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腊七小雪
华荣月看了那个眼睛雾蒙蒙的男人一眼,他只喊了一嗓子,就又把头探了回去,车帘也重新被拉上了。
这一行二十来个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上了路,要让旁人看见,一定会觉得这是个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去一个小小的村庄就要一连串的去这么一堆人。
不过这都是六扇门的公费,六扇门财大气粗没办法……华荣月这么安慰着自己。
路上还算平安无事,华荣月照旧装睡。
不过虽然她有心装睡,但有人却不想让她睡得这么安静。
“喂,易月,醒醒。”华荣月听见旁边忽然传过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是有个人一直在盯着她狂看。
华荣月一旦开始“睡觉”,就几乎不搭理人的那种。
但这个人的声音还是让华荣月不得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郭修坐在华荣月的旁边,刚刚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跟人换了个位置,原本坐在华荣月身边的那个人去了对面。
她看着华荣月笑着道,“我忽然想起来你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啊?”
华荣月看着笑语盈盈的郭修,沉默了好久,好久……
沉默到仿佛地球都要毁灭之后,华荣月才缓缓的道,“没见过。”
“真的没见过?”郭修眨了眨眼睛。
旁边的几个人听见声音,都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华荣月想着闭口不答,那么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的郭修应该能转身离开的,没想到她又小声的凑到华荣月的耳边说:“可我觉得你特别像一个人。”
跟华荣月和郭修在一个车上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他们听见这边的声音后,都若有若无的朝着这边看着。
郭修凑的太近,华荣月感觉到不舒服,所以又微微睁大了一点眼睛,努力让自己从迷糊的状态里回过神来,想问一下这又是什么剧本。
结果她还没等跟郭修对视上呢,郭修就猛地退后了一步。
那种突如其来的动作和神情,就像是一不小心就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华荣月原本还没露出什么可怕的表情呢,这会看见郭修这个动作,倒是真的露出了一种“可怕”的表情了。
她一边维持着这个可怕的表情,一边心想,我是谁,我在哪,我现在在干什么?
“别别别,不要动怒。”旁边忽然过来了一个面容白净,有些微胖,看起来很和善的人。
他对华荣月道,“这位女侠就是看你觉得有些面善,所以才问了你一句,并不是有意的。”
动怒?动什么怒?谁在动怒?华荣月维持着“可怕”的表情,心头持续茫然。
郭修看见有人帮自己“出头”,才松了一口气。
她立刻小心翼翼的往后退,像是害怕了华荣月的样子,谨慎的退到了离华荣月最远的那个地方,才算是停了下来。
华荣月也并没有看郭修多长时间,她只是“冷冷”地看了她大概十秒,就又重新把眼睛闭上,然后缩在角落里面睡了。
只是华荣月这边瞬间就空了下去,剩了三个人挤在那一边。
白净的那个男人看了看剩下的两个人,长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我来我来,你们不用担心,我去那边。”
“别去!”郭修小声的道。
白净男人摇了摇头,小心的坐到了华荣月的旁边,却发现华荣月只顾着睡觉不理他。
其他两个人这才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车子行驶了大半天,他们从天还没怎么亮的时候出发的,一直到了晚上接近黄昏,才到达了那个传说中的于庄村。
古代最麻烦的就是这一点,交通太不发达了,华荣月觉得这放在现代,一个电三驴子说不定都能比这个快点。
马车的车门一开,第一个飞快冲出去就是郭修。
她就好像屁股后面跟着个吃人的鬼一样,慌慌张张的就跑了下来。
“怎么了?”旁边的几个车里的人好奇的望了过去,就看见了慌张跑出来的郭修,他们下意识的眉头一皱,朝着车内看去,结果就看见了紧随其后下来的一行三人。
“出什么事了?”扶江他们也都分散在不同的车内,为的是能够准确掌握好每个车内的动向,结果这会突然发现华荣月这边似乎出了点事情了,顿时都焦急的朝着那边看了过去。
郭修一下车,就立马找了个离华荣月最远的地方,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华荣月默默的用余光看她,一边保持着茫然又冷静的神情,一边怀疑郭修是不是也被人魂穿了。
干嘛要用这么浮夸的演技,天地良心,她啥也没干啊,就这么一直在那边睡觉,居然也能被人这么单方面的演一下?
“易月又惹出什么祸了吗?”扶江连忙下车想要去看看,结果就在刚要找华荣月的时候,被郭修一把拽住。
“没,没事,暂时不要去打扰他了。”郭修不自然的笑着,“是我的不对,我车上问了些不适宜的话。”
她说完就匆匆的离开了,就剩下扶江一个人满脸茫然的站在那里。
他心说,郭修究竟是问了什么不适宜的话,才会害怕成这个样子啊?
郭修躲在角落里待了一会,忽然身后就有人走了上来。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那个走上来的人对郭修问。
……
一行人陆陆续续的下了车,看今天的这个日头,恐怕他们要先在这里住上一夜了。
华荣月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裹,非常淡定的就迈入了比她腰还高的杂草丛内,就毫无意外的听见身后那群人奇怪的惊呼声,“这里怎么这么破啊?连条路都没有。”
“这路恐怕得有一段时间没人走了吧,难道这些人都不出村子的吗?或者……咱们走错了路了?”
许多人都在这里吵吵嚷嚷,这也倒不奇怪,这个地方的草看起来一眼无边,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村子该有的样子,也就只有地上有些微微凹陷的地方,才能勉强看出来这里以前是条路。
“二宝,二宝!”有个年纪较大的人喊了几声,刚刚负责在最前面拉车引路的那个小孩连忙跑了过来,那个人揪住小孩的衣领道,“我问你,你是不是领错路了?”
“没有,没有!”那个小孩吓得连连求饶,旁边有人看不过去,上前把小孩拽了一把。
“我小时候总来这边的,那时候这边有几棵长的特别好的大桑树,每年结果的时候我就偷偷的来吃,一定不会错的,你们看那边!”二宝说着就指向了另一侧的几棵树。
所有人循声望了过去,只看见那边确实有几棵桑树,但这桑树和“长的特别好”这个形容还差了很远。
华荣月凑过去看了看,这桑树应该是遭了虫子了,上面的叶子密密麻麻的全是窟窿,跟她当年母校操场上那棵遭了虫子的可怜桑树有的一拼,仔细看全身麻酥酥的。
她母校那个桑树因为遭虫太严重,就从来都没结过果,华荣月觉得眼下这棵恐怕也一样。
莫非是因为这棵树没用了,所以就被人给遗弃了吗?
“不用找了。”身后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这里的确就是于庄村。”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长相阴柔,眼睛雾蒙蒙的男人钻进了草丛里,用手拨开杂草,露出了半块残碑,“这上面写的还是很清楚的。”
华荣月远远的站在人群之外,朝着那个男人那里看了一眼,眼睛里满是审视的意味。
那个男人知道华荣月正在看着他,非但不躲闪,反而也看着她,冲她微微的笑了一下。
第482章 佛像下的竹筒
这个村子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都像是一个废村。
这是大家在外面转了一大圈后共同得出来的结论。
二宝一脸的不可思议,他说:“不会吧?我前几年来这里的时候人还很多呢……怎么能突然就荒废了?他们荒废了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啊。”
华荣月看着越往里面越深的草,还有破破烂烂的还能看出一点原来面貌的各种设施,心里默默的猜测它几年前的样子。
有几个人手里拿着刀在前面割草,他们就沿着刚刚被割出来的小路往里面走。
“看来咱们运气不太好呢。”那个长相略微有些阴柔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凑到了离华荣月不算远的地方,转身跟旁边的一个人聊着天。
“这里没人倒是小事。”跟这个长相阴柔的男人聊天的,赫然就是刚才那个跟华荣月同车,面白微胖的男人。“问题是如果村子里真的一个人没有,那咱们今晚就难熬了。”
“没事。”面白微胖的男人笑了笑,“在外面对付一宿就好了,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咱们这么多人,聚成一堆,一宿马上就过去了。”
那个长相略微阴柔的男人并没有搭话,他看着前面的华荣月离他们越来越远,忽然转过头来,低声问到,“兄弟,问你个事……刚才,你们那个车上发生什么事了?”
胖子一愣,他看着长相阴柔的男人,愣了一会后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不小心闹了点小矛盾,也并不稀奇。”
“小矛盾?”长相阴柔的男人低头小声的重复了一遍,“小矛盾……可不见得是那种样子啊。”
那个胖子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开始并不想跟阴柔男人多说,但架不住那个男人一直在问。
胖子被缠了半天后,才终于小声说道,“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你不要跟别人说啊……其实是车上的两人发生了点矛盾。”
“就前面刚刚走了的那个男的看见没,车上有个姑娘好像知道他是谁,就多嘴问了一句,结果那个男人……好像不是很希望别人打探他。”
“不是很希望别人打探他?”那个阴柔的男人嘴角忽然浮现了一丝饶有兴趣的笑,“为什么会不希望别人打探他呢?”
“这我怎么知道?”胖子小声的嘀咕着,“不过既然那个人不想让别人知道,那咱们就不要去问了。”
他说完快走几步,朝着前面紧追了一点,阴柔的男人没有着急走,反而停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完了,看来今晚一定非常难熬了。”
当大家终于沿着草丛走到村子中座落着房子的地方时,就都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面前是一片破破烂烂的房子,窗户都用木板封了起来,门口的井沿上都落了一层灰。
华荣月走过去摸了一把灰,大概判断了一下这里应该半年没有人了。周围很安静,除了虫鸣和鸟叫外,似乎没有一个人。
“既然是废村,那就没有探查的必要了吧。”
旁边跟着他们一起来的人下了这样的结论。华荣月其实也觉得没什么必要了,但扶江看了一眼说:“即使是废村,今晚咱们的不可能离开了,还是看看周围都有些什么。”
他脸上也透露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沮丧,毕竟叫来了二十几个人到一个废村,确实是个听起来有些搞笑的事情。
“既然老板发话了,那咱们就行动。”领头的人朝后面喊了一声,“大家都看看这些房子里都有什么,如果有好点的屋子就收拾一下,今晚咱们住进去。”
“好!”周围这二十来人零零散散的说道。
华荣月朝着村子的里面走了过去,道路的两边全部都是空置已久的房子,尤其是窗户,都被钉的死死的,这让人莫名的有种想要对窗户里面一探究竟的想法。
她也跟着朝村子里面走了进去,心想着这边的村庄应该最多也就是几十个房子的样子,恐怕一会的时间就能探查完了,所以就随便的朝着里面走了走。
这条小路不多时就走到了尽头,华荣月准备再看完最后两间房子就回去,结果在转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就突然一愣。
另外一边,那些被雇来的人刚刚打开了一间房子的门,里面扑面而来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霉味,潮湿,且带有腥臭的味道,把进门的人熏了一个跟头。
“咳咳,我去,这是什么味道?”
最先进去的人全都跑了出来,剩下外面的人围在了屋子外面,感受着这个说不出来的腥臭味。
“我今晚宁愿睡在外面不盖被子,我也不想睡在这里。”在门口围观的一个男人幽幽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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