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弱青梅 第18章

作者:画雾桐 标签: 青梅竹马 甜文 穿越重生

  又见小童犹豫,他赶紧三下五除二地抢先迈进了房间里,将小童往外一推,猛地关上了门。

  小药童挠着脑袋慢腾腾地退到了堂屋,唉声叹气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壶茶。

  果然很苦,这帮公子小姐就是脾性怪。

  只是这小少爷瞧着就不是会伺候人的样子,当真没事么?

  没事,那是不可能的。

  白季梓小心翼翼地将门关好,确信那一老一少不在附近了,才将手伸进铜盆里,将脸帕一点点浸湿。

  小姑娘的脸极其白嫩,虽成日用药养着瘦弱了些,但手感却意外的好,他一点点将李姒初脸上的黏液擦去,从额头,到脸颊,最后停留在唇瓣上。

  胡七说,小女郎的唇与郎君的大不同,摸起来是软的,舔起来是香的,尝起来是甜的。

  少年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往下移,在她的唇上磨蹭了好几下。

  当真是软的。且兴许是被磨蹭久了,小女郎的唇愈发的红润,像春日里的樱花。

  帕子浸了又浸,拧了又拧,她白嫩的脸颊被磨蹭起了点点的红。

  果真是软的,胡七没有骗他。

  少年放下手中的帕子,双手撑在床头,一点点凑近昏睡中的小青梅。

  他没有坏心思,他只是想凑近闻一闻,闻一闻罢了,谁都有好奇的权利,探究未知领域的少年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像李姒初这般臭美的,平日里不撒点香粉都不愿出门,哪能忍受得了这种破滋味,对,他只是担心自己没能把味道擦掉她会生气罢了,并不是因为,因为.....

  他一点点压下身子,少年急促的呼吸与少女的馨香紧紧交缠在一起,他看着对方微蹙的眉头,柔软的睫毛,凑近,凑近,再凑近。

  他耳根早已红透,心跳如战鼓,被褥皱在他的指缝间,他将身子努力弓起,高挺的鼻梁贴着她轻轻的蹭,茶香与药香在幔帐间缓缓流转,屋内静的可怕,只听见他愈演愈烈的心跳。

  似乎是察觉到了周围的响动,睡梦中的小女郎皱了皱眉,她长睫微动,梦醒时恰好对上小竹马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眸。

  “小,小白?”

第24章 、娘家

  “你在干什么。”

  刚睡醒的小姑娘声音娇娇软软,听的人心头狠狠一跳,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少年耳根红的快要滴出血来,慌忙向后一仰,只听咚的一声,后脑勺在床架上撞出了一个大包。

  他动作大力气大,这狠狠一撞愣是把老大夫悬挂在床架上的那些葫芦之类的药材之类的噼里啪啦地一股脑的全撞了下来,叮叮当当地滚了一地,少年捂着后脑勺腾地直起身子,冷不丁地踩到那方才被他撞到地上的葫芦瓢。呱唧一下,又四仰八叉地摔倒在了地上。

  “公子,你们没事吧!”方才还拿着蒲扇在熏药的小药童听闻便冲了进来,却连门都没进得,恍惚看见有个人跌在地上露出了一块白花花的什么肉,接着一个葫芦瓢擦着他的额头飞过去,随之而来的还有小公子恼羞成怒的声音:

  “滚出去!”

  白季梓这一跤委实跌的狠了,再加上之前同人打架身上还有不少伤口,这一下子将伤口都扯了开来,他艰难地爬起身子,拍了拍一群,鼻青脸肿地看向李姒初。

  李姒初先是一愣。

  这人是谁,他的脸好像猪头,

  而后瞬间恍惚过来,哦,是他啊,那果然是猪头。

  然后锤着床发出鹅鹅鹅的笑声。

  “不是哈哈哈,到底是哪个英雄好汉打的你哈哈哈,你去照照镜子,太好笑了吧哈哈哈哈。”

  “闭嘴!”恼羞成怒的某人一把捏住了她的叽里呱啦的嘴,挤成了个鸭子模样,“你还好意思说,是谁被猪粪糊了脸!”

  “我呸!要不是因为你打架我会被猪大肠甩脸吗!”

  “你蠢啊,自己不会躲!”

  “我病才好,晕乎乎的,你让我怎么躲!若不是你,我会被灌醉吗!”

  “胡说!分明就是你自己喝的!”

  “你给我滚远点,一身的血腥泥巴味儿,恶心死了!”

  “哈!我打架是因为谁啊!”

  “因为谁?”李姒初眨巴眨巴眼睛,望向他。

  因为,因为.....好吧,他心情不好找人打架,确实和李姒初没有关系,当然,如果不是因为李宅的那些丫鬟将他惹的一肚子气没处发他也不会去打架就是了,顶多将人狠踹一脚扔出去。

  说来说去都是李姒初那群丫鬟的错!凭什么要像防贼一样防着他啊,她病了去看看就不行么,难不成还能把你们家小姐偷走了不成?

  成功转移了矛盾白少爷顺利达成了自我调解,看李姒初的眼神也和顺了许多。

  两人这般吵吵闹闹倒是把方才的尴尬给揭盖过去了,白季梓像没事人一样磨磨唧唧地伸出手:“喏,我是有原因的。”

  “我那个,你那个,你看!”白季梓将手掌心一摊开,露出手心里的一只死掉的蜘蛛。

  “老张这里太脏了,等待会儿你好点了咱就走,这蜘蛛啊,老鼠啊,啧啧啧,这家伙平时都是不干活的吗?”

  在门外的喷嚏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道:“啧,这是谁在说我坏话。”

  小药童赶紧将茶水递上:“师父,这天凉,你就别整日往外跑了。”

  老大夫挥了挥手,又打了个喷嚏。

  在屋内听不到外头人打喷嚏的李姒初恍然大悟地看了一眼他手心的蜘蛛,心说果然就是这样嘛,猜都猜得到,这家伙怎么可能会偷偷亲她呢,这等概率简直和她其实是从书里穿出去又穿回来都是一样的嘛。总而言之就是一个不可能。

  白季梓这边也在庆幸她心大,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心怀鬼胎的两人相视一笑,发出嘿嘿嘿的声音。

  “不过你这个。”李姒初戳了戳他身体上为数不多的几块好肉,“能不能去处理一下。”

  “啧,麻烦。”小郎君将头一仰,毫不在意地露出他被打歪了的下巴,“我偏不,你能拿我咋地。”

  李姒初:呵,男人。

  “那随便你呗,你赶紧离我远点,臭死了。”

  “很臭么?”他一愣,这才想起李姒初是因为什么原因来的医馆来着,行吧,既然她现在这般脆弱,那他就勉为其难地顺应好了。

  于是他向后退了两步,又问:“喂,还有味么?”

  “你自个儿闻闻。”李姒初才醒来,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于是她又躺了下去,扭过身子,“好了别影响我了,我还晕着呢。”

  他一愣,但还是认认真真地抓起领子与衣袖闻了一下。

  有血腥味,估计是同那家伙大家的时候沾上的,还有泥巴的味道,估摸着是那时候滚进地里了,还有,还有一点,令人作呕的一股书生穷酸味。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只是闻一闻,这味道就令他感到无比作呕难受,瞬间想到了那家伙拐骗他四姊时私奔的嘴脸以及他满口的仁义道义与之乎者也,越想越气,若不是李姒初只一人在这里,他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家里去将他狠狠再揍上一顿。

  虽然也不一定打的过就是了。

  “喂,李姒初。我退的够远了吧。”

  “不够,还是臭。”小姑娘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娇滴滴的。

  于是他又退了几步,一退退到了内室门口:“现在呢?”

  被子里的人似乎是说了什么,他听不清,只看见人影似乎是在被褥里晃动了一下,大概是个摇头的态度。

  “啧!凭什么听你的啊!”

  少年将门狠狠一摔,大刀阔斧地走到床前,将小鸡崽一样的少女从被褥中“揪”了出来。兴许是在被窝里被憋的久了,少女白嫩的脸颊被憋的通红,她咬牙瞪了回去:“你干嘛你!”

  “揍你啊。”说着便伸出拳头向她挥来,少女慌忙护住脸,却措不及防地被轻轻捏住了手腕。

  他嘴上虽不客气,动作却极其小心,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拳头化为了手掌,牵着她的手往他血迹斑斑的脸上轻轻一放。

  白季梓咧嘴一笑,在李姒初错愕的眸光中将手抽了回来,眼睛忽闪忽闪的,像个恶作剧得逞了的孩子。

  “老子恶心不死你。”

  ***

  距离白家小少爷进去,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小药童很慌张,他看了看师父,想从师父那儿得到一些肯定的态度,却在瞥见师父那似笑非笑的嘴角时变得更慌张了些。

  “师父,我们真的不去帮帮忙么?”他从一个黑乎乎的小瓷碗里捞起一点同样黑乎乎的汁液,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师父聪明绝顶的脑袋上。

  大冬天的,这软膏刚从火上取下来便凉了,张大夫打了个哆嗦,抖的小药童一愣,还以为这师父老眼昏花蹭了点什么腐蚀的草药在这药膏里,赶紧向后一躲闪,又见师父号无大碍,依然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初六啊,你今年多大了。”

  “回师父,初六还有四天便到生辰了,今年九岁了。”

  “哦,九岁了啊。”张大夫仍是笑眯眯的,“你晓得你师父我,九岁的时候已经如何了么?”

  “如,如何了。”初六猛地一抬头,莫非师父要开始讲述他的光辉历史了么,是了,师父虽然人不靠谱了点,但再怎么说都是这洛阳城里有名的神医,多少官家的小姐公子都被他治过,啊,已经开始期待了。

  “我十五岁那年啊......”老“神医”笑了笑,摸了摸自个儿的山羊胡子,不紧不慢地伸出一只手,初六见状赶紧将茶杯添满送上,“初六,你可还记得师父手臂上的那道伤疤么?”

  “记得!”小药童这会儿不困倦也不不好奇那内室中的两人如何了,反正他们爱如何是如何同他有什么关系,师父的故事才是比较打紧。

  早就听闻师父年轻的乃是武林赫赫有名的神医,只是因为当年打赌败了才龟缩到这里,他对此一直好奇的不行,可师父这嘴就像是被栓的严实的酒葫芦一样,愣是半滴酒也不带漏的,瞒的他急死了。

  师父这回终于肯说了么!

  还不知道自己在徒弟的心里早已有了奇妙形象的张大夫摸了摸胡子。点头道:“记得便好,师父啊就是想要告诉你,往后做事不能如此毛躁,不然就会像师父一样因为着急吃酱爆豆腐反而被酱汁烫伤了手臂。”

  “你看看,这多大的伤疤,唉,都是酱汁烫出来的。”

  啥,啥玩意?酱汁?就这,就这,就这?

  室内突然传来的乒乒乓乓的响声,以及哎哟哟的叫声传进了他的耳朵,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一样的,乱糟糟与破碎。

  等等,室内不是两个病人么!方才他就听到里头有人争吵了,难道他们这是打起来了么!别啊,李姑娘这般柔弱,若是被欺负了怎么办!

  “白公子!李姑娘!你们没事吧!”

  小药童一脚踹开门房,手里还抓着师父的宝贝葫芦。

  然后他就被赶了出去。

  还被师父的宝贝葫芦砸了个正着。

  小药童一脸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险些被砸扁了的鼻子,用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们,鼻头泛酸面上淌水,好不狼狈。

  “唉,年轻人。”山羊胡子的老人低头默默喝了一口茶,“我方才不是说了么,有些事应当顺理成章,若是太过着急,反而还会被酱汁烫到。”

  “什么酱汁不酱汁的,老张,你这里有没有什么能去味的。”

  葫芦在小药童怀里打了个转,又回到了白季梓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