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疯狂迷恋我 第241章

作者:咚太郎 标签: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季子白死了。

  说起来真怪,原来肆意屠杀过那么多人的他,也不过是凡胎俗子,被枪打了,也会死。

  比起酒精上头所促成的迟钝、冒进,她朝季子白开枪后的细枝末节,——不住震颤的枪管,他的热血兜着脸泼过来,那两颗光芒渐灭的漆黑眼珠……好像延迟到这会儿才真正降临,无比鲜活。

  “季子白的尸体是怎么处理的?” 她问。

  “我到的时候,屋子烧着,他……好像被心腹带走了。”

  啊,有这一出。

  “厨房……”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会蹦出这个词:“厨房也烧了?”

  戚余臣嗯了一声,递过来一只剥干净的虾,表情担忧:“眠眠有重要的东西落在那里?”

  意眠摇头否认,记忆隐隐缺掉一块角。

  既然会被轻易地忘掉,可能也没有多重要吧。她想。

  接着问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对方一一道来。

  他从来没有背叛过秦衍之。反之,以站队为借口,上门拜访季子白,恰是秦衍之给他下达的指令,目的是确定她的下落。

  假扮戏班子的事,亦是借了秦衍之的卧底,又托二少爷牵制住季子白,冒险给她传话。

  至于最关键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出现,他的说法是,他并不会用枪。

  这回秦衍之下了死命令要除掉季子白,对其他养子而言,无疑是为自己抢夺继承权、增加砝码的好机会。他们几个尚且抢得你死我活,折去不少人手,哪里轮得到他一个外来者插一脚功劳?

  是以戚余臣不好掐尖冒头,只得假意跟二少爷结盟,暗暗跟在大部队后头,见里头迟迟没有动静,冒了火光,才破釜沉舟地闯了进去。

  意眠:“有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婆婆吗?”

  “没有的。”

  严婆婆……

  “有个婆婆姓严,附近的人家都认得她,要是能找到她……”

  戚余臣相当自然地接过话语:“不用担心,会好好安顿她的。”

  “谢谢。”

  往事搞一段落。

  问起戚余臣,他是怎么知道副本任务的,知道多少,对游戏又了解多少。还以为他绝对会知无不言,不料他只是歉意而失落地笑着,回答时候未到,不能向她透露太多……

  看起来另有苦衷的样子。

  她想了想:“我的下一个目标人物好像不是你。”

  否则这会儿系统该检测到人物,公布特定的话语了。

  “我知道的。”他好脾气地笑着:“先是那个人,接着父亲,最后才是我。”

  这话说的……好似在谈论她心里的排位,他被放在末尾一样。

  语气并不哀怨,反而有‘无论被排到多后面都没关系,只要能有一个名字就好满足’的豁然。

  姜意眠:。

  突然迷之生出一种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心虚感是怎么回事?

  “下个任务——” 还是我自己来吧。

  想这么说的,可猝不及防地,戚余臣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他准备与三少爷合作,杀了秦衍之,临死前逼出她需要的台词以及三少爷想要的账本,而后带着她远走高飞。

  “必须要杀人吗?”

  她有点难以想象,温和无害如戚余臣在这个副本里也要沾染人命。

  任务要求里并没有这一项不是吗?

  “他不会放你走的。”

  许是脸上沾了东西,戚余臣一边说,一边倾身过来抹。

  火车驶入无光的地段,黑暗中,他的身形恍惚地跟某个人交错了,意眠下意识往后仰。

  过两秒,光来了,细碎落在他的长发上,又将迥然不同的两人分得清清楚楚。

  望见他无力下沉的唇角,她犹豫一刻,终是坐了回去,让他擦去下巴处一点不知打哪儿来的白沫。

  “在你来之前,用着你现在身份的人,是你,也不是你。”

  戚余臣解释说,副本里所有‘她’都近似为姜意眠的复制品,刻意放大了她性格中的某一部分。

  对于这种存在,他们之中有的人会产生爱屋及乌的念头;有的人清楚真假的区别,或沉溺,或远离,终究抱着几分喜爱。而像季某人那样对复制品态度恶劣,自己不要、又不许别人得到,稍有不顺心就干脆毁掉的人,反而是少数中的少数。

  秦衍之属于第一类,除非死,不然绝不放手她。

  “可是你……不是跟二少爷合作?”

  “他太外放,只适合对付那个人,心里的想法恐怕瞒不过父亲。”

  “三少爷相信你吗?账本好像是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肯定你不会占为己有?”

  “我对他说,我只想要你。”

  她一个接一个挑出漏洞,被他一个接一个耐心地填补完整。

  留学归来的八少爷,在替父亲找寻小太太时,两人一见钟情,情投意合。为此,他选择冒险与三少爷合作,争取到父亲的信任,一人得权,一人得爱,各自达成所愿,还互不干扰。

  戚余臣的布局、人设几乎称得上无可挑剔。

  因为一心沉迷艺术,常年受着外国自由奔放的氛围影响,他理该轻视权势,追求真爱;因为只会画画,只会做蛋糕,外表美得不像个男人,故而他远比其他任一养子来的可信。

  他在扮猪吃老虎。

  他看似非常轻松地想出了这些对策。

  没错,差点忘了。

  戚余臣从来没有笨过,他是名列前茅的优等生,领悟力向来强得令人发指……

  ——「小心戚余臣。」

  恶魔死前的告诫化作魔咒,不知不觉在内心深处种下怀疑的种子,姜意眠不禁失了神。

  “门外是不是有人?”

  一声拉回心神,她余光扫去:“一个偏胖的男性,下巴有点奇怪。”

  “那就是三少爷。”

  “他小时候下巴脱臼,父亲过了三个月才请医生,让他长记性。”

  戚余臣蹙起眉稍,小力将她拉到腿上。

  旋即侧头伏进她凹陷的颈窝,吻了她一下。

  柔柔淡淡的吻好似初春落下的樱花,浅触则止,从脖颈延到唇下。

  “他走了吗?”

  他嘶哑地问。

  “没有。”

  那人咬着烟头,双脚分开,胖雕塑一样站着,窥探的目光不住往里飘。

  “站在那个位置,他应该能看到我们没有真的接吻……”

  他又皱了几分眉。

  那就换个角度,背对着外面?

  她刚想说话。

  戚余臣倏忽以纤长的手指托起了她的下巴,气音道:“把舌头伸出来好吗?”

  姜意眠:……?

  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要的。” 他说:“三少爷最讨厌被人欺骗,要是被发现我们在骗他,他一定会去向父亲告发,到时候我们就没有办法离开了。所以把舌头伸出来好吗,眠眠?”

  ……居然……面不改色地又说了一遍。

  明明离得这么近,然她抬眼看他,依然像隔着雾看对岸的灯火,美得如此不真实。

  他的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芬芳。

  宛如进入发情期的动物,肆意铺开自己的气味,蛊惑着远处冷淡的小雌性。

  好吧。

  雌性不慎落入了圈套,眸光闪烁着,乖乖吐出一小截红嫩的舌尖。

  “好乖。”

  他含上来。

  一双天然含郁的下垂眼微微眯起来,他的眼瞳里浮着至柔的爱意。唇瓣轻轻地磨着她,捉住她,与其说是亲吻,倒不如说成抚摸。——他用潮湿的舌慢慢地、细细地抚弄着她的舌。

  明明——

  明明没有那种浓重的欲念,没有凶狠的入侵,为什么这种细致缱绻的吻法,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姿态的却更叫人感到惊慌无措呢?

  一阵战栗传上脊骨,意眠打了个寒颤,猫一样地炸毛。

  她警醒了,心生退意了。

  奈何他还是抱着她,力道不至于伤害她,又不至于使她挣脱。一面轻拍她的背,仿佛良善的猎物安抚一只受惊的动物;喉间却滚动着吞下滴滴答答的粘液,来自于她。

  “走了吗?”

  吻间的低语,意眠豁然清明。

  抬头一看,那人该死的执着,还不走。

  “还是不要亲了。”

  她说,说话间带起一片湿热的空气,指尖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要的。”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