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格格木木
凤栖还没回答, 那阵前的狐族少年可忍不住啦，大声骂道：“放你的狗屁，我们的前王后都是死在你的手里, 你说什么和我们的前大王是兄弟……”
“凤栖，你这个娘们这么没胆么？有胆做没胆认。不敢应声，还要叫个小子来应答？”
……
他们你来我往，高声叫骂着, 湘湘算是看懂了这狼族到底是要干嘛了。这就是典型的趁火打劫，想趁着狐族内部进行权力交接，事态不稳，想来捞点好处。
山谷外狼族气势汹汹，山谷内狐族也不甘示弱。之前他们势弱的时候，狼族也不能灭了狐族，更何况现在他们的法力修为增高，更加是不怕狼族了。
“凤栖，有胆的咱们俩就出来单挑。”那狼族首领叫嚣道。
两军对阵，最要紧的便是气势，这气势若是输了，战士们心凉了，战也就打败了。所以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胆小退缩，凤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她欣然应战。
到底是一族首领，斗起法来花样要多得多。下面的狼妖和狐妖看得是眼花缭乱，啧啧称赞。但是在湘湘看来，他们的术法还是有些匮乏。
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狼族首领胜在势大力穷，而狐族首领则长于机巧灵敏，二人一时僵持不下。
正在二人激烈打斗时，一枚暗器打向了狐族首领。有眼尖的狐族看到了，大叫一声：“大王，小心！”可是那枚暗器的速度太快。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根簪子快速地打向了那枚暗器，二者相碰，那枚暗器不知被打到哪里去啦，而那血龙木簪，则回转到湘湘手中。
那狼族首领此时已回到阵前，一见计划落空，气愤地大叫：“是谁多管闲事，这是我们狼族和狐族的事，轮不到外人插手。”
“好歹也是堂堂狼族首领，竟耍这不入流的下作手段，你也好意思！”湘湘从站着的高处飞来，落在阵前。
湘湘气场全开，那狼族首领显然也不是没见识的，虽然他不知道湘湘到底修为几何，但能感受到那股高阶修士的威压，便啥也不说，灰溜溜地带着自己的族群回去了。
“多谢老祖出手相救。”凤栖双手抱拳向湘湘道谢。
湘湘没说什么，挑挑眉就回转走向宫殿，凤栖一愣，也跟着走了上去。
之前跟随的狐族侍从们也想跟上来，被凤栖挥挥手赶了出去直叫他们放心，若老祖要她的命，她也躲不过，而且刚刚老祖还救了她。
几个狐族侍从不放心地看了看，还是三步一回头地回去了。
湘湘走进殿中也不摆什么老祖的架子了，就随意地坐在殿内的一张长椅上吃喝了起来，见凤栖来了还招呼她一起吃。
凤栖又一愣，然后从善如流地入了座，也吃喝起来。
二人边吃边聊，该说的话也是要说的。
“我看你的族人们对你非常地心悦诚服也非常地爱戴你，即便先王后的三个小王子回来了，应该也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大的影响，你为什么非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呢？”
凤栖沉默了一会说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凤栖，做人给别人留一条路，也是给自己留条路，做得太绝对大家都没好处。”
凤栖是个聪明人，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和解的意愿，抬起头道：“您不杀我吗？”
“我为什么要杀你？”湘湘笑道。
“您不是来替他们找我报仇，夺回王位的吗？”
“那你是承认他们说的那些话全是真的啦！你谋害了先大王，然后又继续谋害三个小王子。现在看来你还除了那位和你合谋的王叔，自己当了大王。凤栖，不要沉默。”湘湘看得出这凤栖意志是相当坚定的，要让她真正地改变决定是不容易的。
“是。但那又怎样！我夫君并不适合当一族首领，他性格软弱又宠溺王子，前王后的三个小王子也被养得不像样。我虽然用了些手段才上位，但我上位后提高了全族的实力，我比他们任何人都更适合当一族首领。”凤栖说得颇豪气。
“既然你如此的自信，又何必害怕前王后的三个小王子，定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呢？”湘湘不断地提起这件事，就是想要凤栖一个保证，保证不会再派杀手去杀他们。
“好，我答应不杀他们。但是他们也必须要归还狐族的宝物。”凤栖终于做出了退步。
“既然你都答应不杀他们了，那就把解药也给他们吧。”湘湘趁热打铁。
“这不行，原本那也不是什么剧毒，只要过些时候他们自然就能够养好。”当然，凤栖没说的是那毒要过很长时间才能养好，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做这种放虎归山的事，不派杀手去杀他们已是善意了。
湘湘想想也就不再强求，反正有她给的灵露，那两只小狐狸应该过不久就能恢复。
接着就谈论那狐族宝物的事。原来新竹说的狐族的宝物就是化形土。
成年的狐狸想要化成人形，必须要有化形草的帮忙。其他族群想要化形都必须历尽千辛万苦采摘到化形草才行。可是他们狐族有这化形土，只要将采摘来的化形草的种子种在化形土里，那么来年便会长出化形草。这样狐狸们化为人形就容易了很多，大大地提高了狐族化为人形的几率。
原来新竹说的狐族的宝物就是这化形土。
新竹早就和自己说过，若新王后肯放过他们，她就交出狐族的宝物，因此湘湘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正事谈妥后，二人相谈甚欢。凤栖就问湘湘为何改变主意不杀她了？湘湘则反问她到底是如何认定她是来杀了她的。
原来湘湘从来没有想过杀了凤栖。她本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插手狐族的内斗。
只是和那两只小狐狸相处了这段时间，觉得他们实在可爱可怜，因此改变主意想要帮他们一把。
原本对杀不杀凤栖湘湘也并不在意，不过经过这段时间来看，凤栖管理狐族的能力非常高，能够约束狐族不去骚扰山下的百姓。且她又很受狐族的喜爱，是一个备受爱戴又能力十足的狐族大王
她和凤栖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又为何要去杀这样一位一族首领呢？
且整件事她都是从新竹，一位前王后的忠心侍女，口中听到的。其中未必没有隐情。不管有没有隐情，湘湘都无意去弄明白这件陈年旧事中的每个环节。
他们中的恩恩怨怨，她不想去插手。如果新竹他们想要夺回王位，那么他们就应该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夺取。若是那三位小王子长大后来刺杀凤栖，她若知道了，也必不会阻拦。
只说现在，她没有什么必要杀了凤栖。
她不是那普照四方的佛祖，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判定世上每一桩善与恶。再说，即便是那佛法无边的佛祖，他又照耀到这世间的角角落落了吗？答案是否定的。
就说现在这个情况，有凤栖在狐族，能保一族平安。若凤栖死了，狐族必定陷入大乱，可能会惹来灭族之祸。
山里的妖精们乱了，山下的人们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凤栖听湘湘这样说，眼里也满是敬畏。她之前所认知的修士，无论杀人还是救人，都是仅凭心意。高兴就救，不高兴就杀。杀也就杀啦，不会有只言片语，因此凤栖刚一开始才不会有任何辩解和反抗，因为她知道那是白白挣扎。
湘湘来到给她准备的客房，闪身进了空间。大鹅和小火就迎了上来。湘湘把整件事跟他们说了。大鹅就嘎嘎说道：“忙来忙去，啥也没得到，湘湘真是个傻子。”
湘湘哈哈大笑：“起码我还能得到几株化形草啊，你要不要？”“我要，我要。”
“我也要”
“这个先不能给你们吃……”
待得休息一晚，湘湘就直接飞往小酒馆，去向新竹带去她期待的好消息。
第73章 闹了鬼
湘湘抱着那只可爱的小狐狸, 一手抚摸它额头的红毛，而那小狐狸也歪着头蹭着湘湘，虽然它还不能化成人形，但它的狐狸眼中的的泪光显出万分的眷恋。
这段时间中湘湘最喜欢这只小狐狸, 也多是因为这份喜爱才会去管这闲事。不过人生无不散之筵席, 时间到了, 总是要别离的。
“老祖，我们二王子就跟着您吧。他跟着您去外头见识见识世面也是好的。”新竹看得出湘湘很喜欢自家二王子, 连忙说道。跟着一位高阶修士总比跟着他们好，若是学到了本事还可回来夺回王位。
湘湘听到这句话抬起头奇怪地看了眼新竹, 她虽喜爱这小狐狸到从未有过将它待在身边的想法。新竹被这一眼看得有些心虚, 低下头理了理头发，这话也就不再提起了。
新竹他们不再需要吸取人的精气，自然也就不待在这俗世中, 而是要另找地方, 湘湘也带着小火和大鹅走向未知的远方。
湘湘看着手中这几株化形草, 也不知对灵兽管不管用。不知为何, 她并不是很想将这几株化形草给大鹅和小火用。
说不上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或许是一种直觉，或许她只是不习惯一直以那种形态陪伴她的大鹅和小火竟然化为人形。总之, 不管是因为什么，湘湘只是将这几株化形草束之高阁，并不急着用它们。
一路饱览世间大好河山, 湘湘的心境也越来越开阔，一直隐藏在心底的阴影经过时间的洗刷也越来越淡……不过要让这块阴影彻底消失，看来还需许多时日。
夜幕降临，湘湘也如一般行客一样找了一家客栈投宿。正要进入想要休息一会儿。客栈外却响起了了极大的动静。
“你这个死鬼, 天天都在这里眠花宿柳。我累死累活地侍候你们一家子，你竟然这样对我。”
“你们别拦着我，我去找我的相公。你们有什么权利阻止我？”
“父老乡亲们，你们都来看看呐。这个不要脸的勾了我相公在里面，还拦我进去找~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
湘湘打开窗户，看到隔壁天香馆门口也是人流堵塞，大家伙围成一个圈的在看热闹。
这是俗世中常见的场景，丈夫在青楼寻欢作乐，娘子便找上门来。湘湘看得无趣，正打算关起窗户进入空间。却见青楼内一浓妆艳抹的女子大叫着滚出来道：“不好啦，不好了，死人了～”
那本站在门口打圆场的老鸨一听这话，脸色立马青了，脸上的粉感觉都掉了三层。连忙叫了个打手去报官，自己则急急忙忙往屋里去。
本在门口撒泼的妇人，一见没人拦着她了，连忙一头劲地闯了进去。带待她闯进去后门口拦着的两个打手才醒转过来，将后面要进去看热闹的民众给挡在外面。
青楼内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精尽而亡的男人可不少。湘湘懒得再看下去，关了窗户转身进了空间休息。
天色大亮，湘湘从空间出来，没想到旁边闹腾了一夜的青楼，此时竟比昨天晚上还热闹。
湘湘踱步下楼，走向旁边的青楼去看热闹。听他们七言八语地说了不少，才明白为何这么热闹，原来竟是闹了鬼呢。
死了的男人正是昨日在青楼门口撒泼妇人的相公。
其实这话也不够准确。那妇人和老鸨进入屋中时，那男人还未死。只是苍白着脸，嘴里还喃喃而语。这妇人就附耳去听，原来竟是“莲娘，莲娘”的叫唤声。
这妇人以为莲娘是这青楼中的姑娘，她见自己相公这般憔悴了还叫着这莲娘的名字气得直发抖，伸手便打打了他男人一巴掌。
没想到就这一巴掌过去，这男人被打得偏了头，脖子一歪，竟就去了。
正好这时官差来了，见屋中有死了的男人，一妇人和这老鸨，就一并把这三人带回了衙门。
在衙门里这妇人就控告青楼将她相公给害死了，而这老鸨却说这男人早早就离开了他们青楼，是妇人这巴掌将这男人打死的。
这大晚上的二人争吵不休，县令大人就将这二人暂时都下了监狱，待第二日便开庭审理。
这平淡的县城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这小城便如那开了锅的饺子般沸沸扬扬，大家伙都赶着去县衙看个究竟喱，湘湘也顺着大家伙往衙门去。
大堂上县令大人正端坐着审理案情，衙役们维持着秩序，大堂下跪着的老鸨和那妇人则各自说着自己的冤屈。
怎么说是闹了鬼了呢？听了这么大半天，围观的群众才终于听清楚了。
原来那妇人称她相公到青楼去寻花问柳已有近半月，昨天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到天香馆去寻她相公，却惊闻她相公的死讯。可怜她上还有一老婆婆下还有一双儿女，该如何活下去。
意思很清楚，就是说这天香馆将她相公害死了，要这天香馆赔偿，若不赔命，则要赔钱。
围观群众听懂她这意思，一阵唏嘘。看这妇人也是心狠的，她相公死了，她不悲不伤，反到先讨要起这赔偿金来了。
而那天香馆老鸨却说，半个月前她相公的确来到他们天香馆，可是第二日便回去了，且在这之后再未来过，怎么能说她相公是被他们天香馆害死的呢？她还要说是她相公快死了才弄到天香馆来是要讹诈他们天香馆。
不然怎么看到她相公快要死啦，还打了他一巴掌，将他打死，且相公死后也不哀伤，只一味地要钱呢？
两人各有各的理，县令也无法判断这男人到底是谁害死的，一时僵持不下。
突然这县令灵机一动说道：“你家相公临死前嘴里是不是还嘟囔着莲娘二字？”
那跪在堂下的妇人一听，急忙道：“对，对，没错！那死鬼的确念叨着莲娘，这莲娘定是天香馆的姑娘，这下证据确实了吧！”
说完还得意地瞥了老鸨一眼。没想到那老鸨反倒更是得意的样子。
“县令大人，大家伙都知道，我们天香馆就没有一个姑娘是叫莲娘的，您常来您也知道吧。”
那县令脸色通红呵斥道：“没有就没有，不要乱说话。”
“好，好。县令大人这县城的男人谁不知道我们家的姑娘可没有叫连莲娘的。他家男人那天的确叫了我家梅儿姑娘陪酒，但是过了一天之后，他家男人就离开了我们天香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