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疯狂迷恋我 第231章

作者:咚太郎 标签: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只是摇头根本没起效用,对方捏着她的脸,硬把他咬过的烟放进她嘴里。

  “吸一口,用力点。”

  “不要马上吐出来,往喉咙里咽。”

  指腹亲昵地压着她小巧的喉咙。

  他像老师,一个专教人变坏、往深渊堕落的老师,一点一点教着她抽烟,垂下的眼睫细密锋利。

  间隙流露出来的眼神好怪异,像是对待珍视的宝物,几分怜爱;又有几分将她一同推下悬崖,两人一起跌落到暗无天日的崖底,恶念得逞的愉悦感。

  姜意眠试着吸了一口。

  一点儿没有感受到吞云吐雾的滋味,反而呛到了,拼命地咳嗽起来。

  瘦弱的身体蜷缩着,脸颊漫开不均匀的潮红。

  眼睫一起一落,眼角自作主张地掉下泪来,循着脸颊往下滑,被他用掌心接住。

  “不是这样抽的。”

  “真可怜啊。”

  近似一声虚伪的、怜悯的叹喟。

  他定定望着她,问:“要我教你吗?”

  话落取回烟支,抽了一口,随后便深深地吻了上来。

  难闻的烟雾在嘴里肆意氤氲,从他的喉咙过渡到她的身体里。

  他们的气味经此混淆在一起。

  嘴唇、舌尖、血液仿佛也随之共生,难分敌我。

  这本该是一个糟糕至极的亲吻。

  可就在这缱绻的、赤-裸的交缠里,有什么有形的东西被打碎了,无形的东西溢出来。

  姜意眠忽然能从他那里感受到某些邪恶的快感,那些放纵的、卑劣的、违反常理的恶行,一瞬间如烟花般在眼前炸开。

  她体会到那种令人捉迷的滋味,一旦触及分毫,它会立即化为一滩恶臭粘稠的沼泽,死命缠着你的四肢,拉着你下陷,下沉,直至失去挣扎的意念,直至溺亡。

  ——季子白不可能停下来的。

  这个想法突兀地冒出来,无法用言语表述,十分微妙。

  有些人生来就不该碰一些东西。

  有些人一时误入,尚有迷途知返的机会,有些人却没有;

  他不该、不能、万万不得碰那些东西,或许连看都不行。否则就会上瘾,沉沦,被黑暗彻彻底底侵袭,从而变成黑暗的一部分。

  季子白就是那种人。

  她亦如是。

  因为他们的的确确是相似的一类人,他已无可救药。铺在他面前的路只有死亡,不是他的命就是别人的命。

  是的,他注定得死掉,死得越早越好,才能放过更多无辜死者,同时解脱他自己。

  而她望着前车之鉴,必须一遍遍告诫自己,绝对不要像他一样。

  不要胡乱地触犯界限。

  不要放任自己走向末路。

  稍不注意,她就会成为下一个他,下一个必须死掉的人。

  这就是她从这个混乱而深沉的吻领悟到的东西,短暂,却无比清晰。

  来自他的身体深处。

  一支烟燃到尽头,挨着皮肉发出轻微的滋滋声,烟灰零落一地。

  季子白缓缓靠回去,下巴微抬着,处在下方看着她。

  短短几分钟的轻薄,他吮红了她的唇,完成了教学。

  却也让她完全地拥有了他,又抛弃他。

  “喜欢。”

  他又一次说起这个词,语调其实并不含迫切,或是某种过度的期盼。

  只因他并非为了某个人的喜欢而存在,亦不可能为了某个人的喜欢而回到正途。

  他需要的是新鲜感——

  蔑视、践踏规则的快意——

  某种畸形的、无法剥除的恶念——

  他需要罪恶的浇灌。

  常人所厌恶的、痛恨的、为之作呕的东西,偏偏是他赖以生存的。

  姜意眠说不清她该是什么想法,什么态度去对待如此一个人。

  她探出舌尖,舔了舔下唇。

  当接吻时候的亲热感散去,剩下的不过是破掉的舌,肿起的唇,丝丝缕缕的血于齿间蔓延。

  酥麻之下反复出现的疮疤,微小却长久的疼痛感。和季子白待在一起,她只能得到这样的东西。

  所以她得离开。

  而在离开之前,或许狐死兔悲的情绪在作怪,也可能她被他那种无法言说的邪劲儿迷惑了。

  于是她落下视线,对着他,轻轻地说了一声:

  “喜欢。”

  仅限这一秒。

  只有这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脱了,从kiss后面全都是设定之外,自己跑出来的东西……

  怪只怪他俩的化合反应太微妙,就是那种既可以随时互相算计相爱相杀至死方休,又可以坐在阳光底下一时岁月静好、像普通小情侣那样怼来怼去的奇怪氛围。矛盾又和谐,两种极端走向的融合。

  俩人真的是同类,像在骨子里对新鲜刺激的追求,不像在眠眠自制力超凡,且拥有选择的余地。

  季子白就没法了。

  他已经无可救药。

第131章 笼中的鹦鹉(5)

  重回正题,凭一己之力实在难以逃出金丝笼的话,不如想办法正大光明地走出去?

  但用什么理由才能说服季子白带她出去呢?

  就在姜意眠为之计谋,久久没有头绪之时,契机出现了。

  ——小洋楼里第一次来了客人。

  *

  那日是意眠被劫持的第十四天,下午一点左右。

  恰值昏昏欲睡的点,她背对着房门,侧卧在床上。

  噔噔。

  背后两下轻巧的敲门声,随后传来椅脚磨地的窸窣声响,门被拉开,又关上。

  ——季子白出去了。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多半外头出了什么事,下属兜不住,才敢惊动到他亲自出面处理,一去准得两三天。

  不过这回稍有不同,门外含糊的交谈声持续好一阵子,约莫三四个人步伐轻快地走下了楼梯。片刻后,唯独那道属于季子白的脚步声,转身返进房间,径直朝床边走来。

  姜意眠立即闭眼,细长眼睫仿若收敛的蝶翼,借着午后窗外浇进来的微光,拖出一根根影子。

  气息浅淡而均匀,一条胳膊搁在被褥外头,手腕上的红绳银铃称得皮肤愈发白腻。

  画面构图极好,装睡功力高深。

  本以为人都睡了,应顺理成章地跳过药物控制这一环节才对。奈何季子白这人心思深,不声不响地在床边站着,看着。不知想了些什么,最终还是从上锁的抽屉里,取出一支注射器。

  ——还真是个滴水不漏的坏家伙。

  脖侧一点刺疼。

  凉液徐徐推进身体,依稀能听到滴滴答答的声响,引发被凌迟般的精神幻痛。

  ——差评,比正经医生打得疼多了。

  完成注射的那一刻,无法抗拒的倦意袭卷身体,思绪像云一样散开。

  姜意眠用力咬下舌尖,以此换得短暂的清醒,听到季子白让门外的保镖全部下去。

  这很反常,她想。

  接着便无法自控地沉进梦里。

  ……

  直至冰冷的机械音一声:【检测到目标人物之一。】

  她蓦然惊醒,望向墙上的挂钟,原来只过去了十分钟。

  一楼传来隐约的交谈声,姜意眠慢动作起身,赤足踩上厚厚的卷草纹地毯,没发出一丝声响。许是长期注射,体内产生一定的耐药性,虚软无力的后遗症有所减轻,不至于沾地就摔。

  不过还有铃铛。

  为防小小的‘警报器’泄露举动,她麻溜地拆下枕套,裹住脚腕,再用被子包住全身。如蜗牛般敬小慎微地移动,慢慢靠的近了,耳侧贴着门,便能隐约捕捉到一些声儿。

  “秦衍之让你到我这找人,你却要投靠我。”

  季子白的声音,漠然的陈述句。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