一讲就是丢人,一说就是显眼。

  “可你为我孕育了子嗣。”夙湟肌肤雪白,暴露在日光下,像是蒙上了一层神泽。

  任谁见了她,也想不到,这居然是掌管着幽冥泽侵蚀之力的女皇陛下。

  拥有着可与先天神灵媲美的强大破坏力。

  也拥有六界最神秘禁地说一不二,至高无上的话语权。

  汾坷沉默了好一会,像是记起来什么不堪回首的东西,他伸手捂在眉心处,道:“ 始皇后宫三千佳丽,个个都能分得恩宠,诞下的子嗣,没有一百,也有三十。”

  “而且兔妖的那个孩子,也被你下令腰斩。”

  “那时候,我刚恢复记忆。”听着汾坷很像是在抱怨质问的话语,夙湟蹙了蹙眉尖,难得屈尊纡贵地接受了两句:“其余的孩子,都非我之血脉。”

  相比她的坦然自若,汾坷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第一次见绿帽子戴得这么心平气和的。

  “恢复记忆前,始皇只中意你,而恢复记忆后,我自然不可能让寻常凡人诞下我之子嗣。”

  汾坷嘴角抽了抽,不知该不该回一句,承蒙你看得起。

  “那个孩子没死。”夙湟凉凉地瞥了他一眼,绣着红芍的袖摆一拂,幽昙的气味顿时在空气中炸开,汾坷眼皮掀了掀,然后发现,那个孩子,呈未出世的婴孩状,眼睛都未睁开,静静地蜷缩在夙湟娇嫩的手掌心中。

  很小,也很神奇。

  汾坷脸上玩世不恭的笑意敛了些。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孩子,你得负责。”夙湟一字一句说得清楚,丝毫不拖泥带水,“当初,是你趴在我身上,让我别忍,我们可以要个孩子的。”

  汾坷听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十分暴躁。

  他无法回想当时的情形,想想都窒息。

  分离个次身出来,那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愚蠢和傻逼的事,简直是人生的黑历史。

  “我怎么负责?”他怒极反笑,一身银月衫被突如其来的风刮得微微向上扬,露出他突出的手腕骨,意气风发,丰神俊朗,丝毫一丝看不出小兔妖怯懦的影子。

  夙湟露出些为难的神色,手一挥,一朵巨大的幽冥花将她掌中的孩子包拢,而后合起,“她将成为我幽冥泽下任女皇。”

  汾坷眼皮跳了跳,问:“还是个女孩?”

  “皇脉,只出皇女。”夙湟昂了昂下颚,如实道。

  汾坷头疼得要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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