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乱终弃了一个病娇(穿书) 第19章

作者:打醮翁 标签: 前世今生 女配 穿越重生

  孟玉静笑容未变:“阿柔不像我,像了姜府先祖。”

  “哦,是吗?可我看着,跟侯爷也是一点儿不像的。先前总还有些疑惑,如今见了二小姐,更加疑惑了。”又是那道挑刺的声音。

  姜漫觉得这人有意思,不着痕迹看了眼,原来是个身形高挑,眉目刻薄的妇人。

  她没见过。

  “听说二小姐才刚接回来?此前都做些什么?”

  姜漫心道来了。这人怕是孟玉静故意安排的。

  专门给她递话头。

  孟玉静果然拍了拍她的手臂,这是她说的暗号。

  示意她可以适时说出自己的身份。

  姜漫上前一步。

  大家盯着她仔细看。

  好像要从一根头发,一个眼神之间,找出她身世的秘密。

  “以前在乡下,跟着爹娘种地。”她道。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孟玉静满意地点了点头。

  姜漫将众人表情看在眼中。

  “你是侯府小姐,怎么会跟着爹娘种地呢?”那个递话之人又道。

  “我以前不是。”姜漫坦荡道。姜柔站得越高,越让人艳羡,她摔下来的时候才会越疼,越被人唾弃。

  姜漫话一出口,众人面面相觑。

  “此话怎讲?”有人看着孟玉静问。

  孟玉静无奈地笑笑:“此事有关阿漫身世,诸位还是听她自己讲吧。”

  “我从小在边陲一个小山城长大。我的名字来自那里的一条河,那条河叫漫水。我爹娘是山城种地的庄稼人。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过山城。”于大山夫妇当然离开过山城,不但离开过,于氏还机缘巧合偷换了侯府的孩子。

  不过,这件事想必永昌侯府早已抹得一干二净,查不出蛛丝马迹。

  “山城闹饥荒,我们没有饭吃,四处去讨饭。我很幸运,因为眼睛长得像夫人,侯府收养了我。”姜漫还记得上辈子刚穿过来时饿得眼睛发晕,四处乞讨的景象。

  “她是收养的?”有人问。

  孟玉静摸了摸姜漫的头:“虽是收养,在我心里,她跟亲生女儿一样的。”

  “呵。”又是那个挑刺的女人冷笑了一声。

  孟玉静压了压火气,收回摸姜漫头发的手:“哎,没想到让大家听到了这么一桩事。”

  “我看是有人故意要我们听吧。”那个高挑的女人道。

  姜漫是真的好奇了,这个人是谁?

  她敢跟孟玉静当面叫板,可见地位不比她低。

  孟玉静甚至不敢讽刺回去,可见孟玉静忌惮她。

  姜漫一番话出来,众人心里的疑问算是打消得七七八八。

  待到客人一走,孟玉静脸色便沉了下去。

  她冷笑:“没见过这般没脸没皮的,专门跑到别人府上找茬。”

  显然,她说的就是方才那个不停找茬的女人。

  姜漫侧耳去听。

  “夫人,难为她一个寡妇。她命硬,克夫克子,如今孤家寡人一个,您跟她置什么气,没得气坏自己身子。”

  孟玉静这才舒缓了:“也是,一个丧夫丧子的,怪可怜。”

  她松了口气:“我们去看看阿柔好点了没,于氏太没有分寸了,害得阿柔身子受损,吩咐下去,饿他们几顿,看他们哪里来的力气闹事。”

  “是,夫人。”

  “对了,此事不要阿柔知道。”

  “知道的,小姐心性善良,怕会不忍心。”

  她走到门口,才想起姜漫这个人似的:“阿漫,走,跟我一起去看看阿柔,若不是你闯祸,她不该有这一劫。你给她道个歉。”

  姜漫:“我累了,我方才出去的时候她就站在窗边,手里揪着一朵梅花,想必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改日我再去看她。”

  她走得极快。

  “你——”孟玉静拦都拦不住。

  她扶额,看在姜漫今日帮了姜柔的份上,叹了口气:“算了。”

  待到到了姜柔寝室,她一进去,丫头便道:“小姐昏睡至今,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阿柔一直没有醒?”

  “是,小姐伤心至极,梦中都在流泪呢,大夫说郁结于心,药也喂了,可是怎地还不醒?可急死人了。”

  孟玉静看着轩窗上几瓣粉色梅花瓣,神色古怪:“你一直守着小姐?”

  “红药寸步未离开。”

  “好好服侍。”她扶着丫头的手出去,眉头蹙着,姜漫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荡。

第14章 学堂

  014

  红药瞧着夫人走了,不甘心地跺了跺脚,将门关起来,跑到姜柔床边,压低声音道:“小姐,夫人走了。”

  姜柔紧闭的眼睛倏地睁开:“发生了何事?”

  阿娘最疼她了,每次来都会陪她很久,尤其她生病的时候,夜里一夜不睡替她擦汗也是有的,这次怎么会刚来就走。

  红药脸色有些难看:“夫人进来时脸上满是关心之色,很担心小姐,可站了一息功夫,脸色便有些冷淡,匆匆走了,似是有事。”

  “你找孟妈妈问清楚。”姜柔捏了捏眉头,柔柔弱弱道,“我如今处境艰难,若是再出岔子,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说着她便默默流起泪来。

  红药心中对姜漫痛恨至极,她抓着姜柔的手:“小姐不要哭,伤身子,侯爷和夫人疼你,不会有人威胁到你的地位,你别害怕。”

  姜柔却只是哭。泪水沿着姣好的脸颊滚落领口,薄薄的皮肤泛着莹白,肩膀瘦削,不盈一握,楚楚可怜。

  红药看了心里更恨姜漫了。

  “我这就去问我娘。”她平时很泼辣的一个人,照顾姜柔却很细致。仔细替姜柔掖了掖被角,这才提着裙摆出去了。

  姜柔眼泪立时便不流了,她目光盯着红药背影消失的地方,狠狠咬了咬嘴唇,眼神里阴狠一闪而逝。

  红药回来时,她将头转向床内里,身体蜷着,看起来有些伤心。

  “小姐,都是姜漫那个小贱人搞的鬼。”红药咬牙切齿。

  姜漫踏进崇文馆,猛地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脸颊,不会有人在咒她吧?

  “听说你昨日干了件大事?”萧随扇着扇子走近。

  姜漫挠了挠头:“兄台消息真够快的。”

  “你也够憨的,都不像我认识的姜漫,以至于我总觉得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姜漫扑哧一笑:“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对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萧随“啪”一声将扇子合起来,潇洒道:“对!”

  两人刚坐下不久,门口传来一阵喧哗。

  “哟,有热闹了。”萧随兴致盎然,桃花眼眯了眯。

  姜漫视线往学馆大门一扫,没有接话。

  身体有恙告假在家的姜柔,撑着病体出现在学馆门口。

  她梳着双髻,穿雪白狐狸毛的袄子,脸当真瘦了一圈,看起来轻飘飘的,弱不禁风。

  她偶尔捂着帕子咳嗽几声,咳得脸颊潮红,双眸含水,好些学子被那风情所惑,咽了咽口水。

  姜漫淡淡地收回视线,双手撑着下巴,盯着林见鹤每日进来的地方。

  “看起来像是病未曾痊愈,怎么急着来学堂了?若是换了我,多玩几日岂不更好?”萧随使劲摇了摇扇子,颇为惋惜。

  姜漫看了眼漏壶,时间刚好到刻度,林见鹤便携着一股冷冽之气从门里踏进来。

  他的脸冻得有些白,眼睛微垂,并不看人。

  如今过了冬至已有十几日,正是二九湖面都结冰的时候,他仍是一袭单薄的青袍,修长的手捏着一卷书册,墨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鬓角染了些许冰晶,一进到室内,那冰晶便化了,濡湿他的额角,为他平添些许少年气。

  姜漫刻意收回视线,翻开桌上书本。

  姜柔被人搀扶,跟随老师一起走进学堂,学子们对她拖着病体亦要来求学的毅力纷纷赞赏。

  就连夫子也对她大夸特夸。

  这几日关于永昌侯府的传闻,大家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

  姜柔堂堂永昌侯府大小姐,身份尊贵,更难得的是,她性格纯善,十分让人喜欢。

  这样一个人,因为一个收养的女儿,遭人毁谤,积郁成疾。

  试问谁不心疼,谁不替她委屈,替她不平?

  “所以我说你憨啊。”萧随看热闹不嫌事大。

  姜柔一出现,原本还对姜漫视若无物的一些人,已经开始用愤怒的眼神瞪她。

  姜漫觉得脸有些热,脑袋嗡嗡的,她干脆趴到桌上,没好气道:“你才憨。”

  萧随眼珠子一转,随手拿过一个牛皮水袋。

  那袋子很是精巧,皮面打磨得十分光滑,隐隐可见牛皮本身纹路,其上又套了个绣得十分精美的小套子,只到水袋半中腰处,套子上绣的一大捧一大捧火红的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