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有点毒 第428章

作者:橙粒 标签: 长篇言情

宁浅予眼中,蒙着一层雾气。

雾气渐渐散去,茫然,不解,狐疑,震惊,不可思议,还有……一缕心痛,缓缓浮上心头。

花海五颜六色,姹紫嫣红,各色各样的都有,她却是无心再看,缓缓的侧头,看向司徒森,低低笑了一声,笑容复杂:“王爷,一切,都只不过是梦而已,你是高高在上的七贤王,怎么,会无端的看上我?”

“小鱼儿。”司徒森叫了一声,眉峰紧蹙,后边话,却像是有千斤重似的,无从开口。

宁浅予都能感觉到握着她手的温热大掌,掌心已经濡出一层冷汗。

很是事情,都是要说清楚的时候,今日索性说了算了,以免将来生出误会。

他喉头上下滚动,良久,才将心一横,豁出去似的,声音低了下来:“小鱼儿,我……我骗了你。”

宁浅予眼睛一眨,有些回不过神。

这不是好好说着梦境,怎么又是骗了她?

反正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司徒森深吸一口气,缓缓出声:“小鱼儿,我……我就是那竹公子……”

宁浅予脸色舒缓了些,并没有司徒森预想中的生气或是暴怒。

她轻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王爷,我早就知道,竹公子就是七贤王。”

这回,惊讶的是司徒森:“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其实我早就怀疑,尤其是在静心苑那一战,你因为我受伤,疗伤之时,就曾怀疑,只不过我尊重你的话,没碰那面具。”宁浅予缓缓转过身,背对着司徒森:“最后让我确定的,是你和大姑娘,小丫鬟在碧荷苑大战受伤后,那一次,你伤的很重,面具不拿下来,根本没法子治疗……”

说到这,宁浅予嘴角微翘,掐上一朵开的正好的醉蝶花:“更准确的说,没揭面具之前,我就已经确定了你是竹公子,面具能骗的去人,变声的药也行,眼神,却是怎么也变不了的。”

她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眼里的情绪,声音轻轻的,将后面那句带过去:“只是,我不愿意相信罢了。”

司徒森低了低头,整理下衣襟上的一个微小的皱褶,有一种被揭穿后的不自在。

她早就知道了,那前些时日,他给她送完鱼,又扮作竹公子去送狗……

哦,她是故意的!

司徒森这下,才完全反应过来。

难怪她给他使绊子,哄骗他吃杨梅,还有那树下的香炉,她是在恼他隐瞒。

难怪她说竹公子对王府轻车熟路,难怪她说要将大脑袋鱼养肥了吃肉!

司徒森嘴角漫着无奈的笑意,扬手,却是帮宁浅予,将被风吹得稍许凌乱的头发绕到耳后:“小鱼儿……”

他的手,碰到她的耳尖,宁浅予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她看了眼脚尖,心中也打定了主意,再抬头,眼神清明,却将话题饶了回去:“王爷的梦里,我是什么样的结局?”

第409章 只要当下

司徒森的手来不及收回去,僵在半空中,他笑了一声:“什么结局不重要,只不过是一场梦。”

“王爷。”宁浅予收起笑脸,手中转着那朵被掐下来的醉蝶花,正色道:“王爷说起梦,很巧,不久前,我也做了个梦,王爷想不想听?”

司徒森心里有个预感,感觉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他捏了捏手掌中的薄汗,道:“难道,你和我做了同样的梦?”

“差不多吧。”宁浅予看了眼红的似火的晚霞,缓缓朝前走去:“我做的,是个恶梦,和王爷的梦一样,梦里的我和现在完全不同,那个我,单纯的有些过头,无脑的轻信任何人,全部的心思,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为了他,我失去了很多,宁府的人,忠勇侯府的人,以及,以及一个一直默默守护我人,他们,全部为我认为的真爱丧命。”

“那个梦,繁琐绵长,是我想象不到的肮脏,和狠毒的事情。”

说到这,宁浅予如鲠在喉,停顿了很大一会儿,那些带着温热的风,却好似吹冷了骨头,半晌,她才道:“梦里的所有人的结局都不好,那个默默对我好的男人,被残忍的五马分尸,而我的结局,在成了孤零零的一人之后,惨死在乱葬岗,那些害我的人,却好好的活着……”

“王爷,你有大好的前程,何苦为了我,而去做傻事。”

司徒森的脚步猛然停下,耳边的风,猛然变大,呼呼的吹进心里。

晚霞火红的映下,周围的景色都笼罩着红色,红的堪比梦里他被五马分尸那日,满地的鲜血。

就连宁浅予的最后一句话,都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不是梦!

他之前那些断断续续,关于宁浅予的,根本不是梦!

那些都是真真正正发生过的!

司徒森终于知道,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是什么了。

难怪,难怪。

难怪那些梦,如此的清晰,清晰的好像,他能跟着宁浅予的一颦一笑所动容,他能为宁浅予对那男人好的时候,而心如刀割。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宁浅予看到司徒逸的时候,会这样的愤恨,仿佛有着血海深仇。

知道为什么,宁浅予能说出司徒逸在均州养兵,造武器。

也知道,为何宁浅予的事情,他派了几波人去繁花县,都查不到一丝半点异常,她的医术,她的神秘,她的计谋,以及一切的一切……

宁浅予的笑容还在,却带着凄凉和落寞。

司徒森上前一步,轻轻拉起宁浅予的手,放在胸口跳动处。

她的手,已经不再温热,而是冰凉如三九天的冰棱子,没有一丝温度。

司徒森心痛之下,声音带着一丝暗哑:“小鱼儿,梦只是梦,人生,也好似梦一样,逝去的不可追,此刻,才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司徒森的手,恢复了之前的温热,薄薄的夏衣下,她的手,仿佛能触碰到他滚烫的内心。

也给宁浅予带来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