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小福女/香火兽在六零 第81章

作者:红叶似火 标签: 年代文 爽文 玄幻仙侠

  岑卫东一巴掌推开了他,将陈燕红的男人丢到张老大身上:“这里是公社肉联厂的张杀猪匠家?”

  张老大接过浑身都是泥,脸上青青紫紫的男人,下意识地开口:“对,你找谁……”

  得到肯定的答案,岑卫东没理他,径自往里走去,直接到了堂屋,扫了一眼,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他走到旁边的屋子,一脚踹开了门,力气之大,木门砰地一声撞到墙上,门板都裂开了一条缝。

  里面也没人,他转身准备往下一间屋子走去。

  张家人见了,连忙喝止他:“住手,你要干什么?”

  岑卫东不理,对于这种会抢婚,违背姑娘意愿的畜生,没道理可讲,多耽搁一分钟,福香就危险一分钟。

  见他直接走向第二扇门,完全没法讲理。张家的男人也火了,张老大三兄弟,还有几个堂兄弟表兄弟,全抄起家伙上前将岑卫东团团围住,面色不善:“干什么?敢到我们老张家来撒野,我看你是活腻了!”

  岑卫东急着找人,心机如风,没功夫跟他们磨叽。他回神,双手举起,徒手三两下就从前面那扇撞得裂开的门上拆下一块木板,抽了出来,往前横扫一通。

  砰砰的撞击声响起,木板跟棍子大力撞上,啪地断开,木屑撒了一地。

  张家兄弟几个被这股冲力弄得趔趄了两步。

  这人好大的力气,几人惊疑不定地站稳身体,就发现冲在最前面的张老二被人用木板尖锐的断口对准了脖子。

  “张老四的房间在哪儿?说!”

  张家人吓了一跳,张老大急急喝止岑卫东:“你,你要干什么?赶紧放下木板,我告你杀人。”

  “老三,老三,快去叫民兵,有人在咱们这里闹事,要出人命了。”张家有长辈大声喊道。

  张老三丢下棍子蹬蹬蹬地跑了出去。

  岑卫东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们去叫民兵,倒省了他不少事。

  “我再问一遍,张老四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在哪儿?”岑卫东将木板往前一顶,断裂木板前端的尖锐部分轻轻扎进张老二脖子的皮肤里,一串细密的血珠渗了出来张老二吓得两腿不停地颤抖,一股尿骚味弥漫在空气中。

  张家人这才意识到,今天遇到了狠角色。

  哪怕他们家世代都是杀猪的,张老大跟着张父杀过不少猪,但猪毕竟是畜生,跟人没法比。让他拿着刀对着人的脖子,他绝对做不到对方这么冷静。

  “那边,最后面的那间屋。”吓破了胆的张老二哭丧着脸说。

  岑卫东收回木板,断口朝下,一脚踢在张老二的屁股上:“带路。”

  说着他的目光警告地扫了蠢蠢欲动的张家人一眼,轻轻一提就将木板抡起,抵在张老二的后心。

  闻言,匆匆赶回来的张德林看到这一幕,赶紧拦住了儿子、侄子们,让他们退后,然后问岑卫东:“这位同志,我们张家哪里得罪你了,你直说,要是我张德林做错了,咱们老张家给你赔礼道歉,请你喝个痛快。”

  岑卫东不跟他掰扯,又踹了磨磨蹭蹭的张老二一脚:“快点。”

  张德林眼睛一眯,脖子上的青筋都气出来了。他心疼小儿子,但也不可能不管二儿子的死活,现在二儿子在对方手里,他投鼠忌器,也不敢动。强压着怒火,他问:“这人什么来头?”

  张老大立即上前,附在他耳边低声说:“是冲着老四房里的那个丫头来的。”

  说到这里,张老大不禁有些埋怨父母的偏心。四弟要什么,他们就给什么,把他惯得无法无天,这下好了,踢到铁板了吧。要他说,娶谁不是娶,反正关了灯都一样,也就老四花花肠子老多。

  闻言,张德林问:“这是那丫头的那个哥哥?”

  听说她哥就挺勇猛的。

  张家有个堂弟见过陈阳,摇头:“不是,陈阳今天在民兵营训练呢!”

  父子说话间,岑卫东已经推着张老二到了新房。

  “开门!”岑卫东没有放松警戒。穷山恶水出刁民,丰富的战斗经验告诉他,不要小瞧任何敌人,越是关键的时候,越不能掉链子。

  张老二被一脚踹到门上,趴在门上,苦涩地喊了一声:“老四,我是二哥,开下门,我有个事要跟你说。”

  凭什么老四娶漂亮媳妇儿,他在外面挨打!

  但里面毫无动静,过了好几十秒,都没人开门。

  岑卫东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他二话不说,一脚踹在门上,力气之大,木门瞬间破了一个洞。

  “拉开插销!”

  张老二看到被脚踢出来的洞,头皮发麻,这一脚要是踹在他身上,那还了得。

  这会儿他再也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老老实实地将手从洞里伸到木门后面,拉住木头插销,往后面一推,木门嘎吱一声开了。

  张老二一个趔趄摔进了门口的地上。

  下一刻,他恐慌地尖叫了起来:“啊……”

  听到他的尖叫,本来已经准备好动手的张家父子下意识地往他那边看去。

  只见张老四房间里的地面上都是蛇,几十条,花花绿绿青青白白,各种颜色都有,悉悉索索地在地面上爬来爬去,地上就找不出一块能下脚的地方。

  饶是农村人见惯了蛇,也不禁头皮发麻。天哪,这么多蛇,而且不少看起来还有毒,张家这是捅了蛇窟吗?

  好些本来打算帮忙的亲戚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四,四弟……”张老大食指不停地颤抖,指着屋子里的一角喊道。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才发现,张老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还是活。

  岑卫东没管他们。

  他只看到了一个人,双手双腿绑着,嘴里还绑了一条布巾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陈福香。还好,她没事,岑卫东身体一晃,脑袋一阵眩晕,大惊大喜之下,人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

  两人四目相对,他从她湿润的眼睛里看到了激动、开心和委屈。

  “福香,别怕,我来了。”岑卫东一边轻声安抚她,一边试图走过去。

  但地上都是蠕动的蛇,好不容易见到一块间隙,他立即踩了下去,提着木板的手臂绷得紧紧的,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可奇异的是,他脚附近的蛇竟然自动散开,避开他,在地上留出了一条巴掌大的空地,等他再踏出一步,前面的蛇也如此。

  这一幕看得张家人目瞪口呆。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又或者这些蛇很怕人?张德林试探地提起脚放下去,还没落地,旁边一只蛇头猛地窜起,嘴巴大张,一口咬在张德林的鞋子上。

  “爸!”张老大赶紧把他往回拉,手里的棍子也遂即挥了过去,打在蛇身上,那蛇才松开了嘴,落回蛇群中。

  “爸,你没事吧。”张老大心有余悸。

  张德林脱掉了鞋子,脚背上没有伤口:“没事,它咬在鞋子上。”

  “那就好。”张老大拉住他,不敢再让他去冒险了,四弟已经出了事,父亲可不能再出事了。

  只是这些蛇盘旋在屋子里,都不走,杀又怕激怒它们,它们疯狂地攻击人,这可怎么办才好。

  还是张德林经验丰富一点,他吩咐侄子:“去卫生院要点雄黄回来。”

  有老人也反应过来:“对,雄黄,蛇最怕雄黄了。”

  可卫生院距张家有一千米左右,来回快跑也得十几分钟。张德林担心儿子,他看那边岑卫东竟然毫发无伤地走到了陈福香面前,也顾不得前嫌了,赶紧说:“同志,我们家老四昏倒在墙角了,麻烦你帮个忙,把他背出屋。我一定重谢。”

  岑卫东充耳不闻,他悬在陈福香上方,从腰间抽出一把两寸长的小匕首,切断了绑在陈福香嘴巴上的布条,拿开,食指轻轻摩挲着陈福香嘴角的红印,心疼地问:“痛吗?”

  陈福香摇头,声音里带着委屈:“不痛,卫东哥,你终于来了。”

  “傻丫头,我说了要回来送你礼物的,就一定会回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岑卫东蹲下身,干脆利落地割断了绑着她手腕和较晚的绳子。

  一得到自由,陈福香就想动。

  岑卫东制止了她:“别动,我给你揉一下,活活血,不然会摔倒的。”

  他旁若无人地蹲下身,隔着裤子轻轻揉着她被绳子绑过的脚踝。

  看到这一幕,张家的亲朋好友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敢情这姑娘有情郎,不乐意嫁啊,难怪张家人要用绳子把她绑起来呢!

  不过听说张家为了娶这个媳妇,花了不少钱。他们不厚道啊,拿了人家彩礼,还不想嫁,在外面勾三搭四的,要回到几十年前,得浸猪笼。

  对上这些人打量、鄙夷甚至是仇恨的目光,陈福香委屈极了,心头暴起,有种让蛇一口咬断他们脖子的冲动。

  “动一下脚试试。”温柔的声音拉回了陈福香的思绪。

  她低头,对上岑卫东安抚的眼神,心奇异地平静了下来,没再理会那些人,轻轻动了一下脚:“不麻了,卫东哥。”

  “嗯,走,卫东哥背你出去。”岑卫东蹲下了身,背对着她。

  狗男女,不要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旁若无人,简直是打他们的脸。张家人的神情都愤怒极了。

  但没人管他们,陈福香轻轻摇头说:“不用,卫东哥,我没事,我能走。”

  “可是地上有很多蛇,你不怕吗?”岑卫东担忧地问。

  陈福香摇头:“我不怕,蛇还没人可怕。”

  岑卫东怔了一下,点头说:“没错,福香说得对,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上来吧,就当为了让我放心。”

  “好吧。”陈福香趴到了他的背上,手环住他的脖子。

  因为跑了那么多路,又跟张家人打了起来,他出了不少汗,后背都湿了,肥皂味中夹杂着一股汗味,但奇异的陈福香却一点都不觉得难闻,反而异常地安心。

  从陈老三带着人,强制将她绑起来带走开始,她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不敢放松,直到现在才松懈下来。

  “卫东哥,谢谢你。”陈福香靠着他的脖子,低声说。

  那股热气吹到岑卫东的脖子上,他只觉耳根一热,迅速蔓延到脸上,连脖子都红了。

  “你不怪卫东哥来迟了就好。”岑卫东声音沙哑地说。他心里现在都还一阵后怕,要不是出现了蛇这个意外,他简直不敢想象他现在才来的后果。

  陈福香安心地靠在他的背上,脸就贴在他的肩胛骨处,声音软软的,又轻又缓:“不迟啊,正好。”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门口,但却被张家人拿着□□、棍子、锄头挡住了去路。

  岑卫东眯起眼:“让开!”

  “你把我四弟一块儿带出来。”张老大硬声说。

  他们家今天的脸已经丢光了,不能连里子也一块儿丢光。

  张德林站着没说话,很明显是支持大儿子的意思。只有瘫坐在一边的张老二目露恐惧,低低地说了一声:“要不算,算了吧。”

  但没人理他。

  岑卫东单手托着陈福香,面对快要戳到他额头上的手枪,鄙视地翘起唇,抬起食指指着自己的额头:“开啊,开枪!”

  张老大手一抖,手枪差点滑下去。

  这个人气势太强了,到底是哪儿来的?他们家也见过公社的领导,没一个有他这么凶。

  见他不动,岑卫东阴沉沉地瞥了他一眼:“让开!”

  他都还没跟张家人算账,他们倒是自己来找死。要不是怕吓到福香,他现在就要给这些人点颜色看看。

  “凶什么凶?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你今天打了我们的人,闹了我们的婚宴,还想走出去,做梦。”张家一旁亲凶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