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t5今天依旧没有转正 第43章

作者:一盒月光 标签: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硝子等他继续。

  白发的咒术师拖长了语调,慢悠悠地说:“她不折磨别人就活不下去,以前杰在的时候折磨杰,杰走了以后,她就折磨她自己……谁让我被她坑了呢,不让她折磨,不顺着她的意思。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硝子觉得他对自己挚友的形容并不完全对,但她并没有辩驳的意思。

  她打量这个身负重担的同期几眼,心想,反正不管怎么样,希音也不吃亏……那就随她去吧。

  “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她于是道:“我不会对别人提这件事的。”

  五条悟怕这事传出去吗?才不呢,他之所以没自己拿着喇叭宣扬出去,完全是把不准希音会做什么。

  现在硝子自己猜出来了,露马脚的还是希音自己,他当然不肯轻易放过。

  “我说,你也别光顾着看戏,就算不站在我这边,也稍微为希音考虑下如何?”

  他语带不满。

  硝子拿手指卷着头发丝,上下扫视他几眼,懒散道:“好歹也做了好几年的同期,我还是了解你的……你虽然是个人渣,但大概不是个渣男,也确实长得好看,希音也不亏嘛。”

  靠!

  最强咒术师暗骂一声,不爽道:“我的忍耐也不是没有限度,希音那家伙根本不知道分寸是什么,我们到最后要是闹得太难看,也应该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硝子无辜地摊了摊手:“我当然是希望你们好,不过这事情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

  “我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吧,还是说你想让我帮你说几句好话,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哦。”

  五条悟沉默了会儿,突然道:“女人的话,再怎么疯也有个底线吧,如果有孩子,会不会更好些?”

  硝子很惊讶,“不会吧,你这么年轻就想做爸爸了,我还以为你会是那种不想被家庭牵绊的类型呢。”

  “我才不想!”

  他断然否认,“不过我们现在处在一种难受的胶着状态,这样下去不行,想打破它又需要一点决心,我这边要多一点筹码才行。”

  因为是男人,所以想得出这种馊主意?

  硝子觉得自己有义务打消他的想法。她竖起食指摇了摇,肯定道:“你和希音会怎么样,要怎样,都是你们俩的事。是你们的自由……但唯独不要把孩子当成筹码,没有孩子应该为这种理由出生哦。”

  五条悟倒不是不理解硝子的意思,他有些不满,“说得我好像渣男似得,如果我们会在一起。”

  他和希音到最后会怎样呢,能有一个看得过去的结局吗?

  这种事情,就算是最强,心里也没底。

  “既然如此,那会结婚,有孩子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现在不过是把顺序稍微颠倒一下。”

  “可是有些事情就非得按顺序来不可,否则好事就会变成坏事。”

  如此般说完,硝子唯恐自己还没打消同期的‘坏’心眼,告诫着说:“你可别动什么歪脑筋,我都想像不出来,如果有预期外的孩子,希音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她有些感叹地说:“希音的话,除非是在很有安全感,做好完全的情况,否则是没办法成为‘母亲’这个角色的。”

  六眼咒术师盯着她看,等她给出解释。

  硝子想了想,谨慎道:“她不是什么正常家庭出生的小孩,和一般女孩子的想法不太一样。”

  五条悟说:“我知道啊,她是世家大小姐嘛。”

  就是他最受不了、最烦恼的类型,把优雅体面该进骨子里去,想要什么从来不明说,别扭阴沉,什么都要你猜,要你捉摸,偏偏你还猜不透她,简直烦死人啦。

  “我是说这个啦,父母亲感情不好,养出的小孩就很容易出问题,她的话……还不止那么简单而已。”

  硝子迎着他明亮的,带着压力的视线,觉得这家伙说不通又烦人,不由撇嘴道:“有机会你自己去问她。”

  *

  五条本家在京都,五条悟毕业之后,在市区置办了住处,是相当现代化的高档小区,兼顾交通方便和幽静的优点,离惠和津美纪的住处也近。

  夜色已深,六眼的咒术师乘着电梯到了最高楼层,推开房门走近大厅,他毫不意外地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

  灰色洋装套裙包裹着窈窕身姿,深色的波浪卷长发披散下来,衬得那张脸蛋愈发小巧晶莹,镶嵌于其上的暗紫色眼瞳无疑是最美妙的一笔,虽不明妍,却像迷离着星沙般的雾气,引人探究。

  “终于回来啦,辛苦吗?”

  这温声细语的问候,真像等待辛苦工作的丈夫归家的妻子。

  五条悟却很冷淡,只用鼻子发出的气音敷衍着应了一声,看也不看她一眼,大喇喇地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看起来。

  不过说到底,谁关心今天的综艺节目,请来的搞笑艺人都说了什么冷笑话。

  “你怎么这么冷淡啊。”

  希音绕到他身后,伸出双臂环绕到他的脖颈上,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极亲昵地在他耳边轻语:“看到我一点都不高兴吗?”

  “我一直很辛苦啊。”

  五条悟懒懒地扫她一眼,拖长语调不满道:“不过你放心,还死不掉。”

  希音呼出口气来,蹭了蹭他的脸,细声道:“你今天特别不高兴……不会是教资没考过,把气撒到我头上来了吧?”

  五条悟嘴角抽动一下,又听她轻绵绵地,安慰似得说:“其实你本来就是不是当老师的料子,趁早放弃算了,再说咒术师这个职业,和年纪还有受什么教育基本上没关系啊,你会是最强,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出生起就被定下来的吗?”

  永远暗藏机锋,绵里藏针。

  有时候,五条悟试图说服自己接受这样的相处模式,既然他就是喜欢上了她这样的女人。

  如果他认识的大野希音,一直是这副模样,也许他能成功说服自己。

  可凭什么呢?

  她也不是只有这副恶劣的模样啊,就算是她,在杰面前,也会收起爪牙,露出最温良柔软的一面,为什么轮到他了,就只剩下尖刻与折磨了呢?

  想到这里,再想到今天从硝子那里听到的事,五条悟按住希音的手,别有深意地打量她,“你不觉得自己太肆意妄为了吗?”

  “有吗?”

  希音无辜地看着他,“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

  五条悟用镜片下清湛明亮的六眼打量着她,足有几秒钟。

  普通人在他这带着压迫的视线下,就算什么也没做,也会感到压力,僵硬失措,希音却只笑意盈盈地用暗紫色的眼睛回望过去,轻松无谓。

第43章

  哈,这是当然的。

  她就是这样一个糟糕透顶的家伙——这种事,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六眼的术师移开视线,放松身体,向后仰着头,靠在沙发椅背上。

  任脖颈要害曝露在这个糟糕的,爪牙锋利的女人面前。

  他发出一声嗤笑,嘲讽着说:“每次都是这样,你想就来,无约自至,然后想走就走——说到底把我什么啊?”

  又到了要安抚坏脾气猫咪的时候了吗?

  说是无奈,但多少也觉得有趣兴奋吧,希音俯身在他喉结间哈了口气,腻歪地拖长语调:“悟对我来说就像太阳一样,光耀辉目,是不可替代,仅有唯一的存在啊。”

  至于她呢,就像暗无天日,无边无际的夜幕一样,渴望拥抱,并且和这轮太阳一起沉沦。

  唯独这种时候,才说些不知所谓的甜言蜜语哄骗人。

  五条悟觉得痒,不止是脖颈,还有心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焦躁难耐,因她而起的渴求,好像也只能由她满足,偏偏她又永远不肯给予完整。

  就是这样,永远差上一点,她明明很清楚,比任何人都明白,但就是不肯给你,永远都不会给你,你最想要的东西。

  “听起来~”

  他恶质地,玩味地说,“是你需要我,没有我不行嘛。”

  “是的呢,正是如此。”魔女诚恳地,甜蜜地如此回答。

  五条悟磨着牙齿,简直想一口咬在她身上,看看这个狡猾虚伪的女人,身体里流动着的血液,是不是也像她的谎言一样冰冷。

  他冷笑一声,直起脑袋,盯着希音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应该每次你想怎样就怎样,想来找我就来找我吧?”

  希音有些意外,接着又觉得兴奋。

  她故作委屈地咬着嘴唇,为难道:“可是悟太忙了呀,所以我只能配合你的时间,见缝插针的来找你嘛。”

  她觉得自己很珍惜能和五条悟在一起的时间了,一要避开别人的耳目,所以在高专绝对不行,二要趁他有空,还最好别挑他太累的时候来,还要格外留意不要惹他惹得太过份。

  被惹急的猫,是真会伸爪子挠人的。

  如果留下显眼的伤口,那就有几天都得遮遮掩掩,留意不要让人看见端倪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的恶趣味越发发酵起来。

  虽然不知道是哪儿惹到他了,但看他这副样子,真是气得不轻呢……既然如此,那也不要追究缘由,就好好玩味且享受他的怒意好了。

  “那也没办法,谁让我是五条悟呢。”

  最强咒术师俯视着这个嘴里说着没他不行,事实上却从来只肯背着人找他,随时做好全身而退准备的虚伪女人,心想,要不是看在你实在是疯得厉害,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的份上,姑且忍让一下,我才不会纵容你到这个地步。

  但是,你也不要以为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双手背在脑后,戏谑着道:“总是按你的玩法,久了也让人觉得腻。”

  “你虽然是个很糟糕的家伙,但好歹也是个女人嘛,偶尔也要记得把‘温柔顺从’这种品格捡起来用一用吧?”

  希音拿手指抵在唇边,佯装惊讶羞涩,微低着头,拿眼角扫他,“那你是打算怎么?”

  她是真的好奇,最强咒术师行事风格张扬肆意,穿着打扮也很时尚,从一米九多的个头到内在个性,,就没有一点日本男人的内敛阴柔,唯独那方面,意外传统保守。

  所以这段关系里,从开始到现在,最强咒术师都不是骨子里想怎样就得怎样,一点不屑于掩饰自己真正想法的,大野希音的对手。

  “说出来就太无聊了。”

  白发咒术师倨傲道:“总而言之,你乖乖听话就好。”

  希音委委屈屈,兴致盎然地同意了,“什么啊,我不是一直都很听话吗?”

  *

  散落在浅色布料上,散乱铺展的发丝像朵开至糜烂的花。

  竭力放轻的呼吸声细而深长,带着随时要被截断般的颤抖,像把锉子一下磨动着神经。

  处于居高临下的优越位置俯视下方,六眼的术师觉得她迷蒙着雾气,没有焦点的暗紫色眼眸像是在看着自己,又好像在看着不知名处,他不明白的什么别的东西。

  他不免得觉得烦恼,于是伸出宽大手掌覆上那双眼睛,又被那微颤着,像只试图从他掌心挣脱飞离,震动蝶翼般的触感扰乱至心神不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