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佬她穿越了 第169章

作者:文苑舒兰 标签: 穿越重生

  昔日冷清的王府门前,这一日车马络绎不绝,来自锦东各地的官员、将领以及土豪乡绅,甚至还有富商之流,好不热闹。

  无一例外,所有宾客身边都是带着娇艳欲滴的少女,风格各异,娇俏的、柔弱的、明艳的……简直能让人眼花缭乱,更让大家兴奋的是,崔怀崔大总督在宴席上说要为亲妹择婿,询问一些亲近的官员有没有好男儿介绍。

  这便是说,崔家对燕王妃的位子不感兴趣。

  崔家的郡主不是内定的燕王妃!

  众宾客简直恨不得将自家的女儿、妹妹、外甥女、侄女……送到燕王面前去,不过可惜的是,燕王殿下从头到尾就没接收到众人强烈推销的信号,对于那姹紫嫣红也没半分欣赏,他只是在思量着这么多人,师父会不会不喜欢?场面是不是太大了?人是不是请的太多了?好些人别说师父了,连他都不认识呢,还有!

  “这都什么味?”

  “啊?”

  “把门窗开了,散散这些味道,都烧的什么香?”燕王殿下对于充斥在空气中的胭脂水粉味道十分的不喜,可怜那些小姑娘一个个的为了博得燕王殿下的眼前一亮,一大早便起来涂脂抹粉,所用的也都是最好的,硬生生地让闾州城的胭脂水粉铺子给扫空断货了,最后,非但没能如愿地引得燕王殿下注意,人家连这些香味出自她们身上也都没发现。

  严朗虽然是男人也不解风情,但也不至于迟钝到什么都没瞧出来,更不会认为这味道是烧熏香出来的,燕王殿下这是真的在军中太久了,不解风情哪里能形容的了他?简直就是完全没开这个窍!“殿下,应该是这些姑娘身上的香气儿。”

  殷承祉一愣,“好好的……”话没说完便顿住了,随即便快步往前方的阿三走去,“师父呢?她是不是不喜欢这般多人?还是……”

  “殿下。”阿三不得不打断他的话,“冯姑娘来了位客人,正在见客,要稍等片刻再出来。”

  “客人?”殷承祉一怔,“什么客人?”

  “木家的人。”阿三也没隐瞒,“木家三爷木安阳。”

  殷承祉自然知道这人,只是他怎么会来?便是来了也该先来见他才对!军需的事情师父早便丢开不管了,木家的人直接找上师父是为何?“严朗……”他叫了严朗的名字,不过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便又改了主意,“阿三,你在这里替我招呼一下宾客,严朗,你随我去看看。”

  “是。”

  严朗与阿三应道。

  殷承祉倒不是不信阿三,只是比起严朗,阿三更适合做这种招呼宾客的事情,再者,木家不可能无事找来的,还是直接找上师父,严朗在近身保卫方面比阿三要强。

  木家和锦东的军需交易是绝密,表面上,木家是做木材生意,也为燕王府的建造提供了上好的木材,算是大功一件,可这还不足以让木家能得到如此待遇!

  “木家在这次宴请的名单中?”

  “在。”作为亲卫长,自然是事先摸清楚所有宾客的底细,“除了木家之外,锦东说得出名号的富商也在邀请之列,只是属下并不知道木家为何能求见到冯姑娘面前,门口接待宾客的人是属下亲自安排的,府里的防卫也是属下亲自部署。”

  殷承祉脚步顿了一下,“那便是师父找他的。”

  “也只有这个可能。”严朗当然也不会挑拨离间说冯姑娘暗地里有自己的人还瞒着王爷,“若是冯姑娘主动请了木家人,便可以避过府里的防卫,也就是说不是木家找上门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会有危险了。

  虽然也不怕对方来找麻烦,但王爷必定不希望在今天大动干戈。

  殷承祉皱了眉头,原本该是安心的才是,可不知为何心里却觉得不舒服,木安阳?木家三爷?师父有什事情非得在今日见他?甚至为了见他延迟出席宴席?这个木安阳有什么特别之处?!

  木安阳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从合作一开始就想知道,虽然觉得有些荒谬,但思前想后他还是觉得当日她把老头子拉出鬼门关,还和木家达成了这场惊天的豪赌,都是因为他,或者该说,是因为他的名字。

  这是他思前想后许多年得出的结论,有些不甘心也有些恼火,但这女人冲着来的不是他的英俊相貌,更不是他风流倜傥的气质,就是因为他说出了木安阳三个字之后,才由起初的赶尽杀绝转为了救人合作。

  他特别就特别在木安阳这三个字吗?

  这几年来,他一直通过不同的渠道用各种方法想再见她一面,可最终都没能达成所愿,这一次燕王府大设宴席,虽说她未必会出席,可还是让人递了话,没想到她居然应了!居然应了!多少年了?从未燕王卖命开始到现在多少年了?!哪怕他发狠了放话出来若再见不到他就撂挑子不干了,人家还是置若罔闻,如今居然愿意见他了!

  难道是因为燕王打了大胜仗心情好了?还是燕王殿下要成亲了她老人家高兴?

  不管如何,总算是能见到了!

  虽然还是没看到脸,但总算是看到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道声音一个影子!说起来也是荒谬,木家将身家性命交付的人,甚至都没有真正地现身过,也不知道当年他们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了,“终于见面了,冯姑娘。”

  从少年到青年,从木三少到木三爷,终于达成所愿了。

  冯殃隔着面纱瞧着眼前的青年男子,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一张模糊的脸庞,“听闻你一直要见我,不知是为何什么?”

  “没什么。”木安阳笑道,“起初是好奇,我这人嘛一旦好奇起来就非得要弄清楚了才好,当然,能让我这么多年一直追着不放,也的确有些缘由。”

  “说。”冯殃说道。

  木安阳拱手鞠躬,“小可有个疑惑想请姑娘解答,不置可否?”

  “木家虽立功不小,但也没少拿好处。”冯殃说道,“燕王府不欠你们的。”

  “我不代表木家。”木安阳自然明白她的警告,“今日我只是代表我个人,代表木安阳这个名字。”

  冯殃沉默了下来。

  木安阳如果先前有五分把握的话,如今便有了九分甚至可以说是十分了,“当日姑娘找上木家,原本并非想要木家为您效力吧?您是夺了木家……”

  “不。”冯殃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是想要个好掌控的人办事。”

  “我大哥?”木安阳笑道,“老头子的确固执了一些,姑娘选我大哥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为何最后改变主意?因为我吗?因为我叫木安阳?”

  冯殃沉默。

  “木安阳这个名字,对姑娘来说很重要?”

第160章 比不上

  沉默维持了颇长的一段时间。

  木安阳都以为自己是得不到回应了,便听眼前的女子缓缓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与木家是有什么血海深仇吗?”

  可哪怕是莫名其妙没来由的一句话,而且语气淡淡,可还是令他背脊一凉,“姑娘……”

  “我不追究木家为何拥有锻造兵器的能力。”冯殃没让他说下去,“但木三爷应该很清楚木家做的是吵架灭族之事,只要露出一丝的痕迹,便足以万劫不复。”

  木安阳似乎有些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了,“木家是商贾之家,想方设法攀附权贵在情理之中。”

  “可却没有哪一个指明了要见我。”冯殃说道,“在这场宴席之前,知晓我存在的人不会太多,更不会有人将攀附权贵的心思动到我的身上。”

  “知晓燕王是姑娘养大的……”

  “去年的那场大战,锦东所展现出来的势力已然超出了朝廷的预计。”冯殃再次打断了他的话,“皇帝突然降旨撤兵,有一大堆说得过去的理由,也亦有众人所揣测的忌惮之心,难道便没有想留存锦东私铸兵器的证据,一场大战打下来,又是深入敌境的,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杀敌用的是什么,朝廷又如何能够得知?胜了,痕迹自然而然便会永远消失,败了,皇帝还能派人去找蛮人要证据不成?”

  “不可能!”木安阳脸色肃了下来,“木家并未发现任何……”

  “你们木家在锻造兵刃上的的确厉害,其他方面便不是那么拿得出手了。”冯殃还是没让他说下去,“锦东对蛮族出兵后,木家往锦东的商路便有了不少异动,甚至你们木家……”

  “七叔公那老不死是你干掉的?”这回轮到木安阳截话了,锦东战事开打之后没多久,七叔公突然暴毙,死的很不光彩,而在这之前,七叔公一直想往与锦东的木材生意上插一手,“让他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他家人脸上无光自然不会去查,冯姑娘好厉害的手段!”

  冯殃没有承认和没有否认。

  “所以今日冯姑娘之所以肯见我,便是因为这个?”木安阳继续问道,“怕我露了痕迹让朝廷抓到了?若我真的露了痕迹,冯姑娘不会也让我死在哪个花魁的身上吧?不不不,若我真的露了痕迹,便不只是自己死了这般简单了!”

  他是木家嫡系,若他出事,整个木家都逃不掉!

  所以她才会问他与木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朝廷怀疑的不仅仅是木家吧?”木安阳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了下来,若木家真的暴露了,她不会只是杀了一个七叔公。

  “当日最早进入锦东的商队,都有嫌疑。”冯殃算是给了他一个答案。

  “木家往上数好几代都是做木材生意的,虽说都常年往深山中跑,但砍木材和锻造兵器还是离的有些远,再加上冯姑娘暗地里清扫痕迹,嫌疑自然便不高了。”木安阳继续说道,“但若我继续没来由地纠缠燕王的恩师,便不一样了,是吧,冯姑娘?”

  “所以,你是要继续要你的答案,还是要木家平平安安?”冯殃反问。

  木安阳嗤笑,“我有选择吗?”

  “有,只是后果也得自己担罢了。”

  木安阳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女子,盯着那张隔着面纱的脸,好半晌才开口:“冯姑娘可知晓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吗?”

  “什么?”

  “想扯下姑娘脸上的白纱,好好看看眼前的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嘭!”

  木安阳的话刚刚落下,大门便被用力从外面推开了。

  殷承祉阴沉着脸大步走了进来,冰冷的眼底透出了愤怒的杀意,“你敢!”

  木安阳不算是第一次见到燕王殿下了,燕王府建造的那段时间便见过了,当时的燕王虽说也长成了,但却依旧透着稚嫩,哪怕端着王爷的架子亦是少了点气势,而如今……这便是战争给人带来的蜕变吧?真正经历过沙场喋血的男人,才算是真正长成了!“木安阳,见过燕王殿下!”

  他是玩世不恭,亦没多将老头子放在心上,木家对于他而言,虽说没她所说的深仇大恨,但也委实谈不上多重要,可既然留了一声木家的血,该做的他依然会做,木家与燕王,从来都不是合作关系,而是寄生!

  燕王好,木家才能好。

  木家,得罪不起燕王!

  “你怎么来了?”冯殃问道。

  殷承祉压下了心头的暴戾,转过身朝着冯殃,“徒儿听闻师父有客要见,得稍后才能到宴席上,便过来看看。”说完,因她此时的装扮而愣了愣,从发髻而下的面纱将整张脸都蒙住了,师父是不愿让木安阳见到自己相貌,还是……不,师父怎会为了区区一个木安阳费如此心思?她是为了今日的宴席,可师父这是……“师父,此人便交由徒儿处置吧。”

  “没什么事。”冯殃说道,“让他走吧。”

  “他冒犯了师父!”殷承祉不同意。

  木家是功劳不小,可这些年锦东的木材生意全都让木家占据了,从生到死所用到的木材,都出自木家,锦东是没为锻造兵刃付出一文钱,可当年师父给了他们的金矿,哪怕也无法与他们所承担的风险相比,但是这场交易是你情我愿的,木家既然敢下水,便没有道理抱怨水冷!更没有资格在这里放肆!

  冯殃笑了笑,“不过是一句话罢了,就准我吓唬他,便不许人家说说气话了?”

  “对!”殷承祉道。

  “好了。”冯殃笑道,“木家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又是最早跟随你的,不能薄待了!”

  殷承祉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便改变主意了,做什么为了一个木安阳与师父争辩?他哪里来的脸?“我师父让你走,你没听到吗?”

  木安阳苦笑,多年来的执拗在此时此刻似乎成了笑话似的,还是一场他自以为是好笑的笑话,他也实在是说不通到底坚持什么了,起初只是好奇而已,是因为始终得不到,才会越发的放不下?也就是一个答案罢了,这世上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多得是了,可是——

  “冯姑娘,多年心结,您便不肯给我一个痛快吗?”

  “你——”殷承祉大怒,“来人……”

  “阿承。”冯殃阻止了他。

  殷承祉压着怒火,“师父,他……”

  “一边站着。”冯殃没等他说完便道。

  殷承祉错愕了一下,眼神都杀死了木安阳好几回了,才应道:“是!”

  木安阳觉得自己是盯着被千刀万剐的风险坚持下去的,但坚持了就坚持了呗,他木安阳就是这样的人,“请冯姑娘解惑。”

  “是。”冯殃说道。

  木安阳一时间不知作何感想。

  “当日之所以改变主意,的确是从你口中吐出的那三个字。”冯殃继续说道,“木安阳。”

  殷承祉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