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 第11章

作者:初云之初 标签: 天之骄子 爽文 快穿 穿越重生

  四目相对,他忽然间回想起儿时父亲教自己骑马的场景来。

  “别怕,”他后背绷紧如弓弦,高祖反倒笑了,安抚他说:“阿爹在这儿,能兜得住。”

  栾安国心绪随之一安,定了心神,对准前方巨熊心口猛然发出一箭,只听“咚”的一声闷响,箭矢半入巨熊胸膛,剧痛之下,那猛兽发疯似的向前方扑来。

  栾安国不慌不忙,调转马头躲避开,旋即连发三箭,势如破竹,直取那巨熊要害处。

  一阵令人牙酸的震响声传入耳中,旋即便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栾安国迅速调转马头再次躲避,以免被巨熊倒下时砸断的树木枝干伤到,只是听到这声音时,向来沉稳的脸色也不禁涌现出几分少年才有的雀跃昂扬。

  禁军们闻声而至,便见一头棕灰色巨熊倒地不起,身下几棵成年人大腿粗细的树木被一折而断,可知倒地时力道究竟有多大,惊诧之余,纷纷下马请罪:“臣等救驾来迟,望请陛下恕罪。”

  “怪不得你们,起来吧,”高祖勒住缰绳,神态自若:“小儿辈杀一熊,无他。”

  众人知晓皇帝骁勇,先前皆以为引弓射杀这头熊的是皇帝,现下听高祖分说,才知道此熊竟为皇长子所猎杀,纷纷称赞道:“殿下骁勇,有当今之风!”

  “人道是虎父焉有犬子,果然如此!”

  只有栾安国看见巨熊后颈处没入一支箭矢,深及骨肉,唯有雪白的箭羽裸露在外,可知那一箭力度究竟有多大。

  父子二人来此游猎并不曾专门准备弓箭,是以无从区分箭矢究竟为谁所有,但栾安国心知肚明,以自己当时所处的位置,是决计射不到那巨熊后颈的,发那一箭的人只可能是皇帝。

  他微微低下头,很快又抬起,含笑推辞禁军们的称誉,听皇帝吩咐人将这头巨熊运回宫中,叫苗皇后也来瞧个热闹。

  这些琐事自有扈从们去安排,父子二人拨马返程,皇帝一路上心情舒畅,同禁军统领诸多闲话,栾安国也不插嘴,只等那二人停了之后,方才催马靠近些许,有些不自在的叫了声:“阿爹。”

  高祖回头看他一眼,马鞭在他微黑的脸颊上蹭了蹭,笑骂道:“傻儿子!”

第13章 驸马,公主已被杖毙

  高祖同空间里边的几个老伙计商量:“我决定立太子了。”

  嬴政默然良久,终于颔首道:“他既成器,早些定下来也好,当年朕若是能早定扶苏名位,后来也不至于……不提也罢!”

  刘彻想起长子刘据,心情便有些沉重:“当真考虑清楚了吗?天家父子既是血亲,又是君臣,这期间的度量,须得仔细拿捏。”

  李世民也叹口气:“说来容易做来难啊。”

  朱元璋虽痛心于爱子早逝,却不似前三人这般满心惆怅,当下便哼道:“说到底还是你们跟自己儿子不亲,关系没近到那种程度上!老朱从来都没担心过标儿会谋朝篡位,从来没叫别的儿子越过他一星半点,在外打仗就敢放心把后方交给他,自己的儿子自己不疼,难道去疼别人家孩子?!”

  说完,又向高祖道:“我看立太子这事行!安国他是长子,又是苗氏所出,旧臣心服,他自己也不是立不起来,这么好的孩子,有什么不放心的?早点把名位定下来,对你,对安国,对你其余的儿子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说句戳心窝的话,这孩子叫我想起标儿年少时候的模样……”

  朱元璋也跟着感伤起来。

  高祖默不作声的听着,等回到宫中,便打发栾安国去给苗皇后请安,自己则传了廖元晏、苗襄平、以及其余几位肱股之臣前来,开门见山道:“朕意欲立储,诸位爱卿以为当立者谁?”

  书房里站着的都是跟随栾正焕打天下的老臣,最为倾向的自然是皇长子栾安国,现下见皇帝召见的皆是旧臣,便明了他心意,当下从善如流:“皇长子品行出众,天资粹美,英武类陛下,可堪大任!”

  高祖欣然点头,并不迟疑,当即便令人制诏拟旨,令有司寻吉日行册封皇太子大典。

  ……

  苗皇后还宫之后,便着手清查宫中内外勾结一事,两日时间过去,已经有了些眉目,正与身边女官核对宫中内侍名册,就见次子栾定邦兴冲冲的从外边跑回来,说:“阿娘你知道吗?今日午后阿爹带大哥出去打猎,大哥猎到了一头熊!一头熊嗳!”

  苗皇后听得微怔,看他这样欢欣,就知道丈夫与儿子并未受伤,不觉目盈喜色:“是吗,可是长本事了,值得专门摆一场酒。”

  正说着,栾安国便被宫人们引着往前殿来给母亲请安,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之后,温声道:“儿子此去无恙,阿娘无需担忧。”

  苗皇后懂他言谈间的体贴,也十分受用,吩咐宫人去备茶,又问起今日之事:“一路都还顺畅吗,可曾发生过什么意外,你阿爹有说过什么吗?”

  栾安国回忆起分别前那一句笑骂与猎熊时父亲温情脉脉的凝视,心下隐约有所明悟,只是事情尚未确定,他不愿早早吐露,惹得母亲挂心,便只笑道:“都很好。”

  略顿了顿,又加了一句:“阿爹他,的确又变回来了。”

  苗皇后听他口称“阿爹”,而非“陛下”,眸光愈加柔和:“本来就是一家人,难道他做了皇帝,便不是你阿爹了吗?”

  栾定邦探头过去,兴致勃勃的问哥哥:“大哥,那头熊大吗?凶吗?你是怎么把它打死的?以后有这种事,一定得带着我才行!”

  栾娇娇从内殿里出来,鼻子轻轻哼了一声:“你以为谁都是大哥吗?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去了怕不是会给吓得屁滚尿流!”

  苗皇后听得忍俊不禁,看着三个孩子聚在身边和和睦睦的,她比谁都高兴。

  外边有脚步声匆忙传来,心腹女官脸上带着难掩的笑意,进殿后向几位主子行个礼,语气欢欣道:“鄂国公与镇国公奉天子令持节前来宣旨,再过一刻钟,便该到这边来了!”

  说完,又加了一句:“旨意是给皇长子殿下的。”

  鄂国公与镇国公同时前来宣旨,必然是有大事,这时候向皇长子下旨,多半是赏非罚。

  什么样的赏赐,才能劳动两位开国功臣前来?

  立储!

  苗皇后又惊又喜,同长子对视一眼,起身到殿外去迎接天子使者。

  后宫向来严禁男子出入,此时却是例外,禁军分列两侧,清出了一条道路,廖元晏身着官服,手捧圣旨,与镇国公一道进入凤仪宫。

  的确是册立储君的圣旨。

  苗皇后跪在地上,听廖元晏将那道长长的、写满了褒赞之语的圣旨念完,又听见儿子声音略微紧绷、但仍旧平静的谢了恩,不禁觉得有些虚幻,直到被宫人们搀扶着站起身来,瞧见面前笑吟吟注视着自己母子二人的廖元晏,方才有了那么一点真切感。

  廖元晏面带微笑,温文儒雅:“臣恭贺太子殿下,也为娘娘贺喜。”

  要说一点都不激动,那必然是假的,苗皇后坐在皇后之位上,她的儿女先天就占据了嫡出名分,倘若最终不得帝位,日后如何可想而知,现下明旨下发,她心中巨石才算是落地,再无疑忧。

  她由衷道:“还要多谢廖先生襄助。”

  栾安国作为廖元晏的弟子,也郑重向他行个后辈礼节:“弟子多谢先生。”

  “微薄之力罢了,算不得什么,二位贵人如此,却是折煞我了。”

  廖元晏忙摆手推辞,最后道:“说到底,总归是陛下眼明心亮,天纵圣明,否则我即便是磨破了嘴皮子,怕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苗皇后与栾安国对视一眼,神情中是不约而同的笑意。

  皇帝登基不到两年,新入宫的贵女们还未来得及诞育皇子,唯一有孕生下来的却是一位公主,自然无从争起,正摩拳擦掌想方设法生儿子呢,不成想储位之争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落下了帷幕。

  对于立储之事,朝臣们大多持积极态度。

  新生的王朝有了储君,帝位后继有人,朝臣们有了新的效忠对象,也避免了其余皇子长成之后的派系林立和党争内耗,从国家角度来看,这的确是一件好事。

  对于百姓来说……

  拉鸡吧倒吧,普通小老百姓谁关心这个。

  填饱肚子才是真的,别的都是假的。

  皇帝负荆请罪一事闹的太大,终究没能瞒下去,很快便在坊间疯传,还有说书先生把这事写成了话本,百姓们都听得津津有味,散场之后还七嘴八舌的议论。

  “原来皇帝过日子也跟小老百姓似的,两口子也会吵架!”

  “不过皇帝之前那事办的是真不漂亮,咋能听小老婆撺掇,把跟着自己吃了那么多年苦的正经媳妇往外撵呢!”

  “好在是知错能改,这不是又把皇后给接回去了吗!”

  “亏得是接回去了,不然皇后的几个孩子没了娘,多可怜!”

  “还是小老婆可恨,煽风点火,这个狐媚子!”

  这时候对于言论的控制不算太严,但平头百姓心里对皇权终究是敬畏的,不敢怎么编排皇帝,狐媚子秦贵妃就成了集中炮火点,街头巷尾间成了家喻户晓的反派人物,还有人把这事编成了戏剧搬上了舞台。

  毕竟事涉皇家,京兆尹不敢擅作主张,上疏皇帝,询问该当如何处置才好。

  栾安国既做了皇太子,高祖便让他每日上朝理政,六部奏疏也交由他先过目,写了批文夹在奏疏之中,他再酌情修改。

  京兆尹这封奏疏递上去,也是先到了年轻的皇太子手中,栾安国端坐案前,凝神思索片刻,提笔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

  等高祖翻开这本奏疏,瞄一眼皇太子写的批文,便悠悠笑了起来。

  栾安国被他笑的自我怀疑,正襟危坐道:“可是儿子批复之中有何不妥?”

  “并无,”高祖以手支颐,闲适道:“我只是想着哪天该带你阿娘出宫凑个热闹,也瞧瞧宫外这出戏是怎么演的才好。”

  栾安国想象一下台上演的热闹,台下就坐着正主,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朝政都被处置干净,施政纲领也送到了御案,左不过是轻徭薄赋、与民生息,高祖提笔修改了几处不妥当的,便令人发往六部,自己则活动一下筋骨,往常淑妃宫里去看她。

  系统迟疑着问:“您是想借她来安抚旧勋贵势力吗?”

  “不。”高祖说:“因为朕觉得后宫里的女人们,现在就数她长得最好看。”

  “……”系统:“????”

  它不解道:“你不是挺不喜欢她那骄横脾气的吗?”

  高祖:“这也不耽误我跟她睡觉啊。”

  “……”系统:“????”

  它又一次开始怀疑人生:“真不是为了安抚旧勋贵势力吗?就像那些小说电视剧里边说的那样,娘家人立了功,又或者是很有权势,皇帝就要宠爱他们家的女儿以示恩宠……”

  “宫内宫外严禁私通消息,宫妃可能到死都见不了娘家人几面,他们怎么知道朕宠幸谁不宠幸谁?你当这是后世现代,朕每天打卡更新状态?”

  高祖无语道:“真为了展示恩宠,朕直接临幸她哥哥多好,白天在朝堂上讨论政务,晚上寝宫里办完事还能继续谈工作,前朝末代太子、本朝开国之君,也算是联姻了,嚯,一石三鸟啊!”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些小说把皇帝整的跟个廉价鸭子似的,走以吊治国方针,也是挺迷的。

  顺治的元后是孝庄太后的亲侄女,蒙古在清朝初期也算是比较强的一方势力吧?可顺治不喜欢,就是宠爱董鄂妃,最后还把元后废掉了。

  光绪皇帝娶的皇后是慈禧的亲侄女,但光绪不喜欢,那就不往皇后宫里去,就是宠珍妃和其余人,珍妃死了也照旧不理会皇后,就这也没见慈禧怎么着他啊,最后被毒死也不是因为这个【摊手】

  看见没有,傀儡皇帝都敢这么干,掌控朝政英明神武的皇帝男主不敢?excuse me???

第14章 驸马,公主已被杖毙

  因着苗皇后前次被遣出宫一事,皇帝似乎也有所警醒,去后宫的时候也少了,一个月三十天,大半时间都歇在太极殿,初一十五去皇后宫里,再就是极少数几个宫妃那儿去的比较多。

  秦贵妃被废入冷宫,常淑妃便成了后宫中容色最盛之人,高祖每个月都会过去几次,不算多,但跟其余宫妃比起来,已经算是显眼了。

  因着在苗皇后还宫那日受了训斥,常淑妃着实谨慎了些时日,皇帝去时小意侍奉,温柔缱绻,时间略微久些,见皇帝不曾再提当日之事,相处时又和颜悦色,不复当时冷厉,心思便微微浮动起来。

  常淑妃宫里豢养了不少歌姬,高祖用过晚膳之后不急着安歇,斜倚在隐囊上小憩,常淑妃便唤了歌姬来奏乐唱曲,自己坐在高祖身边,执了一枚精致小巧的银锤敲核桃。

  晚风自半开的窗扉吹入,气氛实在和睦,常淑妃见皇帝意态闲适,心情似乎颇佳,便依依的凑过去,面颊贴在他手心,轻轻叫了声:“陛下。”

  高祖“唔”了声,低头看她,温和问:“怎么了?”

  常淑妃略微沉默了几瞬,方才小心道:“前几日,皇后娘娘遣人锁拿了臣妾宫里的几个内侍宫人,道是他们涉及同宫外勾结一事,投入了掖庭狱。”

  高祖不置可否,只说了句:“哦,然后呢?”

  常淑妃猜不透他心思,心中便有了三分忐忑,只是话已经开口,实在不愿半途而废,便抬起脸来,央求道:“陛下,内侍也就罢了,那两个宫人却是臣妾用惯了的……”

  高祖捻起一颗核桃仁慢慢吃了,方才温和道:“这是后宫的事,不归朕管,你该去求皇后的。好了,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