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宝级大师穿成女配 第38章

作者:石上清泉 标签: 女配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闻言,警察们顿时明白了明嘉远的社会危害性究竟有多大,忙不迭地给他铐上手铐,带回警局侦查此事。

  明嘉远被带走后,聂慈特地给秦枫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这个消息。

  “秦枫,刚才我碰上了明嘉远,他试图把浓硫酸泼在我身上,这件事你知道吗?”

  秦枫握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嘉远他、他怎么敢?

  “不可能,聂慈你别骗我,嘉远绝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你撒谎也要有个限度!”许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秦枫嗓音尖锐至极,整个人显得十分激动。

  “你不信我也无妨,等你亲自接到警局的电话,就该知道我没撒没撒谎。”

  顿了顿,聂慈继续道:“说起来,我父亲去世以前,那两个孩子在他老人家的管束下,也称得上聪慧乖巧,从没有做出这等罪大恶极的行为,后来你跟明耀文接触愈发密切,对他们娇惯无比,一来二去的,便让这两个孩子愈发无法无天,他们才刚刚成年,就被你们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亲手送往监狱,你要记住,惯子如杀子!”

  说完,聂慈挂断电话。

  那端的秦枫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颓然跌坐在地上。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她接到警局的通知,想起还在监狱的丈夫和儿女,秦枫不禁悲从中来。

  惯子如杀子,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

  等缓过神以后,秦枫踉踉跄跄来到豫市监狱,探望明耀文,看到憔悴无比的男人,她忍不住痛哭失声:“耀文,嘉远为了给你和嘉音报仇,被警察带走了,老天为什么这么狠心,非要折磨我们一家人!”

  明耀文神情麻木,他面皮抖了抖,哑声劝道:“过几天我就要执行死刑了,等嘉音和嘉远出来,带他们离开豫市,这辈子都别回来了,也别再招惹聂慈,知道吗?”

  秦枫掩面哽咽。

  家属会见时间有限,没多久,秦枫便离开了。

  望着女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明耀文头一次尝到后悔的滋味。当年他要是没被豫市的繁华迷了眼,没有犯下那桩命案、没有觊觎聂家的财产、没有选择跟秦枫离婚,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明耀文执行死刑当天,冯家失去了最大的客源,宣布破产,而柏煜煜也因为几次三番造谣,被直播平台封禁了账号。

  聂慈获得厨师大赛的冠军,并没有懈怠,反而更加努力的磨砺自己,桓穆也一直陪在聂慈身边,既是好友,也是知己。

  当聂慈成长为华国最顶尖的厨师,接到了国宴的邀请后,桓穆表明了心迹,终此一生陪伴在聂慈身边。

  与她相比,还待在监狱里明家兄妹只觉得人生无望,他们好不容易熬过了刑期,才发现母亲秦枫被高利贷逼得跳了楼,兄妹俩也因此反目,成为永不相见的仇人。

  等聂慈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坐在闷热的灶台前,灶上以小火煨着一只灰扑扑的瓷罐,里面大抵是盛着药汤,味道非常苦涩不说,隐隐还夹杂着一股铁锈味。

  聂慈意识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她抬手按住心口,刺骨的痛意瞬间弥散至四肢百骸,让她疼得闷哼一声。

  随着疼痛的消弭,聂慈脑海中多出了一些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她死死抠住掌心,脊背倚靠着冰凉的墙壁,直到接收了这具身体所经历的一切,姣美面庞才流露出些许诧异。

  这具身体的主人和她一样,都叫聂慈,是昌州城聂家的女儿,聂家祖辈以烧制瓷器为生,聂慈的祖父尤喜白瓷,即使世人更爱青瓷的千峰翠色,他依旧专心烧制白瓷,最终研制出透着幽微青碧的白瓷,取名弄影,一时风靡整个大业。

  可惜聂老爷子去世以后,弄影瓷的烧制法门便失传了,鼎盛的聂家也逐渐走向败落,到了聂慈这一代,只剩下她自己支撑门楣。

  除她之外,聂家还有一个养女,名叫颜舒棠,也是原身这辈子的梦魇。

  颜家与聂家本是世交,同样经营瓷器生意,某次颜家家主打算把一批货物运往京城,船队刚出了昌州,就遇上了水匪,不仅被劫掠了珍贵无比的瓷器,家主颜峰还被五花大绑,沉进了深不见底的运河中。

  严峰死了没多久,颜家便支撑不住了,颜舒棠的母亲于氏带着女儿来到聂家,跪在地上不断叩头,恳求聂父聂母收养颜舒棠,聂父有些犹疑,但聂母看到不断抽噎的颜舒棠,还是心软了,将这个孩子留在聂家。

  于氏把唯一的骨血托付出去后,便在娘家安排下改嫁给京城的一位小吏,此后再无音讯,而颜舒棠则在聂家待了整整十年,她不仅生得娇艳美丽,性情还格外温柔体贴,聂父聂母待她比对原身还要亲近。

  为了不亏待世交唯一的骨血,但凡家中有什么新奇玩意,都会送到颜舒棠手里,等她挑够了才会轮到原身,若非前者还保留了颜姓,恐怕所有人都以为颜舒棠才是聂家夫妻的女儿。

  对于父母堪称偏颇的对待,原身虽然有些不舒服,却从来没有表露出来,毕竟母亲常常劝她,舒棠已经失去了父母亲族,能依靠的只有聂家,万不能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等到原身及笄那年,聂家夫妻给她定下了一门亲事,嫁给昌州城孙家的嫡子,孙泽生。

  原身本以为嫁到孙家以后,自己就再也不必事事谦让颜舒棠,谁知道她的夫君孙泽生,早在一次诗会上见到过颜舒棠,对她一见钟情,把她当成了聂家千金,这才上门求娶。

  新婚夜,孙泽生掀开盖头,看到原身仅能称作端秀的脸,他面色铁青,当着嬷嬷和奴婢的面,诘问道:“你根本不是聂家千金!你究竟是谁?”

  原身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木愣愣的站在原地。

  还是孙泽生主动开了口:“聂家小姐眉心有一颗红痣,你只是个冒牌货!”

  原身这才明白孙泽生的意思,原来他想娶的不是自己,而是貌美温柔的颜舒棠。可婚礼已成,就算新娘并非孙泽生属意,也不能随意更换。

  因而,孙泽生只能认下此事。

  原身以为孙泽生接受了现实,真心实意地待他好,无比恭谨地侍奉公婆。孙泽生前往山间寻找烧瓷的原料,不慎被毒蛛咬伤,昌州城有名的神医诊断过后,言道必须用阴年阴月出生女子的鲜血做药引,才能拔除毒素。

  而原身和颜舒棠都是阴年阴月出生,为了治好自己的丈夫,原身取了血熬药,等她端着药碗前往书房时,却发现颜舒棠坐在床头,将一碗乌漆漆的汤药喂给孙泽生。

  见到原身后,颜舒棠仿佛没料到她会取血,抽噎着解释:“姐姐,我不想让你伤身,便自己取了血给姐夫熬药,你、你不会介意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个世界是古代世界,有兴趣的可以康康哈~

  感谢凤凰花又开的营养液~

第57章 夺得千峰翠色来(一)

  原身做梦也没想到颜舒棠会出现在孙家,看着后者泪盈于睫的可怜模样,她只觉得手里拎着的食盒有千斤重。

  孙泽生虽说中了蛛毒,身体虚弱,意识却还是清醒的,瞥见妻子神情茫然的伫立在门前,他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就算你我成婚只是基于一场误会,但到底也是拜了天地高堂的夫妻,你不愿放血救治也就罢了,居然还让舒棠自伤己身,世间哪有你这么狠毒的姐姐,连自己的妹妹都要算计?”

  面对丈夫的诘问,原身想要解释,却被主卧的嬷嬷拖拽出去。

  自那以后,颜舒棠日日都会出现在孙府,但孙泽生却舍不得让她放血,只让原身充作药引,接连数月失血过多,原身伤及根本,还没来得及好好调养,便被酒醉的孙泽生当成颜舒棠,怀了身孕。

  后来,颜舒棠在偶然间得知,聂老爷子早在临死前就将烧制弄影瓷的法门传授给了原身,为了得到这道方子,颜舒棠找来了自己的心腹,让他们假扮贼匪,将原身的女儿绑了去,逼她吐露秘方。

  原身不得已交出了烧制弄影瓷的法门,可她的女儿却被贼匪扔进了寒冬腊月的湖水中,生生冻死。

  女儿死后,原身终于坚持不住了,病死在第二年的初春。

  她死后,魂魄盘桓在孙府,发现这一切竟然都是颜舒棠的设计!

  她厌恶聂慈,便想方设法抓住孙泽生的心;她想要弄影瓷的秘方,便残忍杀害了原身的女儿。

  谁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颜舒棠所为,聂父聂母把她当成下半辈子的依靠,视若掌珠,孙泽生将她看作毕生挚爱,发誓永不再娶;而京里的那位贵人,则因为弄影瓷对颜舒棠亲眼有加,聘为正妻。

  梳理完原身的记忆,聂慈忍不住叹了口气,最开始她把颜舒棠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想着后者孤零零的寄人篱下,心里肯定害怕。

  哪知道“维鹊有巢,维鸠居之”,她想象中的以真心换真心从来都不存在,打从颜舒棠来到聂家的第一天,便生出了取代原身的念头。

  聂慈捂住滞闷生疼的心口,立时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孙泽生亟待药引解毒的时候——

  要是她没猜错的话,此时颜舒棠大抵就在孙泽生的卧房中,温柔小意的给他喂药。

  聂慈不是真正的古代女子,也不像原身那样在乎孙家的颜面,她垂眸思索片刻,将尚未熬好的药汤倒进瓷盅里,端起来,径自往正堂的方向赶去。

  今日颜舒棠并不是单独来府,而是跟着聂母一起来的,她为了给孙泽生送药,寻了个由头离开堂屋,跑到了姐夫的卧房中。

  聂慈缓步走进屋内,先向孙母和聂母行了礼,才模仿着原身的语气,温声开口:“母亲,儿媳已经取了血,也熬好了药,莫不如现在给夫君送过去,早一刻服下,也能早一刻拔除余毒。”

  孙母虽然不喜聂慈这个儿媳,但对孙泽生却尤为在乎,她站起身,叹了口气道:“亲家母,咱们一起去看看泽生吧,自打他中了蛛毒,身体日渐虚弱,我这个当母亲的委实难过,恨不得亲自割肉放血为他解毒,可神医说过,药引必须要阴年阴月出生女子的鲜血,如此便只能让慈儿受一些皮肉之苦了。”

  聂母心疼女儿不假,但解毒事关女婿性命,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拍了拍聂慈的手背,低声嘱咐:“泽生在烧瓷方面颇有天赋,又是为了寻找原料才中了毒,你日后要好好照看他,知道吗?”

  聂慈低低应了一声,跟在孙母身后,一步步往文萧院的方向行去。

  顿了顿,聂母又道:“今早你妹妹提着食盒过来,说要给你送些点心,你可见着她了?”

  聂慈眼底划过丝丝讽刺,但她知道,比起自己,聂母更疼爱乖巧懂事的养女,因此她也没说别的,只淡淡道:“许是在房间等我,待会瞧过夫君以后,我再去找她。”

  孙泽生爱慕颜舒棠,自然事事为她思虑周全,为了保全心爱女子的闺誉,他将院内所有的丫鬟奴仆遣退,只留下一个信任的老嬷嬷。

  因此孙母一行来到文萧院时,连一道人影都没看见。

  孙母面色微僵,暗暗啐了一声:“这个奴才都跑疯了,竟然不知道照料主子,慈儿,晚些时候可得好好敲打敲打她们。”

  聂慈刻意露出几分黯然,扯了扯唇角。

  孙母也知道儿子不喜聂慈,连带着府里的奴仆也能爬到少夫人头上作威作福,可无论如何,聂慈都是孙家未来的主母,总要掌家理事,否则后宅定会乱作一团。

  孙母抬手推开紧紧阖上的房门,甫一抬眼,便瞧见一名窈窕纤柔的女子坐在床头,女子穿着绯色裙衫,头戴玲珑玉钗,不是颜舒棠还能有谁?

  此刻颜舒棠手里端着药碗,正凑上前给孙泽生喂药,两人姿态亲昵,孙泽生眸底含着的款款深情,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不仅孙母愣住了,聂母神情也不太好看,她沉声呵斥:“舒棠,还不过来!”

  颜舒棠万万没想到,孙母和聂母竟会突然出现在文萧院,她面上血色一寸寸褪去,唇瓣颤抖,呆呆望着聂慈手中拎着的食盒,不知该如何解释。

  回过神后,颜舒棠忙不迭地站起身,呐呐道:“我听说姐夫中了毒,必须要用阴年阴月女子的血当药引,才能恢复,便想着给他送药。”

  聂慈神情冰冷,一步步走到女子面前,指着躺在床上的孙泽生,问:“你可知道他是谁?”

  打从被聂家收养那日,颜舒棠就被聂家人捧在掌心,没有受过半点委屈,现在聂慈像审问犯人那样叱责她,让颜舒棠觉得格外不忿。

  “是孙家的少爷,也是聂家的姑爷。”她含糊回答。

  “你还忘了一点,孙泽生是你的姐夫!即使他身体不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容易引发风言风语,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考虑,也要为聂家想想!”

  聂慈不是原身,自然不会对颜舒棠百般忍让,这档口她之所以刻意刁难后者,就是为了逼孙泽生主动回护自己的心上人,这样一来,她就可以顺水推舟,想办法与孙家划清界限。

  孙泽生果然舍不得让颜舒棠受委屈,他勉强撑起虚弱的躯体,冷冷瞪视聂慈,“舒棠之所以自伤,是不希望你这个当姐姐的吃苦,你不替她考虑也就罢了,还怀疑她的苦心,你要是再口出恶言,我直接休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聂慈挑了挑眉,她打开食盒,端起略微烫手的汤药,朝着孙泽生脸上泼去。

  “颜舒棠口口声声说不想让我受伤,但她送药前却从来没有知会过我,这碗药里有我的血,既然你不稀罕,那我们便和离吧,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

  聂母虽然恼怒养女的行为,却没料到聂慈会如此冲动,她用力攥住女儿的胳膊,劝道:“慈儿,你住口!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和离?”

  聂慈拂开母亲的手,语气淡漠至极,“我的夫君与我妹妹不清不楚,还为了她生出休妻的想法,要是再不和离腾位置,恐怕只有被休这一条路等我了。”

  颜舒棠用绢帕轻轻拭泪,小声解释:“姐姐,你不要误会,我和姐夫并非那种关系,我自幼被聂家收养,一直把你们当成骨血至亲,这次姐夫受伤,我恰好符合药引的条件,便想着报恩,哪曾想却让姐姐生出了芥蒂,都是我不好。”

  聂慈不去看她,转头望向面色铁青的孙母:“想必您也知道,早在成亲前,孙泽生就对颜舒棠情根深种,他娶我只是被人误导,错将我当成了颜舒棠,现在也是时候该修正这个谬误。”

  现下孙泽生头脸上沾满了暗褐色的药汁,再加上他气色虚弱,整个人显得格外狼狈。

  在他眼里,聂慈就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她为了嫁进孙家,顶替妹妹的身份,完成了那场婚礼,现在她提出和离,难道是又想出了什么阴谋诡计?

  不过若是能彻底了断这桩婚姻,再迎娶舒棠,舒棠就不必再在聂家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

  孙泽生胡乱抹去脸上的药汤,阴瘆瘆道:“好,我同意和离。”

  听到这话,孙母扬高了声调:“泽生,不要胡闹!”

  因孙泽生不喜发妻,是以原身来文萧院的次数不多,聂慈翻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笔墨纸砚,她施施然研好墨,等狼毫笔吸满了墨汁后,直接递到青年面前。

  “时间不早,莫要耽搁了。”她冷声催促。

  “慈儿,你若是跟泽生和离,下半辈子就毁了!”聂母急得几欲昏厥,险些摔倒在地,颜舒棠急忙搀扶着她,面带忧色,可细细看去,她眼底却带着几分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