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柠柒
这道声音让所有人都精神一震。
汤姆按下绿色的按钮。
一道声音传来：“在皇后区香橼路上的商业中心！对方动用了这个大屏幕，但被我们的人第一时间切断了，对方的脸只在屏幕上出现了三秒钟，没有被任何市民察觉。我们截下了那三秒的画面，正在传送给您，中将先生。”
“继续保持警惕。”汤姆一边说着一边在面前的电脑上敲击了几下，虚拟大屏幕上出现了维森那张跟刚才龙渊调出来的八分相似的笑脸。
距离他五十公分的地方就是罗伯特。
他整个人被牢牢地绑在一把椅子上，全身上下只有眼珠能动。
会议室的里气氛因为这个画面瞬间凝固，随后又变得紧张起来。
另一个穿着A国军装的人看着虚拟屏幕问道：“汤姆，你这样直接切断对方的联络，是不是会激怒他们，威胁到泰伦中将的生命？”
汤姆摇头：“不，直接让他们接通罗伯特才会更危险。”
他说话间就把‘D’组织曾经的世界皆知的“丰功伟绩”调了出来，几行文字全都显示，这个维森习惯面对政府时先给一个下马威。
不管是人质的身体某个“零件”，或是抓人质时随手附带的“赠品”，又或者是随手抓到的一个当时正在针对的某国公民。
在这些人眼里，人命没有任何分量，可能连他们养的狗都不如。
那个提问的人不说话了。
龙渊又说道：“但也不能拖太久，他们不把人命当回事，太过了他们会直接把中校当做弃子，再重新找合适的人质。”
而弃子在那些人手里的下场是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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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才出手就被A国政府打断了一下的维森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不光是罗伯特，连他周围站着的放哨的人都不敢往维森的方向看，只是低了低头。
停顿了几秒钟后，走到了罗伯特的正前方，嘴巴徐徐咧开——罗伯特的头部不能转动，别无选择只能看着面前的这张脸，然后他发现这个人的嘴巴好像大得有点非比寻常，原本他的笑容就够吓人了，这样再用力的一咧嘴，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笑得罗伯特的心底直发凉。
维森拿出一把小军刀来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旋转起来，他语气森然地说道：“你们的政府好像不怎么在乎你的命啊？不如我们先把你这金鱼眼挖出来送给他们做礼物怎么样？”
罗伯特的嘴巴没有贴胶布，但他现在就跟贴了胶布一样紧紧闭着嘴巴，一个音都不发。
维森等了两秒钟，猛然抬腿一脚踹在罗伯特肚子上，把他连人带椅子踹倒在地，向后滑了一米多远。
罗伯特还是没出声。
维森转过头：“我没有耐心了，直接联系A国政府，对方不接通就把这个没用的白皮猪扔进下水道里喂老鼠，再去找新人质。”他的笑容仍然灿烂，但却不能带来一分温暖，只有森森寒意，“一个不行两个，两个不行三个、一百个一千个。我记得罗塔市的人口已经超过千万了吧？”
“是。”
这一次还挺顺利，双方隔着虚拟屏幕见上了面。
维森这边出现在镜头里的只有他一个人。
而龙渊这边的会议室里也只有她和汤姆两人。
一见到龙渊的脸，维森就露出灿烂的笑容，对着镜头朝她招了招手：“华国美人，你好啊！”
龙渊问道：“罗伯特中将呢？”
维森脸上的笑容加深，显然这个问题让他很满意，他挥了挥手，绑在椅子上的罗伯特出现在大屏幕上，他拍了拍罗伯特的脸：“虽然你们不合作，但我们这次的目标不是这位中校先生，所以他还好好的。接下来希望我们双方可以合作愉快。”
他手中的军刀仍在指间转来转去，他也不再去看罗伯特，而是直直地看着镜头，语气像他的笑容一样轻松：“华国美人，我原本是想要你用打掉我们值钱的小鸟的右手换中将先生一条命的。你现在就把右手从手肘位置砍下来，我们当场把中校先生放了。但看见你我改变主意了，少一只手或许对你无所谓，因为你左手也一样能开槍并且百发百中对不对？这样，一只眼睛吧，你挖掉右眼，我放了这位中校先生，怎么样？我觉得这笔买卖你们也很划算，毕竟我只要一只眼睛，你还有另一只眼可以用，影响不大。而我觉得这位中校先生换你的右眼也很值。下次我会找更值钱的东西继续跟你进行交易。目前这笔交易达成我们双方都会非常愉快，对不对？”
一旁的罗伯特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因为不管是半只右臂还是一只眼睛，他都不认为那个华国军人会答应做这笔交易。他已经搞清楚这些恐/怖组织的人在干什么了。如果按照他们的计划，交易直接在大屏幕上进行，或许她会迫于种种压力不得不答应，可现在只有她和汤姆两个人面对这个笑脸男人提出的要求，她没有理由答应。
她跟他没有任何交情、就在昨天他还对她态度非常差劲，她甚至不是A国人……
她是代表华国来支援A国的，A国政府也无法强迫她答应。
如果是一只手臂的话，现在的医学科技很发达，仿生假肢做得跟真的没什么两样，有很多人装上了仿生假肢也的确跟真正的肢体一样灵活好用。但眼睛不一样，它连接脑部过于重要，目前医学制造出来的眼球远远达不到真正器官的水平。
她没有任何理由答应用自己的眼睛换他的生命。
罗伯特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还能活着回家，他已经闭上眼睛开始默默地回忆人生中最美好最重要的时刻。
但他的耳朵是关不上的，所以他和维森一起听到了龙渊的回答。
她的语气很平静。
“我想我有责任告诉你一件事，A国的特效水平世界第一，隔着虚拟屏幕，我挖掉眼珠、砍掉手臂，又或者是吞槍自尽，都有可能是假的。”
罗伯特猛然睁开双眼，正好看到屏幕上的龙渊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砍掉了自己的右手，从手肘位置。
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她半边身体，光洁的地板上血花四溅。
而她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你觉得这是真实的？还是特效？要我现在给你表演一个挖眼珠吗？”
维森脸上的笑容又僵硬了一瞬，很快恢复：“你的意思是？”
“这个世界网络很发达，A国的特效水平更是匪夷所思，隔着屏幕一切都有可能作假。”龙渊抬头，直直地隔着镜头看向维森的双眼，“你不能肯定我一定照做了，而我们也不会相信我做到你的要求后你一定会如约放了中校先生。”
维森突然又开始笑了，笑容越来越大：“所以？”
“见个面如何？”
第88章 见到
因为是龙渊提出的见面, 所以见面地点就要由维森这边来定了。
对于龙渊这边来说也不吃亏，因为这毕竟是A国首都，而A国政府会全力配合、支持她和总指挥汤姆的一切行动。
在这样科技发达的时代, 说一句罗塔市的一切尽在龙渊掌握也不算夸张。
维森那边挑选了见面地点通知龙渊, 一分钟后她就收到了那个地方的三维地图, 并且接到消息周围能够撤离的公民正在全部撤离到安全区域内。
维森他们毕竟人多, 也担心会在计划开始前被A国政府抓到, 计划被迫中断或者是不得不再另选其他方案。他挑选的地点是一个已经出了罗塔市范围的废弃化工厂。
附近人烟稀少, 除了那个废弃的工厂之外, 方圆五公里内没有其他建筑。
维森很坦然地表示自己的人会在上午十点钟全部出现在那个工厂里, 会给初次正式见面的龙渊精心准备一些“小礼物”作为惊喜见面礼。
龙渊也表示不会孤身前往。
维森不仅没有表示反对，反而答应得非常爽快：“只要不超过五个人，你可以随意。”
切断了对话, 龙渊挑选人手时出现了一些争执。
除了汤姆这边准备的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替身会作为“龙渊”外，龙渊本人会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跟她一起, 还可以再带三个人。
汤姆要在后方坐镇指挥，根据前方传来的消息随时改变策略, 他不可能亲自跟去，于是在主动请缨的士兵当中挑选了一个名字叫弗雷德的人。龙渊还可以再自己挑选两个人同行。
跟着她一起来支援A国的华国士兵们就为了这两个名额差点打起来。
无论是要直面恐/怖组织作战还是跟随队长并肩作战, 他们每个人都不肯退缩。
但人选就只有两个。
最后龙渊直接指定了季子明和纪群, 没被选上的人都很不甘心，但龙渊是长官，他们只有服从命令的份儿。
一起护送龙渊五人到了维森规定的范围, 只能他们五个还能继续向前时，送他们的不管是A国士兵还是华国士兵，笔挺地站直了身体齐刷刷地给前方的五人敬了一个军礼。
就在这时，不能一同前往并肩作战的杨文杰等人忽然察觉——虽然这一路上“龙渊”已经由一个A国的特殊士兵扮演,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人真实的性别和姓名等等信息，而他们的头儿则变成了一个身高一米八、在华国虽然不常见但也绝对不少、跟这一次一起援助A国的华国士兵们看不出任何差别的士兵。不，不能这么说，因为她是直接借用了杨文杰的身份，他的身高体型和脸，现在全都贴在了龙渊身上。
所以护送的人里只有杨文杰没来，他还留在那个会议室里跟汤姆坐在一起，能见到他的人极少，以防止被恐/怖组织的人发现任何端倪。
五人当中的三名普通华国士兵，包括龙渊扮演的杨文杰，他们甚至都不再全部使用华国战备，在某些方面用上了A国最先进的装备。
怎么看都是扮演龙渊的那个人更像他们头儿，一点差别都看不出来。而龙渊改造的杨文杰也模拟的惟妙惟肖，包括他走路的姿势，以及一些小习惯都是一模一样。
但是坐在原地的车上，，目送他们的背影离开时，所有的华国士兵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杨文杰”，他们心里敬礼也是给他敬的。
嗅觉比较敏锐的士兵看着这幅画面，试着比上眼睛让自己思维放空一瞬间再睁开。第一个锁定的还是真正的龙渊的背影。
发现这一点的士兵忽然就担心起来。
假龙渊真的可以骗过恐/怖组织的人吗？
但他们已经出发，无论骗得过骗不过都不可能再回头了。
说是十点，其实维森他们从绑了罗伯特以后就一直在这个废弃的化工厂中的一栋大楼楼顶。只是他们还有其他人手在罗塔市里行动罢了。
因此维森等人是完全不需要动的，告知时间和地点，掐断了通讯后，维森就兴致勃勃地看向罗伯特，笑容满面地问道：“中将先生，你说，他们会是真心来救你吗？还是只打算做做样子，真正的目的是杀光我们？”他环视了一眼四周，“啊，我们这里只有三十个人不到，众所周知A国军事方面的的强大没有别国可比，如果你们的政府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我们死在这里的话，那我们一定跑不掉，最多就是拉几个一起下地狱的，比如中将先生你，对不对？”
罗伯特因为被绑了太久，身体各个部位已经变得僵硬，此时此刻他脸上不停滑落的汗水不是因为情绪问题，纯粹是身体快要支撑不住了。
但他狼狈的样子显然取悦了维森，他注视着他，脸上的笑容加大，继续说道：“如果他们还想救你，你说，他们愿意付出什么代价？那位华国美人真的会来吗？”
罗伯特的汗水流进了眼睛；里，导致他有些睁不开眼。
维森笑嘻嘻地将手中的军刀在他脸上拍了拍：“听不见我说话？中将先生，你的耳朵是摆设，还是舌头是摆设？我用这把刀给你割下来怎么样？反正也没用。”他弯腰凑近了他的脸，“华国美人就要来了，踏入这个化工厂的范围，你就没用了，中将先生，你明白吗？再惹我不高兴，你就可以先去喂野狗了。我还挺好奇的，中将先生的肉会不会比普通人更好吃？”
罗伯特艰难地开口：“不会。”
他从被抓了以后就没有说过一个字，维森都以为他会保持这样的态度坚持到底了。反正他们也不打算从他嘴里获取任何信息，自然根本不在意他开不开口。维森现在提问也只是因为就要跟龙渊正式见面，还是在他指定的地点，心情有些控制不住的兴奋所以找罗伯特玩玩而已。
没想到他竟然会突然开口，维森的笑容立刻变大：“不会什么？”
罗伯特紧紧闭着眼睛防止汗水再流进眼睛里，艰难地说道：“我觉得她不会来。”
维森兴致更浓：“详细说说，说得让我开心了，把你放了也不一定哦。反正你已经没用了，我们这次的目标是那位华国美人，她就快要到了，你是死是活就只看我心情好不好。”
“你们既然抓了我，应该知道我对她的态度……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愿意用自己的命换我。”罗伯特费力地说着，睁开了眼睛，“再说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查到你们的信息了吧……想从恐/怖组织的人手里、一命换一命，小朋友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想这样做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全都没命，一个、一个都跑不了。”
维森没有否认，反而很赞同地点了点头：“中将先生，你的话很有道理啊，对我们‘D’的认知让我非常愉快。”
他挥了挥手，立刻有人上前来。
“解开中将先生的双手吧，让他可以在临死之前过得舒服一点。”
“是。”
维森转身，站在没有玻璃的窗口看向楼下罗塔市的方向：“不知道那位华国美人是否对我们有同样的了解？”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容变得灿烂，“没用的中将罗伯特先生都能想到的，她会想不到吗？为什么还会主动提出见面呢？”
他喃喃自语着，猛然一个转身，大声说道：“注意跟大卫那边随时保持联络，罗塔市有任何异动都要及时汇报，我们这边的全部进度也都要让大卫那边知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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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罗塔市，战恐局里。
汤姆仔细听着耳麦里传来的一道又一道信息，他眉头紧锁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不可能的，恐/怖组织的确疯狂，没有人性，但他们总是有目的的。他们还是想让自己的行动在世界范围内造成的轰动越大越好、影响越大越好。
只为了一个人，就拼上整个组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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