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上位 第58章

作者:the上 标签: 重生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容老奴说一句,府里有些下人爱嚼舌根,辽姐儿您心思敏感,总觉得自己没个着落,如今一切都好了,等您回府了,那些碎嘴的都被打发出去,您就把淮王府,当作您自己的家吧!”

  冯祥倒是真心宽慰,一双眼里欢喜不得了。

  当作自己的家?

  辽袖有些心神不宁,感觉自己被洪水猛兽盯上似的,或许他们是产生了什么误解,秀气的眉头微蹙,心底不是滋味。

  “我知道了,您忙去吧。”

  冯祥见她在走神,连声说:“好好好,姑娘您先试衣裳,老奴不敢再叨扰您了。”

  辽袖听出了冯祥的弦外之音。

  他以为自己这次回府,是为了文凤真。

  她救了文凤真一命,天大的恩情,要个名分也不过分。

  若是上辈子的辽袖,或许盼着他能给自己名分。

  她是吃了苦,栽在他身上一次的人,心疾复发时的绞疼,到现在都记得,怎么肯重蹈覆辙。

  再说,文凤真上辈子没收她,这辈子就会收她吗?

  谁会放着首辅家正妻的位子不要,而去做他笼子里的莺雀,

  辽袖摇摇头,眼眸的茫然逐渐变得清晰。

  重生回来,她已经改变身边了很多人的命运,这回,她也一定可以换个活法。

  *

  正是最热的时候,这节令,不少膏粱子弟,驱马驾车去那些花楼船舫,偎翠倚红,极尽声色犬马之事。

  斯时已夜深了,一路上熙熙攘攘,文凤真的眉眼在流金溢彩下有些平静。

  张瑕道:“吴衡给陛下新研制出紫阳丸,此药效力神乎其神,陛下服用后精神大振,气血充沛,白发返乌,甚至可以出宫走动,传召各宫妃嫔,只是……我看不妥——”

  “什么?”文凤真眼皮未抬。

  张瑕面不改色:“我也是如今才知道,紫阳丸有催/情之效,药效倘若过于猛烈,只怕陛下的身子会提前……”

  他抬头,一双眼眸深沉莫测。

  文凤真揉了揉眉心,一根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张瑕知道文凤真脾气自小很爆,不过因为喘气上的毛病,掩饰得风平浪静。

  文凤真吐字阴冷:“谁准他吴衡擅自换药!让他立刻换回原来的方子,改不了就滚,我随便从街上拎个乞丐都能扶得比他强,这个谄媚的小人,只知一味讨好陛下,得势忘形,日日在陛下面前抹黑本王,忘了是谁给他脸的。”

  张瑕低头,“太医院那边夜夜跪在殿外,提起陛下病灶严重,外盈内亏,提到要彻查紫阳丸,吴衡吓得六神无主,哭着说要求见您。”

  文凤真眉头舒展开,喃喃。

  “哪怕紫阳丸见效过快,太医院那边也不会事出反常,他们不敢忤逆陛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他想起来曹密竹胆大妄为的刺杀,自信有人给他兜底。

  一向窝囊的太医院冒死谏言。

  是谁给他们的自信?

  种种反常都指向了一个人。

  文凤真神情不辨:“一切以陛下龙体为重,哪些人本事不行,就换,总有做得好的,我们做臣子的,不能以安危易节。”

  张瑕牵起嘴角:“还有一件事很有趣,姜家被赶出京城后,第一个接见他们的竟然是陆尚书,他们两家一向势同水火,难道旧部之间要联系从军从伍的感情了?”

  这帮老东西聚在一块儿,一窝毒虫蛇蚁。

  张瑕低头,他清楚这些老东西对文凤真是面服心不服。

  当年老淮王手握兵权,盘踞在北辽,天高皇帝远,没人能奈何他。

  却在最凶险的时刻回了京城。

  造成了惨绝人寰的京师围虎案,死在京城,与老王爷有牵连的诸大世家纷纷陨落。

  同时,驻扎在东川的徽雪营将士,遭到东川百姓泄漏军机,覆灭了八千多人。

  所有人都揣测:老淮王是因为红衣一封求救信才回了京。

  这么多年,只剩下这些旧部,无论在京还是在军,影响力都极大。

  文凤真转了转腕珠,面无表情,简单吐了四个字:乌合之众。”

  张瑕一笑:“殿下,新晋的状元郎赵襄,说什么时候,跟您见一面?”

  *

  海棠镂空薰笼里缭绕了香,一碗雪梨汤搁在案头。

  二小姐睡在榻上,舒展眉头,脸色瞧着更苍白。

  自从送了挽联,她瞧见漆黑的棺木后,拢共也没睡几个时辰。

  辽袖回王府一趟,瞧瞧二小姐。

  她心底疑惑:前世曹密竹是在文凤真登基之后动的手。

  为什么如今会提前动手呢?

  是有什么人促使他改变了吗?

  辽袖陪她说了一会儿话,文至仪面色稍缓,浮出半抹颜色。

  她握住辽袖的手,轻言细语。

  “辽姐儿,若不是你请的大夫医好了我的眼疾,说不定我会一直眼盲心盲下去,做个浑然不觉的蠢人,其实我都明白,密竹他自小擅水,怎么会是落水而死……”

  “我都明白,因为他想放蛇刺杀哥哥,才会……”

  文至仪眼里涌出清泪,摇头哽咽:“哥哥的旧疾,还是我跟他提起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倘若我此刻与他尚是夫妻,得知他这样利用我去害哥哥,我只怕更心死了。”

  辽袖抚了抚她的发丝。

  上辈子曹密竹谋害文凤真未遂,是文至仪跪下来求情,保全了信国公府一家子性命。

  但她也因为心里对不起哥哥,郁结于内,生了重病,还未重见天日便去世了。

  幸好这辈子,这些事情都不会再发生了。

  文至仪擦了眼泪,笑了笑:“辽姐儿,我听奶奶说,你要嫁给宋公子了,他老实敦厚,从前在泰州为官,宁肯被当地宗族刺杀,也要力革当地溺死女婴的习气,我是真替你高兴。”

  “哥哥他因为你娘的事,一直猜忌你,我会替你瞒着哥哥,不让他搅和你的婚事,因为……我知道你不容易。”

  辽袖拍了拍她的手,心下略安:“二小姐,多谢你……”

  辽袖起身,回了屋子,躺在熟悉的软榻。

  这才觉得有些乏累,心生暖和后便昏昏欲睡,脑袋轻轻隔在软枕,压低眼皮睡了过去。

  似乎因为冯祥的那番话,一回王府她又开始做梦。

  年轻的新帝盯着她,漫不经心地解开袖口。

  云雾缭绕,他泡在温泉中,雪白的锁骨下,坠着一块斑驳金片。

  一旁屏风挂着明黄龙袍,面目狰狞凶恶,像要将她撕碎似的。

  新帝微掀眼皮淡淡道。

  “好委屈的表情。”

  “今日当着那么多人,给朕甩了一天脸色,身子不适?”

  少女双手抱膝,浑身湿淋淋的,抬头,牙齿隐隐打颤,深深倒映出他的面容。

  她低头,将视线固定在膝前。

  她一点都不想看到他的身体,难堪地闭上眼,齿根发冷,羽睫止不住地颤晃,浑身烧起灼热的温度。

  他一步步走来,手指游曳在她腰间,轻轻一勾,就将腰带扯了下来。

  依次是外裙、中衣……她下意识攥紧了里衣的衣襟,面红耳赤,舌尖被咬出甜腥,娇弱的小身板儿晃了晃。

  她总是这样生闷气。

  她说她不想来行宫,他非逼她来,她生了一肚子闷气。

  明明是小事,她生气就是因为不想跟他在一起。

  因为春耕之礼,是需要皇后陪同的。

  文凤真不明白,她那么喜欢逃跑,应该是很喜欢外面的景色,偶尔带她放风,她还不高兴了。

  她一张小臭脸,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摆给他看,说什么都不理睬,真是长本事了。

  “袖袖,你像个河豚。”

  他笑盈盈的,殷红的唇瓣一扯,温暖和煦,增添三分妖异。

  她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挣扎开来,双手抱着赤/裸光洁的肩头,溅落了不少他带起来的水花,浑身都被他贴得湿润。

  辽袖稳住小身板儿,眉心微蹙,心头闷闷的。

  辽袖怎么敢顶撞他,只能这样无声息地表达不满。

  文凤真倏然展颜一笑,凑过去,用力地撕咬她的唇瓣,搂着她的腰身,将她一块儿带倒在温泉中。

  “那咱们一块儿死吧。”

  他翘起嘴角,天真笑道。

  哪怕在温泉下,他也紧紧挎着她,温热唇瓣不分离,恨不能窒息溺毙。

  她险些呛水时,文凤真将她带出水面,她正要大口呼吸,又落下猛烈痴迷的吻,强烈的占有欲。

  身不由己,只能依赖着他,又讨厌他。

  她拼命挣扎,发狠咬破他的舌尖,鲜血直流都不罢休。

  ……

  辽袖惊醒了,面色苍白,冷汗涔涔。

  柔润唇瓣隐隐在抖,仿佛刚被人咬过,深吸了口冷气,掌心都被指尖掐青了。

  她睁开眼,屋子亮堂堂,充盈着淡淡的甜梨香,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