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真千金开始做绿茶 第104章

作者:未妆 标签: 穿越重生

黎枝枝心中一跳,下意识别开视线,慢吞吞地否认道:“没有,少自作多情了。”

“是我自作多情么?”

萧晏短促地轻笑一声,忽然微微倾身,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近了,近到黎枝枝能嗅到他身上的气味,淡淡的檀香,混着这深秋的寒凉,莫名让人想起山中的雨雾。

正在黎枝枝走神间,却听见那人在耳边轻声道:“你若有什么用心,不如也用在我身上,求之不得。”

温热的气息吐在耳廓处,带来一阵酥麻的微痒,令人心中战栗。

作者有话说:

好了,双双下线。

我发现我很喜欢写这种类似报应一样的剧情,上辈子宋凌云退了苏棠语的亲事,勾三搭四,害死苏棠语,这辈子被退亲,然后在勾三搭四中嘎了,鱼子酱上辈子抢男人,造谣坏苏棠语的名声,这辈子自己名声稀烂,男人也没了,上辈子黎素晚和萧嫚勾结,害死女主,这辈子她俩翻脸成仇互捅刀子。

也算是求仁得仁。

第一百三十九章

书房内, 灯烛微明,空气很安静,只能听见雨点敲打窗棂时发出的轻响, 黎枝枝僵坐在原地,心跳一点点加快, 像水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泡沫,摇曳着, 飞速地向上……

萧晏还没有退开, 他们就保持着这样近的距离,这般暧昧的姿势, 近乎呼吸相闻, 那如雨雾一般的气息一点点沁入肺腑,直到门外传来一点动静, 紧接着, 书房的门被推开, 与此同时,长公主的声音传来。

“枝枝,你——”

黎枝枝吓了一跳,下意识推开萧晏,慌张地看向门口, 双眸圆睁, 好似一只受惊的猫儿,唤道:“娘。”

长公主进来的时候,自然是看见了两人那暧昧的距离,但见女儿神色惊慌至此, 便只作不知, 笑道:“听下人说你在这儿, 娘还道你是在画画呢。”

她说着,又不动声色地瞪了萧晏一眼,面上和蔼可亲地道:“小五也来了啊?”

黎枝枝便站起来,小心观察长公主的表情,见其面无异色,这才放下心中的忐忑,道:“您找我有什么事么?”

“之前不是同你说过么?”长公主笑眯眯地道:“秋猎的事情,我让人给你挑了几匹好马,在御马苑,等过几日天气好了,你就去试一试,看看合不合心意。”

黎枝枝听罢,立即应下来:“好。”

长公主又与萧晏说了几句话,眼看天色不早,萧晏便提出了告辞,与长公主一道走了,待书房的门再次合上,黎枝枝才终于轻轻舒了一口气。

她推开轩窗,雨还在下,只是没之前那么大了,瑟瑟的风送来深秋季节里特有的清寒,夹杂着潮湿的水汽,莫名和萧晏身上的气味有些相似,如云如雾,挥之不散,就像一颗草籽落入泥中,飞快地生长起来……

另一边,长公主和萧晏一同走过游廊,一边不满地数落他:“你不要欺负我们枝枝,没羞没臊的,要脸不要?你看看方才把她吓成什么样了?”

萧晏轻咳一声,道:“姑姑,方才是您吓到她的。”

“胡说,”长公主瞪他一眼,道:“若非你举止孟浪轻浮,她怎会如此?”

萧晏知道这时候不要同她争辩,便索性道:“姑姑,您说过的,只要枝枝喜欢,您再无二话。”

长公主一噎,斜睨他,道:“那她喜欢吗?”

萧晏道:“不讨厌便是有几分喜欢。”

长公主简直要对他刮目相看,震惊道:“我看着你长大,头一回知道你竟有这般厚实的脸皮。”

萧晏颔首道:“不单是姑姑,侄儿也是头一回知道,可见天下无难能不可为之事,而有能为必可成之人。”

长公主:……

“你如今真是越发不要脸了。”

……

次日一早,宁王府。

“真死了?!”

萧汶从椅子上弹起来,表情惊疑不定,沉声道:“她怎么死的?”

下人连忙答道:“听人说,是刘府里进了贼人,正好叫刘嫚打了个照面,一时没躲过去,就被杀了。”

萧汶紧皱着眉,道:“什么贼人?现在何处?”

“叫官府抓了,具体是什么人,也还不知。”

“这么巧?”萧汶冷笑一声,道:“刘嫚一死,贼就被抓了,那衙门的人是等在刘府外头么?”

下人迟疑道:“您的意思是……”

萧汶没回答他,只是自言自语道:“她死便死了,那方子却还没给我,这贱人拿捏着我的把柄,如今倒好了……”

没有五石散,他以后怎么办?

想到这里,萧汶的神情变得愤怒而暴戾,用力捶了一下书案,引得那笔架上的笔一阵乱摇,正在这时,外面又进来一个下人,手里捧着一封信,道:“世子,有人送了信来,是给您的。”

萧汶起先并不在意,但是目光在那信封上扫过,倏然顿住,他劈手将信夺了过来,启开火漆,从里面拿出了薄薄一张信笺,上面只写着数行簪花小楷:世子若想得到剩余的五石散以及药方,只需用黎枝枝的性命交换……

落款是刘嫚,萧汶看了半晌,将那一张信笺捏成团,握在手心,冷声问下人道:“送信的人呢?”

“已走了,”下人顿了顿,有些莫名地道:“他还说了一句话,若世子事成,他必然会将东西亲手奉上。”

萧汶的眼底霎时间浮现几分幽暗之色。

……

过了几日,刘嫚被杀的案子已经结了,而黎素晚则是彻底疯了,她被关在牢里,整日不是大哭,就是大笑,偶尔又咒骂不休,她虽然疯疯癫癫,却对自己杀死刘嫚一事供认不讳,甚至还十分详细地描述自己当时是如何动手的,直听得审她的官员大为皱眉,当即判了她斩首之刑,秋后处决。

这些都是黎枝枝从萧晏那里听来的,他如今在刑部任职,对案情的走势了如指掌,整个案子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过黎枝枝一字。

黎枝枝暗自猜测,萧晏大概是从中动了手脚,毕竟黎素晚已经疯了,一个疯子,又怎么可能藏得住事情呢?更何况黎素晚那样恨她,心里巴不得把她也拖下水。

不过,被人这样包庇的感觉,确实很不错。

又过了几日,天气逐渐放了晴,黎枝枝听了长公主的嘱咐,去御马苑挑马,却意外地在那里碰到了容妃,以及景明帝。

容妃自然也看见了她,笑吟吟地招手唤她过去,黎枝枝走近前,向二人施礼,景明帝抬了抬手,打量她几眼,道:“来挑秋猎的马?”

黎枝枝恭敬道:“是。”

景明帝微微点头,吩咐御马监道:“去把那一匹踏雪牵过来。”

御马监忙不迭去了,不多时,便牵来了一匹大黑马,那马儿通体被覆漆黑的毛发,油光水滑,四蹄雪白,体型异常高大,看着威风凛凛,黎枝枝需要仰起头才能看清它。

容妃惊叹道:“这匹马好漂亮啊!”

“踏雪是康居马,一日可行千里,性情却温顺,耐力颇好,”景明帝对黎枝枝道:“你去试试。”

容妃讶异道:“皇上是想把这匹马赐给郡主?”

她又看了黎枝枝一眼,忍不住提醒帝王道:“以郡主的体力,恐怕不好驾驭这匹马,皇上倒不如给她换那一匹绝尘。”

黎枝枝也有点震惊,不是她妄自菲薄,只是这匹马实在太过高大了,她恐怕需要搭个梯子才能爬上去,更不要说抓着马缰去驯马了,马驯她还差不多,这若是摔下来,恐怕脑瓜子当场就会开花。

黎枝枝不敢逞强,踌躇道:“启禀皇上,臣女不善骑术,恐怕要辜负了皇上的好意。”

谁知景明帝听了,道:“无妨,既然如此,便让这匹马的主人来教你吧。”

说罢,便吩咐宫人道:“去把太子叫过来。”

黎枝枝傻眼了,这匹马还是萧晏的?

作者有话说:

景明帝:朕已经尽力了,希望逆子争气点。

第一百四十章

不多时, 萧晏便来了,他看了黎枝枝一眼,又向景明帝行礼:“不知父皇唤儿臣前来, 有何要事?”

景明帝指着那匹名为踏雪的马,道:“朕欲将其赐给昭华郡主, 你意下如何?”

萧晏微微一怔,很快便道:“但凭父皇吩咐。”

景明帝半点不觉得意外, 只是颔首, 道:“昭华郡主不善骑马,你先教一教她罢。”

“儿臣遵旨。”

萧晏说完, 便转向黎枝枝, 凤眸中透着笑意,十分客气地道:“郡主, 请。”

黎枝枝有些茫然, 她今日只是来挑马的, 不知事情为何演变成了这样,皇帝赐马也就罢了,还命太子亲自来教她,看萧晏这模样,指尖还沾了新墨, 显然是刚从公事中抽身出来的。

她只好道:“那就有劳太子哥哥了。”

侍从扶着黎枝枝上了马背, 这个位置实在太高了,她的视野霎时变得开阔起来,透过那些茂盛的树冠,甚至能看见远处皇宫的金顶琉璃瓦。

御马苑的主事待要去牵马缰, 却被萧晏拦住了, 让他退到一旁, 自己亲自牵过马缰,对黎枝枝道:“坐稳了。”

黎枝枝应下,心中却不免有些紧张,她之前在黔山猎场也是乘过马的,但是这次和那次完全不同,不提景明帝和容妃在旁边看着,乘马和骑马就根本不是一回事。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萧晏抬起头看过来,秋日的天空澄碧瓦蓝,阳光落在他俊美的眉眼上,打上了一层金色的微光,勾勒出流畅好看的线条,那双凤眸里隐约有碎光,流而不动,他微微一笑,道:“别怕。”

只这一句,奇迹般地,黎枝枝忽然安定下来,她暗自呼出一口气,如景明帝所说,这马儿确实很温顺,又或者是因为它的主人在这里的缘故,它走得很稳,黎枝枝坐在马背上,几乎感觉不到颠簸,她心中暗想,不愧是天家养的马儿,果真不同寻常。

众人看着太子殿下亲自牵马,往远处的马场而去,容妃看向身旁的景明帝,笑着打趣道:“臣妾瞧着太子殿下和郡主很是般配呢。”

“嗯,”景明帝轻轻应了一声,负着手,看着那两道人影逐渐走远,片刻后,才道:“还行。”

容妃哪能不知道他?天子素来内敛少言,这一句还行,就已经是很不错的评价了,她美目一转,笑吟吟地问道:“皇上是有意撮合他们?”

景明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太子就要及冠了。”

言下之意,就是确实该议亲事了,容妃跟在帝王身旁,两人徐徐而行,她摇着纨扇笑言:“臣妾还以为皇上半点都不着急呢,从前礼部也为太子殿下议亲,小姐们的画像攒了一大摞,结果您一个都不满意,都给送回去了。”

闻言,景明帝看了她一眼,道:“朕有什么不满意的?是他自己不满意。”

容妃轻轻咦了一声,她忽然就想起外头那些传言来,说太子殿下的亲事有什么三不议,正三品以上官员家的女眷,不可议,王侯伯爵家的,亦不能议,现任朝中武将的,更不能议,于是众人皆以为是天子的意思,如今听这话,竟似乎有内情,容妃不禁好奇问道:“太子殿下为何不满意?”

景明帝淡淡道:“朕如何知道?派人送去的画像,他一个都没瞧上,全退回去了。”

当时礼部尚书捧着那一堆画轴,表情一言难尽,又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敢问太子殿下是觉得哪些小姐不合适?微臣下次好避开些。

景明帝哪能知道萧晏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平日里他们父子之间就甚少交流,每天唯一的会面就是萧晏进宫请个安,请完就走,准时准点,跟应卯似的,景明帝成日忙于国事,也懒得去探究这些儿女心思,便随口敷衍道:这上面的都不合适。

礼部尚书听罢,欲言又止,捧着那堆卷轴退下去了,再后来不知怎么,竟没人再提起给太子议亲的事情,而萧晏自己也并不在意,既然他本人都无所谓,景明帝就更懒得管了,他每天折子都不够时间批的,哪有心思去理会这些琐事?

只要没人催,他就可以少操心一件事,也好,毕竟在景明帝看来,娶媳妇这种事情,晚点儿就晚点儿,没什么要紧的,就萧晏当时那游手好闲混日子的模样,自己都没活明白呢,还娶媳妇生孩子?

思及此处,景明帝又对容妃道:“想是他当时脑子里没长那根筋,如今动了春心,就自然长出来了。”

容妃:……

天子原本是随口一句话,底下的人就挖空心思揣摩,恨不得从一个字里咂摸出三种意思来,容妃想起外面那些众说纷纭的传言,景明帝好似一直背了一口恁大的黑锅,偏偏他自己还半点没察觉。

罢了,容妃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提醒他了,只是笑道:“如今太子殿下红鸾星动,怕是好事将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