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疯狂迷恋我 第43章

作者:咚太郎 标签: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也许对方只是一只替罪羊。

  “我信不过别人的笔录。”

  蒋深眉目黑沉,后退一步,转动门把手:“到底是不是虎鲸,要我审了才知道。”

  庄副局看着自己被拂开的手,脸上笑容微凝。

  “不用再审了,没有必要。我说了案情描述都对得上,明天看所守就来接人,难道我的话你也不信?你还把不把我当庄叔?”

  他试图以身份年纪压人,蒋深没有回头。

  一小片侧脸浸在阴影里,线条凌厉无比。

  “不管你是谁,这个案子是我的。除非我点头,不然谁都没有资格结束这个案子。——包括您。”

  一个区区三十不到的青年,说起话来居然一点不给长辈留面子。

  庄副局连声道好,一双浑浊的眼里猛然透出精光:“蒋深,你不是小孩子。被袭击的事情才过去没两天,难道你已经忘了其中的凶险?那么多私藏枪支的人,连警察都敢动,这意味着什么,你会想不到吗?”

  这话一出,蒋深明白了:“是他不让我继续往下查?”

  庄副局沉默。

  “是我爸?”

  蒋深唇角一扬,笑得不屑:“那我找他谈,不用您管。”

  再次扭动门把手,拉开一道缝隙。

  身后庄副局狠狠咬牙,一把抓住蒋深的胳膊:“不是你爸!但这件事连他都兜不住,你明白吗?蒋深,我可以告诉你,你爸都管不了这事,你凭什么!”

  他情绪激动,手指用力得,仿佛要掐进肉里。

  “虎鲸的案子不能查下去,因为不单是你一个人受不住。”

  “蒋深,说话做事之前想想你的组员,你的爸妈,想想整个浪漫港!这里是什么情况,你在这呆了半年,省厅可以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

  “浪漫港根本就是一块没有老大的底盘,一块没被咬过的肉,一堆金银财宝!一群不要命的狼都在抢!这么多年下来,为了维持表面上的风平浪静,我们该出手时就出手,能出手时才出手。这一次次,一步步,一年年走到现在,才有了现在的浪漫港,至少不会到处街头打架帮派斗殴。可你想想,一旦我们受到冲击,一旦所有在中间周旋的人都受到牵连,以后谁还敢认真管这些事?以后浪漫港会变成什么样?”

  “正义不是一蹴而就的,小蒋。”

  说到动情处,庄副局语速平稳下来,语重心长:“法律也不是必须铲除所有黑暗。有光的地方一定有黑暗,我们能做的是让它尽量的少,而不是完全消灭。”

  “你非要让这个世道只剩下好人,只剩下好事,这是不现实的事情。—— 就像皇帝上位,他没办法一下子去动丞相,因为丞相下面有数不清的根,牵一发而动全身。明白吗?”

  “……”

  不明白。

  非但不想明白,甚至,烦不胜烦。

  “你为什么要做警察呢?”

  傅斯行这样问过蒋深。

  那时蒋深看不上他的心理战,可到了这会儿,他不得不承认,他对所谓的正义、法律、制裁毫无兴趣。

  原来他根本没有被人类社会驯化。

  他是一只动物,一只原始、嗜好厮杀的动物,一旦看准猎物,就心无旁骛地追逐,毫不留情地撕咬,直到成王败寇,你死我亡。

  这无关世界上存在的任何条律与道德。

  既非小六那种天真热血,也不是老五那种没心没肺。

  而是蒋深血液里流淌的本能。

  一种现代社会里,一种对弱肉强食原则最文明的运用方式。

  “回去吧,蒋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不知道。今天就回去省厅做你的刑侦队长,再也别来浪漫港。”

  一只年迈、充满褶皱的手替他打开门,赶他走。

  下午六点整。

  口袋里手机嗡嗡作响,接起来,是小六。

  “完了!眠眠不见了!”

  “负责保她的两个警察,说什么接到副局的电话,让他们去办个急事,就五分钟,回来眠眠就不见了,怎么办?!”

  事发突然,事态紧急,电话隔空送来老五不喘气的脏话:“我操他妈两个傻逼,一样的路子,前两天咱们刚上过套,他们还能再来一次……”

  蒋深咬肌绷紧,额头青筋突突地跳。

  “庄,有,良,我就问你,四天前的那个电话,到底是被人冒充,还是。”

  他侧过头,狭长的眼尾迸出一片凶光,“你自己打的?”

  作者有话要说:  凶手日记:

  【这次真的来找你玩。不要害怕,不要被我玩坏。】

  ps:

  蒋深:是你杀的?

  老傅笑眯眯:嗯嗯。

  眠眠:是你杀的?

  老傅情绪低落:为什么怀疑我呢?

  好一个绿茶傅!

第24章 听见死神的声音(15)

  针对视觉障碍者,浪漫港高级中学的校园手册里有这么一条。

  问:盲人要怎么考试?

  答:校方不惜人力物力,发明并实行一套‘单独考场、老师读题、辅助填写试卷’ 的独家方法,确保该特殊群里能够正常完成答题。

  因此,姜意眠在全程被监督的状况下完成了试卷。

  感觉还可以。

  甚至觉得这个时代的题目比想象中简单,有机会争取班里倒数第十,也就是正数第十六的好成绩。

  考试五点半结束,收拾书包,她拄着小盲杖,慢吞吞往外走。

  美好寒假近在眼前,学生们犹如放飞的白鸽,你追我赶,活蹦乱跳地往外跑。

  有人撞倒姜意眠,敷衍:“对不起啊。”

  有人拉起姜意眠,没听她说完谢谢,就松手离开。

  她走出校门,找到今天值守学校的警员,准备一如既往地搭车前往医院。

  结果人还没上车,对方挂断电话,为难地表示他们有临时指示,需要她在原地等五分钟,去去就来。

  有什么指示非要两个人开车前往?

  什么机密事务不能让她上车同去?

  姜意眠发现这两位警员实在有些天真,一开始强烈的警戒心,似乎已经被一连半个月的平静所冲淡。

  不过她没提出异议,点头答应。

  “别乱跑啊,实在不行就去保安室坐坐,待会儿来接你。”

  这时候倒是记得再三叮嘱。

  姜意眠再次点头,倾听他们的离去。

  街道上人来人往。

  十分钟过去,没有人回来。

  为安全起见,姜意眠特意往后退几步,但架不住有心人在后面一推。

  一辆车如幽灵般无声无息停在面前,从里头延伸出数条长臂,犹如一株枝条万千的妖树,同时抓住她头发、手、衣服,狠力一扯——

  她跌入车内,被潮湿的布捂住口鼻。

  眼前迅速黑下去。

  再醒来就是在这儿。

  没有光线,没有声音。

  一个密闭的空间,空气里混杂着浓浓的铁锈味儿,姜意眠被反手绑在一张椅子上。

  ——果然出事了。

  头部昏沉难忍,可能受到药物影响,反应变得迟钝。

  一切记忆终止在上车前,姜意眠反复回忆,仅仅想起警员们接电话时,脱口而出一个副局。

  浪漫港只有一个副局。

  打电话来的这个,无论真副局,假副局,都没关系,无所谓。

  重点现在该如何逃脱?

  双手双脚被绑缚,找不到书包,摸不着口袋,既无法确认定位器的存在,也不能偷偷拨号求助。

  得另想他法。

  指甲掐进掌心,试图强迫大脑重新运转起来。

  就在这时,意外听到一声叮咛。

  “呃,嘶,头好痛,谁打我?我、我怎么看不见了!黑的,黑的,我看不见了!!”

  这人她认识。

  姜意眠叫出名字:“陈文文?”

  “!姜意眠,是你在说话吗,姜意眠,瞎子?”

  对方情绪激动起来,声线高而尖刻,果真是她。

  姜同学的同班同学,兼死对头,陈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