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慧妃的躺赢人生 第76章

作者:青丘一梦 标签: 爽文 宫斗 清穿 穿越重生

  可娜仁这日翻着账本子,看着明晃晃的几项皇后新官上任三把火已经蠲去了的开销,不由轻嗤一声,似笑非笑地掀起眼皮子看向来回话的管事。

  “今儿,怎么是你来了?赵总管呢?”娜仁像是闲话家常般地,底下那管事不免松了口气,笑着回道:“赵总管偶感风寒,今儿一早起了热,故未能来向您回话。”

  “赵总管病了呀。”娜仁吩咐琼枝:“记着送些补品去,命太医好生看诊。既然赵总管没来——”

  她面色冷冷地,“那有些话,我是要对你说了?”

  管事的心里一紧,忙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地道:“娘娘您说。”

  “这宫里这潭水啊,是先皇后初入宫中时,清过一次。想来是如今十几年过去,都不长记性了。皇后是个清冷性子,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轻描淡写地过去,只算是给你们提了个醒,等轮到本宫这,你们见本宫不大乐意管事,便都开始浑水摸鱼,妄想能瞒天过海了?”她目光冷然,轻哼道:“好大的胆子。”

  这位娘娘在宫里这些年来,待下面人从来都是笑呵呵的模样,管事儿的从没见过她面色冷峻的样子,腿一软,竟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却被她摄住,不敢告饶。

  娜仁见他如此,心中怒气平息两分,只觉得无趣,将账册撂下,端起茶碗呷了口茶润润喉,一举一动慢条斯理地。又听娜仁将那茶碗放下,瓷器与炕桌现触,发出闷闷的一声响,仿佛也敲在他心上,叫他愈发战战兢兢。

  娜仁轻叹一声,道:“本来,我想着大家都不容易,也是要过年了,谁手头不想宽松宽松?你们小打小闹地,也就算了。”

  “是,是。”管事的心中浮起几分希望,将要松一口气,摸摸头上的汗开始叫苦辩解的时候,却又听娜仁道:“可你们这做得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今年宫中年下光是置办香料就去了几千两银子,我倒是要问问你们,市面上沉檀之价几何?又有地方进上数目,宫中是买那些香料回来当柴烧,还是买了金子回来?!”她一拍桌子,横眉冷对盯着管事的,叫管事心尖发颤。

  “这、这……宫内年下各处沉檀香料消耗甚……”管事的刚刚开口,娜仁怒斥道:“别与我说着囫囵话!还有各处彩绸装饰,自先皇后起就选用库内寄存之料,怎么今年到了本宫这,就要采买新选?又要宫外采买鱼虾干货,各地贡品、皇庄都是摆设,你们买来的臭鱼烂虾就比贡品品质更佳!也是没送到本宫的桌前,可底下嫔妃是什么份例,你们当本宫是睁眼的瞎子吗?宫里赚一把、外头那些所谓‘皇商’前头你们还要赚一把,一个个金银满钵腰缠万贯,薅的都是皇家的羊毛!”

  难得见她如此愤慨,琼枝低眉顺眼地站在炕边,见几个小宫女战战兢兢的,微微拧眉,一摆手,叫她们下去。

  管事的已无言辩解,只不住地磕头。

  娜仁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收敛怒容,端起茶碗慢慢撇着漂浮的茶叶,饮了口茶。

  暖阁内一时安安静静地,只有钟表“嘀嗒-嘀嗒”的声音响着,一声一声,仿佛一把小锤子敲着这位管事心尖的软肉,只叫他觉得一把大刀横在颈间,随时要断了他的脖子。

  眼见他脸色煞白的,额角的汗就没断过,娜仁冷笑,“胆子不大,心却不小!”

  管事的连连磕头:“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都是废话。看到钱,就什么罪都不知道了。

  娜仁对此心知肚明,不过她打定主意以后不会再接宫务这摊子乱事,没打算见见血立威,只冷然道:“从外头那些人手上赚的,留给你们当过年钱。但账上那几项,本宫也不给你们留口子了,多少银子你们如数补上,大年下的,打打杀杀见了血也不好——你说是不是?”

  她把语调拖得慢慢的,似乎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一句,话中的冷意却不容忽视。

  “是!是!”管事的大松了口气,忙忙连声附和。

  “还有——”正当那管事的心中庆幸时,娜仁再度开口,叫他再次提心吊胆起来。

  “底下嫔妃的月例,你们都给我好好地备着。眼看过年了,年赏、宫份一点不可以少,别想着在这上面捞油水。再不得宠的主子,她们的份例也是她们应当得的!只要没被罚,你就得按数给!没有的跟人家好说好商量用旁的东西如数补上,谁再干出用那些臭鱼烂虾补鲟鳇鱼份例的事,本宫打断你们的腿!”娜仁一拍桌子,管事的心尖颤颤,连声应是。

  “还有,告诉你们赵总管,好生养病——”娜仁笑眯眯地道:“没准哪日闲了,我还叫乌嬷嬷带人看看他去。”

  这句话管事的只能答应着,多少品味出其中的敲打来。

  待娜仁没有旁的的吩咐了,他一瘸一拐双腿发软一身冷汗地退下去,直到出了永寿宫门好一段路程,才大大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阳光下匾额上永寿宫三个大字金光灿灿,他拍拍胸口,喃喃道:“不愧是宫里养大的主儿……果然不寻常。”

  “您少有这样疾声厉色的,底下人都吓坏了。”琼枝换了一盏酸甜的果子露来给娜仁,浓浓的黄橙蜜桔点的茶用了参蜜调和,滋味极好,娜仁饮了半盏,便觉心情舒畅,听她这样说,随口笑道:“如此也好,叫她们知道不能懈怠。”

  琼枝却拿起她的手,见手心都红了,不由嗔道:“拍桌子用那样大的力气做什么,手边不是有本书吗?好歹用书垫一垫,瞧手心红的。”

  娜仁一看,果然红了——她这辈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写字或练骑射留下的茧子养着养着也都没了,手心更是柔软,在那硬木的炕桌上一拍,通红一片,这会还觉着火辣辣的。

  乌嬷嬷在旁看着果然红了,又是心疼又有些恼,一边念叨着:“您说您和那起子人置气,何必那样大力气拍桌子呢?生起气来打人骂人摔个茶碗花瓶都容易,伤了自己怎么值当呢?”

  一边又从炕柜屉子里取出个小盒,打开其中高低不同的瓶瓶罐罐,她取了个梅子青小钵出来,内里盛着颜色淡淡的膏子,她为娜仁均匀抹在手心,清清凉凉的,透着股子清香气。

  娜仁眉眼弯弯地,笑了:“连伤都算不上,您却这样小心。”

  乌嬷嬷抬头看她一眼,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您呀,还是要学会珍重自己。”

  “我怎么不珍重自己了?”娜仁笑吟吟地,也是真心话,“你看满宫里的人,有哪个比我更惜命?”

  乌嬷嬷白她一眼,没说话。

  慧贵妃在永寿宫对内务府管事大发雷霆的消息迅速传遍宫内,承乾宫里,佟贵妃倚着炕头拧着眉咽下一口补药,闻言微微挑眉,竟有些吃惊,“慧贵妃还有这脾气呢?素日见都是笑呵呵的,不成想——”

  “这药可真是苦得很。”芳儿接过空药碗,带着些忧愁地道:“这事叫慧贵妃发现了,在宫务上,想来慧贵妃也不会出什么错处了,这样的大好机会,您真要让出去了?”

  佟贵妃眉心微蹙,却道:“不然还能如何?叫人撺掇宫外那些做干货鱼鲜的商人给他们出主意已经是极限了,这一回给叫她落下错处,就不能有下一回。不然真叫老祖宗察觉出来,我也没有好果子吃。也罢,她既然有手段,那这宫务让出去又如何?也是我时运不济,没成想,皇上竟然也借着皇后的身子出手了,早知道,一开始我便不必抱病,反而措施了这大好机会……这养身助孕的汤药也不知有没有效用。”

  芳儿忙笑道:“这可是咱们夫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寻来的,太医也说最是温补,定然有效。”

  佟贵妃叹了口气,向后倚了倚,眉宇间透着些忧郁:“但愿吧。”

  且说这日节赏如数赐下,永寿宫这边还忙碌着,便有客登门,原是万琉哈氏与戴佳氏联袂而来,一入门,便笑盈盈地向娜仁请安。

  娜仁本披着大氅在廊下看热闹,见她们来了,笑道:“不必多礼,快进来吧。今儿宫中各处分发年赏,你们那里的都齐了吗?”

  戴佳氏笑道:“托娘娘的福,倒是齐整的。”

  万琉哈氏亦道:“可以过个好年了。”

  “我还得谢你呢,若不是听你说,真不知道内务府将鱼虾干货以次充好之事。”娜仁招招手,示意她们过来,万琉哈氏抿嘴轻笑,“听说娘娘为这事发了好大的火气,才叫内务府的人惧怕,果然新下来的宫份节赏都是好好的。妾身不争气,一入宫就病了,连带着咸福宫也冷清,若不是您发了这一通火,真不知道怎样过年了。”

  娜仁神情温和,“你身子可好些了?”

  万琉哈氏道:“好些了。不过是自幼在盛京老家陪伴玛嬷,入了京,第一场冬天,不大适应这边的水土。”

  戴佳氏在旁道:“太医院的太医们果然好手段,开方用药都极为精妙,这病好起来自然也容易。”

  “瞧我,你这病刚好,就拉着你在风口上说话,实在不该。来——咱们进去喝茶慢慢说。”娜仁笑着招呼她们入了正殿,各人解了大氅,豆蔻带人奉了热茶上来,又端来两碟点心,万琉哈氏道:“还是娘娘这的点心做得最好,饽饽房的都比不上。”

  娜仁轻笑着,“你喜欢就好。”

  正说着话,忽有人进来传:“娘娘,皇后娘娘叫人过来,唤您过去一趟,说有话说。”

  “她有什么事?”娜仁一挑眉,戴佳氏忙笑道:“皇后娘娘遣人来定然是有要紧事的,我和万流哈妹妹便先退下了。娘娘快去吧。”

  她们如此善解人意,娜仁也确实挂心皇后那边究竟何事能叫她遣人过来,便略带歉意地对二人一颔首,道:“那我便先去了……豆蔻啊,你去小厨房,将茉莉今日备的点心各样取些,装两包给她们装着带回去。今儿的红豆沙酥和豆面卷子做得都不错,你们可定要尝尝。”

  到底礼数周全后,她才去了,戴佳氏与万琉哈氏相视一笑,接过豆蔻奉上的点心,重新披上大氅,离开了永寿宫。

  坤宁宫里如今是半分檀香气也无,东暖阁里更是只有淡淡的一股水沉香的气味,皇后盘腿坐在炕上翻阅经书,见娜仁来了,一扬下巴示意她坐,开门见山地道:“我查到了些有意思的事。”

  “内务府前段时间的事是佟贵妃撺掇的?”娜仁随口笑问,皇后不由歪头看她一眼,见她仿佛只是信口闲谈一般,不由笑了,“倒是我看低您了。”

  “嗐,我谁呀,天纵英才!”娜仁高高昂着下巴,皇后瞥她一眼,她又觉得心虚,恢复平常坐姿,一边喝着茶一边道:“内务府的人前些年被收拾怕了,没那脑子。想也知道是人撺掇的,佟贵妃耍手段本是为了方便自己,却给我做了嫁衣,前头又有我的暗示才叫她打定了主意,她心中愤懑不平,自然要给我使点绊子。手段倒是隐晦,不过不大高明——唉,还嫩着呢。”

第70章

  承乾宫中,宜嫔与小那拉氏服侍佟贵妃用过药,殊兰捧着一只盛着花露的净白瓷盏子刚要上前,就被宜嫔按住,将那盏花露端了去,笑奉与佟贵妃,“贵妃,您漱漱口,这药可苦得很。”

  “可不是吗。”佟贵妃权当没看见,将那盏子接过,刚含入口,宜嫔向后飞了一眼,拧眉道:“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知道把漱盂捧来?”

  殊兰强笑笑,应了,转身将身后宫女捧着的漱盂接过,上前服侍佟贵妃漱口。

  佟贵妃将花露放下,捧着果子露呷了两口,淡淡看了她们两眼,道:“都是一样的人,谁难为谁呢?”

  殊兰忙惶惶道不敢,宜嫔面色难看,却强压下了,低眉顺眼地从牙缝里挤出个“是”字。

  佟贵妃又打量打量殊兰,见她身着宫人冬日份例内的紫褐色袍子,宽宽大大的,乌油油的辫子垂在背后,鬓边一朵剪绒花,也不是鲜艳颜色,倒是脸面白净,低眉顺眼地透着股子温婉柔顺劲。

  她道:“这衣裳料子不好,我记着闺中时做过一件紫褐色比甲,倒是不算华丽,如今也穿不上了,芳儿,取出来给殊兰吧。”

  芳儿忙应着声,宜嫔心里咯噔一下,迟疑一下,道:“宫中的规矩,不许宫女打扮出格,娘娘的衣服自然是极好的,只怕她不配穿……”

  “有什么不配穿的?本宫抬举抬举她,她就配穿了。你服侍皇上也有些时候了,一直没有动静,还要干霸着皇上吗?”佟贵妃淡淡看她一眼,她忙便噤声,不再言语。

  殊兰还要谢恩,双姐上来回:“娘娘,御膳房送了份例晚膳来。”

  佟贵妃倚着迎手,矜持地点点头:“传。”

  当下,便有两个小太监抬着一张四仙高桌来并着炕桌立在当地,御膳房送膳的太监一色侯在殿门外,由承乾宫内殿服侍的宫人将红漆五福大捧盒捧进来,再由芳儿带着佟贵妃近身之宫人一一端出摆放。

  佟贵妃本随意坐着,宜嫔与小那拉贵人侍立在旁预备侍膳,她还笑道:“你们也是给人当小主的人了,不必这样拘谨,坐下吧。”

  宜嫔还未开口,小那拉氏瞥她一眼,见她面色不大好看,便道:“无论何等身份,伺候娘娘的规矩不敢忘。”

  佟贵妃轻轻一笑,本还打算说什么,却听芳儿冷声道:“娘娘还在病中,正用汤药,缘何御膳房送来的晚膳竟都是些鱼虾瑶柱之类?都不会办差事了不成?”

  外头忙有人传御膳房来送膳的太监头子,那太监猫着腰从外头低眉顺眼地进来,恭顺地打了个千儿,说出来的话却叫佟贵妃瞬间面色铁青,“御膳房今日供给承乾宫之膳食,均系慧贵妃娘娘吩咐,奴才等不过听命办事,还望佟贵妃娘娘见谅。”

  这海物本就不是正当季的,若不是上品,做出来的味道实在男人,佟贵妃只觉一股腥臭气上头,不由拧眉。

  她正用着药呢,自然更受不了这气味。

  芳儿忙叫人将膳食全部撤下,因想到这里头的关窍,却连向御膳房那太监发火的底气都没有,只呵退了他,命人将瓶内供着的鲜花取来摆在炕桌上,小心翼翼地回佟贵妃道:“娘娘您缓一缓,奴才叫小厨房熬一碗清粥来,就两样小菜,也给您开开胃口,如何?”

  “……也罢。”佟贵妃咬着牙,脸色难看得紧,却又勉强端住优雅姿态,斜了宜嫔与小那拉氏一眼,缓缓道:“你们退下吧。”

  宜嫔料定里头有事,见佟贵妃如此,心里幸灾乐祸,面上却得摆出愠怒的样子,仿佛为佟贵妃打抱不平:“慧贵妃不就是仗着掌着宫权吗?竟然这样行事,实在是欺人太甚!那海物干货一看就不是上等货色,做出来滋味腥臭难忍,如何能进了宫门?她就是想用这来奚落娘娘因病无缘宫权!……”

  小那拉氏见佟贵妃面色更难看了,连忙伸手用力拉了拉宜嫔的袖子,向佟贵妃一欠身,道:“娘娘好生安养,妾先告退了。”

  佟贵妃摆摆手,叫她们去了。

  宜嫔倒也不是十分没脑子的人,只是素日惧于佟贵妃之威,封嫔之后渐与佟贵妃离心,恨家中于宫内根基不深,只得依附于佟贵妃。今日佟贵妃如此,她也有意多说两句叫佟贵妃烦心烦心,倒是故意而为。

  此时被小那拉贵人强拉出来,二人绕过承乾宫前院影壁,出了宫门慢慢地走,宜嫔道:“你拉我做什么?往日瞧她威风十足的,倒难得见她这样。”

  “你再说下去,她一时半刻不发出火来,回头也定然难为你。”小那拉贵人神情淡淡的,平静地道:“如今还在人家手下讨生活呢——宫里的事多,慧贵妃有意敲打佟贵妃,咱们只当睁眼的瞎子、有耳朵的聋子,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罢了。”

  难得宜嫔还能将她的话听进去一二分,轻哼一声,没再言语。

  这日下晌,天气晴暖,乾清宫院子里两株红梅开得甚好,娜仁与皎皎在窗下椅子上坐着喝茶,赏雪赏花,比起在御案前奋笔疾书的康熙,倒是好不清闲。

  乾清宫东暖阁前窗新换的绵纱,难得厚厚几层糊上去,外头的雪景还能看到几分,屋子里也不冷,皎皎瞧着新奇,便缠着康熙讨要两匹,定也要回去糊上试试。

  康熙好笑地点点她的额头,道:“你这丫头啊,这纱新贡上时,汗阿玛就给你额娘和你都送了,定是你们谁都没当回事,不然岂有今日又来讨要的?”

  “天地良心,你知道我一向不爱用纱糊窗屉。”娜仁本坐在旁边喝着茶,没成想战火竟波及到自己身上,无辜地道:“你姑娘箱子里糊窗子的纱用都用不完,有新鲜的,也得排队等着呢。”

  皎皎嘿嘿一笑,倒收了神通,只拿起一块茶糕送入康熙口中,道:“这茶糕是皎皎做的,汗阿玛尝尝。”

  “好吃!”康熙没等点心入口,先夸了出来,皎皎秀眉微蹙,他忙嚼了嚼,更认真地夸道:“饽饽房的大师傅做的都不如咱们皎皎的手艺。”

  没等皎皎眉开眼笑地乐出来,娜仁先轻嗤一声,“你就吹吧。”

  康熙自以为会意,忙道:“自然还是阿姐做得最好,皎皎只能位列第二。”

  娜仁不大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自顾自转过头去赏梅。

  康熙把御案旁几子上一只零嘴攒盒递向皎皎,挤眉弄眼地示意她抓一把肉脯去哄她额娘,皎皎眨巴眨巴水润润的大眼睛,正要下手,娜仁的声音悠悠传来,“你们父女俩搞什么鬼呢?”

  “没搞鬼!没搞鬼!”皎皎忙抓两块肉脯并丸子,笑嘻嘻地凑到娜仁身边喂进她嘴里,边还甜腻腻地道:“额娘您尝尝,这肉脯好滋味,又不磨牙。”

  已经几乎能够独当一面的小甜糕粘着你撒娇的滋味是个人都忍不住,娜仁不由搂着她蹭了蹭脸,羞得皎皎小脸红扑扑的,倒是难得——往日都是她粘着旁人撒娇,娜仁这几年自诩到了应该成熟稳重的年纪,又给人当娘了,鲜少在皎皎面前向太皇太后施展无敌功力,故而娜仁这个样子,她还是少见的。

  康熙方才已将笔撂下,此时捧着碗热茶乐呵呵地看着女儿鲜少无措的样子,给她支招:“粘回去!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