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 第75章

作者:天行有道 标签: 宫廷侯爵 种田文 爽文 穿越重生

至于皇帝的妃嫔们倒是各有千秋,然在深宫中浸淫得久了,也失去天然意趣。那豫嫔去年看着倒是不错,今年忽然便做一副贤妻良母派头,叫果亲王顿生物是人非之感。

郁宛正在左顾右盼,没记错的话,回疆使者已经到京了,皇帝分明给阿里和卓下了帖子,怎么这会子还没过来,难道他一个败军之将还敢言勇?

正疑惑时,一阵香风袅袅而来,吹得人酒意都散了不少。郁宛定睛看去,只见一白衣女子冉冉而来,身着丝质软袍,头戴面巾,裹得严严实实,只一双玉足裸露在外,细看才知着了极薄的罗袜,只她肌肤晶莹胜雪,与衣裳几乎融为一体,乍一看才起了错觉。

使者俯首施礼,“卑臣阿里和卓,携爱女参见陛下。”

原来这位便是传闻中那位倾城佳人?

郁宛越发好奇,虽然诸影视剧里的香妃版本各有不同,选角倒是没一个长得丑的,可见制作人也知道美人不容玷污。

迫不及待想看看此女真容。

场上气氛亦有些骚动,嫔妃们是不平,这家宴怎么还叫个外人进来?加之回疆公主的美名已经传遍,难免有些危机感。

王公大臣则一个个如伸长脖子的鹅般极力探去,想看看这位到底是真材实料还是名不副实,毕竟错过今日,往后未必有再见面的机会。

乾隆爷相比较尚算从容,“远客莫非身患顽疾,何不敢以真面容示人?”

这话都有点激将的意思,言下之意,阿里和卓若怕牛皮被拆穿,大可不必将女儿带来,临了又弄这些神神叨叨的。

几个回疆侍从果然面上不服气。

阿里和卓使了个眼色,侍人意会,上前轻轻掀开面纱,又飞快地躬身退下。

室内气氛一瞬间陷入凝滞。

连郁宛亦不得不屏气凝神,太美了,原来人间真有如此绝色,花为眉,雪为肤,端然如画中走出的一般,却比画像更鲜活,亦寻不出半分瑕疵。

老实说,她本来设想了好几个现实中的新疆籍女明星,或多或少都有点羊肉串味,眼前这位却完全瞧不出来,她的美是宜古宜今的,不分时代的。

果亲王尚抓着的酒盏猝然摔落下去,碎片割破手指,他竟也没发觉,兀自痴痴张望着。

几个血气方刚的宗室子弟更不消说了,哈喇子都快从嘴角淌出来。

美人显然早已习惯这样的凝视,并不在意,只蹑足上前,态度镇定地行了个回部特有的礼节,又叽哩哇啦说了一大串话——想必是她们民族特有的语言。

郁宛也正是因此一激灵清醒过来。

这传闻中的异族仙姝是不带羊肉串味,可怎么说话一股大碴子味?跟她那副仙女模样完全不搭调好么!往好说是性感沙哑,往不好说都能叫粗嘎奔放了。

再看对面果亲王,也是一副三观颠覆模样。

此时此刻,他一定很希望眼前的绝世美人儿是个哑巴。

作者有话说:

再次重申,本文是沙雕文,无须联系现实~

第95章 规矩

在场女眷多因其口音低低偷笑起来, 男客们倒是秉着怜香惜玉之心不忍苛责,只惋惜老天爷何其吝啬,既然生就这般绝世容颜, 为何不叫她拥有昆山玉碎凤凰叫的悦耳音色——唯因美中不足,才叫人格外叹惋。

丽人似乎有所察觉, 面上含着一丝愠色, 眉间微蹙,红唇撅起, 她生气的时候倒是更动人了, 比画像里还要宜喜宜嗔。

乾隆笑着命人赐座, 因是叛军来降,礼数也有限, 只在王公的座位末端另加一席,亦并未召阿里和卓上前。

诸嫔妃皆松了口气, 如此世外仙姝, 倘一来就破例,往后宫里还有得消停么?

不过祝酒的时候乾隆并未刻意略过,而是气度自容点到为止,阿里和卓趁机又夸耀了一番女儿的美貌与性情,好叫她也起身敬酒。丽人虽有些不情不愿,却不敢违拗其父心意,只得照做,但除了几句生硬客套别无二话——看来她的满语也是新学的, 记得不熟。

忻嫔满肚子心痒难熬, 奈何坐她下首的婉嫔是块木头疙瘩, 即便跟她八卦想来也是对牛弹琴, 遂悄悄撞了撞郁宛胳膊, “你说这回部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要送人就送,干嘛还拉到家宴上显摆,想自高身价么?还是想叫她日后在宫里过得顺当?”

照她看却只起到拉仇恨的作用,半点没讨着好,还无端吸引来一大帮臭男人——她现在都有点替万岁爷头上的帽子颜色担心了。

郁宛白她一眼,“御膳房的菜色不好吃么,还堵不住你的嘴?”

忻嫔气结,难得她主动示好想找个说闲话的,这人竟不领情,她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恨恨地别过头去。

宴会结束,众人皆带着醉意告退,阿里和卓亦趁势起身,想等人没走完来个惊鸿一瞥的印象。

当然,最好是皇帝现在就开口将人留下,省的夜长梦多。

然乾隆却只含笑命父女二人先回驿馆去,亦不说几时再见,阿里和卓略觉失望,却不敢在御前失仪,只让女儿重新将面纱层层叠叠裹上,表示她的美只为皇帝一人展现。

丽人泰然自若,从容直视天颜,嘴里轻轻说了几句话。

阿里和卓遽然变色,忙让她先走,继而又是几啦哇啦一长串,神情十分谦恭,仿佛是在道歉,叫郁宛等人看得莫名其妙。

席散之后,舒妃先坐不住了,试探着问那拉氏,“皇后娘娘,万岁爷不会真叫此女进宫吧?”

虽然白璧微瑕,可此等美色终究是祸害,宫里已有了个狐媚子豫嫔,若再来一个,岂不成群魔乱舞了。

那拉氏叹道:“恐怕是难呀!”

她何尝不知和卓氏这张脸会惹来无穷无尽麻烦,但看皇帝智珠在握模样,可知此女进宫乃必然之势。真要是不想收房,直接赶回回部就是了,何必留在京城?

此言一出,众人心情皆有些沉重,皇太后则叹道:“事已至此,你们也都想开些罢。”

俨然大祸临头的阵势。

皇太后历经三朝,见过的美人多如过江之鲫,可如和卓氏这般艳惊四座的还是头一回——恐怕只有昔年海兰珠与董鄂妃能与之相较。

她亦知晓儿子秉性,刚愎自用,见猎心喜,怕是旁人越要阻止,他对和卓氏的婪取之心会愈烈。

也只好听天由命。

从乾清宫出来,庆妃主动送郁宛回永和宫,路上悄悄跟她说起和卓氏那句话的意思,原是不想进宫,而要为亡夫霍集占守孝。

郁宛佩服不已,“姐姐竟还懂得回部语言。”

再怎么杂学旁收,也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研究这个吧?

庆妃微微脸红,当初她是看一本避火图上配的文字十分蹊跷,这才好奇跑去调查,约略记住了些。

当然这不是重点,庆妃轻咳了咳,“万岁爷真是贪多嚼不烂,人家分明不肯嫁他,他还死皮赖脸缠着,也不怕招人嫌弃。”

郁宛倒不是帮乾隆说话,不过政治联姻这种事嘛,个人的意愿往往是最不重要的。皇帝要对回部表示安抚,阿里和卓也想为清廷献上诚意,可不就一拍即合?当然和卓氏日后能否得宠,那得看她本事,她要是总冷着个脸,乾隆也不会有太多耐心的——在蜜罐里泡大的孩子,向来只有人家哄他的份,哪里有闲工夫哄人?

当然,这与郁宛没多大关系。能亲眼看到这位传奇美人的脸,在她而言已经是心满意足了,至于声音嘛,听多了应该也是种另类的韵味。

她才不像那些肤浅的男人。

过完元宵,大约皇帝认为已经吊足了阿里和卓的胃口,终于开恩颁下圣旨,召其女陪王伴驾,封为和贵人,赐住承乾宫。

消息一出,宫里顿时炸开了锅,就连钮祜禄氏脸上都颇有愠色,这日嫔妃齐聚慈宁宫时便道:“皇帝要纳和卓氏,你们可听闻了?”

舒妃立马急不可耐地接话,“太后娘娘,您可得帮咱们做主呀!她一个叛军首领的孽种,皇上为何对她这样优待?甫一进来便封贵人,又把承乾宫赐给她独居,咱们这些人都成什么了?”

虽说新进宫嫔封贵人的真不少,近的就有兰贵人伊贵人多贵人等等,远的她自己也是,可要么是出身尊贵,要么是凭借满蒙联姻的旧俗,区区一个回部算得什么?还许她住承乾宫,那可是昔年孝献皇后董鄂氏的住处,想让她跟董鄂氏一般得宠么?

舒妃不无阴暗地心想,真要是如董鄂氏那般儿子早夭自己也早死才好呢,就只怕她福大命大,光享了孝献皇后的福,没受到孝献皇后的苦。

颖妃亦道:“听说还是嫁过人的,她那亡夫霍集占保不齐就是被她克死,如今落得族裔凋亡,二十六岁还老着脸进宫,真是晦气。”

浑然没意识到这话误伤友军。

郁宛只觉得胸口句句中箭,大龄、婚配、丧夫,貌似她都占全了,差别只在回部是被清军所灭,而她爹是自己主动招降——呃,这么想想似乎还不如人家有气节?

那拉氏蹙眉,“霍集占自个儿要起不义之兵,以致失道寡助,与她何尤?颖妃这话未免太牵强了些。”

余下嫔妃虽不便插话,但脸上同时浮现出愤懑之色,皇后自己当然不在乎,那回部妖女再怎么得宠也威胁不到后位,可她们全仗着万岁爷指头缝里漏下的雨露呢,如今全施舍给和卓氏,她们又能找谁评理去?

魏佳氏欠了欠身,柔声道:“太后娘娘,陛下要纳和卓氏看来已势不可挡,只是和贵人初来乍到,是否该请人教教她规矩,让她懂得何为进退有度?”

这话正碰在钮祜禄氏心坎上,她虽没听见和卓氏那句要为亡夫守孝的大逆不道之语,可见她面圣还穿着一袭白袍,又赤-裸玉足,可知此女放荡妖冶,冥顽不灵,半点不把尊卑体统放心上,是该好好管教。

郁宛心说没准是人家的传统服饰呢?您又没三令五申规定着装,不知者还不罪呢。

不过看太后对和贵人这样偏见,郁宛知趣地没去打断,往好处想,有和贵人这个挡枪的,她养胎倒是更方便了。

其实学规矩原是一道固定流程,大前年她跟兰贵人一行亦经历过,不过多数是走走过场,一则宫中事务繁忙,谁有精力耐心调理,二则,早在驿馆居住时教引嬷嬷都把该教的教得差不多了,无谓多费唇舌。

但听太后口气,这个学规矩显然不是简单地学,而要好好给和卓氏一个下马威。

郁宛一时间不知道该为谁默哀,固然和贵人讨不着好,可以皇帝眼下的新鲜热乎劲儿,怕是接这差事的人也未见得顺利。

太后没想那么多,因看主意是魏佳氏提的,便点名道:“令贵妃,你一向心思缜密,知人善用,不如由你来负责?”

魏佳氏虚虚按着肚子,面上羞涩地浮现出两团红晕,“启禀太后,臣妾刚有了身孕,恐怕分身无暇。”

“果真么?”太后这回可实实在在称得上惊喜了,宫中嫔妃接二连三有孕,这无疑是大清福运昌隆之兆,也恰到好处冲淡了六阿哥出继的阴霾。

她素来瞧不上魏佳氏,如今倒觉得这位分外懂事,虽是宫女出身,好歹知根知底,可比外头那些来历不明的祸水强。

便欣然看向那拉氏,“皇后,教导和贵人的事,便交由你做吧,可别让哀家失望。”

那拉氏勉强应允,不着痕迹地瞥了令贵妃一眼,对方莫不是故意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自己?

魏佳氏神色极尽柔和,含笑接受众人的祝福和道喜,俨然一个心怀慈悲的温良母亲。

第96章 吐

二月初四日, 和贵人正式入住承乾宫,如同一滴水掉进沸腾的油锅里,掀起阵阵惊涛骇浪, 光是擅离岗位跑去偷窥的都不在少数。

郁宛本来也想瞧瞧热闹,但是眼下对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当看到王进保带人从门前经过时, 她本还以为是哪个嫔妃的家眷或是诰命夫人, 及至那人转身,她呆呆愣了半晌, 随即眼泪便扑簌而落, “额吉!”

若非大着个肚子, 她真想立刻扑上去。

原来小桂子说的心愿得偿是指这个,她还当是骗她的——真是意外之喜。

萨日娜将她搂在怀里, 一面捧着她的脸细细端详,含笑道:“琪琪格, 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爱哭?”

郁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泪, 哼声道:“才没这回事,眼里进沙子了。”

终于记起自己是个已经三十的大人。

哭完方才疑惑抬头,“您是怎么过来的?”

她又没给家中写信,想必额吉连她身孕都不知道。

王进保含笑道:“万岁爷知道主子牵挂家乡,因此特找人修书一封寄回勒扎特部,好让主子跟老爷夫人团聚。”

萨日娜道:“看信戳是腊月底写的,奈何年关耽搁,一直到正月快过半才收到, 你阿布刚拆开就心急火燎地叫人收拾行李, 奈何他也是个贪玩性子, 一路上走走停停, 这不现在才赶到。”

郁宛咦道:“阿布也来了么?”

最早投诚清廷时本来就该到京城觐见的, 可乾隆考虑到根敦尚未出过痘,故而命他不必前来——天花对清朝人可谓是相当可怕的急病,纵然保住性命,也有毁容之忧,康熙帝那一脸麻子至今都被人诟病呢。

如今爹爹为她却肯冒险前来,郁宛实在感动。虽然她爹应该也不怕毁容就是了,年轻的时候就不是美男子,发福之后更加泯然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