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改嫁前夫发小 第124章

作者:女王不在家 标签: 年代文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陆崇礼从旁道:“那我回头帮他们买一台,买一台好的,进口的。”

  陆母这才满意,唇角带着恬淡的笑意,温声说:“崇礼,凡事你还是应该多替他们费心,孩子年纪都小,日子过得稀里糊涂,自己也不讲究。我们做长辈的,自然应该多操心。”

  一时又看向一旁的案几:“这个上面,还是缺一个摆件,还有这台灯,也有些年月了。”

  陆崇礼:“那回头我拿两个小物件来,让他们摆着。至于台灯,确实有些年月,不过我记得这还是意大利大使当年送给老爷子的。”

  陆殿卿从旁补充道:“这台灯我从小用,用习惯了,再说用起来很方便,新的倒未必有这个好。”

  陆母的目光却已经看向旁边的相片框,那是陆殿卿和林望舒的结婚照,陆殿卿身穿西装,林望舒就穿简洁的衬衫,看着倒也素净大方。

  陆母叹道:“这照片拍得也还好,多亏了我们两个孩子模样周正。不过如果是婚纱照,背景再好看一些就好了,现在到底有些寒素了。”

  陆崇礼解释道:“大陆现在暂时只流行这种,等以后他们如果去香港,可以好好补拍一份。”

  陆母话锋一转,却道:“我怎么记得这里以前挂着的是一副山水画,现在只挂相框,是不是有些太过寡淡了?”

  陆崇礼这次已经不需要陆母多说了,径自吩咐陆殿卿:“我记得我柜子里一幅不错的字画,唐寅的,过几天你去我那里拿来,挂这里倒是很合适。”

  陆母走到了卧室前,笑望向林望舒:“望舒,这边我方便看看吗?”

  林望舒哪敢说不方便,她看出来了,自己这婆婆一来,自己那公公还有陆殿卿都没话说了,一个个麻溜儿听着吧。

  她恭敬地笑着说:“母亲,你随便看就是了。”

  于是林望舒陪着陆母进屋卧室转了一遭,此时的林望舒,心态上很有些像过去的地方小官,突然被慈禧太后临驾视察,那自然是战战兢兢,生怕被挑出什么把柄。

  不过好在,陆母看了一遭后,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柔声细语地道:“你们父亲忙于公务,我也不在身边,你们平时缺了什么,或者想做什么,尽管和他开口,你们不开口,他是万万想不到的。”

  她柔声一个叹息:“指望男人细心体贴,怕是不行了。”

  林望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其实她觉得自己这公公真的已经足够好了。

  不过显然,陆母眼里,也不过是刚刚及格罢了。

  当下只好道:“父亲往日对我们颇为关照,再说我们到底大了,平时也不缺什么,日子过得其实还好。”

  陆母怜惜地看着林望舒:“难为你们,过得这般素淡,竟觉得还好……”

  林望舒心里一顿。

  陆母笑得无奈:“你们父亲的秉性,我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他也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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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躺在床上后,林望舒总算舒了口气。

  她很有些幻灭的感觉,也不是幻灭,只是发现陆母和自己想象中的竟然不太一样。

  她叹了一声:“母亲的性子倒是特别。”

  陆殿卿淡声道:“我早和你说过,你比我母亲,道行不知道差了多少,你看父亲在单位也是受人敬重,可回到家,还不是被拿捏。我母亲从小就是被父母兄弟宠大的,解放前打仗时候她在香港,解放后她才被父亲接到北京。大陆刚有苗头两年,她便被父亲送到了香港,所以说她和姑母很像,没有吃过任何苦头,但比姑母还幸运。”

  林望舒暗叹,心想果然不愧是我婆婆,这辈子真是被捧在手心里的。

  一时又想着当初父亲不结婚,是不是因为大陆战乱,北平沦陷,不舍得让她受罪,所以一直等到新中国成立才把她接回来?

  陆殿卿:“母亲和姑母据说自小不睦,一起长大,多年同学,但两个人见了后,是一定要彼此暗讽一番。”

  林望舒:“这样啊,倒是能理解,周瑜遇了诸葛亮嘛……”

  她越发叹息,原来她记忆中那个美丽柔弱含蓄温婉的美人婆婆,竟然这般能干,和人争起来竟然是分毫不让,很有些恃宠而骄的气势……

  而她那儒雅风度的公公,要被美人妻子使唤,还要在妹妹和妻子之间周旋。

  清风朗月翩翩君子,其实也有这俗世的烦恼。

  陆殿卿侧首,瞥了她一眼:“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你多关注一下我就好了。至于我母亲,你怕是有很大误解。”

  林望舒越发无言以对。

  陆殿卿翻身,揉了揉她头发:“像我母亲那种修行,你在她面前根本藏不住心事,就是个小傻子。”

  林望舒哼了一声:“我有个事问你,不许骗人。”

  陆殿卿:“嗯?”

  林望舒:“就是小金猴的事,你说你不记得了?”

  陆殿卿顿时不说话了。

  林望舒轻哼:“母亲送给我那只小金猴,说你见过,她当时要买,你却不让。结果你告诉我你不记得了?”

  之前他说不记得了,她也没多想。

  现在她突然明白了,像那样的美人婆婆,怎么可能说无关紧要的话呢?所以婆婆说的话,自己都要多想想,多品品,里面一定有深刻含义!

  陆殿卿闷声道:“…可能有这么回事。”

  林望舒凑过去,朦胧月色中,看着他垂下的浓密睫毛,低声说:“所以你不应该和我说下到底怎么回事吗?”

  两个人距离如此之近,彼此的呼吸轻轻喷洒在对方脸颊上,以至于林望舒觉得,自己能轻易地捕捉到他每一分细微的情绪变动。

  无论是上辈子那个疏离寡淡的陆殿卿,还是这辈子温和亲近的陆殿卿,其实归根到底在情绪上总是不露端倪,让人很难琢磨明白。

  陆殿卿抬眼,睫毛撩起间,琥珀色眸子看进她的眼睛:“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林望舒低声嘟哝:“就是想问,需要理由吗?你的妻子想问你什么,你难道不应该说吗?”

  这么说的时候,她想起自己那婆婆,觉得很可以学习学习驭夫之道。

  陆殿卿无奈:“那是我第一次出国,途经香港,阔别几年后,见到我母亲。”

  林望舒:“嗯,然后呢?为什么不要?为什么母亲现在买了送我?”

  陆殿卿垂下眼睛,闷闷地道:“当时传来消息,说你和他谈对象。”

  那时候的他,心里自然不好受,但是并不能做什么,恰好单位要驻外,他便主动申请了出去,途经香港,见到了阔别七年的母亲,在香港陪了她两三天。那天他陪着她路过一处,她却突然指着柜台中的小猴儿说,这个像极了经常在我们墙外爬树的那小姑娘。

  他心里正是万念俱灰的时候,看了一眼,便随口说她恰好是属猴的。

  当时母亲要买,他却觉得没意思,根本不想要。

  没想到现在母亲竟然买了送给林望舒,不知道是现在又去找了来,还是当时她已经买了。

  陆殿卿略顿了顿,道:“母亲当时说那小金猴有些像你,她还记得你,说想买,我没让买。”

  林望舒趴在他胸膛上,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

  陆殿卿淡声道:“这都过去了,睡吧。”

  林望舒却凑过去,故意绕开他的唇,在唇边轻轻勾勒描画,又低头含住他的喉结,满意地感觉到他的变化。

  陆殿卿神情有些恍惚起来,垂眼看着她。

  林望舒抬头,舔了舔湿润的唇,低声说:“你当时是不是想我想得要命,知道我和别人谈对象,你嫉妒得要死,却还得憋着。明明万念俱灰,但是在母亲面前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陆殿卿胸膛起伏,眸光火烫地望着她,不过面上却是毫无表情,呼吸也被刻意地压制着。

  林望舒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脸,这张脸实在是好看,好看得让人想搞破坏。

  她低声说:“这些事,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呢?你如果永远不告诉我,我岂不是永远不知道了?”

  陆殿卿的视线落在她泛着水光的唇上,看了很久,终于哑声道:“对,当时很难过很难过,想你想得要命,嫉妒得要死,却得憋着,装作没这回事。”

  他只是把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但是从他口中说出,林望舒便喜欢得要命。

  他绝大部分情况是平静理智的,也可以是温和浅淡的,哪怕这个时候,被她逼着,他也很难再说出更多了,但是他理智冷静的外衣下,却有着常人难以窥见的滚烫。

  她甚至觉得他无声的目光,都可以将自己淹没、融化。

  于是她终于低首下去,用自己的唇裹住了他的。

  她便觉得,自己开启了一座被冰山包裹的火山。

第88章 (他已经长大了)

  这个夜晚压抑克制,却又滚烫热烈。

  她知道他顾忌着父母在东厢房,并不敢闹出什么动静。

  她其实很喜欢看他克制的样子,额头覆着一层薄汗,抿着唇,垂着眼睛认真地看着她,就那么不吭声地奋力。

  足足几个回合,她软软地瘫靠在他身上,太过疲惫和满足,以至于睡不着。

  她想着今天自己婆婆和沈明芳说的种种,难免想着,当初陆殿卿过去香港,婆婆看到陆殿卿的种种,自然是心疼儿子,以至于对雷家生了不喜之心吧。

  她低声说:“在香港,母亲到底怎么和你说的?”

  陆殿卿哑声道:“她没说什么,就问了一两句。”

  陆殿卿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唇,拂去上面的湿润,才低声说:“她可能看我情绪不太好,应该是和父亲通了电话。”

  他顿了顿:“我不可能和父亲说什么,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说的,不过母亲后来突然提起你,问你怎么认识雷正德的。”

  依陆母那样的性子,看到久别重逢的儿子,百般关切,见他状态不佳,十有七八马上逼问陆崇礼。

  这两位长辈都是人中龙凤,揣摩自己儿子心思自然不在话下,于陆母而言,自己应该并不认识雷正德,知道缘由后,自然对雷家心存不满。

  她并不管那些是非曲折,护短得很,只宝贝自己儿子,自然认为儿子被人坑了。

  陆母对自己丈夫言语中的不满,想来也不只是家里摆设那么一两桩。

  一时想起今天沈明芳的话,那话里意思,肯定是多少带着一点挑拨的,结果竟然直接在陆母这里吃了一个软钉子,也实在是没想到。

  陆殿卿微揽着她的后腰,嘱咐说:“我母亲这性子你也看出来了……她便是有些挑剔,倒是也不至于冲着你,你不要多想,凡事应着就是,至于到底如何,我们可以再商量。明天我和父亲都要去单位,有些要紧事要处理,不能离开。只能你先陪着母亲过去爷爷那边,她好多年没回来了,肯定要去老人跟前看看。”

  陆殿卿:“不过明天只怕我姑母也在,她们两个见了,凡事你要上心了。”

  林望舒疑惑,抬眼看他:“你难道担心她们打起来?”

  陆殿卿眉眼泛着无奈:“打起来倒是不至于,两个人多年不见,好歹也是一家人,以前的一些不喜应该也淡了,只是总要小心着些。她们两个都是从小受宠的千金大小姐,这辈子都没吃过什么大苦头,谁也不曾服气了谁,一旦见面,谁知道又生了什么较量之心。”

  说到这里,他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你见机行事,她们要怎么样,随她们去吧,不必理会,你不要引火烧身就行了。”

  林望舒看着他那忧心忡忡的样子,好笑:“这也没什么,我知道了,她们还能吃了我不成!”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几乎是她这辈子最为难的时候。

  一个把她当亲亲的儿媳妇,一个觉得和她更为熟稔得有个先来后到,她那婆婆和姑母,竟然为了她应该和哪个更亲近,唇枪舌剑,好一番冷嘲热讽。

  第二天,林望舒穿戴过后,还戴上了婆婆给买的玉镯子,又配上了陆殿卿给买的胸针,这么打扮一番,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竟然有些珠光宝气了。

  对此,陆母是颇为满意的:“年轻人,长得好看,就该仔细打扮,这样不说殿卿看着赏心悦目,你自己也觉得有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