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疯狂迷恋我 第237章

作者:咚太郎 标签: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鲜血疮疤与模糊的肉,那亦是爱,深刻的爱。

  这是父母教给他唯一的东西。

  或许他被残暴渐渐捕获了,或许人人皆有一份天性,你没能及时压住,它便挣脱了来。

  严婆婆同姜小姐说这些,大抵是祈望她谅解,她可怜的小小少爷所有的伤害皆是事出有因。

  可婆婆有所不知。

  季子白从来不止是季少爷,他更多的是季子白。

  不论有苦衷,没苦衷,真真假假的苦衷。

  他已成了季子白。

  她无能为力的。

  *

  任务进度岿然不动,日子还是一天一天过。

  终有一天,严婆婆在院子里晾被子的时候,雨从上海来到了北平。

  “今年的雨比往年多上不少,是吧?”

  婆婆来来回回地收衣服,季少爷光坐着。

  一副贵少爷的做派可恶至极。

  姜意眠想搭把手,被婆婆厉声喝住:“坐着!不许动!老婆子我还没老到收不了被子呢!”

  无奈只得坐好。

  “这谁家的孩子,小雨天还在外头放风筝,调皮死啦!小心待会儿叫雷公瞧见,可得出大事!”

  婆婆一面摁着腰收衣,一面絮絮叨叨。

  其实也没听雷响。

  意眠坐在屋檐下,摊着手心接住滴滴答答的雨。

  她于沙沙细雨中仰头,望见了一片深灰色的天空中,几只自由自在地、高高翱翔的风筝。

  一只是蝴蝶,一只雀儿。

  还有一只老鹰形状的,打头飞得最好,末了却断了线,以尸骨无存的凄惨架势,被雨打下来。

  见她看得出神,机敏地老婆婆顿时干咳一声,“小姐想放风筝呢?明天可是个好日子呀!”

  完事儿死命朝少爷比口型:罗曼蒂克!罗曼蒂克!

  “喜欢放风筝?”季子白挨肩坐着,声音清泠泠的,像另一场春日里恍惚的雨。

  【分字收集进度:2/3】

  进度突如其来。

  无奈雨淋多了会使人病。

  再小的雨也是如此,必不可免。

  姜意眠淡淡点头,没说出喜欢二字。

  “老婆子我要是年轻些,就爱雨后去放风筝。要下午去,乘着风又凉快又轻快,是吧少爷?”

  在婆婆喋喋不休的提点下,满城的雨边,季子白侧头看向被他圈养多日的猎物。

  她依然安静而漂亮。

  纵然一身羽毛因久久不曾展翅而覆上灰尘,翅膀被他扎出密密麻麻的孔眼,可她还没打算低头臣服。——好似永远都不会臣服,即使即将在他身边衰竭而死。

  于是他破天荒地松了口,“明天带你去放。”

  姜意眠又点头,眼睫微颤地落下一滴水珠。

  面上似真似假地摆出期待,心里却好清楚:

  他们。

  恐怕没有明天,没有罗曼蒂克,也没有风筝了。

  因为他心软了。

  他快输了。

  故而她与他便再无明天。

  再无来日。

  作者有话要说:  气氛突然压抑?

  但季子白还是得死!24小时后我就取他狗命!

第134章 笼中的鹦鹉(8)

  雨渐大了,两只伶仃的风筝绕了两圈,低落下去。

  意眠好似还依依不舍地望着。

  “风筝……”

  季子白:“没了。”

  要你说喔?

  心思一转,她支起横在两人之间的手臂,竖起一根小指头,朝他勾起来:“明天?”

  婆婆瞧见了,不由得笑:“多大的姑娘啦,还跟娃娃一样要拉勾!”

  老人家坐在矮屋下,边捶打疼痛的老腿,边催促不解风情的少爷:“您就应了她罢!”

  得来一声漫不经心的:“知道了。”

  这像什么话呀!婆婆扳起脸:“多说几个字费不了多少气力,抬抬手也妨碍不着您少爷的气派,是吧?况且小姐生得这样好,连手指头都是好的。您就同她勾一勾,说一声‘我应了你,说明个儿即是明个儿’,有什么难的?委屈不着你的嘛!”

  姜小姐连连点头:就是。

  一时间,一间院子里,两个女子连成一台戏,有理有据地声讨着他的懒散。

  季少爷约是听得烦了,便用托着下巴的那只手,将眼前那根摇来摇去、不安份的小指一把捉住。相当敷衍地勾了勾,没照严婆婆的话来:“雨停了再说。”

  姜意眠:借机推进任务失败(n/n+1)

  没有人会捡着雨天放风筝,因而她莫名相信,这几只风筝十有八!九是戚余臣送来的信号。不仅仅巧妙地为她提供得到‘放’字的契机,且寓意着:

  他平安无事,到了北平。

  他将很快救她出来,使她自由。

  ——期望如此。

  她想一鼓作气把集字任务做完的。谁知季子白片刻松懈后,立马又变得严苛起来。

  无论她怎样暗中引导,加之一个严婆婆无意间的推波助澜,都没能让他说出‘答应’这个词。

  结合这一个月来的种种细节,姜意眠不得不联想到最糟糕的可能,那就是:季子白已经猜中她需要的台词,故意迟迟不说出口,拖延她的任务。

  至于偶尔丢下来的一个诱饵,不过是捕鱼人张弛有度的策略,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罢了。

  好在,戚余臣今晚应该会有所行动。

  ——这也是她从信号里解读出来的一层意思,不一定准确,但至少有个盼头。

  尽管不清楚戚余臣打算做什么。仅仅出于里应外合、提高行动成功率的目的,意眠做了一个决定:

  今晚必须把季子白灌醉。

  不计一切代价。

  *

  要说世上拉人堕落的坏家伙,季子白认第二,恐怕无人再敢争第一。

  除去烟,他一再企图让意眠沾酒,为此威逼利诱各种办法层出不穷,奈何从未得手。

  ——姜意眠不喜欢酒。

  确切来说,她不喜欢任何有可能瓦解意志、让自己失去理性判断的东西。而酒,堪堪触碰到她的底线。

  故而不论季子白怎么疯,她径自闭着唇,听不到,做出一副厌烦的样子。假如他还想玩突然袭击那套——好比抽烟那回——她就起身走人,乃至冒险反击。

  摆脱药物影响,姜小姐多少还是有点儿力气的。

  一个巴掌落在脸上,声音小小的,里头包含的情绪倒强烈,丝毫不亚于季少爷杀生时的傲然。

  彼时满屋子的人惊得心跳骤停,生怕两人闹起来。

  谁知季少爷忽然勾起嘴角,收了手,仿佛无事发生,顶着微红的侧脸,将姜小姐中意的菜往前一摆。

  姜小姐也便重新坐下来,面色平淡地继续夹菜,一口一口慢慢地、又沉静地咀嚼……

  这一幕隔两天上演一回。

  这两人就像两块逆骨绑到了一处,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共处起来比什么都要和平;你要犯我,我也犯你,当真斗起来似乎谁都讨不得好处,两败俱伤。

  他们每分每秒都近似一块翘板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那样恰到好处,又那样岌岌可危。

  这些天来,饭桌上依然摆着酒。

  姜意眠今晚打算破例尝上一尝。

  正担心一反常态的举动是否太过突兀,好心的严婆婆,再一次不知不觉地帮了她一把。

  “少爷他没脸说,老婆子我偷偷先给您传个话,今夜他要给您送一份好礼呢!可好的礼,待您见了就晓得!不过这大好的日子,得给小姐好好扮上才行。”

  “瞧瞧,这些都是小小姐当年盛行的样式,纵是隔了些年也好看的,是吧?”

  她将两颗圆润的珍珠,别上她软嘟嘟的耳垂。

  再眯着老眼、弯着腰给她细细地描摹唇瓣,如画师勾出一朵娇艳欲滴的花。

  一袭墨绿色的丝绸裙,凉滑贴体,称得腰是腰,腿是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