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区美人养娃日常 第62章

作者:老胡十八 标签: 女配 年代文 穿越重生

  “这是台洗衣机。”侯爱琴觉着胸口那口气终于顺了,冷冷地看着李秀珍,“洗衣机每次洗衣服的时间就是半小时左右。”

  眼神里那满满的鄙视和不耐烦,让李秀珍羞得满面通红。

  “对不住各位邻居,因为我白天忙着干活,只能等孩子们睡着后才有时间洗衣服,打扰到大家我很抱歉,以后我一定把洗衣服的时间改到白天。”

  众人哪还有不明白的?从一开始小卫就不卑不亢,一点也不慌乱,说明那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有些人呐,自己想男人想疯了,就把自己想的那些破烂事儿扣别人头上。”

  “就是,小卫我就一直觉着是个正派人。”

  大家七嘴八舌,支持卫孟喜的,骂李秀珍刘红菊的,小小的院子比过年还热闹。

  不过,也有的人重点在洗衣机上,“我听说张副矿长嫁闺女,陪送的就是一台洗衣机,这得值不少钱吧?”

  “可不是,结婚那天我也看见了,还没这台大呢,听说七百块买的呢!”

  “那这台咋说也得八百块吧?”

  一瞬间,院里又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八百块钱买一个洗衣服的玩意儿?

  就洗衣服那么简单的有手就能干的事儿,也值当花八百块?现在谁家男人舍得花自己两年的工资给女人买个啥啊,就是一个月工资买块手表的都罕见,小陆这后生可真不赖!

  不过,这是部分妇女酸溜溜的想法,她们可不敢说出口,因为心里更震惊的是——住窝棚的陆家居然能一口气拿出八百块钱!

  他们的钱是哪儿来的?

  卫孟喜知道,藏富是藏不住了,但她也不能让人知道她的真实收入,否则后患无穷。

  只见她笑着说,“洗衣机是我爸妈为了弥补这么多年的亏欠,送我的,就当陪嫁,这事说来话长……但,我想不通的就是,明明是父母给的陪嫁,怎么到了邻居嘴里就是我藏了个野男人?”

  那天大闹婚礼现场的事,围观的人多少知道点,就是不知道的,也无话可说。娘家父母给的陪嫁,这有啥好眼红的,有本事你再投一次胎,回炉重造去。

  侯爱琴眸光动了动,那一对亲家什么德行她知道,婚礼当天就溜之大吉了,怎么可能补偿小卫?

  怕就是卖快餐和卤肉挣的,她路过几次,知道小摊生意确实不错。

  侯爱琴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对于靠自己辛勤劳动而致富的正面例子,她是发自内心的欣赏和佩服。做小吃虽然看着赚钱,但其中的辛苦是谁做谁知道,尤其是小卫这种爱干净的人,私底下要比别人付出的更多。

  再加上现在做小吃,名声也不好听,多少煤嫂宁愿就在家里闲着吃男人也不愿去干,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既然小卫不愿承认这是卖小吃挣的钱,那她也不说破,“李秀珍呢,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秀珍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仿佛打翻调色盘。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刚才她还说“不记得听谁说的”,明明谣言的源头就在她这儿。

  刘桂花也不忘加把火,“李秀珍,刚才你怎么说来着?如果是你冤枉了小卫,你就怎么来着?”

  李秀珍低着头,黄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掉,可总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你不是亲口说要去后门跪着举牌子道歉嘛?咱们大家伙可都是听见了。”

  “就是,这么别出心裁的道歉方式我活了四十年还没见过呢。”

  “那你快去吧,晚了要下雨了。”

  李秀珍心如死灰,心里把这些瞎起哄的人恨个半死,却没想过刚才被起哄的对象不是她时,她心里有多感激这群“热心”群众。

  侯爱琴也烦透了她这副小媳妇的样子,看见她就跟看见自己那不省心的儿媳妇一样,糟心。

  “既然敢冤枉别人,就要付出代价,如果造谣不需要付出代价,那以后是不是谁都可以乱说别人坏话,把莫须有的帽子戴别人头上?”

  她是当领导的,几句话说的十分有气势。

  原本还闹哄哄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就这么拿眼睛瞪着李秀珍。

  她要是不去道歉,以后这矿区还不得乱套?比前面几年还没规矩,反正造谣污蔑谁也就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儿,完了别人要是被逼死了,死了也“活该”,要是没死,忍辱负重活下来了,可臭名声却要背负一辈子,连他们的子女儿孙都要被人指指点点。

  侯爱琴虽然没被整得太惨,但她见过这样的例子,造反派举着大旗,用谣言就能杀死一个人。

  她恨透了这样的“人”,这就是畜生!

  对畜生,她需要客气吗?“李秀珍同志,你要是今天不想去的话,明天中午十二点我在后门等你,你要是不来,我就去找张毅,夫妻一体,我不信你造谣他不知道,那就你们两口子一起去道歉,怎么样?”

  李秀珍摇摇欲坠,可是刘桂花早过来“搀扶”着她,想晕也来不及了。

  她是真怕啊,刘桂花这泼妇,她要是“晕倒”了,她会搞出什么事来。

  “道歉吧。”

  “就是,你要不道歉,你男人工作也保不住。”

  李秀珍觉着,自己今天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失误的点太多了:一是没料到会有人去告状,二是没料到卫孟喜会杀出来,三是被狗蛋被刺一刀,四没料到刘红菊那怂货认怂那么快,更没料到侯爱琴会出来多管闲事,她明明听说卫孟喜搅黄了她儿子的婚礼,俩人可是大仇人呐!

  当然,最没料到的是卫孟喜,一般女人遇到这种流言都是忍气吞声,期待冷处理后事情慢慢平息淡忘,可她却大张旗鼓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丑事,一定要掰扯个清楚。

  这种女人,真的完全超出她的想象。

  李秀珍回头,想在人群里找闺女,是小秋芳告诉她,只要搞坏了卫孟喜的名声,就能打击到陆广全,这样他就上不了矿业中专,陆家一家子就都完蛋!

  她当时被“把卫孟喜踩在脚下一辈子”的念头给洗脑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可是……人呢?

  张秋芳自然是来看热闹了,但她看了一会儿,知道只要找出那个坏男人,虽然她也不知道坏男人躲在卫阿姨家里干啥,但只要卫阿姨能被妈妈踩死,她的好日子就会来咯,所以就乐悠悠的回家睡觉去啦。

  毕竟她只是两三岁的小孩,精力有限,反正只要自己说对了,帮了妈妈的忙,她就不会再偷偷打她了吧?

  是的,所有人都只知道张老太太重男轻女,眼里只有俩宝贝孙子,可没人知道李秀珍也是喜欢儿子的。

  每次两口子一干架,她就会怀疑是自己生了闺女丈夫不满意,要是她当初生的是儿子,是个带把儿的,该多好啊?

  她刚怀上就悄悄找神婆看过,人说她怀的铁定是儿子。可谁知八个月后生出来的却是个闺女,当时虽然失望,但看在闺女还算白胖有福气的份上,忍忍也就罢了。

  可日子不好过啊,婆婆看她不顺眼,就因为生不出儿子,男人也不回家,就因为生的不是儿子,就连村里人看她也跟看不会下蛋的母鸡似的,她干再多农活,再会八面玲珑也没用。

  于是,这种遗憾和怨恨慢慢的就转移到小秋芳身上,即使闺女长得再好看,即使日子在一天天好起来,可她终究是意难平。

  没有儿子撑腰,她以后靠什么跟婆婆丈夫叫板?

  没有儿子孝顺,以后谁给她养老送终?

  她没想到,她的闺女不仅没能给她撑腰,还挖坑让她跳。

  刘桂花生怕她耍赖,“听见没,你到底是道歉还是不道歉?爽爽快快一句话,别浪费大家伙时间。”

  有她带头,其他人的耐心也到了极点,一个劲的催。

  终于,李秀珍在所有人的压力之下,低下了头:“对不起卫孟喜同志,我以后再也不乱说你的坏话了……”

  “不是说后门举着牌子跪三天吗?”

  李秀珍羞愤欲死,哭着跑了。

  都到这份上,证明谣言是假的,卫孟喜就知道,不用她逼,只要晚上张毅知道这事,自然有的是办法让她当众道歉。

  她卫孟喜不缺膝盖,不是一定非要她下跪,她只是想让所有人知道,造谣,尤其是对一名女性造黄谣,是要付出代价的。

  “对了,李秀珍同志你记住,以后矿区但凡是再传出任何一点我的谣言,我就只管找你——谁让你带这个头呢?”

  李秀珍脚步踉跄,这……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李秀珍跑了,以刘红菊为首的几名煤嫂也准备脚底抹油,卫孟喜一指:“刘红菊同志,请等一下。”

  刘红菊双腿发软:不会是她也要去后门举牌子跪三天吧?

  她家男人最好面子,要是知道她要去众目睽睽之下跪着道歉,让他面子上难看,那他一定会捶死她的!

  说不定还会离婚,别以为她不知道狗男人打啥主意,不就是现在手里有几个臭钱,自己又有份正式工作,心里开始想别的美事,嫌她在跟前碍眼了呗。

  卫孟喜知道,这刘红菊就是个彻头彻脑的怂货,嘴巴叫得最凶,其实认怂最快,她更不需要她的膝盖。

  “我就告诉几位嫂子一声,我卫孟喜的孩子,要是哪里做得不对说错了啥,你们可以跟我说,回家核实情况后我会教育,不需要任何人打着替我‘教孩子’的名号,碰我孩子一根汗毛。”

  根宝的胸膛,挺得越来越高,他就知道,他妈妈可不是一般的妈妈!

  她的声音没有特意拔高,可她说出来的话,就是让人不敢轻视。

  经过今天这一遭,在场的人都相信,谁要是碰她孩子一根手指头,她真的会跟谁拼命。

  她有这个决心,也有这个实力。

  刘红菊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我……我……哎呀,大不了以后我绕着他走还不行吗?”

  “对对对,是我们错了,不该跟一小孩见识。”

  “咱们以后都绕着他就就行了。”

  几个煤嫂面对着这么多人的瞩目,承受着来自女疯子卫孟喜的压力,哪还有一开始的振振有词?

  谁知卫孟喜却轻轻摇头:“不不不,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以后我卫孟喜的孩子,但凡是在窝棚区被人骂了还是打了,甭管是谁干的,我只找你们。”

  “啥?!”几人差点跳起来,这不是狗皮膏药赖上她们了吗?别人打的关她们啥事儿!

  再说了,就卫东那小刺头,想收拾他的人多了去,怎么也能赖她们头上!

  卫孟喜静静地看着她们眼睛:“你们没听错,这是虐童,是犯法的,但我怕公安来了会影响你们男人的工作,所以这账就算了……但你们今天开了这个大人打孩子的头,以后我家孩子有什么事我只找第一个这么干的。”

  刘红菊眼泪都快出来了,这是条疯狗!明明是坑蒙拐骗还说得跟替她们着想,为她们好似的!

  这疯狗的强盗逻辑,就小卫东那人嫌狗厌的,一天至少要挨十次打,那她还用不用活了,整天帮这小崽子擦屁股都忙不过来了好吗?

  她还想说啥,侯爱琴却不耐烦,“都几点了还哔哔,家里孩子不用吃饭的吗?卫生不用搞的吗?看看你们那家里,再看看人小卫家,都乱成啥样了,赶紧滚回家干活去!”

  “再看看你,刘红菊是吧,大人打孩子,人才四五岁的孩子,即使有不对也轮不着你个外人动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样的也能教别人孩子?”

  “还有你,叫啥名儿来着,你自家孩子衣服都脏成啥样了,你是眼瞎还是手瘸,不会洗洗吗?”

  侯爱琴早看这几个人不顺眼了,只是一直找不着机会教训,也怕别人说她看不起煤嫂啥的。

  她是看不起她们穷,看不起她们没文化吗?

  那同样是又穷又没文化的煤嫂,别人怎么就知道靠自己劳动创造美好生活?怎么就知道安分守己不造谣?

  “我看你们一个个就是闲的,还来找我要救助,先救助救助你们自己的思想吧。”她顿了顿,恶狠狠地瞪着所有人,“思想懒惰,就是给你发金山银山也富不了!”

  “相反,只要是勤劳的,像人家小卫,一开始跟你们一样拖家带口没文化,可人现在凭借自己的双手给孩子创造这么一个干净舒适的生活环境,你们不仅不向优秀榜样学习,还尽给人扯后腿,是巴不得别人都过得不如你们,你们才开心是吧?”

  侯爱琴本来就是基层泥腿子出来的,说话也文雅不到哪儿去,骂起人来那叫一个麻溜,“以后再给我哔哔,我见一次批评一次,要是代价还不够,那就把你们男人通通拎上,我的办公室永远欢迎你们。”

  嚯,那还得了?

  刘红菊等人点头如捣蒜,跑得比兔子还快。

  “等等,那你们打了别人孩子,就不吭不声?”侯爱琴让她们带根宝卫东上医院去,“孩子哪儿疼,你们都得负责。”

  刘红菊腿一软,差点给跪了。

  得吧,领导发话,看热闹的只能强行散场,有的还贴心的宽慰卫孟喜几句,有的则是打了场胜仗似的,欢天喜地。

  刘桂花就是后者,她现在都快乐疯了,恨不得买串鞭炮来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