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照组一心只想搞事业 第54章

作者:奶酪月亮 标签: 年代文 穿越重生

  但也就这一两年的事儿,赵主任就该退休了,和陈副主任同一级别的人里面,比她能力高的没她背景强,比她背景墙的又看不上这个小职位。

  所以,在被安排到妇联当副主任的那天起,陈丽娟就将妇联主任这个位置视为己有,只等着赵主任从那位子上一退下来,她就是板上钉钉的县妇联主任。

  但苏曼这个后起之秀,却是让向来心眼比不过针眼大的陈丽娟有所防备,一直想要揪住些苏曼的错处或把柄,以减退县领导们对她的关注。可奈何天高皇帝远,麦秆公社虽然穷,但新上任的公社书记是个能人,那地方不是她能够伸手的。

  为此,陈丽娟也只能用点故意通知错误的开会消息给苏曼,好让她当场迟到,引起领导不满的小手段。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都把时间延迟半个小时了,苏曼却还是准时抵达了。

  看着苏曼那张没有一个男人见了不会心动的长相,和她噙着笑意的神情,陈丽娟不由得联想到了自己刚刚被薛主席“指点”的话,以为苏曼这是在笑话自己,恼羞成怒地站起来,厉声道:

  “坐在后排的那位女同志,省妇联领导站在前面自我介绍的内容里是有让你觉得好笑的吗?你是哪个公社的干部?站起来跟大伙儿说说你在笑什么呢!”

  苏曼没觉得陈副主任当众骂的是自己,还左右四处看呢,正看着已经有两三个怯生生站起来的女同志,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咋说自己刚刚为啥要笑的样子,打算小声给这几个人“递小抄”呢。

  这一幕,被一直紧盯着苏曼,也被她还在那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气得脑瓜仁疼的陈副主任看了个正着。

  陈副主任气得直拍桌子,点出了苏曼的大名怒喊道:“麦秆公社的苏曼同志,你为什么不站起来回答我?你简直无组织无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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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今天过来参加这次妇联学习大会的人,不光是有省妇联来的领导和县妇联的赵主任和陈副主任几个人,还有花阳县为了表示对省妇联来人的看重,而特意被安排过来听大会的县长秘书。

  此刻,省妇联的领导们看着陈副主任这说拍桌子就拍桌子,说给人扣帽子就扣帽子的行为是啥想法不知道,但县长秘书和县妇联的赵主任看着她此时此刻被怒火冲昏头的样子,却真的是不免为此恼火,觉得她这样实在丢人。

  而同样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来自各公社的基层干部们更是觉得她这样是实在没必要的。

  现在可是新时代了,讲究的是人人平等,高兴了想笑就笑,不高兴了笑哭就哭,又不是地主阶级剥削贫苦百姓,或是那种干啥都得看人脸子活着的封建时代。陈副主任说大了,也不过是县妇联一个权利不如派头大的副主任,当着这么多省领导的面前就如此多多逼逼的耍官威,拍桌子的样子,着实是有些难看的。

  被点名的苏曼,包括在苏曼之前站起来的几个人都不由得为陈丽娟如此跋扈的态度而感到被冒犯,主动站着的几个人全都不知道自己该坐下还是继续站着,更不知道她们是不是该说点啥给自己这主动对号入座还没对上的丢脸行为找补一二,只觉得众人投过来的目光令人她们感到羞恼,而造成她们如此尴尬的罪魁祸首,就是陈副主任。

  这时候,苏曼站了起来,仍保持着脸上的微笑,语气却是半点不让地问道:“陈副主任,对于您点名道姓对我行为上的指责,我想我也是有为自己解释一二的权利,毕竟还有这么多省领导在,我不想让领导们对麦秆公社的其他同志有所误会,所以我想要问您一句——”

  “在这样全国人民一心向上,日子越过越红火的时代,我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一个是深受党的光辉照耀的党员,一一个为农村妇联事业积极贡献我一份力量的基层干部,我难道不能为这样美好的生活而永远面带笑容吗?”

  说着,苏曼看向已经在会议室前排位置,面向她们这群人方向坐好位置的省领导们,包括已经认出自己,正面露赞赏神情看着自己的薛主席,和站在领导席边缘位置,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的陈副主任,说道:“笑有很多种,有嘲讽的笑、鄙夷的笑、尴尬的笑……而我刚刚笑的含义,是激动的笑——为我能够代表麦秆公社,代表基层妇联,来参加这次学习大会而激动的笑,也为自己能够有机会见到这么多省领导而忍不住内心喜悦的笑!”

  苏曼的话里没有半句对陈副主任的职责,却又句句都是对她伸手指着自己扣帽子行为上的不满。顺便,她还不忘拍了一波省领导同志的马屁,成功得到了她们一个克制的笑容。

  实际上,对于陈副主任的这种行为,苏曼在上辈子的时候也曾经遇到过不少她这样爱在背后出阴招、下黑手的人,她清楚知道像这样的人都是属于那种能力不行,心眼子还贼多的那种小人。

  有一句话说的是“防君子不防小人”,说得就是像陈丽娟这样背地里做着真小人的事情,面上却还能维持伪君子冠冕堂皇样子的人。

  是的,在陈副主任刚刚的骚操作中,苏曼就算是再傻,也能猜出来,通知给自己错误开会时间的人,就是她,或者是她指使的。

  虽然苏曼还没能猜到她这样做的目的和能够获取到的好处是什么,但在以前职场厮杀的时候,苏曼碰到过的难缠的人可以说是数不胜数,比她还要恶毒百倍的人更是两只手数不过来,但不也就那样嘛。

  所谓一力降十会。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种耍阴招数的人大多都有着无数可被揪住的小辫子,很多都还没等苏曼出手,就先多行不义必自毙地职场狗带了。

  所以,对于这样的小人,还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领导,苏曼只需要以不变应万变就好了,反正麦秆公社也离得远,陈副主任手还没有那么长。苏曼暂时还不想去主动出击,她累了,她也实在没工夫。

  于是,在苏曼如此轻描淡写,没有半点反驳、职责陈副主任,却也更让她感到难受,感到脸疼的表述中,陈副主任伸出来的手指头都哆嗦起来了。

  但还没等她开口,就听见一声:“说得好!”

  这句话是薛主席说出来的。

  本就对陈副主任过分谄媚的态度,和刚刚两次耍官威,对这群基层干部颐指气使的样子而感到不满的薛主席在说完这句话后说道:“让所有人民都露出幸福的笑容是我们作为干部所要毕生追求的事情!但在那之前,我希望的是每个基层干部都能先展现出笑容,我们要微笑服务人民,让人民一看到我们就会露出真诚的笑容——”

  薛主席的话等于是肯定了苏曼这一番话的内容。

  其他人见薛主席表态了,自然也不会落后,全都鼓起了掌,表达了各自对苏曼的欣赏。这样的表态,也等于是表达她们对陈副主任行为作风的不满。

  会议室里响彻的掌声,叫还没来得及将刚刚抬起来指着苏曼的手指头收回来的陈副主任臊红了一张脸,整个人是越发恨起苏曼的牙尖嘴利,同时又为自己太过冲动而引起了省领导们的不满情绪,忍不住在心中叫苦连篇。

  这下,她是里子面子全都丢,让苏曼看了笑话不说,自己也是彻底下不来台了!

  在陈副主任被尴尬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的时候,刚刚被她教训过的基层妇女女干事们却都是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心里头满是对陈丽娟这个有事没事就爱找事的人的戏谑嘲讽,和对苏曼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同志的佩服。

  这个时候,薛主席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的同时,开口说道:“我想,陈副主任也不是有心的,应该也只是想要这场会议能够更加严肃些,让大家在学习的时候也能够更加认真。所以,刚刚的事情就算掀过去了,我希望陈副主任你在今后的工作中,能够更加随和一些,不要随便拍桌子、骂人,这样好像从前地主老财般的作风,我不希望再在你的身上看到!现在,你和这几位小同志全都坐下吧,等开会结束以后,你再和她们道个歉,现在就不要耽误时间,我们要继续开会了。”

  薛主席这番话,看似是给了陈丽娟一个台阶下,但实际上这样做的结果,却是让本来只是尴尬的陈丽娟所想要在会议结束以后再想辙给苏曼和其他几个人穿小学的脸皮彻底撕下来了。

  彻底没了脸面的陈丽娟迫不得已地在薛主席的要求下坐回了位置上,在薛主席给众人诵读新的学习文件的时候,她全程都死死低着头,以能够将她眼底所流露出来的愤恨不满藏了起来。

  这样看上去,陈副主任像是真的变老实了一样。

  但只看她偶尔抬头看向苏曼时,那越发阴鸷的眼神就能够看出来,她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

  薛主席今年四十来岁,年轻时候也是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大概是因为年轻时为了解放而太过奔波劳累,她如今虽年纪不算大,但脸上却已经有了岁月风尘的痕迹,两道深深的法令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是严肃又强势的,但曾经和薛主席有过交流的苏曼知道,她的内心是柔软的。

  在没了陈副主任的作妖后,薛主席和其他几位省妇联的领导们开始轮流朗读最新的工作指使。

  这是花阳县在这个敏感时期,紧跟省领导的脚步,逐渐恢复妇联工作中的第一次会议,内容主要是针对县城、各公社和生产大队妇女同志的帮扶、援助和调节工作的一些硬性指标内容。

  把文件读完以后,薛主席便抛开了死板的文件内容,严肃着一张脸,用能叫在场大伙儿都听见的声音说道:“今年是60年的最后一年,等今年过去以后,我们即将迎来崭新的七十年代。经历过战乱纷争的我们如今拥有了新时代的生活。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仍有很多妇女同志伸手封建思想的压迫,正在遭受来自于那些旧思想余孽的残害!这些人就是我们每一个妇联工作者所要解救的对象,是我们要改变的现象!解救只是第一步,我们真正要做的,是解放这些深受压迫的妇女同志们的思想,让她们这种真正站起来!”

  说着,薛主席将视线看向坐在后排位置的苏曼,说道:“在这里,我要表扬麦秆公社的苏曼同志。据我了解,这个麦秆公社是几个公社里最偏僻也最穷的一个地方,甚至在最开始重建妇联班子的时候,只有苏曼这一位年轻的同志被分到了麦秆公社,而这个公社当时连妇联都没有。是她一个人挑大梁地将整个公社的妇联工作给盘活了不说,工作开展得也是很优秀,抓了几个典型出来,还组织了大队扫盲班,和妇女培训基地等工作,直接走到了所有公社的前面!麦秆公社就是所有公社妇联在组织妇联工作时要学习的榜样!”

  苏曼没想到远在省城妇联工作的薛主席会将自己近期的工作掌握得如此清楚,更没想到她会当众点名表扬自己所做的事情,将麦秆公社推到这样一个令人瞩目的位置上面。

  这让苏曼多少是有些脸红,也有些激动。

  她脸红主要是有些心虚。毕竟在一开始的时候,她跑去参加妇联的招聘会主要是想要能有个铁饭碗的工作,当时为了能被招上而说了不少当时没想过真的去做去实现的话,虽然那不能说是瞎话,但眼下在苏曼被当时听了自己那番话的薛主席夸奖的时候,她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不过,苏曼只心虚了那么一晃的工夫,就调整好了心态。就跟谎话说一百遍就能成真一样,苏曼在有了扎根基的想法,并付诸于行动以后,是不可避免地爱上了这个工作。因为她知道,这是能够造福百姓,帮助女性同胞的好事情。

  帮助女性提高社会地位,就等于是在帮助自己不说,还能够成就自己在这个时代的一番事业,苏曼又何乐而不为呢?

  苏曼这边还因为自己被当众表扬的事情暗自乐呵呢,那边的薛主席就已经开始和同坐在领导席这边的县长秘书说起了关于苏曼的事情。

  薛主席:“苏曼同志我和她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她当时能够以这样小的年纪就被录取,还是因为她当时和我承诺说她愿意扎根基层,为妇联事业贡献自己力量的话,当时我就很看好这位小同志,还和县妇联的同志说过要给她分配到一个能施展拳脚的地方,但没想到会是你们这里最穷的地方,不过现在看来,我还是没有看错苏曼同志的,她是个有能力的人,在哪里都能绽放属于自己的光彩。”

  能当县长秘书的人不可能听不懂薛主席话里对苏曼的看重,和言语中对他们县分配上必然存在黑箱操作的不满,这让清楚薛主席不光是省妇联一把主席,更是省军区领导爱人的县长秘书连忙赔笑道:“苏曼同志的能力我们县长也是十分欣赏,前不久就破例给她提拔成了麦秆公社的妇联主任,未来也一定会给这样有能力的同志提供更好的发展空间和适合她的位置!”

  话说到这份上,薛主席也没有深究,她毕竟不是花阳县的直属领导,今天帮苏曼提点的这一句,也只是为免得她日后会被今天就明显是在刁难她的陈副主任穿小鞋罢了。跟聪明人讲话,点到为止就可以了。

  两个人的对话并没有避开其他人,同在领导席位上坐着的陈丽娟自然也能听到。

  在听到县长秘书话里说的要给苏曼提供更好的位置时,陈丽娟就立刻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妇女主任的位置。她用力用指甲抠住手心,让自己不被其他人看出破绽,好能够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只是在抬头见,她的眼底还是沁出了几分难以掩藏的阴狠神情。

  而就在这个时候,结束了和薛主席对话的县长秘书有意给苏曼做脸,也顺便想看看她的能力如何,好能够在适当的时机里找个适合她的岗位,好把之前给她分配到麦秆公社的事情翻篇。

  同时,县长秘书也是有些好奇那位刚刚直接打脸陈丽娟的漂亮姑娘,是如何打动向来刚正不阿的薛主席的。要知道,这位薛主席可是向来不喜欢长相太过出众,会因此而影响工作的人。

  县长秘书四顾看了看,扬声说道:“既然麦秆公社今年的妇联工作做得这么出色,那么就请麦秆公社的同志上来给大家说说麦秆公社妇联工作的开展情况,做出来的成绩都是啥,也给其他公社的同志传授传授经验,大家都学习学习!”

  说着,县长秘书就十分给面子地带头鼓起了掌。

  掌声响起,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坐在后排的那个长相漂亮得不像是在基层搞妇女工作的干事,倒像是误入进来的文工团团花般的苏曼,都有些难掩嫉妒地想知道她凭啥能得到省领导和县长秘书的看重的同时,也都随着苏曼落落大方地起身瞅着前面走的动作,跟着摊开了笔记本,试图剽窃她的成功经验。

  看着苏曼那毫不怯场,没有半分推辞就站起来朝前排走过来的自信模样,薛主席就莫名想到了自己年轻时跟着丈夫一起干革/命时自己拉着乡亲们不撒手,死活要给他们做思想教育工作时的样子。

  那时候的她比这时候的苏曼要大一些,却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如今看来,苏曼倒是比那时候的她还要更沉稳一些,做得也更好。

  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

  这才是他们这群当初有勇气参加革/命的同志们所想要看到的样子。

  ——“流水不争先,争得是滔滔不绝。”

  看着苏曼,薛主席就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年轻时所发生的事情,所见过的人。那是包含了更多人为了革/命所奉献的青春时光。她还想起了那个曾经充满血/腥和枪林弹雨的年代,和在那个绝望年代里,仍不忘将希望的火种传给下一代的人们,和他们敢于牺牲的勇气与胸怀。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难得柔和了声音,对她说道:“苏曼同志,请到我这里来,这里是整个会议室里最中心的位置。你要站在这里讲,才能够让大家都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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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薛主席将最中间的位置交给了苏曼,像是接力赛中的接力棒一样,苏曼站在这个位置上,只觉得肩膀沉甸甸的,像是多了一种使命感一样,让她的内心多了几分沉重却也意义非凡的的责任感。

  面对人群,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紧张,甚至都不免替她感到紧张的时候,苏曼却表现得十分沉稳镇定,全程脱稿,字字珠玑地,将自己在麦秆公社进行的工作、完成的进度、这样做的目的和接下来想要推进发展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这样能在省领导、县领导和整个县的妇联干事面前讲话的机会实在难得,苏曼就算再怎么受到环境、时代的影响,多了几分奉献精神,也还是改不掉她遇事先衡量利弊的绝对利己主义思想。

  所以,趁着这次机会,苏曼自然是要大费心思在如何才能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成就说出来,同时又能不让人觉得自己这样的说法是太过功利世俗,以能够给众人留下深刻印象,让人们能够忽略她年龄上的不足,只记住她能力上的强悍。

  苏曼只说了五分钟左右,这是一个不算太长能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也不算太短不至于让大伙儿听着听着就觉得犯了的时间。

  在这五分钟时间里,苏曼将自己临时发挥的演讲内容分为了三个方面。

  一是先讲履历事件,言简意赅地讲述麦秆公社的整体风气,和李梅花、崔秀菊对于这样风气的反抗;二是讲事情发生后的解决过程和处理结果,以及这样做的目的和最终效果;三是思想总结——想要解救妇女就要先解放她们的思想、明白因地制宜的道理和借助国家法律的力量,帮助更多妇女同志脱离苦海。

  在成功通过崔秀菊和李秀梅的事件,将众人的好奇心都吸引过来以后,苏曼没有半点吊人胃口的想法,直接将现在已经蹲牢子的崔福和崔立春三人的结果说了出来,并以此引出了她最想要说的内容——“家务事”与“妇联事”的区别。

  苏曼从不觉得一个人在结婚生子了以后就等于丧失了独立人格,有名有姓有身份证的人,凭啥只因为结了婚,生了娃就连自己的名字和自由都要报剥夺,成了别人口中的谁的老婆,谁家的儿媳,谁家娃的“孩子妈”呢?

  但偏偏这样简单的道理,在此时此刻和在未来的彼时彼刻中,在遇到家暴妻子、虐待儿童的事件的时候,人人都好像是小说里被降了智一样,说来说去都是“都是一家人,算了”这样的话,或是“别人家的事儿咱外人咋插手管啊,最多也就是帮着协调协调”这样治标不治本,甚至会起反作用的事情。

  所以,极度厌恶将人身安全和家庭矛盾扯在一起的苏曼自然不能错过这个男女关系还处于一个自然又安全范围内的时间段,并利用自己的工作特点和职务权利,尽可能努力地改变多一些人对于这两件事的看法。

  小力量也是力量,小范围也是范围。

  就像是小学课本上那个在海岸边将鱼儿送回海里的小男孩那样,陷在浅水洼里的“鱼”有成百上千条,一个人力量是救不过来这么多条鱼的。但滴水穿石,铁杵磨针,在乎的不仅仅是这条鱼,还有更多相信妇联的“鱼”也都在乎。

  苏曼一个人救不过来,那整个县妇联的几十名同志呢?整个省城几百名的妇女干事呢?

  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能帮一个就帮一个吧。

  面对众人,苏曼高声说道:“我以为,想要真正落实妇联工作,解救深受封建思想迫害的妇女同志,不是光靠喊口号就可以实现的,而是要真正设身处地去想妇女同志的内心所想,思妇女同志们内心所思,调查了解她们的遭遇,根据不同情况给出不同的解决办法。像是我刚刚讲到的崔秀菊、李梅花两位同志的事情就是,她们遭遇了丈夫家暴,险些丧命。可能很多人会觉得这是家务事,因为打人的是她们俩的丈夫,这是两口子的事情,但在今天我要告诉大家,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是大错而特错的!

  “在我们每个人成为妻子,成为母亲这样的身份以前,我们首先是我们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哪怕是结婚生子,我们也都最先是国家的人民,是受国家保护的老百姓。所以,如果一位妇女遭受了她丈夫的殴打,一个孩童收到了父母的虐待,一个母亲遭遇了儿女的遗弃、抛弃、不孝,那么不管施暴的对象是丈夫、父母、子女,这件事都不能算是家务事了,而是□□裸的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