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天下第一好 第41章

作者:西门喜庆 标签: 甜文 快穿 穿越重生

  这个认知让她羞愧又难受,匣子里的诗不少,整个看诗的过程持续了很久,林之冉几次想要阻止,都被张翰文以好心看文为由拦了下来,她只好在旁边如坐针毡

  林之冉依旧记得那时张翰文最后叹了一口气,体贴地列了几本书让她先看看这些书,再尝试作诗。

  虽然他没有抱怨,但是林之冉能够察觉到他的意思,自己浪费了他的时间了。

  张翰文说的书都是些基础的平仄韵律,其实她很早之前就都看过,也正因如此,她才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是作诗的料子,心灰意冷地将那些诗词重新锁回了匣子。

  可在现在却被告知,表哥曾在那时做过与她相差无几的诗......

  林之冉眼神有些复杂和慌乱,饶是她一向不喜欢揣度人心,却也知道,这件事有些微妙。

  林照樱则安抚地拍了拍阿冉的手,转头对谢景辞道:“还请状元郎与我们姐妹二人到书房详谈。”

  虽然张翰文被她派去给她的马捡马粪了,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比较好。

  到了书房,林照樱将匣子里的诗悉数给谢景辞,“除了刚刚那首,其他的怎么样?”

  林之冉也认真地在阿姐旁边,听谢景辞接下来的话。

  谢景辞将其中的诗都看了一遍,又挑出十余首与张翰文所做诗极为相似的。

  大多都是张翰文在与文人宾客酒楼饮酒时所作,每每一出来,就被周围文人惊叹不已。

  谢景辞虽然与张翰文关系疏远,但同为今年会试的考生,也是听好友念叨过好多次的。

  每次挑出来,不必谢景辞说,林之冉就先介绍自己写这首诗的来历和时间。

  越说越心惊,小小的匣子里,竟然半数都和张翰文撞上了。

  谢景辞也不复之前的随性闲散,而是坐直了身子,凝重地看向林照樱。

  林照樱见这两个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像是都在等着她来决断。

  她忍不住摸了摸林之冉的头,虽然谢景辞的头看起来似乎也很好摸。

  不过片刻,林照樱便恢复正色,问林之冉:“阿冉打算怎么办?”

  林之冉垂下眸子,迟疑了一下,道:“说我自私薄情也好,小气狭隘也罢,我不想放过此事。”

  这些都是她的心血,这些在她心灰意冷之时都不舍丢弃的诗词,如今却只是稍加装点,便扣上了别人的名字,她不甘心。

  林照樱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你这些诗可有留存些什么证据,是你先张翰文所做?”

  林之冉面露难色,她作诗只是因为喜欢,哪里会知道要留些什么证据。

  她心中焦急,却一时连半点思绪都无。

  谢景辞道:“若是实在想不出来,最好先将张翰文未曾染指的诗词公布出来,免得将来再被他利用,就算往后再被盗用,也大可有理有据出来指认。”

  林照樱护犊子:“阿冉莫急,区区小人,凭你长姐,还能奈何不了他?”

  “此番想来,张翰文之前所做诗词,确实都有些别扭生硬之处,除了林二小姐所作,其他的也说不定会有别的出处。”

  林照樱同意,“张翰文能轻易剽窃诗词还能不被指摘,多半是靠哄骗他周围的对这些不太懂的红颜知己,只需派人一问便知。多行不义必自毙,张翰文不可能毫无纰漏。”

  两人言语宽慰,一唱一和,倒是真让林之冉冷静了一些,她心中稍暖,忽然灵光乍现,“我有一姐妹,与我兴趣相投,喜好编写戏文,前两年父亲外放,随家中亲友前往澜州,临行前倒是找我要了几首诗说是要编入戏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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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翰文这几天可谓是春风得意,府中仆人对他恭敬有加,林照樱对他也越发温柔小意。

  以前表妹全天都要让他干些活计也不说半句软话,如今只不过捡了半天的马粪,就招仆人来询问他累不累了。

  将军夫人也不再催他赶快归家,反而在他面前试探地提起过担心林照樱的婚事。

  一切迹象都在表明,将表妹似乎有意在关心讨好他。

  因此在林照樱约他去藏馐楼一聚之时,张翰文立刻就答应下来。

  他修整仪表,虽然最近磋磨地有些憔悴,但想必也只会引起表妹的怜惜。

  张翰文之前来过一次藏馐楼,是被一个家财万贯的游商邀请来的,当时便为其中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装修所震撼。

  此次一见,却与以往有些许不同,饭堂正中架起高台,还添设了戏班子,唱着一桩“翡翠案”的戏。花旦身段婀娜,歌喉婉转清凉,底下的食客纷纷叫好。

  林照樱订的房是二楼,视野辽阔,还不噪杂,能够将一楼的戏台看得一清二楚。

  张翰文早些时候得给林照樱遛马喂狗,所以与她并不同行,他一直以为只有他与林照樱两人,举手投足轩轩甚得,进了隔间才发现竟然还坐着另外的两人——林之冉和林之颜。

  他暗道一声不好,这两人与他都有瓜葛,怕不是要坏了他的好事。

  张翰文心里正思索着,就见林照樱将空了的茶杯放在桌子上,来不及想其他,赶紧下意识地去倒水。

  林之颜见到张翰文也是一愣,她才刚刚解了禁足,就被阿姐接来吃饭看戏,未来得及与表哥想见。

  没想到在此碰着了。

  只是一个月没见,林之颜却觉得像是过了好些年,,倒不是因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是张翰文老了许多。

  林之颜一开始对张翰文心动就是因为青袍书生长身玉立的风姿,如青松明月,可现在看来,似乎从青松明月变作了松下陋石,月旁乌云。

  她一向注重仪表打扮,哪怕是被禁足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也都打扮的精心美丽。

  如今看到自己日夜思念,已经美化过无数次的表哥,竟然变得有些磕碜,林之颜升起的情意和思念都不禁淡了不少。

  不,她不应该如此浅薄。林之颜告诫自己,表哥虽然现在相貌不佳,但品行极佳,高山景行,威武无双。

  他端方如玉,从不阿谀奉承他人,这才是真正折服她,让她确定自己心意的地方。

  做好了心理建设,林之颜露出微笑,“表哥。”

  没有得到回应,她有些疑惑地看过去,就见“端方如玉、威武无双、从不阿谀奉承他人”的张翰文,熟练一边弯腰,一边讨好地笑着给林照樱倒水。

  “表妹等了这么久,一定口渴了,我先来给樱儿表妹倒杯水,保证是你熟悉的温度,不烫不凉,入口刚刚好。”

  他语气献媚,动作娴熟,声音带着故作无意的亲昵,像极了溜须拍马的小人。

  林之颜又是一愣,还未来得及心碎,就被旁边的林之冉扯住了衣袖。

  林之冉早就折服在林照樱的“财大气粗”之下,今日长姐与张翰文一对比,更显得帅气卓绝。

  她忍不住眼睛发光和林之颜小声赞叹:“阿姐今日换上了烟青色的衣裳,恰如青松明月,威武无双,若是个男子,得引得京城多少女子牵肠挂肚。”

  林之颜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心痛又自豪地默默点了点头。

第50章

  林之颜心中的情绪不知该如何表达,明明应该为阿姐这般奴役表哥感到心疼,但看到光彩照人的阿姐和暗淡无光的张翰文,心中所升起的,确实对表哥浓浓的失望。

  阿姐一向和善,虽然是为将军,但待人都很好,她想不明白表哥为何要摆出阿谀奉承的小人之姿。

  等等......难不成是因为表哥会试落第,打算让阿姐引荐做官?

  会试落第,不去潜心钻研学问,反而妄图走捷径,表哥以前不是说最讨厌这种人了吗?

  林之颜思绪万千。

  一楼的戏台已经唱罢了《翡翠案》,林之冉有些怅然若失,这戏班子听说是昨个才请过来的,这出《翡翠案》虽然只听了小半,但闻者动容,十分精彩。

  林照樱道:“错过也不要紧,下一出听说是个新戏,你们可得好好看看。”

  林之颜回过神来,和林之冉一齐点了点头。

  张翰文倒水斟茶之后,闻言也落了座,还时不时拿眼睛去瞟她。

  不消片刻,伶人戏子重新粉墨登场。

  这出戏名叫《闹春风》,讲的是一风流诗人,四海为家途经某地,误被那绣球选亲的段小姐,抛的绣球砸中。诗人婉拒推阻,小姐热情美丽。

  段家老爷有眼疾,恐怕命不久矣,唯一心愿便是膝下千金,能够得一如意郎君。

  只要他招赘到段府,府中家产皆由他继承。

  这要是旁人,兴许就忙不迭地答应下来,可偏偏这个风流诗人,志在山水之间也。

  可诗人每每要说出口的婉拒,都被小姐正在作的诗恰好堵上。

  引得满堂食客忍俊不禁,有人忽然发现小姐做的诗很是耳熟,“这、这不是张举人做过的诗吗?如此贴合,这样用来,还真是贴切有趣!仿佛真是小姐做的一样。”

  旁边的人也点点头,一直听说张举人自从会试落第以后就自甘堕落,玩乐放纵,如今看来只是短暂放松,没见人家如今苦心熬制,还写了个精彩的戏本。

  真是让人佩服不已!

  张翰文听到自己的诗,还有些惊讶,他下意识地朝林之冉看了一眼,发现对方似乎有些茫然。

  他稳住心神,就算林之冉意识到了又如何,她有什么证据这些是她写的,况且这诗已经是他改过的版本了。

  这台戏的剧本估计是熟知他的人,里面的诗大多是他的。

  虽然小姐在台上唱的大多是他从林之冉记下的诗,但下面出场的妇人、丫鬟、歌舞伎,也有唱张翰文别的诗词的。

  张翰文放心了一点,林之冉这下再也不能说什么了。

  虽然这些人用他的诗词,竟然没通知他,让他十分不爽,但是加在戏里确实很不错。

  林照樱听着戏,忽而道:“这些诗实在有趣,不知道作者是谁......”

  林之冉张口欲答,就被张翰文急急忙忙抢先道:“是我所做,让表妹见笑了。”

  林照樱面露惊叹,她目光变得敬佩又惊讶,“哪里,表哥今日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能在原作者的面前,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话,此等厚颜无耻的程度让她叹为观止。

  林照樱让出位置,笑道:“表哥还不与台下看客打个招呼?”

  张翰文被林照樱的态度熨帖到了心坎,赶紧在二楼探出身子,向一楼挥了挥手,引得一楼的食客看见他的人,更是掌声雷动。

  他心中自得,暗暗骂着这家戏班子,明明搬了他的诗,既没与他商议,开场又半点没介绍他,难不成是想装成是他们写的不成?

  真是卑鄙无耻。

  张翰文有心与戏台老板讨个说法,但眼下这场戏还没结束,只能耐着性子边听边思索着这台戏能获利多少,至少要与他分几成。

  台上的戏还在进行着。

  诗人被小姐、老妇、丫鬟、歌舞伎轮流劝说,恨不得就此压着他圆房。

  可他志在四方,只愿游历世间山水,不能安居一隅,万不能娶了小姐,耽误了佳人。

  偏偏这几位女子话密的很,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当口,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诗人诉说了平生所志,然后为表歉意,还将几位的诗,稍作修改,惹得小姐、老妇等人一开始还有些不愿,待听到诗人缓缓讲来,皆拍案叫绝。

  仅仅是换了一两个词,或者调换了一下语序字义,就让她们的诗更上一层楼。