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 第58章

作者:初云之初 标签: 天之骄子 快穿 爽文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莫说扈从惊住,连苏湛为之震动:“此人入仕……”

纪王世子道:“连一月都没有。”

再看向苏湛时,他眼底便掺杂了几分怜悯与不忍:“所以我才说,邢国公不该回京的。当今天子殊无孝道,任人唯亲,又独断专行,听不进劝谏之言,邢国公贸然还京,难道真要置先祖声名于不顾,雌伏侍上吗?”

苏湛为之默然。

扈从在侧,面有急色:“将军!”

纪王世子细细端详着众人神色,适时道:“明知山有虎,何必向山而行?我与泰山都不忍见忠烈之后落得不堪境地,早差人备了骏马于来时长安驿馆之中,邢国公且上马,即刻回丰州去吧,至于令堂与弟妹二人,我必寻了时机,送她们往丰州去!”

苏湛敛衣行礼,郑重称谢:“多谢世子为我筹谋。”

继而又道:“只是事关重大,我不可贸然做主,还请叫我思量些时候,再做定夺。”

纪王世子见状,虽有些急切,却还是应了:“好。”

又自怀中取出一枚玉佩,双手递上:“邢国公若定了主意,只消佩戴此玉佩往驿馆中去,自会有人前来联络。”

苏湛再三谢过,感念不已。

待到纪王世子离开之后,左右扈从不解道:“纪王世子心意拳拳,将军何不从之?”

“当今天子未必是明君,纪王世子难道便是善类吗?不要忘了,他是宗室子弟。”

苏湛低头注视自己手中玉佩几瞬,又将其收起:“我们这一路并不曾刻意改换身份,如常投宿在沿途驿馆,即便此时朝廷不知我等已经到了长安城外,再晚些时候也该听到风声了。我既已经还京,却不入宫见驾,反而快马加鞭折返回丰州,即便并无造反之心,落到朝廷眼中,也与造反无异了。”

扈从们听得怔住,又心有不甘:“当今昏庸至此,造反又如何?!”

苏湛道:“很不如何。我所忧虑者,一是怕突厥趁火打劫,二是忧心母亲和弟妹陷于他人之手,当下快马逃离此处,这两点困境,又有哪一点能解决?”

扈从们不禁道:“方才纪王世子说……”

苏湛眸色淡淡:“他说可以帮我救出一干亲眷,可他敢打包票此事必成吗?若当真边关事变,母亲和弟妹在纪王世子手里,较之在当今手里,情况只会更加糟糕,却不会有任何好转。”

扈从们面面相觑,为之默然,良久之后,方才道:“既如此,将军如今作何计较?”

苏湛出了长亭,翻身上马:“我欲入京拜访侍中韦仲之,此人乃天下第一诚人,是非对错,我只信他。”

心腹道:“不先回府拜见老夫人吗?”

苏湛道:“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哪里还会有闲心去想儿女情长?我得保全,邢国公府必然无恙,我若逢不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又道:“我自去韦侍中府上即可,尔等一道回府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离府。我忧心纪王世子有所图谋,有你们在母亲和弟妹身边,我总能宽心一二。”

众人应声,又有些迟疑:“将军孤身往韦侍中府上去……”

苏湛笑道:“韦侍中府上又非龙潭虎穴,有何可怕之处?再则,长安十六卫皆非泛泛之辈,即便你们在我身边,若事有变,怕也无可奈何。”

众人只得从命而行。

……

彼时正逢午后,韦仲之跟加班恶势力坚决划清界限,用过午膳之后,便迆迆然回到家中。

此时听人来报,道是邢国公、领左骁卫将军苏湛前来拜访,他眉头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复又一叹,继而才道:“快快有请。”

等到了前厅,便见来人身姿颀长,玉树挺拔,不由得在心底暗赞一声。

苏湛久居军伍,行事干练,言谈之时少有废话,与之寒暄几句,便看门见山道:“我今日来此,皆因侍中有诚名,今有所问,还请如实告知。”

韦仲之道:“我必定知无不言。”

苏湛道:“当今传召我还京……”

韦仲之:“据我当日观察,这是因为他觊觎邢国公的美色。”

苏湛:“……”

倒也不必如此耿直。

苏湛梗了一梗,方才继续问道:“坊间有些传言,我总觉得不可尽信,难道当今天子,果真好南风吗?”

韦仲之:“据我观察,那应该不是传言,大概率是真的。”

苏湛:“……”

韦仲之见他忧心忡忡,沉重不已的模样,不禁失笑,继而又伸手去拍他肩:“我与你父亲昔年有些交情,你年幼时也唤我一声叔父,既如此,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你既到了我府上,便不要急于归家了,且歇一日,明天我同你一道进宫面圣。”

苏湛心中不是不动容的。

因为据他所知,老邢国公跟韦仲之压根就没交情。

然而在这等关头,韦仲之却肯对他伸出援助之手。

他动容之余,却坚决辞谢了,不愿牵连他人:“我入京之后,尚未回府拜见母亲,实在不便久留。”

韦仲之有些沉重的叹口气,按住他肩头的那只手加重了力气:“在我家,自然是我说了算。”

又吩咐下人:“去邢国公府送信,今晚邢国公留宿韦家。”

苏湛正待再行推辞,却有仆从入内回话:“公子过来了。”

他为之止住话头,韦仲之则趁机吩咐人赶紧去清扫客房。

苏湛只见门外垂帘一掀,打外边进来一个年轻郎君,穿一身玄色圆领袍,腰系革带,怀中抱一卷书,鸿鶱凤立,轩然霞举,往常人称苏湛乃是当世第一美男子,来人竟也不逊色于他。

苏湛正在猜度他是韦家哪位公子,却见来人已然微露笑意,向韦仲之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