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千千岁 第59章

作者:蒹葭是草 标签: 清穿 宫廷侯爵 爽文 穿越重生

  布木布泰与多尔衮私下有来往,大福晋相信多尔衮的人品,再加上布木布泰曾经救过多尔衮的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豪格是大汗的长子,与布木布泰素无交集,豪格又是那样一个贪花好色的性格,布木布泰花一样的年纪却不受大汗宠爱,不得不让大福晋多想。

  有代善和阿巴亥大妃的前车之鉴在,大福晋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巴特玛和诺敏结了对子,她的话可信度非常高。

  再看众女眷波澜不惊的神色,让大福晋觉得事态可能比她想象的更严重,她很有可能受了蒙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这么多年,布木布泰一直站在多尔衮那边,豪格与多尔衮斗法,她那么聪明怎会看不出来?

  若说没有私情,为什么忽然倒向豪格?

  没有人比大福晋更清楚,皇太极有多厌恶庶母和庶子之间不干不净,当年阿巴亥大妃亲自过来给皇太极送吃食,皇太极不但没吃,还让人喂了狗。

  说到底,是她把布木布泰给宠坏了。

  面对巴特玛的揭发和海兰珠的质问,布木布泰虽然给大福晋跪下了,心却没慌,可当她抬头看见大福晋阴沉的脸色和屋中众人一脸的淡定,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布木布泰在心里把豪格骂了个狗血淋头,知道瞒不住,只得讲真话,顺便翻起了陈年旧账:“大福晋,奴才受了豪格贝勒的胁迫。他觊觎奴才美貌,屡次调戏不成,威胁要报复奴才。上个月,他不知从哪里听说奴才手上有一批西洋种子,便威胁奴才,让奴才送给他。”

  说着落下两行清泪:“奴才害怕极了,不得不给他。只是不知他竟然如此狠毒,白得了奴才的东西,还要散播谣言陷害奴才。”

  豪格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不等大福晋开口,巴特玛抢先冷笑道:“可我怎么听说,那些西洋种子是侧福晋大晚上让苏茉儿亲自送过去的呢?”

  诺敏还说,苏茉儿单独一人进了豪格的书房,半个时辰之后才离开。

  第二日,豪格带人去了温泉山庄,又几日开始搭建暖棚。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窃窃私语,苏茉儿的美貌在宫里也是数得着的。

  苏茉儿赶紧跪下:“大福晋明察,奴才没去过豪格贝勒的府邸。”

  布木布泰咬唇,疼痛让她冷静下来:“福晋说这话可有凭证?”

  苏茉儿是晚上去的,穿男装,很隐蔽,认出她的人应该不多。

  巴特玛呵呵笑:“把诺敏叫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今日诺敏称病告了假。

  苏茉儿抢白道:“诺敏福晋是豪格贝勒的福晋,自然不会说自家爷们儿的坏话。”

  “放肆!”巴特玛冷声呵斥,“主子们说话哪有你一个奴才插嘴的份儿!”

  布木布泰挺直腰背,看向巴特玛:“只许福晋偏听偏信,就不许奴才们为自己分辩两句吗?”

  巴特玛也不是傻的:“侧福晋刚才说豪格曾经威胁过你,可有凭证啊?”

  苏茉儿张了张嘴,被布木布泰一个眼神制止了。

  既然两边都没有凭证,就只能比人品比风评,她从来谨小慎微,豪格却是个花花公子,真相不言自明。

  根本没必要解释。

  这笔账越糊涂越好。

  “侧福晋有人证。”这时有人不紧不慢地开口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明玉看热闹不怕事大地道:“庆功宴那夜,豪格在恭房边上威胁侧福晋,被墨尔根代青撞见了。”

  巴特玛瞪明玉:“你怎么知道?”

  明玉看傻子似的看着她:“当然是墨尔根代青告诉我的。”

  布木布泰猛地抬头,怨毒的目光定格在明玉脸上,嘴唇咬破了都没察觉。

  苏茉儿也慌了神:“不,不,墨尔根代青不知道……”

  也不能让墨尔根代青知道。

  明玉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笑道:“这个时辰早朝想是散了,墨尔根代青还在宫里,派个人过去问问,侧福晋也算有了人证。”

  说什么苏茉儿不会骗他!

  布木布泰不会骗他!

  这个傻子!

  能为布木布泰洗刷冤屈,大福晋求之不得,当即派人去前朝找多尔衮询问。

  大福晋看明玉的眼神越发慈和,心想,到底是同族同根,关键时刻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人。

  明玉回给大福晋一个端庄的微笑。

  海兰珠也感激地看向明玉,明玉朝她眨眨眼。

  布木布泰和苏茉儿早没了气焰,双双瘫坐在地上,等待着来自多尔衮的审判。

  不用怀疑,多尔衮肯定会出面作证。

  可她们欺骗他的事实也藏不住了。

  她们都了解多尔衮,那是个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把他牵扯进来,势必要一查到底,分出个是非黑白。

  可这件事怎么经得起查!

  很快送信的人回来了,把多尔衮的原话转述了一遍,算是给布木布泰做了证。

  大福晋这才松了口气,听送信的人又道:“早朝已经散了,墨尔根代青说他在马车上等明玉福晋一起回府。”

  众人闻言心里或多或少都有点酸,谁能想到冰山似的墨尔根代青也有如此温柔体贴的一面,怪道明玉苦等五年都不愿意放手。

  很值得。

  有眼光。

  海兰珠朝着明玉微笑,心说,多尔衮不愧是大汗的兄弟,宠起人来不分伯仲。

  只不过多尔衮只有明玉一个,而大汗……

  巴特玛好像吃了一筐生柠檬,酸到胃疼:“事情说开了便好,我身体有些不适,先走了。”

  布木布泰早被人扶起,重新坐回大福晋身边,脸比刚才还白,几乎没了血色。

  苏茉儿垂头丧气站在布木布泰身边。

  大福晋看了布木布泰一眼,面向众人:“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再听到半点流言。”

  众人齐齐应是。

  这事牵扯到豪格和多尔衮,天知道是不是新一轮斗法的开始。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躲还来不及呢。

  明玉等着多尔衮给她道歉,结果才上马车,多尔衮劈面来了一句:“谣言是你放出去的?”

  他振振有词:“西洋种子没了可以再买,女人的名节毁了如何挽回?”

  就算能挽回,难免会留下污点。

  明明是别人骗了他,他却来指责自己,明玉气笑了:“你觉得我很闲?”

  多尔衮看向明玉,毫无征兆地表白:“明玉,我承认我喜欢你,你不要吃醋了好吗?”

  吃醋?

  明玉有一瞬懵逼,想明白了,觉得很可笑。

  原来多尔衮以为她在吃布木布泰的醋,所以揪着毒花不放。当得知布木布泰把西洋种子给了豪格,便将计就计散播谣言想毁了布木布泰的名节,借此报复她。

  逻辑上没毛病,错在过于自信。

  他以为他是谁!

  “我吃醋?我……”

  话没说完,人已经到了,明玉被抵在马车壁上,唇齿间充斥着蓬勃的荷尔蒙气息,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了某人压抑许久的欲望。

  他喜欢她,和喜欢她的身体是两回事。

  她喜欢他,和喜欢他的身体也是两回事。

  从承受到回应,从马车到卧房,欲望从中午一直烧到晚上。

  头枕着某人的手臂,鼻尖抵着他的咽喉,声音透过胸腔震动耳膜:“乖乖,累不累?”

  明玉累到手指尖都不想动了,也不想跟他说话。

  要走肾就纯走肾,她又不是玩不起,谈感情多尴尬。

  “怎么不说话?还在生气?”脑门上落下两个吻,明玉翻身躲开,背对他,接下来的吻都落在后颈上,酥?????酥麻麻。

  手臂缠上腰间,温热的身体贴过来,严丝合缝:“别生气了,我道歉,是我不对。”

  明玉赌气:“你不对?你哪里不对?你料事如神,英明睿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怎么会不对?你全对!”

  淡淡的烟草香缠上来,带着闷闷的笑声:“我被最信任的人骗了,难以接受,恼羞成怒,迁怒于你,是我的错,下不为例。”

  在原主的记忆里,多尔衮的嘴比海东青的还硬,哪怕错到离谱,也绝不认错,更不会做小伏低地哄人。

  这是转了性情?

  可明玉还是没办法原谅,他心里不痛快就拿她作伐,用她发泄,发泄完说些虚头巴脑的道歉话,一点诚意都没有。

  不想理他,睡觉。

  耳珠被人咬住,用牙尖轻轻厮磨,有一点点疼,更多的是痒。

  “作为补偿,我帮你把豪格的温泉山庄弄到手,一整个山头,四周都是良田,好大一片。”他说。

  赤鹿山被正黄旗和镶白旗瓜分,明玉那个小田庄只占四分之一不到,一整个山头……

  明玉怦然心动,一下子坐起来,看向多尔衮:“当真?”

  “躺下,出这么汗,别着凉了。”多尔衮没把人成功拉回被窝,又不敢用力拉扯,只好拿被子把明玉裹成一个茧,他自己冻着。

  对上明玉亮晶晶的目光,多尔衮有点想笑,忍不住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尖:“怎么这么财迷!”

  明玉拉着他问是不是真的,多尔衮被缠到无法:“当真,千真万确。”

  明玉眼珠一转:“不急,等豪格失败了再说。”

  一样的种子,一样的温泉暖棚,豪格都失败了,谁还敢再尝试?

  明玉想借着豪格的失败告诉所有人,种田靠天分,不是谁想种都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