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天下 第100章

作者:疯丢子 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玄幻仙侠

  “没耳,”52741笃定道,“有我能感觉到。”

  圣子燎眼睛亮了亮,忽然笑起来。

  “笑什么?”

  “属下高兴。”

  “啊?”

  “属下还道一辈子都看不到主子的真本事呢。”

  一点雕虫小技而已,你要碰见阿部猎芒那狗东西发功你就知道什么叫真本事了。

  52741自从意识到载体遗存能力的重要性,就无时无刻不在对天蝎星人羡慕嫉妒恨……他隔着十米远都能用精神力保季佐的命!可她不想害人却只有害人的本事!

  她不说话,圣子燎当她不愿多说,便也不再多问,只是正色道:“你们进去后,那白泽就带……”

  “白泽?”

  “就是小泽,”圣子燎解释道,“他说他和那从从都是以山海经神兽的名字命名。”

  “哦,”52741想起圣子燎解释过从从是一只有六脚的神兽,便明白了,点头,“继续。”

  “白泽就带属下四面闲逛,那孩子看着年纪不大,实则七窍玲珑,言语动作间不无试探,幸好属下一心念着主子的安危,认真应对,应是没有什么差错。”

  52741看着他:“你费心了。”其实你主子我才有可能是最坑的。

  她不忍心点破,只能违心夸赞了一下圣子燎,圣子燎笑的眼睛眯起来,又道:“不过在下还有一些别的发现。”

  “什么?”

  “白泽带属下去了他们的东市,便是坐那天梯上来时最近的一处集市,属下观此地隐族平民生活,几乎与外界无异,除了……”他思索了一下,还是道,“观其言行穿戴,无不透着古风。”

  你们的古风我是辨别不了的,52741叹了口气:“怎么个古法,全是前朝做派?”

  “大人英明,”圣子燎压低声音,“而且,似乎是对本朝的很多改制都心存抵制,并不沿用。诸如书肆、茶摊、赌场、教坊,还有私塾,全都与本朝不同。”

  这些都是小生意,会有什么不同?

  52741没问出来,但是眼神疑惑。

  圣子燎当然看得明白,他意味深长的笑看她:“大人,圣所于大元,可不是多了个圣堂那么简单。”

  52741一点就透:“明白了。”

  圣所对大元的影响,虽然没有圣女明确授意,但是经济的发展对社会进步的推动作用还是极为明显的,52741都不用去特地问有哪些变化,至少绝大多数商铺在规模和设置上那绝对有不同。

  她赞同的点点头,思索了一下圣子燎的言下之意,有点明白了:“他们看似源自前朝,却不愿跟着本朝走?”

  圣子燎神色有些莫名,点了点头。

  这不是一个被外星科技影响后走技术发展路线的团体的做派,一面追求先进一面却不与现代为伍,52741心里有数了:“隐族,源于前朝,却不是始于前朝。”

  圣子燎神色难得有些凝重,点了点头。

  “明白了。”52741木着脸,再吃起面前还算可口的饭菜,却已经有些索然无味。

  虽然证据并不确凿,但这样便可以说通了。

  隐族的历史并不是他们史书上显示的那般惊人的八百年,很有可能跟圣所差不多年纪,而且真正发展起来,从仪正之乱他们自信冒头那年算,可能只有三百多年。

  他们是真正吃了圣所苦头的人,也是真正尝到天人之威的人。

  本来势均力敌的对手突然获得不明来路的强援,导致三百年的帝国一夕尽毁,是个人都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他们选择了蛰伏,选择学习,选择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而这边,元氏皇族却忘了过去自己是怎么自泥土中被圣女抠出来的,居安而不思危,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味为了权利压制圣所,隐瞒和抵触天物对他们的重要性,与圣所对着干不说还动手杀了圣女,终究走到了这一步田地。

  矿种自然乐得看他们不思进取,毕竟天物绝大多数都与“违规物品”沾边,能少出现就少出现得好。

  此消彼长,元氏这次危矣。

  “大人?”圣子燎有些紧张的看着她,“怎么办,他们这般处心积虑,定是要对我们圣所和元氏不利,要不要叫阿佑派兵来……”

  52741抬了抬手,阻止了他说下去。

  她心念电转,对自己当下的处境和矿种目前困境的解决,已经有新的思路,只不过,还需要理一理。

  “吃饭吧。”

  圣子燎抿了抿唇,头一回对自家圣女的想法没有丝毫头绪,只能拿起碗筷,继续吃已经微凉的饭菜。

  52741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一次,自己的想法,可能无论如何都不能和这个原住民商量了。

  不管他们心里圣所在这个国度是什么作用和地位,在幕后黑手矿种看来,自己只是个投资人罢了。

  当初气象万千的前朝景朝虽然按历史规律已经进入衰败期,但是却还有一息尚存,更何况其皇族在百年延续之下,正是最刚愎自用的时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

  但是元氏的先祖却不同,那时候只要许以江山,什么都会答应。

  事实上,从燃晶的产量看,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投资,只不过现在后遗症有点多,可若不是人权调查团突然出现,这也并不是矿种遇到的最严重的后遗症。

  而现在,刚愎自用,不好对话的一方,成了元氏。

  那这个隐族……

  她垂下了眼眸,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想法子搞定手术刀的信号发射器,和米罗娜联系上,好好理理当下的情况。

  此时,沈轩房内,看着几张信纸,他神色莫名:“他们,想必还不知道吧?”

  “消息还没广播,族人尚不知道,方才肯定不会有人讨论。”小泽肯定道。

  “呵,你们说,这圣所罐子里,卖的什么药?”

  沈轩虽然是问,但绝对不会从手下身上要答案,小泽和从从都装没听到似的低着头,等指令。

  “这发圣所令的人,虽然有点手段,但却漏了一点。”沈轩看着信,“他等于昭告天下,圣子在世,却不在圣所。那,他会在哪呢?”

  说罢,他的眼神下意识的飞远,向客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小泽一惊:“难道是那个燎公子?不会吧,季佐身为管事,会抛下圣子不管?”

  沈轩凝眸,小泽所言也是他所虑,此时自然也有些举棋不定:“方才,他可有何异常表现?”

  “没有……吧,”小泽回忆着,“照您的吩咐,我只带他逛了东市,他倒是守规矩,该吃吃该坐坐,没什么出格的表现。”

  “也不曾与其他人闲聊?”

  “没有,”小泽想了想,笑起来,“就算他想,这么一个明显的外人,族人也不想啊。”

  沈轩闻言也笑了一下,眼神却很清冷:“你有空再探探,看看他的态度。”

  小泽一秒收了笑,小脸绷紧:“是。”

  “那个卓司思,”沈轩沉吟着,似乎在回忆什么,“绝不仅止于此,还需先稳住。”

  “可她是卓令吾的女儿……”小泽皱眉,“还是元以臻的妃子!”

  提到元以臻,房中气氛一滞,连蹲在一旁的从从都抬起了头,一脸不善。

  “无妨,”沈轩摆摆手,“只要能用,就不分敌我,反正,她也不可能将我们的秘密说出去。”

  想到沈轩话里的意思,小泽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转而又皱眉:“可若是她蓄意破坏我们的宝贝怎么办?”

  “她要有这本事,季佐何至于狼狈至此?”沈轩微笑反问。

  小泽嘟了嘟嘴,点头:“是,可长老那边怎么说,他们若是知道先生你带了个外人去看擎天,肯定要气死了。”

  “哎,那你便好生安抚吧,”沈轩颇为无奈,“只消告诉他们,未来他们都将成为国之重臣,应当知道何为大局为重。”

  “先生,您终于决定告诉他们了?”小泽激动起来。

  沈轩笑了起来:“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君臣相宜方得大道,快千年了,他们守着我们姒氏一族,与我们一道卧薪尝胆,其忠心天地可表,若再不给点甜头,便是对不起他们了。”

  “是,先生!小泽这就过去!”

  “记得别怠慢了贵客。”

  “知道啦!”

  待房中静下来,沈轩拿过桌上一方其貌不扬的砚台,看着砚堂中心,干涸的墨迹中镌刻着的古色古香的“姒”字,神色晦暗不明。

  快六百年了,这个姓氏,该见见光了。

第98章 她在哪里

  季佐一行沿着泰山山脚往东走了两天,还没找到西圣军。

  路上经过一些村落,因为战乱,人已经全都走光了,想必不久以后,黄家村也难以幸免。季佐重拾管事之位,想到这场战乱对圣所生意的影响,忍不住又骂了自己弟弟八百遍。

  “主子,先歇歇吧!我去找些吃的来。”在柳全程不离季佐左右,此时将他扶进一间破落的茅屋,有些着急的往后望,“申屠怎么还没跟上来。”

  路上申屠经常落后一段路,确定身后是否有追兵,此时双方约定了在最近的村子里碰头,但是半天过去了,他却还没追上来:“早知道就杀了那个谢临风了!”

  季佐冷着脸:“生死有命,若那些人找到了谢临风,说不定就不会追我们;若是没找到谢临风,那才有可能紧追不舍。”

  “哎。”在柳也知道他说得对,只能皱着眉去别家搜罗粮食。

  难民一旦离家,可以什么都不带,唯独粮食牲口那是绝对不会落下,在柳找了一家又一家,从村头搜罗到村尾,自然全无发现。

  季佐远远看着在柳进了一户人家,揉着自己酸痛的左腿,抬头看看蓝天,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时,前方屋子后面不远处的山林里,突然有了动静。季佐一握袖中的利刃,眯眼看了过去,满以为会见到跟过来的申屠,却不料,拨开树丛的是一个白衣蓝衫的江湖人。

  他往这儿看了一眼,立刻回头:“他在这!”

  随即立刻带着一群人直奔季佐而来。

  季佐看了这群人一眼,便明白今天自己危险了。这群人分明就是前日跟着谢临风的江湖人,但他们显然没找到谢临风。而此时申屠不在,就算在柳也不可能以一敌众。

  他在打头的少年衡山弟子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失望,他举剑直指季佐,咬牙切齿:“我大师兄呢?!”

  季佐看着他们,嘴角翘了翘:“放了。”

  他五指微张,暗暗的作出往下按的动作,寄希望于远处的在柳能够不要一时冲动就冲过来。

  “放了?”少年冷笑,双眼通红,“我们顺着你们的足迹找遍了整片山!都没看到我大师兄!”

  “怎么?你觉得我会那么有闲心,杀了他,还管埋?”

  “你!”

  “天知道你们西方圣所使什么鬼蜮伎俩害了我们玉树公子!”后头一个满面络腮胡的大汉怒吼。

  季佐也冷笑:“既然你们无论如何都会觉得是我们害了他,那能一刀解决的事,何须费心费钱的再使什么鬼蜮伎俩?我是生意人,可不会做那亏本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