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香火店 第54章

作者:宝宁 标签: 种田 爽文 玄幻仙侠

  孟鱼顿了顿,“以后都会知道的,我现在能告诉你的是,贺东笙是英雄。”

  贺南笙又红了眼圈,嘴唇微颤。

  “你不说,是因为他不让,是不是?我这些年虽然不知道他在哪里,没有任何他的消息。可能因为我们是双胞胎,有天生的心灵感应。我感觉他活着,大概是去做了秘密的事。”

  “我爷爷是一名警察,爸爸也是一名警察。他们希望我和哥哥也可以当警察,可是我太叛逆了,一声不响的去考了影视学院。哥哥那年考上警校,全家都为他庆祝。我还记得爸爸骂我的时候,哥哥对他说,家里有他当警察就够了,弟弟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贺南笙想起那时候的情景,双手捂住脸,眼泪顺着指缝流出来。

  孟鱼递过去纸巾。

  这样的事,不是语言能够抚慰的,需要时间慢慢抚平伤口。

  孟鱼拿出两枚“逆生符”交给他。

  “这是‘逆生符’,对身体恢复有帮助,给叔叔阿姨一人戴一个吧。”

  贺南笙拿出钱包,孟鱼摆摆手。

  “我敬佩英雄,这是我对叔叔阿姨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就好。”

  事情了了,跟贺南笙道别,孟鱼出了快餐店。

  贺南笙望着她的身影,直到没入人群,再也看不见。

  拿着热乎乎的早餐走到病房门口,贺南笙听到老两口在里面说话。

  “我昨晚梦见东笙了,这孩子一脸邋遢模样,来跟我告别。”

  贺父也道:“真是奇了怪了,我也梦见东笙来跟我告别。梦里他摸着我的手,说要走了。”

  贺母:“这梦挺真实的,不会是真的吧。”

  贺父:“这梦啊,我都做了几百上千回了,不会是真的。梦是反的,说不定东笙快回来了呢。”

  贺南笙双手颤抖,在病房门前默默哭成泪人……

  ……

  下过一场大雨,青阳镇的暑气消散了些。

  孟鱼晚上在屋里看书做题,研究面相和风水。上回的综合试卷,这两项都是弱势。厚厚的一本书,她才学了一小部分。

  司徒渊舟来了,脸上带着一股子春风。

  “猜猜,这回考试第几名?”

  记得上次这大哥说,考不进前十就找她算账,看来……是考进前十了?

  孟鱼有点犹豫,毕竟最后一张试卷都没做。

  “第几?”

  司徒渊舟哼着小曲《我有一只小毛驴》,站在镜子面前涂唇膏。

  “你的综合试卷,成绩不理想,排在前五十。不过答辩题和实践题给你往上拉分了。”

  司徒渊舟回头,伸出一只手,“第五名!”

  第五?

  孟鱼也高兴起来,真是意外之喜。

  这回是五届职员混考,题量又大又难,她最后一张试卷都没来得及写,以为考得不好。答辩题也是模棱两可,没有遵循“伟光正”的答题套路。实践题更不用说,当时摁下红色键,真的以为自己这场考试白搭了。

  司徒渊舟从镜子里看她一眼,“怎么样,满意吗?”

  孟鱼点点头,“考试我尽了全力,很满意。”

  司徒渊舟乐了。

  他刚从另一名职员那里过来,同样的话,那个职员的回答明显不同,心里明明很满意嘴上却说不满意。

  不过,司徒渊舟更喜欢孟鱼这样的。她拼尽了全力应对考试,正如实践课上,拼尽全力给鬼魂朋友一个申诉的机会。

  这样善心又实在的孩子,他很喜欢。

  不光他喜欢,樱魅明里暗里跟他抢人,已经好几次了。

  “司徒先生,我今天看见樱魅了,在京城的一家医院。”

  一提到这个女人,司徒渊舟脸上的春风瞬间变成冰凌子,眼看着下巴上起了一层白白的霜。

  “她又跟你提转组的事?”

  那张脸又要变成吓人的奥利奥,孟鱼忙道:“我拒绝她了。”

  “算你有良心。”司徒渊舟坐在椅子上,拿出MM豆往嘴里塞,嚼的嘎嘣嘎嘣响。

  “有一个冤魂叫贺东笙,他是一个英雄,死的很凄惨。今天他的心愿完成以后,本来是要去投胎的,樱魅来接他。”

  孟鱼不解:“她怎么会去接魂魄呢?”

  “有些鬼魂,需要我们亲自去接。像他这样为国捐躯的人,阴司另有安排,和一般的投胎不一样。”

  原来如此……

  “那些坏人呢,他们死后会遭到报应吗?”

  司徒渊舟没有正面回答,道:“你就记得,多行善事必有回报。”

  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前五名里面,樱魅那组只占了一个,是第五届的职员,清华的高材生。前三十名里,你是唯一的本科生,而且是二届职员,可见学的挺扎实。奖励我给你申请了,下回带给你。还有奖金,这几天就可以到账。”

  见孟鱼张口,司徒渊舟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陈笑笑那事是个特例,本来她生前也没作恶,算是蠢死的。以后你别跟我提这事!”

  司徒渊舟走到门口,脑袋三百六十度拧回来,瞥她一眼,又三百六十度拧了回去。

  “年考要是成绩特别好,我说不定能考虑一下。”

  “谢谢司徒先生!”

  孟鱼顿时高兴了,抱起小布偶一顿亲。

  小孙有过杀孽,只能进畜生道,娇娇投胎成什么也不好说。要是他们真的成了动物,起码不用担心被虐杀,可以和小布偶一样在家里无忧无虑的晒太阳。

  ……

  蒋赫戴了一顶树条子编织的凉帽,嘴里衔着一根草,正蹲在土坡遥望远方。

  指着前面,问:“木法住在哪里?”

  孩子们嚼着QQ软糖,齐齐点头,“对。”

  今天来的孩子比那天更多,有三十几个,里面没有木法。蒋赫问为什么木法没有来,有个孩子说,他生病了。

  蒋赫站起身:“谁带我去他家看看?”

  三十几个孩子呼的站起来,举起两只手:“我我我。”

  于是,蒋赫叼着烟,被三十几个孩子领着去看望木法。

  走了大约有二三十分钟,眼前出现一片圆柱形的小房子。很小,房体用泥巴糊成,房顶上是堆起来的稻草。

  几名妇女在树下洗衣裳,见他过来有些诧异。

  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指着远处的小房屋,“那是木法的家,我带你去。”

  把蒋赫带到房子前,小男孩指指他手中的烟,“我也要。”

  蒋赫敲他的头,“小孩子抽烟罚款!”

  撩开草帘子,屋子里光线很暗,只有地上的的几张床铺和一个石头垒成的灶台。墙上挂着一些基本的工具和几件衣裳,别的再也没什么了。

  木法躺在角落里,缩成一团。

  蒋赫要进去,门外的孩子们不让。

  “他有传染病,你进去也会被传染,传染了会死掉。”

  蒋赫问:“什么传染病?”

  孩子们摇摇头,“会杀人的病,很可怕,这里很多人都会得这个病,得了会死掉。”

  蒋赫皱眉。

  这里本身卫生条件差,气温高容易滋生细菌,比别的地方更容易传染疾病。之前骇人听闻的“埃博拉出血热”就是个例子,来势汹汹,死亡率极高,一度被认为是最难以治愈的传染疾病之一。

  木法小小的身子在地上痛苦的挪动,头一歪,吐在旁边的盆子里。

  像是一块石头咂进了鸟群,孩子们惊叫着四下散开,边跑还边吆喝给他们吃包子的男人。

  “蒋,快离开那里,传染病太可怕了!”

  一个头顶水桶的女人朝这里走来,进屋把呕吐物拿出来埋掉。

  “你是他的妈妈?”蒋赫问。

  女人点点头,面无表情,像块木头。

  蒋赫又问:“他生病了,该去看医生。”

  女人耸耸肩膀,“不给他看病。”

  蒋赫再次蹙起眉头,“为什么?”

  “这里的孩子都是这样,得了这样的病活不过来。看医生也没用,白白浪费钱。”

  见蒋赫又要说什么,女人道:“我们得先填饱肚子,我们没有钱,你明白吗?”

  木法听到妈妈的声音,细小的呜咽里满是痛苦,“妈妈,我痛,很痛!”

  女人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蒋赫暗骂一声,把烟头扔在地上,进屋抱起木法。

  “走,我带你去医院。”

  见蒋赫抱着孩子出来,大伙闪开老远。木法的妈妈也在后面喊,“我没有钱付医药费。”

  蒋赫头也不回,“我付钱。”

  这里离着医院很远,蒋赫让矿上赶紧派车。

  经理见木法昏迷不醒,嘴唇发白,好心的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