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疯狂迷恋我 第32章

作者:咚太郎 标签: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如果姜爱国不是姜意眠的爸爸,一个56岁的男人在亲吻、拥抱、喂食一个11岁的小女孩,这算什么?

  如果姜爱国突遭杀害,当晚姜意眠与另一个可疑人物在一起,彼此提供不在场证明。这其中,又有可能隐瞒着什么?

  某个惊骇的猜测一闪而过,蒋深折起病历单,疾速下楼。

  他知道该找谁验证。

  *

  老三负责盯梢的第五天。

  「2003年1月2日,无异常。」

  在工作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老三抬起头,看向对面。

  大雨淅淅沥沥下,浪漫港的深夜并不热闹。

  稀稀落落几个行人走在路上,步伐匆匆,神色紧张,似乎都被近日传得沸沸扬扬的虎鲸案所影响,唯恐遭受罪犯的袭击。

  左右没有生意,街道店铺早早关上门,熄了灯。

  这就让街对面唯一一家开门营业的店面,如同漫天黑暗里闪烁的一点光,吸人眼球。

  ——幸福咨询室。

  傅斯行的私人诊所挂名老土,生意却很不错。

  白日里来访者个个打扮得时髦,非富即贵。

  入夜,回头客踩着下班的点儿上门,一聊,聊了整整三个小时还没结束。

  没记错的话,心理医生计时收费?

  这样想来,傅斯行收入不菲,且人脉资源丰富。

  谨慎记下这点,老三提着笔,视线边角骤然闪过一个再眼熟不过的身形。

  “队长?”

  拉下车窗,果真是蒋深。

  他没打伞,头发尽数被雨濡湿,如荒草般盖在额上,称得那对眉眼愈发阴冷,天生染着锐色。

  “江滨案子解决了?”

  老三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晚就我,他们明天回来。”

  轮到蒋深问:“你这边什么情况?”

  “早八点上班,晚九点下班,作息稳定,三餐固定,所有行为举止都具有明显规律性。”

  老三推了推眼镜,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一束花:“比如每天下午四点整,去对面花店买一束白色玫瑰花。”

  蒋深:“除了今天。”

  老三意会:“只有今天推迟下班时间,说明这个访客对他而言很特殊。”

  “注意访客,我进去一趟。”

  蒋深笔直走进幸福咨询室,瞧准唯一亮灯的房间,推门而入。

  房间里,傅斯行装束整洁,双手端着茶杯,对面坐一个披貂皮大衣的女人。

  两人相处的氛围完全不像医生病人,说关系不错的朋友倒更像。

  “你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也不出声啊?”

  前台小姑娘前头没留心,回过神来,蒋深已经闯进门。

  她忙不迭去拦:“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没看到门上挂的牌子么,傅医生谈话中!有事你得找我说,怎么能乱走呢?”

  蒋深没把小姑娘放在眼里,开口就喊:“傅斯行。”

  “蒋队来了。”

  几天不见,傅斯行仍是老样子,装模作样,人模狗样,“抱歉,蒋队长,我这有点事,能不能麻烦您在外面先坐一会儿?”

  “—— 放心吧,我没长翅膀。无论做了什么事,肯定飞不出的蒋队长的五指山。”

  他说了这么一句,目送蒋深出去,不忘叮嘱小姑娘给他泡一杯茶。

  清茶。

  滚烫的开水注入纸杯,纸杯会因为无法承受高温,而变得柔软,不小心失去自己的形状。

  假如水是傅斯行,杯是姜意眠,过高的温度是膨胀的犯罪欲望。

  茶叶是什么?

  干瘪的茶叶缓慢舒展,逐渐溢出浓郁的绿色,浮起一缕香气。

  它被操纵形状,被掠夺走颜色,最初浮在水面,最终沉在水底。

  恰在茶叶纷纷落底的时候,房间门被从里打开,貂皮女人与蒋深擦肩而过,面上依稀有着哭过的痕迹。

  “傅斯行,我这次来,只想找你确认一件事。”

  关门,落锁,蒋深眸色深沉,直截了当:“姜爱国是你杀的。”

  傅斯行单手握着茶匙。

  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忍俊不禁:“蒋队大半夜找到我的诊所来,就是想说这个?”

  “姜意眠不是姜爱国的女儿。”

  一把抽出病历单,拍在桌上,傅斯行纹丝不动,淡然自如。

  “你知道。”

  眉角轻轻一挑,蒋深始终用陈述语气:“除了知道他们不是亲父女,你还知道其他的,所以你杀了他,再让姜意眠给你提供不在场证明。”

  对此,傅斯行不置可否,只予以两拨千斤的一问:“蒋队有证据吗?”

  “没有。”回答得干脆利落。

  “我还以为,警察说话做事都得有证据才行。”

  茶杯轻轻放在膝头,傅斯行身体靠到椅背,头一回在外人面前显出慵懒的姿态。

  就好像老狐狸当着猎枪的面悠悠打个哈欠,安然卧下。

  毛绒绒的大尾巴摇来晃去,这代表他胜券在握,无所畏惧。

  对付这种人,硬碰硬不行。

  何况今天蒋深来,不为抓捕罪犯,只为要个答案。

  他不说废话,直接脱下外套,翻出裤袋,将手机、手//枪全部摆到台面上。

  “没有录像,没有录音。”

  双手撑在桌沿,蒋深猛地拉进距离,一双眼如狼般狠厉:“我只想知道姜爱国是不是你杀的?你是自发这么做,还是因为别人要求?”

  “——别人。”

  傅斯行意味深长:“蒋队说的别人是谁?”

  “别装了,你清楚我在说谁!”

  泛黄的灯光下,蒋深面上存着不加掩饰的厌恶:“我能猜到你教唆了她,只是猜不到你会怎么利用她。说,你到底让她参与了多少?”

  分明有两位嫌疑人。

  蒋大队长的恶意却仅仅冲着他而来。

  察觉这点,傅斯行敛下眼睫,不禁漫开愉悦的笑。

  “有时候,孩子也会坏得超出想象,不是么?”

  茶匙在杯里轻轻打着圈儿,一圈,一圈,又一个圈,激荡起无数涟漪。

  傅斯行专注看着,声音轻柔缓和:“如果我告诉你,是眠眠杀了姜爱国,蒋队打算怎么做?”

  “逮捕她?”

  “审问她?”

  “七年前她向你求助,你没有回应她;七年后她好不容易离开深渊,你却要送她进监狱?”

  越说越好笑了。

  他抬起脸,眼底铺上一层温柔漂亮的水色。

  “蒋深,其实我从第一次见你,就感觉到了。明明我们是同一种人,明明你又不是那种具有正义感、责任感的人,所以你为什么要做警察呢?”

  “因为跟罪犯斗智斗勇很刺激?”

  “还是赢过所有杀人恶魔,把他们关进牢笼的感觉很有趣?”

  “你自己有没有留意过,在破案的过程中,究竟什么东西让你觉得索然无味,什么才让你心潮澎湃?”

  哗啦,哗啦,雨转大了。

  依稀越过窗台,飞溅在皮肤上,冰冷得出乎意料。

  蒋深面无表情,抓起衣服转身要走。

  “蒋队。”

  身后傅斯行浅浅抿一口茶,叫住他:“本来想说眠眠是我很喜欢、很喜欢的孩子,希望给蒋队看在我的面子上,当然也看着我割爱把她借给你几天的份上,高抬贵手。”

  “不过这样说,可能会适得其反。所以我想了想,是不是可以有另一种和解方式?”

  “打个比方,假如蒋队愿意放过这件事,不再深究,说不定我那让您困扰的命案体质会有所好转?又或者,也许下次周围有命案发生时,像我这样的人,也能为您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

  “您觉得呢?”

  对方字字含笑,字字如淬毒。

  蒋深停在门边,往左看,往右看,都是一支过了花期、正在腐败的白色玫瑰,斜斜插在玻璃花瓶内。

  —— “那是洛丽玛丝。”

  傅斯行在家里、车里、诊所里摆满这种洁白的玫瑰。

  当蒋深初次登门入室,目光扫过无处不在的花朵时,他主动介绍:“那是洛丽玛丝,我很喜欢它的花语。只不过——,我喜欢的东西,想来蒋队不会太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