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默笙
达西也点头。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倒是难得很多观点都能讲到一起去。
艾伯特倒是跳了好几场舞，没办法都是他爹给硬拉着的。都是他好朋友的女儿，就算不给别人面子，他便宜爹的面子也是好给的。
谁不知道如今卢卡斯爵士挂在嘴里的已经不是他觐见国王的事情了，而是他的长子的事情。逢人便说，炫耀的意思明显。
最后实在受不了他爹这热情，直接找了一个空档躲进了一个角落中。
“简，我真的是太高兴了，看到你和宾利先生一直在跳舞。”
“丽齐，我也很高兴，天啊，他真的是一个好先生，我是说他那么好却对我特别。”
“我知道，也许很快我们就能庆祝你们两个订婚的消息了。”
“上帝，丽齐你知道，我本来不该这么说的，但是我真的希望他能快些向我求婚。我爱他！”
“是的，简，我知道，我相信宾利先生也是同样爱你的。”
“天啊！你们看到了吗，简和宾利先生一直都在跳舞，多么让人感动的一对，他的眼光一直都在简身上，他已经深深地被简迷住了！”一个尖锐的女声忽然传遍了大半个舞会场。
“哦，妈妈！”伊丽莎白痛呼一声。
“丽齐！”
“走吧，千万不要让妈妈闹出什么笑话，到时候宾利家的两姐妹又要酸言酸语了。”
一角不小心听了全程的艾伯特摸摸鼻子，真的不是他故意要偷听女孩子家的心思。只是没有想到这位看上去柔柔弱弱，正正经经的班内特小姐也有如此大胆的时候。
只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班内特家乡绅家庭，虽然因为没有儿子，女儿的嫁妆也不丰厚，在身份上和宾利家倒是没有太大的差别。真说起来宾利家还不如班内特家身份高呢。
只是班内特太太和两位小班内特小姐的教养确实有些一言难尽。
他看着和红制服调笑的两个班内特家小女儿，觉得要是不好好管教，以后恐怕会做出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
不过这不关他的事情。
舞会结束后，朗博恩都是关于这场舞会的讨论。当然作为舞会上身份最高最富有的单身汉，艾伯特也是时常被提及。
“那位伯爵大人是不是看上了班内特家的伊丽莎白？”
“怎么可能，伊丽莎白虽然漂亮但是性格古怪，斯特林伯爵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怎么可能看上她。”
“可是我看着伊丽莎白是他主动邀请的唯一一个姑娘。”
“不会的，要是真的喜欢，那之后怎么不见他再次邀请伊丽莎白跳舞，看看宾利先生，一晚上差不多都在和简·班内特跳舞。”
班内特家的大小姐和富家少爷宾利先生的事情基本上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已经定下了。毕竟是个人都能看出宾利先生对简·班内特的钟情。
大家虽然嫉妒但谁让人家的女儿确实漂亮呢。但是有一个简·班内特已经很让他们嫉妒了，要是再让伊丽莎白·班内特将斯特林伯爵这条最大最肥的鱼也给调走，那她们要暴走了。
“会不会是因为伊丽莎白小姐是卢卡斯小姐的好友，所以斯特林伯爵才特意请她跳了一支舞。斯特林伯爵对卢卡斯小姐这个姐姐有多好，大家都是知道的。”
“很有可能。”一个妇人转了转眼珠子，觉得卢卡斯小姐或许是一个好机会。斯特林伯爵他们见不到，但是夏洛特·卢卡斯小姐她们可以借口去卢卡斯家做客，让女儿和她交好的。
于是自认为想到好主意的妇人们都开始让自家的女儿去和夏洛特交朋友。
班内特太太当然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她质问过伊丽莎白，只是伊丽莎白几句话就将她敷衍过去了。
“丽齐，你和斯特林伯爵怎么样了？我在舞会上可看到你是他唯一主动邀请的女孩子。”班内特太太好糊弄，和她一起长大无话不谈的姐姐却不好糊弄。
伊丽莎白和简自小就不话不说，也没有隐瞒什么，直接将舞会上她和艾伯特的交谈一字不差的告诉了简。
“丽齐，我觉得斯特林伯爵说的对，我也问过宾利先生，宾利先生说达西先生是个十分正直的人。当初宾利先生的父亲忽然逝世，要不是有达西先生的帮忙，恐怕他如今能继承的家产连现在的一半都没有。”
“那位维克汉姆先生虽然说的可怜，但是比起他这个刚见第一面的陌生人，我还是更相信宾利先生。”
“斯特林伯爵的为人父亲也夸奖过。你觉算不信任其他人的眼光，但是父亲的眼光总是要相信的。”
简觉得丽齐大概是对达西先生有一些偏见，要是换成被说的是斯特林伯爵或者是宾利先生，那丽齐肯定不会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
达西先生虽然是有些高傲，但是她见过他对朋友的好和细心。觉得他不会是那种忘恩负义，不尊重父亲遗嘱的人。
“……或许你是对的，是因为我的偏见。简，你说在斯特林伯爵心里我是不是就是那些在乡下喜欢人云亦云的妇人一样愚蠢。”
“天啊，丽齐，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是我们家最聪明的姑娘，爸爸不是经常这么说吗。”
“不，我其实不聪明，更是自作聪明，是井底之蛙。简，我还需要好好学习，不单单是书上的，还有其他方面的。”伊丽莎白不是自怨自艾的姑娘，认识自己的不足，自然想补足这些不足。
“可是，你从哪里学？”
“……从每一件小事开始学！”
第119章
大概是大家都不愿意相信，所以艾伯特和伊丽莎白的绯闻并没有传起来。倒是因为宾利先生在舞会上的肆无忌惮，外面都已经有消息在传他和简·班内特已经订婚了。
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宾利先生如今的日子不好过，在内瑟菲尔德庄园的舞会结束后，赫斯特太太和宾利小姐已经对宾利先生明确表示了对班内特太太和两个年纪小的班内特小姐的不喜。
“查尔斯，你是宾利家的家主，你自然是可以为了自己的那一点爱情无视我们的痛苦。只是父亲死前的遗愿你可还记得？若是母亲还在人间，她绝对不会同意你和这样的一户人家结亲的。难道你要他们两个在天国都无法安心吗。”
赫斯特太太觉得自己的兄弟是被简·班内特那个女巫给勾了魂魄。完全无视她们姐妹的苦楚。
“路易莎！”宾利先生有些呆滞的坐在沙发上痛苦的捂着脑袋。爱情和亲情的对抗让这个优柔寡断的年轻人崩溃。
他无比确定自己爱着简，可他同样爱着自己的姐姐和妹妹。她们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他知道路易莎说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班内特家确实并不是一个好的联姻对象。如果娶了简影响的只有他一个人，那他可以接受无所谓。但是事实并非如此，他的婚姻会影响到姐姐和妹妹。
路易莎已经结婚影响会小很多，可是凯瑟琳却还没有结婚。他无法自私到只顾及自己的幸福而不管妹妹的未来。
达西不喜欢凯瑟琳，这一点他看得清清楚楚。
凯瑟琳的婚事本来就会因为她之前对达西的纠缠而很难办，要是再加上他娶了一个乡下姑娘做妻子的事情，那以后凯瑟琳恐怕更难有一门好的亲事了。
达西看着痛苦的宾利，刚想开口，就看到一旁的艾伯特朝他摇头。达西只好闭嘴。
艾伯特觉得宾利家的两姐妹说的也没错，毕竟这个时代婚姻要考虑的因素确实很多。宾利先生若是有能力，那这些事情他应该自己解决，而不是让家的姐妹背锅。而他要是没有能力摆平着一切，那么他就需要选择是自己的爱情还是自己的亲情。
当一个人的能力有限时，鱼和熊掌就不可以兼得。天底下也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赫斯特太太看到斯特林伯爵和达西先生的态度，知道他们不会干涉宾利家的事情心有些高兴也有些失落。
高兴于赫斯特太太觉得身为男人，斯特林伯爵和达西先生很可能不会站在她们这一边，现在他们两不相帮。那么他们能够说服查尔斯的概率就上升了很多。
失落于这些天她也看明白了，达西和斯特林伯爵的关系显然更为亲密，查尔斯如今恐怕都没有被斯特林伯爵看在眼。
在宾利先生的痛苦纠结中，卢卡斯家的舞会如期举行。
艾伯特算是半个主人，自然是要照顾到全场。
所以他很快就发现，宾利先生并没有去邀请简·班内特小姐跳舞。而是全程都在自己姐妹的注视下喝酒。脸上的愁苦表情，是个人都看出来这位先生心中有什么难以疏解的郁闷。
“赫斯特太太和宾利小姐简直就像守着宝藏的两条巨龙一样，根本不让人靠近宾利先生。”艾伯特听到身边的一个女孩低声和旁边的人说。
“这是怎么了？宾利先生不是十分喜欢简小姐的吗，怎么今天都不请她跳舞了？”
“可能是出事了吧，看他的表情，天啊，真想好好安慰安慰他。”
“不会是他和简的婚事告吹了吧？”
“别瞎说，要是被班内特太太听到了，那你今天就没有清净的日子过了。”
“哦，你说的对，今天这的一切实在是太梦幻了，这是伦敦贵族的宴会样子吗？”
“所以，别管什么宾利先生，还是好好享受这难得的舞会吧，反正就算没有简·班内特，宾利先生也不会看上我们。”
“哈哈哈……你说的对，走，跳舞去！”
“斯特林伯爵。”
“伊丽莎白小姐？”艾伯特看到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伊丽莎白。
“斯特林伯爵，宾利先生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我是说，简很担心。”伊丽莎白有些紧张，她知道这样贸然上前询问十分的失礼。
但是她实在是无法看着简伤心难过担心却什么都做不了。宾利小姐和赫斯特夫人一直都不喜欢他们家，她不能让简上前去被她们欺负。想来想去也只能来问斯特林伯爵了。
“伊丽莎白小姐，这是宾利家的私事，很抱歉我无法告诉你什么。”艾伯特实在是不想卷入这些事情当中。
“可是，难道宾利先生变卦了？”伊丽莎白脸上都是气愤，宾利先生这是在玩弄简的感情吗。
“额，宾利先生是给了简小姐什么承诺了吗？”要是真的这样，那宾利确实不应该忽然不理人家。这不就是渣男吗。
“……就算宾利先生没有求婚，但是简和他的事情整个朗博恩都知道，要是……那简要如何自处。”伊丽莎白语气立马就不好了。
“伊丽莎白小姐，对此我倒是要说一句公道话，外面那些流言为什么会传得这样沸沸扬扬，你应该是要在你母亲身上找原因。”班内特太太不把自己女儿的名声当回事，那班内特家的人还有什么权利去要求别人为班内特家女儿的名声着想。
说实在的，这个时代有很多贵族或者是有钱人到乡下度假都会和乡下的女孩传出一些桃色绯闻。很多也都是乡绅家庭出来的女孩子。
提上裤子就走人的事情多得数不胜数。真正疼爱孩子的家长都会时刻注意着，不让家中的女孩子被这些纨绔子弟给哄走贞洁，坏了名声。
可是班内特太太却好像是急着把女儿送出去一样，在宾利不过是稍微对简·班内特有些另眼相看之后，就开始大肆的宣传自己女儿和宾利先生的一二三事。
简·班内特的亲生母亲都如此不知道避讳，那么整个朗伯恩的流言那么香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我，妈妈……”伊丽莎白有些哑口无言。
“伊丽莎白小姐，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但是婚姻却是两个家庭的事情。你可以代入宾利小姐试试，伊丽莎白小姐，我相信你对班内特太太和另外两个小班内特小姐也不是没有意见的。你是他们的亲人自然可以忍受她们的一切缺点，但是你又凭什么让一些陌生人去忍受呢。”艾伯特看了看那边的宾利小姐和赫斯特太太。
“可是，简和宾利先生是真心相爱的。她们不能……”
“如果伊丽莎白小姐遇到了真心相爱的一个人，但是代价是让你失去所有的亲人，伊丽莎白小姐会怎么选择？”
“我当然是选亲人。”
“好巧，宾利先生大概也是这么选的。”
“…………”
艾伯特看着伊丽莎白摇摇头，班内特家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反思一下自己改变一下自己吗。班内特先生任凭自己的妻子这样闹腾，难道一点都不知道这样会影响到自己女儿的婚嫁吗？
艾伯特朝伊丽莎白点头示意之后转身离开，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父亲。”
“艾伯特，这是威廉·柯林斯先生，是一个牧师，班内特家的继承人。他听说了你的事迹，对此很是钦佩，所以想找你聊聊。”
艾伯特听完自己父亲的话，哪还不知道，肯定是他又对人吹嘘了。不过自己亲爹的锅，怎么样也要背下来。
“你好，柯林斯先生。”艾伯特很有礼貌的先开口问好。
“哦，伯爵阁下，见到您是我的荣幸。”然后艾伯特就看到对面比自己矮上好多的年轻男人朝着自己鞠了一个差不多九十度的躬。
艾伯特吓了一跳，不知道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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