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疯狂迷恋我 第247章

作者:咚太郎 标签: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秦衍之没有亲生儿子,一旦他暴毙,戚余臣身份曝光,后者理所当然地变成最有利、最正当的继承人。届时其他几个一定不会放过他,欲杀之而后快。因而只有账本能保住他的性命。

  逻辑乍一听合理,姜意眠却不声不响。

  “眠眠不愿意吗?就算是为了任务。”

  戚余臣轻轻抿着唇,画一般旖旎的眉目拢着郁色:“同样是做任务,那个人可以随意地亲你,抱你,把你的舌头都咬破;父亲也可以在名义上拥有你……”

  “难道只有我不可以吗……?”

  说这话时,稀疏的灯光随着发尾一同坠落下去,似无声的悲戚。

  他穿着纯白的衬衫,背后一副斑斓的油彩。

  连握着画笔的指都美得不可方物,双眼却是巨大的空洞,一滩颓靡的、死去的泥潭。为这身明艳至极的外貌蒙上一层肮脏破布,迸出破败又奇异的美感,如濒死的天鹅仰起了脖颈。

  ——他是容不得拒绝的,一经拒绝就会烂掉。

  戚余臣相当老练地运用着自己的皮囊,毫不羞耻、毫无保留地传达出这份脆弱。于是世上再没有谁比他更称得上菟丝花、寄生虫这样的名词,没人比他更像臭水沟里的玫瑰。

  他甘愿做美丽又无用的金丝雀,低贱的附生生物。

  只要能够牢牢地缠缚住姜意眠这个人,他可以笑,可以哭,可以热烈地奔赴深渊,不惜沦为一切令人唾弃的污秽根源;怎样卑劣都是喜悦,只要他能拥住她,将自己一点点揉进她的骨血里。

  就这一刻,姜意眠无比清晰地感觉到,戚余臣变了。

  这不仅仅是没有安全感可以概括的偏执程度。

  况且她原本有路可走,不是非要杀掉秦衍之才行。

  任务要求,在收集到特定话语之后,24小时内逃离目标人物。然而并没有界定怎样才算逃离,更没有明确提到,24小时之后是否能够重新回到那人的视线之内。

  也就是说,她大可以借着写生出门一天,再回到秦宅。

  没必要杀人,没必要跟三少爷合作,没必要远走高飞。戚余臣是没想到这个简便的办法吗?

  不,他只是不打算用。

  所以当他一遍遍用哀伤的眼眸、失落的语气说着:“我也想要亲眠眠。想把舌头伸进去,但是不会像那个人一样粗暴……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一些,这样真的不可以吗?”的时候。

  姜意眠知道,她已不得拒绝。

  因为亲吻无关紧要。

  很久以前她排斥过、厌恶过不经同意的触碰,不喜欢与陌生人太过贴近的感觉。但那是很久之前了。现今的拥抱、亲吻在她看来仅是一种无法理解的行为,比药物、镣铐还来得没有必要。

  ——毕竟后者还可以生理上控制她,前者则根本无法证明什么,从她这里掠夺什么。

  她对此不至厌烦作呕,也无期待沉迷。

  没有特别的心理感觉,就无所谓它沦为过关的手段之一。

  此外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原因:

  戚余臣是她下一个需要攻克的目标人物,这是绕不开、逃不掉的事实。

  ……

  万千思绪一瞬间,回过神来,她假作妥协:「没有下一次。」

  “嗯。最后一次。”

  戚余臣唇角一扬,满身沉郁消失殆尽。

  但无形的暗涌正流转于她们之间,再也无法散去。

  *

  画室里充盈着馥郁的鸢尾花香,窗帘拉了一半。

  她们藏在影子里接吻。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脚踩在凳子下,一条腿随意地放着,散漫延伸,将她圈在身体里。

  这个位置,姜意眠能一眼看到巴着门缝的三少爷。

  她吻得心不在焉,被他发现了,贴着唇温声询问:“眠眠不喜欢三少爷吗?”

  当然了,正常人谁会喜欢一个偷窥狂热者呢?

  “那就不要看他。”

  “看着我吧,眠眠,请你多看看我……”

  “或者只想着我……好吗?”

  直白的言语,低微的口吻。

  戚余臣轻巧勾下束发的绸带,海藻般松软的长发散开。

  他将带子覆上她的眼睛,在脑后轻轻地系了一个结。

  有点儿掩耳盗铃的意味。

  但当视线被剥夺后,一切感官……蜕了皮的蛇一样交缠的舌头、啧啧水声;湿而沉的喘息扑在脸上。他曲起指节,指骨若有似无地厮磨耳垂……窗下细微的洒水声,微风吹起衣角。连同微微开着的门、门边炙热的窥探,以及随时会被发现的危机感……

  一切都在黑暗里放大,无限地放大。

  酥软如电流迅速滚过脊背。

  “……眠眠很喜欢蛋糕吗?”

  猝不及防地呢喃,落在耳尖,轻又烫。

  姜意眠不太明白他为何挑现在提起这个,但三少爷看得见。

  他看到凌乱画桌上一个色彩浓重的蛋糕。

  看到上头繁复的装饰物——水果、蕾丝、棕黑色的巧克力——看到他那腐烂的弟弟拾起其中一个,用白腻的指腹捧着,缓缓推入她的嘴里。

  ——是草莓。

  意眠咬了下去。

  贝壳一样整齐的牙齿陷进果肉,她没想到会咬到戚余臣的手指,本能地又松开。

  于是一个湿漉漉的草莓便从她这里逃出来,掉进对方的掌心。

  “不可以浪费的。”

  他轻声说,旋即将她咬过的草莓吃进嘴里,细嚼慢咽成糜烂的一团,再低头吻上她,还给她。

  ——这一行为好比成了年的兽类,用嘴嚼碎食物,一口一口喂养给自己弱小的幼崽。他们的唇瓣亲热地粘连着,隙间可见小小的果肉、不住翻动的舌背,皆是令人迷醉的红色。即便偶有稀少的汁水,混着他们的液体,从唇边溢出来,仅用舌尖一勾,就又贪婪地吃了回去。

  如此不洁净、不卫生的喂食游戏仿佛永无止尽。直至细碎的草莓塞满口腔,来不及吞咽,她不得不推了一把,掌心搭在他的脸上,堵住嘴巴。

  他握住腕处,拉下来,将它也吃了进去。

  纤长的眼睫连成一片云样的投影,秦家声名潦倒的八少爷,正无比专心地、细腻地含着他们的小太太。嫣红的唇瓣因吞吐手指而变化出各种形状,他动情地吮着,无耻地舔着。随后一个好似不经意的抬眸,眉尾细而长,眼角盛着无数艳色,如同溪流般潺潺地漫出来。

  他的目光正对着呼吸急促的三少爷。

  只这一眼,千种风情,万份妖异。

  让人联想到一只吸人魂魄的妖精,打炼狱里爬出来的怪物,处处涌着欲念,疯狂对人求爱。

  三少爷不免看得口干舌燥,双腿发虚。

  而他似乎并不介意他看。

  “眠眠,好乖,好可爱……三少爷在这边,我们让他看看证据好不好?”

  他轻喘着,将心爱的宝贝拉坐到腿上,摸着她的脸,叫她又乖又可怜地侧过头。

  若说此时红布遮眼的小太太活像一颗沦落污水的娇贵珍珠。

  那怪物该是一柄打磨她的刀,包裹她的蚌。或一颗更大、更富有瑕疵的珍珠,笑得柔情却颓丧。

  午间的太阳斜了,橙黄的光斜斜淌在地上。

  三少爷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去,下一刻,就见着他的弟弟抹了一指奶油,涂在唇上。

  他正对着他,甚至就这么直直地望着他,放肆吮吻上自个儿私藏的宝物。

  桌上那个精致漂亮的蛋糕已然被玩得坏到不能再坏。

  三少爷顿时头皮发麻。

  他简直要疯了。

  ——他的弟弟在亵玩他的小妈。

  热腾腾的脑袋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尽管弟弟非亲生的弟弟,小妈非合法的小妈,可又有什么区别呢?

  即便没有血缘关系,没有法律可依,照样违反伦理不是吗?

  她们怎么敢这么做?!

  他又怎么会迷恋上旁观这种下贱的戏码?!

  三少爷想不清楚。

  自上次撞破两人后,他就茶饭不思,夜里辗转反侧,连做梦都是她们纠缠的画面。——呼哧呼哧的火车,蓝色水缸,濡湿的舌头,他从未有过这种体验。黎明乍醒时,变作脱水的鱼,一身腥气。什么权力富贵都不想要了,只恨不能闷头返回去,永生永世不要出来。

  为这事,他还特意走进包厢,秘密地喊来两个绝色佳人,叫他们亲热给他看。

  两个舞女对看一眼,立刻收钱嬉戏起来。

  她们的脸是很好看的,身形也好,贴在一起足以称一句赏心悦目。

  可那不对。

  他试着找来阴柔的男人同小巧玲珑的女人,又不对。

  说不出究竟哪儿不对,总之不对,不对,都不对!天底下所有人都给不了他那种魂牵梦萦的滋味,只有这两个人可以!只有他懦弱阴沉的弟弟跟柔弱无知的继母可以!为什么?!

  他一直想不明白,此刻幡然醒悟,兴许关键就在于他们的‘弱’上。

  他们都是笼里的鸟,被人压在掌下,只准在笼里偷欢;

  她们每一次亲近皆冒着莫大的风险,非生即死,非救赎便堕落。

  两人有着这般畸形又独特的牵绊,因而哪怕最轻微的碰撞依然擦出耀眼的火花。只是这火烧得实在太烈太凶,比鸦片还毒,比持枪杀人还罪恶一些,致使常人无法自拔,又难以承受。

  ——人是不能与怪物为伍的。

  迷恋怪物间的交!媾就更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