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疯狂迷恋我 第244章

作者:咚太郎 标签: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看来这人很喜欢在午睡后听自己养的小宠物念报纸。

  可惜这愿望今日怕是要落空。

  她找到报纸,翻了翻,没什么大不了的,唯一独特的是,这并非当日的报纸,而是好几年前的一刊。头版说的是上海第一家银行的剪彩礼,角落里附着新出的电影消息。

  “报纸在桌上。”

  秦衍之大概以为她忘了规矩,沉沉地提点了一句:“从头开始念。”

  她鹦鹉学舌:“从头开始念。”

  他嗯了一声。

  可是良久,本该朗诵起来的软糯声儿并没有出现。

  于是他侧过头来,于人为的黑暗之中,逆着光,睨过来一只深不见底的眼睛。

  “为什么不念?”

  他问。

  带着无限的威压与危险,像丛林里骤然醒过来的狮子。

  同时又低低地咳了一声,压在嘴边的白帕上染上一抹血光。

  —— 一只沉着却又病重的狮子。

  姜意眠想。

  脑际则是滴的一声:【检测到当前目标人物:秦衍之。】

  【他的特定话语是:从来没有把你当养女看过。】

  【计时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季狗死了,剩下一个老男人和一只温柔美人。

  于是副本告别了烧伤抢掠等明晃晃的争锋相对,正式进入暗流涌动的阶段。

第137章 笼中的鹦鹉(11)

  咚咚,两声克制的敲击。

  滞后的消息到来,三言两语道清楚小太太不能言语的始末。秦衍之听完,让人去请医生。

  “好的,先生。”

  香萍微乎其微的脚步声像风一样远去。

  屋里静悄悄的,秦衍之打碎了它。

  “过来。” 他说:“我看看喉咙。”

  声音低低的。

  这话说的不是让我看、给我看,也非我要、我想。仅仅以他自己起的头,用着平淡无波的陈述语调,反而变做既定的事实。不容反抗,更不得质疑。

  不过失声又不比裸在皮肤上的刀伤、枪伤,区区的凡胎肉眼有什么好看,能看出什么呢?

  姜意眠放下报纸,朝他走去。

  走到他身边去。

  “低一些。”

  他又下了一道指令。

  她俯下身,与他平视。

  “再低一些。”

  她拢着侧边的衣衩缓缓蹲下,两人间生出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先她立着,他屈着腿坐在轮椅上,入骨的病使他矮了一截;如今她矮下去,腿比他折得还厉害,莹亮的眼瞳须得仰起来,才能触碰到他的视线。多像一只卧在主人身边讨宠的猫。

  而秦衍之身上有一种叫人臣服的东西。

  “张嘴。”

  话落,她顺从地启唇。

  他低下眼,将一根指伸进去,压住她的舌。

  接着又伸进来一根,一齐捻着软滑的舌尖,往左右翻了翻。

  ——真的在检查唇齿、查找病源根处似的,又似从头到脚地抚摸一只猫。

  他的神态沉静而平淡——人本不该对小猫起欲念的,他很体面——只两根手指头颇为放肆地搅弄着,无意间划擦过口腔内壁的破皮。

  她觉得疼了,下意识咬住他,他便停住不动。

  “松开。”

  这回命令没有奏效,双方古怪地僵滞了一会儿,无声的较劲。

  总算意识到自个儿养的小宠物,铁了心要造反,不能指望她率先服软。秦衍之抬起另一只手,绕到背后去,一点点捏住她的后颈皮。直逼得她放弃逆反,张了嘴,才道一声:“顽皮。”

  他抽出两根湿漉漉的手指,再去摸喉咙。

  粗粝的指肚子隔着薄薄的一层肌肤摁来压去,究竟有没有检查出一些不对,姜意眠一概不知。

  她只知晓,他把一部分晶莹的液体抹回到她身上,剩下一部分没有抹,被敲门声打断。

  ——医生来了。

  正经医生外诊配着工具箱,箱里五花八门的器械逐一登场亮相,最后得出结论:秦太太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至于她不能自在说话的毛病,很可能源自心病。

  “太太近日是否受过惊吓?这病不好胡乱用药,待缓过来,指不定就好了。”

  医生擦着冷汗,言下委婉的意思就是,这事不出在他的范围内,他解决不了。

  秦衍之面无喜怒地敲了敲手指,让香萍送医生出去。

  屋里再度剩下两个人。

  “子白欺负你了?”

  他自如地提起一个死人,姜意眠不说话。

  “嘴巴是他咬破的?”

  也不说。

  “他的死吓着你了?”

  这才算个像样的提问,她点头,不料对方横来一句:“为什么换了衣服?”

  “衣服。” 意眠本能地重复,低头看到依然牢牢挂在肩头的方格披肩。领口仍然遮得严严的,其他地方跟原来那件相差无几,周遭又这样黑,按理说不该被察出异样。

  偏偏秦衍之察觉了。

  “为什么没有穿原来那件衣服。”

  “不想穿就点头,不能穿摇头。”

  “回答我。”

  他问了第二次,眸光很淡,瞳仁漆黑。

  房里的空气仿佛一瞬间被他抽空了,冷下来,她竟不由自主地发起抖。

  半开的门边,香萍面无血色,扑通跪下来,拼命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秦衍之却没看她。

  他看着他未过门的小太太,年轻又无畏,要她把手伸出来。

  姜意眠云里雾里地照做了。

  ——不对,应该说是她的身体自主照做的。

  又小又白嫩的手心摊着,她蹲得腿麻,刚一动,一道戒尺嗖地打了下来。

  “香萍,替太太数着。”他念出名字,每一个被念及名字的人都被他慑住心神,沦为他的棋子。

  香萍重重地哆嗦了一下,一动不敢动地跪着,颤声报出一个残忍的数字:“一。”

  啪的一声。

  “二。”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数。

  竹制的戒尺接二连三打在手心,不重,但也绝对算不得轻。

  因这控制得当的痛楚,所谓精娇细养的太太,如一个犯错学生般,于□□、他人视线下遭受惩罚。比起疼痛感,更剧烈的羞耻感慢慢追上来,活像烈火反复炙烤着心脏。

  秦衍之打了她二十下。

  香萍胆战心惊地数了二十下。

  二十下过后,小太太的掌心红成一片,轻微的肿起,薄皮下好似已经赌气地酝酿起浓烈的青黑,张牙舞爪地向秦先生宣示它的不满。

  况且她的腕处因长期戴着手铐,磨破皮肉,也留下一圈浅浅的痂。

  ——那是他死去的儿子造成的。

  秦衍之的目光沿着它徐徐转了一圈,想问疼吗,终是没问。

  他收起戒尺,垂下眼皮,将所有具有失控趋势的情绪全部收敛起来,只说了两句话。

  一句:“下不为例。”

  第二句:“扶太太回苑静养。”

  香萍得了话,赶快扶起小太太,不忍细看她的手。

  倒是往常挨了罚必要哭天抢地的太太,这回不过抿了抿唇。

  ——秦衍之。

  快走出门时,姜意眠回头一望,他的轮椅又背了过去,正对着深灰色的厚实窗布。

  就好像一块古老的石头,从来没有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