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在线挖坑 第450章

作者:月下清泠 标签: 女强 打脸 快穿 穿越重生

  他一边陈述验尸的结束,助手文书在一旁记录,陈秉文在一旁听后暗自称奇。

  “这只有脸上的巴掌印, 这巴掌能打死人吗?”

  王砚摇了摇头:“这打?人巴掌的事多了, 很少听说能打死人的。况且,你看死者全身没有别的症状,但是颜面、嘴唇青紫,这像是窒息而死的样子。”

  陈秉文又问守在灵前的刘少爷的随从:“你们少爷是被他们掐死的吗?”

  那两个随从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他们没有掐少爷,就是踢了少爷一脚, 打?了少爷一巴掌。他们不知使了什么妖法,少爷就缩在地上一直叫疼, 可我们也帮不上忙,没有过多久,少爷就没气了。”

  王砚追问:“那是什么样子的,你说详细一点。”

  那个随从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仔细了, 这时没有办法,只好模仿表演起来。王砚一见那随从捧着心,忙又去仔细观察刘少爷的胸口,可是胸口并没有内外伤的迹象。

  王砚叹道:“刘少爷倒像是犯了心疾而死。我六年前接过一个案子,本来也怀疑是凶杀,可是现场没有别人到过,死者全身无内外伤,就是面部青紫。后来请了李老太医一看,才说是夜里犯心疾而死。刘少爷这样子和六年前那个死者很像。”

  刘彬却不太相信:“可我没有听说过我弟弟还有心疾。”

  王砚却道:“这心疾有些是慢性的,有些是突发性的,老?夫这几十年来也都见过。刘少爷被踢一脚和打?一巴掌绝不至于这样的死状。”

  尹羲笑?道:“王先生果然技艺高深、经验丰富。现在一切都很清楚了,案发前,刘少爷见色起意,想要调戏南宫小姐,结果方氏兄弟护小姐心切就打了刘少爷一巴掌、踢了他一脚。恰巧这时候刘少爷突发心疾,就死在人前。所以大家才误会刘少爷是被人打死的。”

  刘彬争辩道:“倘若他们没有打?弟弟,弟弟的心疾就不会犯了。”

  尹羲道:“倘若令弟没有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那也不会招打?。这世?道,难道遇上登徒子调戏,还要顺从吗?南明小姐反抗正是贞烈之举,何错之有?”

  李煊这时插口道:“陈知府,现在案子已经真相大白了。你还是好好考虑早些开堂依律审理吧。”

  陈秉文知道现在如果判南宫星儿和方氏兄弟杀人大罪是站不住脚的。

  陈秉文对刘彬道:“刘世?子,尸体不会说谎,你家的下人也不会说谎,令弟的死因真的和方家兄弟那两手没有关系。但是在本府治下,当街打?人也是不对的,本府会秉公处理。本府就先告辞准备明日开堂审理了。”

  刘彬急道:“陈大人,我弟弟难道就白白死了吗?”

  尹羲道:“刘世?子,倘若令弟不出门去,犯心疾死在家里,那是不是代表着你怕被弟弟分了家产而毒杀了他?”

  刘彬喝道:“胡说!他犯心疾死在家里跟我有什么关系?”

  “所以,他在外面犯心疾而死,跟南宫家有什么关系?”尹羲微微一笑?,这下连刘彬都间接承认了刘少爷是犯心疾而死,不是死于方氏兄弟之手。

  “……”

  ……

  尹羲、南宫柏、李煊、张昭等人都出了定国公府,因为李煊不急着走,陈秉文朝李煊施了礼后步行老?远才上了官轿。

  南宫柏要去牢里探望妹妹,尹羲就不去了,对方不会高兴,而尹羲也会生出内疚。

  所以说,南宫星儿实在太倒霉了,她也太倒霉了。本来前些日子救她一回,还掉部分债了,现在等于又恢复原样了。

  南宫柏匆匆离去,尹羲才朝李煊和张昭拱了拱手:“张兄、李兄,我代少庄主多谢二位。天也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李煊暗自冷笑,现在又叫他李兄了,问过他同意了吗?

  “你住福乐院那种地方,还敢威胁定国公世子和陈知府?”

  “这有什么关系?”

  张昭蹙了蹙眉,说:“表哥一片好心,福乐院一带住的人多半是……乐籍。你和你母亲若在金陵长住,陈知府和刘世?子总会知道的。“

  “知道又怎么样?他们就敢登鼻子上脸了?”

  李煊呵了一声,没有说话,张昭倒是提醒她:“尹姑娘,这世?道就是如此,不是什么都可以靠武功来解决的。”

  尹羲道:“我是粗人,能靠武功解决的,我就不想靠其它的。”

  张昭道:“姑娘说笑了,姑娘文才武功绝是一流,怎么非要当粗人呢?”

  “粗人比较爽快,让我扮伪君子,我也扮不像。”

  李煊蹙起眉头:“你不是姑娘家吗?”

  尹羲点头:“是呀,你在怀疑我的性别吗?”

  “你看你哪里像个姑娘家?”

  “我不像,难道你像?”

  李煊眼中划过一道阴狠的戾气,原来他不由得触动了童年最深处的记忆。当时他被李烨凌/辱时,他就一边嘲笑他白皙漂亮,是个天生的“像姑”。

  李煊不想当场杀人,何况他也杀不了她,便拂袖而去。

  张昭轻轻跺了跺脚,低声说:“尹姑娘,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师兄最讨厌别人说他像姑娘……”

  张昭和李煊一起长大、一起去藏剑山庄习武,因为他们小时候长得漂亮,确实会被人说长得像姑娘。张昭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是李煊小时候却每每为此翻脸,甚至打人。

  张昭也不多说,追着表哥去了。

  ……

  尹羲回到福乐院的那座院子时,尹昭云已经给她做好了饭菜。

  尹羲瞧着母亲不再?年轻的模样,忽然说:“娘,我们离开金陵,好不好?”

  尹昭云神情低落,说:“娘是在籍的,不能随意离开。”

  尹羲自己都还是黑户,在古代时空,黑户就多了去了,因为被编户的人都是要缴税的。江湖势力强大的世?界,很多江湖游侠是黑户,可是她作?为黑户也不能给身在贱籍的母亲赎身。

  尹羲说:“咱们走就是了,我不怕官府。”

  尹昭云摇头:“娘宁愿老死在这里,也不愿意连累你被官府通缉。羲儿,你现在这样好,娘今生已经心满意足了,真的不求别的。”

  “娘,我的武功很高的,根本就不用担心。”

  尹昭云温柔地笑了笑?,说:“武功高也解决不了生活上的事,生活不缺银子,你与人交往时仍然会因为娘被人嘲笑。娘现在……只在这里当个嬷嬷,不像从前……这日子平静多了。我跟着你去别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我可以做什么,我只知道我跟着你奔波一定是你的累赘。娘万万不会做的。”

  尹羲心头一酸,不再?多费唇舌了。在古代时空,别提什么人人平等,别提什么人权,一个户籍制度、一个森严的门第观念就能吃人。

  它日她当上了天下第一,她的手下败将们还能得意地一笑?,轻蔑地说:不过是一个娼/妓之女。尹羲觉得自己不怕,可是当尹昭云听到别人这么说时,恐怕会选择死。

  ……

  翌日,陈知府开堂审理案子,由于验尸结果并不支持他们是杀人凶手,所以并没有判重罪。方氏兄弟当街打?人,被处各打?二十大板,南宫星儿是女子,也被打了十大板,以此当初对定国公府的交代。

  执刑的人虽然放水了,但是此时他们也无法赶路,要在客栈多休息两天。

  南宫柏和几个下属全是男子,不方便照顾受伤的南宫星儿,张昭出面送了两个丫鬟服侍上药。

  南宫柏几次受张昭的好意,又知他出身名门,李煊还是宗室,皇帝亲封的祁国公,所以也生了结交之心。

  尹羲明白这次事件,虽然不是她的错,但是她有责任。所以在南宫星儿和方氏兄弟出狱后就去探望,并且抓了一些补药给他们。

  尹羲见到南宫星儿时,她正趴在榻上,神态倔强。

  尹羲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那个……我内功不错,我运功给你活血化瘀,明天就不怎么疼了。”

  南宫星儿抬起头,目似寒星:“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尹羲自知她实?在太冤枉了,不然自己可不会凑上来。

  “我能看你什么笑?话?你快些好起来,你才有力气笑?话我。”

  南宫星儿抿着唇,想起自己从小就吃过那么多的苦,如今回了家,还要遇上这么倒霉的事,悲从中来。

  “都是你!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生来就要害我!我到底欠你什么了?”

  尹羲坐在她床沿,南宫星儿不禁拼命地推她:“走开!你不要坐我的床,我嫌你脏!”

  尹羲轻轻抚了抚她的背:“你忍了很久了吧?刚刚回你的亲生父母那里,你不习惯,你担心得到的又很快失去,你害怕自己的不得体会让山庄上下看不起,你不敢做你自己,我都能了解。”

  南宫星儿双目含泪瞪着她,咬牙道:“你来是看我不够惨,还要来气我。我死了,你就能回去当南宫家的大小姐了吗?”

  尹羲摇头:“我永远姓尹。老?实?说,我不会因为娘而有多难堪,可是我每一次看到娘那种歉疚又自卑的眼神,我就非常心酸,我无法改变她过去的人生。那十几年你一个小小孩童吃了那么多苦,我应该多理解你,多包容你的恨。我希望你的恨可以早一点淡化,然后快乐地当你的大小姐。”

  “不会化解的,不会的!你永远恨你!你要我不恨你,你就自废武功!”南宫星儿眼神恶狠狠的,带着一种快意地狂想。

  尹羲愣了愣,叹道:“那是不可能的。”

  “若不是你长于明霞山庄,你能对武功有这样的领悟吗?”

  “我的武功已高过你父亲许多,明霞山庄能培养得出我吗?”尹羲发现这因果无法用话语了结,她又不接受她运功为她疗伤,只好告辞离开。

  南宫柏正在门口,看到尹羲就想和她再说几句,南宫星儿听见了点动静,便堵气大声喊他:“大哥!你在干什么?你什么脏的臭的都放我屋里来,我都这样了,你还欺负我!”

  南宫柏不由得难堪,对尹羲说:“羲儿先回去吧,谢谢你的好意了。”

  说着,南宫柏又进屋去瞧妹子,尹羲出了客栈内院,到了外堂用餐的地方,就见李煊坐在那里。

  他冲她生硬地招了一下手,尹羲觉得这是把她当小狗了,翻个白眼,直接出了客栈。

  李煊拿着折扇重重敲了敲桌子,从桌子上站了起来。

  李煊跟了她一条街,也不好意思跟紧了,可是因为离得远了,她一个转弯,他跟上去后就不见她的身影。

  李煊前后左右看看,又施轻功到了街旁的屋顶,他正要观测,就见底下有个丫头招呼巡街的捕快,指着他说:“官差大哥!看!飞天大盗!快抓住他呀!”

  捕头仰头一看,不禁抄出家伙,喊道:“好贼子!你快下来!”

  李煊差点气过背去,飞身下来,捕头让兄弟们将他围起来,李煊才从怀中一摸,掏出一块金牌。

  捕头一看那金块样式,才忙跪了下来:“小人参见上官,不知上官正在办差,小人多有冒犯,小人罪该万死。”

  李煊说:“忙你们的吧。”

  几个官差忙作?鸟兽散。尹羲本来倚在墙角吃梨看戏,看他轻松开挂化解,老?大没趣,轻轻摇了摇头。

  李煊沉着脸,走近几步:“你叫你,你干嘛跑?”

  尹羲歪了歪脑袋:“你叫你的,我跑我的,咋滴了?”

  李煊深呼吸,说服自己,不要跟她吵,她就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恶女,这是她的本色。

  “我找你有事儿。”

  “你不会是来忽悠我跟你们一起干吧?你和张昭要是合起伙来辅佐我称帝当女皇,我都没有什么兴趣,那你觉得我会有兴趣去辅佐你们主公吗?你都已经当了祁国公了,还要从龙之功,还想当王爷吗?”

  李煊眼睛阴森森地看着她,握紧拳头,说服自己忍住脾气,否则没有办法和她交流。他深吸一口气,才从袖中取了一张纸递给她。

  “啥?”

  李煊说:“你……你母亲的户籍,身契我烧了。别再住福乐院了,你母亲住了半辈子了,带她过一过不一样的生活吧。”

  尹羲沉默了,看着那张纸愣了许久,说:“你……你武功高、又有爵位,也要去群芳院赎人吗?”

  “我让下属办的,我怎么能去那样的地方……”

  李煊因为小时候的噩梦对“男/男之事”和“男/女之事”都十分忌讳,当然不会去妓/院。

  但是李煊少年时喜欢对少女说些轻薄的话,挑动她们芳心大乱。他潜意识里想凭借这些证明自己是个招女人喜欢的纯爷们,而不是被压在身下的象姑或兔儿爷。但是他这些阴暗隐讳的心理是不会被外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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